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AA製男友拉黑88次後,我不當舔狗了 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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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八年,男友拉黑我的電話88次。
這次的理由,僅僅是我在閨蜜的生日聚會上,冇接到他電話。
按照慣例,我該在1小時內買好禮物,然後低聲下氣,去公司樓下等他。
但今天,我直接將他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眼前飄過彈幕:“嗚嗚女鵝,你彆拉黑男主,快去哄哄他吧,他就是原生家庭太缺愛了,纔會不斷試探你的感情。”
“男主發現被女主拉黑了,心碎的眼睛都紅了,女主快去找他,撒個嬌他就不生氣了。”
陸繹然打來了語音,沉默了十幾秒後就掛了。
彈幕閃得更快了。
“啊啊啊,男主明明愛女主愛的要死,就是不願意說出口,膽小鬼會錯過媳婦的。”
“而且明天就是男女主戀愛八週年了,男主早早包下遊樂場,打算跟女鵝求婚的,求求女鵝趕緊放出男主,你們趕緊複合甜蜜結婚吧!”
我看著彈幕愣住,鼻頭髮酸。
終究心軟,想將他從黑名單裡拉出來,物業忽然發來訊息:
“棠梨小姐,陸先生說你們分手了,請您a一下本月的水電4447元,還有他記了八年的戀愛賬單,共計58441元。”
我渾身血液凝固,
下一秒,我點開支付寶轉賬。
隨後,我帶著行李,牽著柯基直接搬家。
走之前,給他留了言:
“我大度,這八年'飼養費'不用a了。”
“狗我帶走,你我——錢貨兩訖,恩怨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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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行李箱,帶著狗站在閨蜜家門口,
剛推開門,便一眼看見陸繹然半躺在沙發上,襯衫領口大開,
而我的好閨蜜正曖昧的趴在他身上,女上男下,一副“活春宮”。
看到我站在門口,林悅慌忙起身,整理好衣服。
陸繹然昏沉的抬眼,看見我的瞬間,臉上血色儘褪。
“你怎麼會在這?”
聽到他帶著慌亂的反問,尖刀彷彿刺入我的心口,一瞬間血流如注。
布丁在我腳邊,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剛說完分手還不到半天,他竟然無縫銜接上了我最要好的朋友。
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我卻渾然不覺疼痛。
彈幕突然炸開了鍋:
“啊啊啊女鵝快哭啊!憋在心裡,男主隻會覺得你不愛他啊!”
“陸繹然,你瞎了眼嗎?冇瞧見棠梨的手都在顫抖嗎!趕緊解釋清楚,說你不是存心的!”
“是那個綠茶閨蜜喊你來幫忙,還故意把你灌醉,你才錯把她當成棠梨的,你冇劈腿,長點嘴好好解釋可以嗎!
”
林悅見狀,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卻裝作委屈的開口:
“梨梨,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陸繹然很愛你的,今天你看到的隻是個誤會。”
“誤會?”我鬆開緊握的行李箱把手,掌心赫然四個月牙形的血痕,
“誤會他是怎麼在分手三小時後,爬上你的沙發,你也爬上他的身體,誤會你們的姿勢不夠曖昧?”
“女鵝啊!上帝視角告訴你,他們真的什麼都冇發生!”
“林悅這個綠茶婊!就是看陸繹然長得帥早就覬覦上了,所以在這給女主挑事!”
聞言,林悅臉色有些難看。
陸繹然起身,故意將她拽到身後,眼神裡帶著我看不懂的痛色。
“林悅說的對,我跟她之間是誤會,但我們之間不是誤會,”
“從你拉黑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結束了,以後,不準出現在我麵前。”
這句話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的身上。
我仰頭看著陸繹然,忽然覺得我愛了八年的男人,陌生得可怕。
“陸繹然,”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你是不是覺得,我棠梨這輩子非你不可?”
“還是說在你眼裡,我賤到被你甩了,還要死皮賴臉地往上貼?”
他眉頭緊鎖,襯衫領口還殘留著林悅的口紅印:
“我冇這麼想。”
“可你一直都是這麼做的!”我的聲音陡然拔高。
布丁在我腳邊,不安地轉著圈。
在陸繹然驟然收縮的瞳孔裡,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眼神。
那種吃定我、拿捏我的,居高臨下的眼神。
就像過去八年裡,每次拉黑我後,又等我求和的眼神。
“陸繹然這個死直男癌!明明心裡愛女主愛得要命,偏偏還要擺出一副高冷樣!”
“哎喲急死我了,棠梨也是,這麼激動,那不是便宜那個綠茶婊了!”
陸繹然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又鬆開,喉結滾動了幾下。
卻什麼都冇說。
一股深深的疲憊感突然湧上心頭,我重重地歎了口氣。
“算了陸繹然,我累了,不想吵了。”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
冇等他迴應,我抱起布丁轉身就走。
離開後,我拖著行李箱來到酒店暫住。
彈幕像瘋了一樣在視野邊緣跳動:
“棠梨怎麼這麼冷靜?八年感情說放就放?”
“男主明明那麼愛她!隻是不會表達而已!”
“心疼男主,爹媽本來就死的早,現在女主也不要他了,太可憐了吧!”
“太可憐了?”我猛地將化妝包砸在梳妝檯上,
“啪”的一聲嚇得布丁縮了縮脖子。
這八年,陸繹然把我的生活變成他的專屬客服熱線。
他可憐,那真情實意付出的我,不是更可憐嗎?
前年,我為了主持公司年會,關了靜音。
短短兩小時,32個未接來電,最後一條訊息是:
“既然你選擇消失,那我們到此為止。”
那天淩晨三點,我穿著禮服高跟鞋,
在他公寓樓下站了整整五個小時,直到到雙腿發麻,隻換來他一句:
“知道錯了?”
每一次的下雨天,他的傘永遠隻遮自己,
我被淋得渾身濕透,他卻狡黠地說:
“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去我家換衣服了。”
那會,我隻覺得是情侶間的甜蜜。
可上個月,飛馳的轎車濺起水花,他條件反射把我往前一推。
我滿身泥水站在原地,呆呆地問他,為什麼不拉開我。
他把腦袋埋在我的脖頸間,輕聲說道:
“老婆,我習慣依賴你了,所以下意識想讓你來保護我。”
我不可能覺察不出有問題,可因為愛他,所以我冇說過半個不字。
愛的方式千千萬萬種,也許我跟他,就是我強他弱。
直到今天,我親眼看見,那個一直要我擋在前麵的男人,第一時間將林悅護在身後。
他襯衫領口還沾著她的口紅印,手臂卻像銅牆鐵壁般,為她隔開整個世界。
我才知道他也是會愛人的,也是會保護一個女生的。
可愛了八年,他冇有護過我一次。
布丁趴在我腳邊,濕漉漉的眼睛擔憂地望著我。
我揉了揉它的腦袋,眼淚一顆顆落下,心如刀絞。
卻輕聲道:“沒關係,一切都結束了。”
我自己一個人,可以過得更好。
手機突然震動,hr發來訊息:
“棠總監,有空嗎?今晚8點,雲頂會所,關於分公司負責人的事,我想跟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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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了甩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回憶拋到腦後。
簡單收拾了一下,補了個妝,拎包下樓。
雲頂會所燈光明晰,氛圍安靜。
hr陳總監已經在大廳等候多時,見我來了,微笑著起身。
“棠總監,好久不見。”
我在他對麵坐下,點了一杯冰美式。
他想要我出任分公司的總負責人,剛剛聊到分公司的發展計劃,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猛地衝了過來。
“棠梨!”
陸繹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他雙眼通紅,聲音嘶啞。
“你鐵了心要離開我,是不是因為這個男人?!”
陳總監一臉錯愕:“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陸繹然冷笑一聲,眼神陰鷙:“誤會?”
下一秒,他猛地揪住陳總監的衣領,拳頭高高揚起。
“陸繹然!”我猛地起身,擋在陳總監麵前,“你鬨夠了冇有?!”
“是你說我們之間不是誤會,讓我以後不要出現在你麵前,現在你又在做什麼?”
陸繹然的兄弟王磊突然從後麵衝過來,為他打抱不平。
“棠梨,要不是今天我們幾個兄弟碰巧在這聚會,估計繹然永遠都被你矇在鼓裏。”
“你還是人嗎?繹然天天為你借酒澆愁,而你呢?把繹然錢花完,吃乾抹儘之後,直接找下一個新歡?”
我難以置信,看向他:
“陸繹然,你就是這麼跟你朋友說我的?”
陸繹然眼神閃爍,不敢與我對視。
“在一起八年,”我的聲音在發抖,
“大到車子房子,小到一頓飯,哪怕產權證上隻有你陸繹然一個人的名字,我照樣出錢買單,”
“甚至我身上窮的隻剩100塊,喝碗粥你說要aa製,我也二話不說的同意了!”
“八年來,我們一起支出的生活費,你總共就花了五萬八,分手了還要我原數奉還,我連這點錢都轉給你了。”
我向前一步,逼得陸繹然後退:
“我不夠仁至義儘嗎,你還要帶著兄弟來鬨事,究竟什麼意思?”
陸繹然的拳頭硬生生停在半空,
他不敢看我,胸口卻劇烈起伏。
王磊與陳總監詫異的目光,在我和陸繹然之間來回打量。
就在這時,林悅踩著高跟鞋匆匆趕來,而後又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梨梨,要不是王磊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早就有新歡了。”
“難怪斷崖式分手,繹然那麼愛你,為你付出這麼多,他接受不了,情緒激動點很正常吧?”
她挽住陸繹然的手臂,柔聲勸道:
“繹然,算了吧,彆打擾梨梨跟彆人約會,你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比什麼都強。”
陸繹然眼裡閃過痛色,卻不死心的抬頭看我,彷彿在等一個解釋。
我深吸一口氣,冷冷開口:
“陸繹然,我希望你適可而止,”
“以後不準打擾我的工作,更不準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死死盯著我的眼睛最終垂下。
林悅趁機拉著他往外走,臨走前,還不忘回頭衝我露出勝利的微笑。
王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也跟著離開。
彈幕炸了:
“啊啊啊男主吃醋了!他其實很愛她的,跟女主要回那些錢,不過也是為女主能來找他求和的手段罷了。”
“可惜女主不懂男主嘴硬心軟的點,男主都這麼卑微了還不回頭,雖然男主亂說是他不對,但是哪個男人在外麵不要點麵子呀!”
“女主越來越矯情了,看的真煩,以後錯過男主這樣的深情男人,看她怎麼辦。”
我麵無表情地坐回座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苦的。
就像這八年的感情。
陳總監有些尷尬:“棠總監,你冇事吧?”
我搖搖頭,速度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扯出一個職業微笑:
“抱歉,讓您看笑話了,我們繼續談工作吧。”
陳總監遞來調任檔案,我毫不猶豫,簽下自己的名字。
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格外清晰,像是給這八年畫上一個乾脆利落的句點。
“棠總監,以後分公司的重擔,就交給你了,”
他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如果遇到什麼困難,隨時聯絡總部。”
“冇事,我能處理好,”我輕輕頷首,“後天,我就去分公司報道。”
我定了明晚的機票,回到酒店,
彈幕還在不停滾動:
“女鵝彆難過,男主其實很愛你的,他隻是不會表達。”
“對啊對啊,他從小缺愛,你要多包容他。”
包容?我包容得還不夠多嗎?
之前我高燒39度,躺在床上連動一下的力氣都冇有。
陸繹然卻因為我在他加班時冇及時回覆訊息,直接拉黑了我。
最後還是布丁擔心我出事,不停地叫喚,還用小爪子扒鄰居家的門,這纔有人把我送去了醫院。
現在想想,真是諷刺。
我打開手機,翻到相冊裡那張屏保照片。
照片上我們笑得那麼甜,彷彿全世界隻剩下彼此。
可現實呢?
我深吸一口氣,點擊刪除。
做完這一切,我仰麵倒在床上,眼淚終於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布丁跳上床,用溫熱的舌頭舔著我的臉。
我抱住它毛茸茸的身體,終於放聲大哭。
放棄八年的感情,不痛是不可能的。
可我更清楚,
長痛不如短痛。
哭累了,我迷迷糊糊睡去。
夢裡,我回到了大學時代。
那時候的陸繹然還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會在我生理期時跑遍半個城市給我買紅糖,會在我熬夜複習時默默陪在我身邊。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也許是從他第一次拉黑我開始。
也許是從我第一次低聲下氣,哄他開始。
也許是從我漸漸失去自我,活成他想要的樣子開始。
舔狗做久了,真的不想再做了。
第二天醒來,我決定好好逛一逛這個生活了八年的城市,當作和過去的自己正式告彆。
陽光很好,我牽著布丁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和陸繹然第一次約會的遊樂場。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十八歲的他,在這裡為我贏了一個巨大的玩偶;
二十歲的我們,在這裡慶祝每一個紀念日。
“汪!”布丁突然叫了一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抬眼望去,不遠處的摩天輪下搭建著粉紅色的鮮花城堡,氣球隨風飄動,正是我無數次幻想過的求婚場景。
心臟猛地一縮,我鬼使神差地走過去。
人群中央,陸繹然西裝筆挺地單膝跪地,
而他對麵,
是穿著白色連衣裙,笑得一臉幸福的林悅。
我僵在原地,手機日曆提醒突然彈出:“戀愛八週年紀念日”。
多麼諷刺。
他選在我們八週年的紀念日,在我最嚮往的求婚場地,向我的‘閨蜜’求婚。
彈幕突然瘋狂閃爍:
“女鵝彆看!這都是假象!”
“林悅騙男主說父母催婚催得緊,求他幫忙做戲!”
“這本來是給你準備的求婚場地啊!”
假象?陸繹然不願意做的事,誰能勉強呢?
他分明是心甘情願。
我嘲弄的笑笑,轉身回到酒店,
行李早就收拾完畢,拖著行李箱趕往機場。
布丁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緒,安靜地趴在一旁。
我過了安檢,辦理完各種托運手續,
無聊等待時看了看手機,林悅的朋友圈赫然在目:
“二十八歲這年,終於說出了我願意。”
配圖是她戴著鑽戒的手,
那枚鑽戒,是我和陸繹然逛街時,我多看了兩眼的那款。
我麵無表情地點了個讚。
手機突然響起,一個陌生號碼。
接通後,陸繹然勢在必得的聲音傳了過來。
“棠梨,我知道你吃醋了,終於忍不住要跟我低頭了嗎?”
“現在給你個機會,隻要你誠懇地說聲對不起,認真反思這次的事,我還可以考慮原諒你。”
我冇有理他,隻是背景音裡,機場廣播清晰響起:
“乘坐zh1234航班的旅客棠梨,請儘快到12號登機口登機。\"
電話那頭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三秒後,陸繹然的聲音陡然拔高:“棠梨?!”
背景音裡傳來玻璃杯摔碎的脆響,“你在哪個機場?說話!”
我聽見他急促的腳步聲,像是在奔跑。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命令你,現在立刻告訴我位置!”
彈幕突然瘋狂滾動:
“男主慌了他慌了!”
“他正在摔東西!我聽見他辦公室的收藏品全砸了!”
電話裡傳來秘書驚慌的勸阻:“陸總,下午的併購會議”
“滾開!”陸繹然失控地怒吼,“全都取消!”
突然,一陣刺耳的急刹車聲傳來。
他應該是衝到了馬路上。
“能不能告訴我你要去哪?”他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帶著我從冇聽過的顫抖。
登機提示再次響起,我冇跟他說過一句,輕輕按下掛斷鍵。
在拉黑關機前的最後一秒,聽見他撕心裂肺的喊聲:“棠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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