薄雪七年逢春燼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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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香豔的一幕,變成一個屈辱的耳光,讓江霧恬臉上瞬間血色全無。
她忽然想起,以往每一次為自己做主後,賀辭都會藉著不讓她受委屈的理由去找江淺淺吵架,一吵就是一整夜。
以前她還傻乎乎的感動,以為賀辭是真的在乎自己。
在他第二天回家後,給他親手做早餐。
現在看來,兩人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搞上了!
自己恐怕也隻成了兩人py中的一環罷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賀辭走了出來,臉上七分慵懶飽足,三分歉意:
“寶寶,都處理好了,但公司有急事我得先去開會,不能陪你試婚紗了。”
江霧恬看著他淩亂衣領上的口紅印,一臉平靜:
“嗯,你去吧。”
江淺淺也跟在男人身後,臉頰紅潤,帶著一絲被疼愛後的嫵媚。
看見江霧恬,她輕哼一聲,纔不情不願的開口:
“看在辭哥哥的麵子上,婚紗讓給你了。”
可她抬頭時,眼神中卻是毫不掩飾的挑釁。
江霧恬一滯,死死盯著江淺淺脖頸處的星星點點的紅痕,心臟如同被刀割一般。
她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深深吐出一口氣:
“不要了,你碰過的東西我嫌臟。”
江淺淺笑容凝固,賀辭身子也是一僵。
江霧恬看了兩人一眼,什麼也冇說就轉身離開了婚紗店。
走到門口的時候,賀辭匆匆追了上來。
“寶寶,外麵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她點頭,拉開車門上了後座,盯著窗外的景色不和賀辭說話。
可車子纔剛剛行駛出去不到十米,賀辭就猛地踩下了急刹。
隻見江淺淺一身單薄的白裙被雨淋濕,張開雙臂攔在車前。
“淺淺!”
賀辭不顧江霧恬還在車上,連忙下車將江淺淺拽上了副駕。
男人將身上的西裝外胎給了江淺淺,她哭著說:
“辭哥哥,我剛剛在試衣間冇有接到經紀人的電話,他們現在拋下我去劇組了,嗚嗚嗚”
“你不送我也沒關係的,大不了我光著腳淋雨走過去。”
賀辭的目光在江霧恬和江淺淺之間猶豫了下,遲疑片刻後他做了決定:
“寶寶,要不你先下車,我送淺淺去劇組。”
她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我自己回去?”
車子現在已經上了環城高速,還是大雨,她根本打不到車!
可賀辭已經停下車子,解鎖了她那一側的車門。
他語氣嚴肅:
“霧恬,聽話。”
饒是已經對賀辭死了心,江霧恬心中還是鼻尖一酸,有種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衝動。
為了不在賀辭麵前失態,她毫不猶豫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可下一秒,車子就已經調頭,朝著反方向駛去。
就好像,終於甩脫了什麼累贅一般。
雨下得越來越大,江霧恬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回了賀辭的彆墅。
整整十公裡的路,走回彆墅時,她的腳後跟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江霧恬強撐著走到臥室,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額頭燙的厲害,整個人都提不起一點力氣。
她將自己發燒395度的體溫計拍給了賀辭,賀辭卻說
“寶寶,我在公司開會抽不開身,我讓王媽來照顧你了。”
強撐多時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流了下來,江霧恬清楚的意識到,那個會在生病時無微不至照顧她、在乎她感受的賀辭,已經死了。
吃完藥後,她睡得昏昏沉沉。
淩晨,她被賀辭的電話吵醒。
下意識接起後,傳來的卻不是賀辭的聲音。
是江淺淺在說話:
“辭哥哥,你拋下霧恬姐姐陪我過生日,她不會生氣嗎?”
賀辭毫不猶豫否認:
“她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哪像你這樣嬌氣?隨便買點便宜東西就哄好了。”
緊接著,唇齒交纏的嘖嘖聲音清晰傳來。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掛斷。
江霧恬躺在床上,眼淚洇濕枕巾。
原來她的一顆真心,在賀辭眼裡隻是個倒貼的窮酸貨。
賀辭,你好狠的心。
等到認親宴那天,她就會和賀辭,再無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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