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太子的哭包伴讀 023
第
22
章
沒有允許不可以親親
溫黎的雙眸瞪得滾圓,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滿臉的不可思議,“你……你乾什麼?”
聞辭同樣處於震驚之中,眨巴眨巴著直愣愣地看著溫黎,驚詫於自己怎麼把心裡想的事情給做出來了呢,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親一親就不腫了,是小時候你教我的。”
溫黎擦了擦自己的眼皮,臉色憋得通紅,“但那是小時候,現在不可以了,”
“那有什麼區彆,我們還是可以跟小時候一樣的。”聞辭目光灼灼,十分認真,似乎覺得這並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溫黎不一樣,有些事情小朋友可以做,大人是不可以做的。
溫黎板著張小臉兒,很是嚴肅道:“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不要隨隨便便地親人。”
“我又不親彆人。”聞辭還覺得挺委屈的,他纔不要親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呢。
溫黎不知道聞辭是真的聽不懂自己的話,還是在假裝,氣得臉紅彤彤的,“沒有得到允許,不可以親。”
“那我能親你嗎?”聞辭學以致用,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溫黎粉嫩的嘴唇上。
溫黎徹底紅溫了,惱羞成怒,“我不允許!”
由於心情起伏比較大,一口氣沒有喘勻就開始說話,氣息嗆到了喉嚨口不住地咳嗽起來,臉色潮紅一片,眼角都咳出了淚花。
聞辭立刻閉上了嘴巴,將還想問的話囫圇個吞了回去,隻是去倒了一杯水,輕輕地拍著溫黎的後背給他餵了一些,“我開玩笑的,彆那麼激動。”
溫黎躲開了聞辭的手,重新躺了下來緊緊地裹著被子背對著他,時不時地還在咳嗽著,在靜悄悄的寢殿內顯得格外的明顯。
聞辭不語,隻是靜靜地躺在溫黎的身邊順著他的後背,希望他能夠好受一些,可是溫黎直到沉沉地睡去都沒有再跟他說一句話。
一場春雨連綿了整整三日,溫黎在房間裡待了三日,終於將衍朝新紀年編寫完成,裝進了書箱中前往翰林院。
地麵上堆積的雨水還未完全散去,溫黎一手提著衣角,一手拎著書箱,小心翼翼地走著。
這時沈月白走到了他的身邊,與之同行,“聽聞你這些天都病著,身體可好些了?”
沈月白是沈國公的次子,比溫黎低一屆參與科舉考試,今年纔在翰林院當職。
“多謝沈兄關心,已無大礙。”溫黎淺淺地笑了笑。
“那便好,對了,今日是我生辰,你若得空還望來府上一聚。”沈月白拿出了一份燙金色的請帖,遞到了溫黎麵前。
這還是溫黎第一次收到請帖,心裡挺開心的,於是接了下來,“好,我一定去。”
長勝殿內。
“陛下,這些都是適齡的女子,與陛下正是相配。”陳之昂十年來如一日地勸說聞言殷立後納妃,將搜刮來的美人圖一一展示在聞言殷麵前。
聞言殷一看見這些美人圖就頭疼地厲害,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悄咪咪地給德英使了個眼色。
德英立馬會意,衝到了皇帝跟前,直接將陳之昂擋住,關切道:“哎呦,陛下怕是頭風病犯了,快去宣太醫!”
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
陳之昂都吃了這麼多年的虧了就算是再笨也該長長腦子了,不會再被輕易地糊弄過去。
“陛下如此這般就該找個可心人時時刻刻在身邊伺候著,您瞧瞧醫典世家的嫡次女,熟識典籍醫術高明,是人人稱讚的女‘華佗’啊。”陳之昂展開美人圖,恨不得都要杵到聞言殷麵前去了,還在極力地勸說,“而陛下正直壯年,也正是能生會生的好時候啊,如何不為了衍朝開枝散葉。”
“衍朝已有太子,不需要其他的皇子公主。”聞言殷微微蹙眉,很不滿這樣的說法,好像他們都是工具一般。
“可唯有太子殿下一人始終是孤孤單單的,毫無助力,若有兄弟手足的幫襯,便能如先帝一般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助力?”聞言殷睨了陳之昂一眼,眯了眯眼睛,他的有些神情與沈清泉如出一轍,似乎想要看穿他究竟有什麼歪心思。
聞言殷他自己就是從腥風血雨之中殺出來的,什麼親族什麼手足,都是爭名奪利的競爭對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從未有一刻享受過兄友弟恭的溫情,自然不信什麼兄弟之間可以做到真正的和睦相處,平民百姓家尚且如此,何況是皇家。
此“助力”在聞言殷看來簡直是可笑至極。
“朕再說一次,朕隻想要阿辭一個兒子,一個太子,朕也無心於後宮,更不想立後納妃,隻一心為朝政,下次就莫要再提了,你這番讓朕很是頭疼。”
這麼多年了,聞言殷並沒有刻意隱瞞沈清泉自由出入長勝殿,但也沒有公開,朝中大臣均有猜測,大多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人敢問到皇帝麵前,陳之昂也不會拿此事去觸黴頭。
又碰了一鼻子灰的陳之昂咬了咬牙,“太子殿下如今也年滿十九了,身旁也不能有沒有人陪著,若是有個溫柔的太子妃照顧著,說不定脾氣就能收斂一二,陛下也應當趁早為殿下物色物色了。”
世人隻知聞辭的脾氣不好,易怒易狂躁,但甚少有人知道他是真的有病,就連陳之昂也不知道,因為衍朝不能有一個有病的太子,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聞言殷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站起身來,走到陳之昂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委以重任一般,“朕聽聞城西有蜀地來的難民鬨事,屢次不絕,朕瞧著左相能力甚佳,便替了右相吧。”邊說邊往門外三步並兩步地走去,“好了,朕乏了,先回宮休息了,左相請自便。”
出了殿門,聞言殷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走得都要起飛了,德英跟在後頭小跑著,“陛下,太子殿下確實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
他的腳步漸漸地慢了下來,“從前朕沒得選,朕隻能成為皇帝,被困在一座金子堆砌的皇宮中,享無邊孤獨,可現在朕有的選了,朕也可以為阿辭決定。”
先帝還在世時兄弟之爭就從未停止過,聞言殷一點都不想參與其中,可漩渦總是席捲著不得不踏進去,一朝進入無法自拔。
聞言殷歎了一聲氣,眼底儘是愧疚之色,“朕自認為自己這個父親做得很不稱職,所以朕不希望阿辭不快樂,為了什麼大局、皇權、子嗣而妥協,有朕為他兜著,他都不需要考慮這些,等哪日阿辭有了心儀之人,他自會來與朕說,無論是何家世地位,是何許人也,無論朝中大臣是否滿意,隻要真心相待,朕都會允準賜婚,朕什麼都不求,隻能阿辭能一生平安快樂。”
***
溫黎身著一襲韶粉色長袍,袖口、衣角繡滿了栩栩如生梨花,淺淡的顏色搭配著一條蒼葭色的腰帶,勾勒著盈盈一握的腰身,垂掛著的環佩隨著走動的幅度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陽光的照射下的小臉蛋一團粉氣,晶瑩透亮的麵板像是鋪了一層胭脂一般,嘴角掛著一抹笑容,如同仙子一般,任誰見了都會多瞧上兩眼。
這是溫黎入職以來第一次參加同僚的聚會,心裡隱隱期待著,提著禮物的手都激動得有些顫抖。
溫黎將禮物奉上,與幾位同僚寒暄了幾句,便隨著管家的指引落座。
席麵上有個相貌俊秀的年輕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然後慢慢地挪了過來,“你是不是溫黎啊?”
溫黎禮貌地點了點,但看了半晌都沒有認出這個人是誰啊。
陳越崢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看見粘人精聞辭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興致衝衝地道:“我是陳越崢啊,我們小時候見過噠。”
溫黎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終於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小胖子的模樣,陳越崢現在的樣貌與以前簡直是大相徑庭。
陳越崢見溫黎想去了自己眼睛都笑彎了,他覺得溫黎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的精緻漂亮,是在人群中最亮眼的一個,一眼就能看得見。
“陳公子好。”溫黎微微一笑。
陳越崢看得臉都紅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了,“我沒想到你也來參加月白的生辰宴了,你很厲害,竟然是狀元郎。”
溫黎從小到大聽了太多這樣恭維的話,並不放在心上,十分謙遜道:“陳公子謬讚了,僥幸而已,你如今在何處高就?”
“我就在我二哥手底下做個散職,沒什麼建樹的。”聽到工作,陳越崢的興致就不大高。
“陳公子莫要妄自菲薄,術業有專攻,做自己擅長的事情即可。”
陳越崢看著溫黎就開始冒星星眼,像是被鼓舞了一般,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說話間就開席了,菜色琳琅滿目,十分豐盛,但有許多溫黎都不能吃,要忌口,所以隻動了幾筷子,就連來勸酒的人還都一一謝絕。
對溫黎的身體不好的傳言朝中皆有耳聞,這群世家子弟也多多少少聽說一些,如今瞧著他一副弱柳扶風的病弱之態不會過分為難,不再勸著喝酒,然而終於異聲從人群中傳來。
隻聽同桌之人發出一陣嗤笑,“你怎麼都沒吃多少東西啊,可是不和胃口?”
溫黎不認識這人,但還是抱著友好的態度回道:“沒有,菜很好吃,隻是我吃得不多罷了。”
“哎呦,還不是溫大公子身子不好,不然怎麼連陛下都特彆優待呢,就連太子殿下都護得緊。”禦史大夫的次子彭原一陣不懷好意的嬉笑,充滿了惡意。
身側的人開始一唱一和起來,“身子不好不喝酒就算了,也不至於尋常的菜色都吃不了吧,許是溫公子瞧不上咱們的席麵。”
溫黎眼中閃過一絲慌張,連忙解釋,“沒有,我並非這個意思。”
“若是身體不好,就彆來參加宴席,這不是掃了咱們的興嗎?”彭原兩手一攤,諷刺地看著溫黎。
陳越崢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厲聲道:“夠了,少說這些話,你這是喝多了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吧。”
彭原瞪著溫黎,一臉不滿,“我有說錯嗎?!看他操著一副病弱的姿態還不知道騙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