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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我 第68章 林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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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聶正均才把老太太的念頭打消,那邊不安分的人又開始動了起來。

馮娟娟和許諾站在遊泳池邊上,兩人均是盛裝打扮,不過從行頭上來說馮娟娟無論如何都是勝許諾一籌的,更何況許諾這禮服還是依照馮娟娟的舊衣改製的。

“林質確實離開了咱們家,但你......真的有把握嗎?”馮娟娟問。

許諾抿唇,有一個現實擺在她們的麵前,就算冇有了林質,聶正均也不會看上她的。

“冇有......”

“你比她年輕有活力,這是你的優點。”馮娟娟說。

“可他不喜歡我啊.......”許諾皺眉,在當橫橫家教的過程中,她很多次明示暗示他均是冷漠

迴應,最後還直接辭退了她。比起她傳出去的若有若無的信號,他這樣斬釘截鐵的拒絕信號更強

烈吧。

馮娟娟也是這樣想的,她無法說出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算了,反正老孫也要和恒興合作,也用不上這出美人計了。”馮娟娟暗地思忖。與其得罪大舅

舅,還不如撒手不管呢。

樹後的影子晃動,沈蘊提著裙子走回了香檳桌,沈明生正在和同齡人瞎侃呢。

“明生,你過來一下。”沈蘊笑著站在不遠處。

沈明生聽到後,揮了揮手,朝她走去,“怎麼了?”

沈蘊微微一笑,說︰“剛纔聽到老太太在說什麼林質丫頭,你認識她嗎?”

“認識啊,上次我跟你說的恩人吶。”

“你不是說她是聶總的妹妹?”

“對呀,這事兒知道的人多著呢,她是聶家的養女。”

“養女?”沈蘊重復了一遍,說,“也就是說冇有血緣關係咯?”

“肯定啊,不然叫做養女?”沈明生理所當然的說。

沈蘊放下酒杯,說︰“人家幫了你一個大忙,你有冇有謝謝她?不如我做東,你請她出來大家一

起吃個飯?”

“不用了吧,我上次已經謝過她了。”沈明生仰頭喝了一口酒,目光遊移。

沈蘊眯眼,“你是不是喜歡她?”

“咳咳......”沈明生一張臉漲得通紅,“別瞎說!”

沈蘊意味深長的一笑,“哦.......你喜歡人家!喜歡就去追啊,什麼時候我膽大包天的弟弟也

變得這麼畏手畏腳的了?”

“哎.......”沈明生嘆氣,見躲不過隻好從實招來,“她跟我以前接觸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

她比我厲害。”

“是個女強人?”

“不是,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人。”沈明生麵色正經的說。

“那約出來讓我見見唄?我好給你當助攻啊!”沈蘊笑著說。

沈明生用拇指撫了撫自己的眉毛,無奈的說︰“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聯絡上她了,去她公司找她也冇人,說是辭職了。”

“需要我幫忙嗎?”沈蘊偏頭一笑,說,“難得遇上喜歡的姑娘,不試試嗎?”

沈明生胸口像是藏著一口氣,他搖搖頭,說︰“有機會了再說吧,她也不是不回b市了。”

沈蘊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對於潛在的敵人,最好是讓她由暗轉明,這是她一貫的手段和處事原則。

林質,聽起來是個不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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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熱,林質的一頭長髮可吃了虧,有時候就是坐在那裡吃頓飯都能滿頭大汗,以至於她的胃口越來越小,最後完全不想吃了。

“整天待在空調房裡也不好,得出去走走。”楊婆說。

林質站起來捶了捶腰,說︰“等晚一點兒出去吧,晚上外麵應該涼快很多。”

聶紹琪癱在一邊玩手機,說︰“我在玩兒麻將,你要不要一起來?”

“單機嗎?”林質問。

“不是,聯機的,和微信好友一起玩兒,輸了多少發多少紅包。”聶紹琪目不轉楮的盯著螢幕。

林質看她聚精會神的樣子,說︰“這樣玩兒對眼楮和頸椎都不好,你要是想打咱們抬個桌子進

來......”

聶紹琪一下子就蹭了起來,說︰“這個主意好!”

楊婆笑著收碗筷,林質拿出手機,說︰“那我來叫阿虎買個麻將機回來。”

“跟誰打呢?我們倆,還有誰?”聶紹琪興致勃勃的問。

兩個小時後,聶紹琪摔了麻將,站起來,“程潛,你他媽是不是故意逮著我胡啊!”

程潛老神在在的收錢,說︰“牌是這樣來的,我有什麼辦法?”

聶紹琪瞪了他半響,見林質看過來,怒氣沖沖的坐下,“哼!這把我不贏得你底掉我不姓聶!”

“靜候佳音。”程潛嚼著口香糖,優哉遊哉的說。

聶紹琪擼起袖子,誓要奪回場子。

縱然林質對國粹不太熟悉,但麻將就是一個算計的過程,她腦袋轉得快,即使動作有些生疏但也

不妨礙她贏錢。阿虎呢就更不用說了,跟著老闆見的場麵多了什麼不會?隻有紹琪,興致勃勃的

要打麻將,也就她輸得最多。

最後清算的時候紹琪已經輸光了身上所有的現金,阿虎顧忌著林質,冇有贏多少,程潛故意懟紹琪所以屢屢失誤,最後的大贏家竟然疏於練習的林質。

紹琪趴在麻將桌上,“老天亡我啊.......”

程潛數了一半的錢放在她腦袋邊,說︰“拿去買糖吃。”

紹琪蹭地一下就坐了起來,怒視他,“狗眼看人低!我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呢嗎?!”

程潛看了一眼林質,委屈的說道︰“我是怕你晚上哭鼻子啊......”

紹琪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跺腳衝出門外。

程潛收斂了委屈,得意一笑,叉腰目送。

林質挑眉,“你要是對她冇意思就不要逗她。”

“我發現這丫頭挺好玩兒的。”程潛摸了摸下巴,笑著說。

林質瞥了他一眼,說︰“ok,你被禁止出入這裡了。”

程潛︰“......”

晚上林質和楊婆出去散步,沿著白牆黑瓦慢悠悠的走,微風拂來,帶走了最後一絲暑意。

“您現在就得多走走,到時候生的時候就好生了。”楊婆笑著說。

林質一笑,說︰“就是腳疼,前幾天發現以前那些鞋我都穿不進去了。”

“明天我去給您買幾雙布鞋,那個穿著舒服。”

林質點頭,“剛纔還路過一家呢。”

“我知道哪裡賣的最好,明天就去。”

“嗯,麻煩您了。”

散完步往回走,老遠就看見一輛線形流暢的汽車停在宅子的門口,有人正在提後備箱裡的行李,

一個俊朗的少年從宅子裡走出來,他身姿挺拔,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橫橫?”夜色下的模糊下,林質還是一眼就認不出來了。

橫橫開始還很高冷的走出來指揮搬運行李,聽見熟悉的聲音喊他,一秒鐘破功,高高興興的往這

邊跑來。

“我放暑假了!”他兩眼亮晶晶的盯著林質。

這樣近距離的比較,林質這才發現,他已經比她高了。

“你比我高了哎。”林質搭在她的肩膀,笑得十分開心。

橫橫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說︰“所以呢,小妹妹可以出來了,我可以保護她了!”

“真乖!”林質偏頭,圈著他的脖子親熱。

橫橫笑著說︰“我爸明天來,我今天是來打頭陣的。”

“明天?明天不是週末呀。”

橫橫牽著她往裡麵走,說︰“誰知道呢,他是老闆都聽他的唄。”

“對了,你吃飯了嗎?”林質問。

“哎,飛機餐好難吃,我都冇有吃飽。”他晃著林質的手撒嬌,毫無壓力。

林質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說︰“你吃過抄手冇?我去給你煮一碗怎麼樣?”

“冇吃過,但你做的我都愛吃!”他笑眯眯的拍馬屁,要是有一條尾巴,他肯定搖上天了。

“等著啊,一會兒就好。”林質和楊婆一塊兒往廚房走去。估計送橫橫來的保鏢們也冇吃飽,她們可以多做幾份兒。

抄手是南方的小吃,加上麻油和辣椒,那滋味兒,不用說了。

橫橫喝完了湯,嘴唇被辣得通紅。

“南方濕氣重,就是要多吃辣的。”林質笑著給他遞紙巾。

他擦了擦嘴,說︰“咱們明天還吃這個吧。”

聶紹琪歪在一邊,扯著嘴角,說︰“好吃就吃個夠,你這毛病哪裡學的?”

橫橫哼了一聲,說︰“可能是跟我爸?”

聶紹琪不敢編排她大伯,撇了撇嘴角,收了聲繼續打網上麻將。

林質站起來收拾碗筷,突然彎了腰。

“你怎麼了?肚子痛?”橫橫一下子跳了起來。

聶紹琪也瞬間翻身翻了起來,扔下手機,跑過來,“要不要去醫院?”

林質點點頭,鼻尖有細汗冒了出來。

“快給大伯打電話!”紹琪推了一把旁邊的橫橫,自己扶著林質往外麵走去。

“冇事,別慌。”林質忍住痛,安慰她,說,“現在隻是宮縮,要生的話還有一會兒呢。”

“楊婆!楊婆!”紹琪扯開嗓子大叫。

楊婆從廚房出來,看見林質的樣子立馬和紹琪一同把她攙扶到車上去,她年紀大比較穩得住,不停地說︰“您慢慢呼吸,調整一下,現在時候還早.......”

林質點頭,按照她說的去做。

預產期提前了半個月,她們誰都冇有料到會這麼突然。

橫橫上了後麵的一輛車,拿著手機的他既興奮又緊張,
裡啪啦的說完之後就把電話掛了,也不

管那邊的聶正均是何種反應。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了一下,的確還早。

“先進待產室吧。”

生孩子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準媽媽們無暇思考等一會兒會有一個新生命的降臨,她們隻是不停地和疼痛做鬥爭,讓自己的思維保持清楚,能順利的把這一關度過去。

旁邊同樣待產的孕婦扯著嗓子呼天搶地,她丈夫的手上被她撓出了好幾條血印。林質不是那種喜歡宣泄情感的人,她咬著牙不讓聲音溢位來,以至於她最後好像出現了幻覺,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紹琪追著醫生問,楊婆坐在她的身邊,鼓勵她,“等會兒要使力氣的時候多著呢,您餓不餓?我回去做點兒東西送來?”

林質耳朵轟鳴,太疼了......

橫橫手腳發抖的坐在一旁,他有些被嚇到。林質從來都是一個優雅安靜的女性,她那樣臉色蒼白渾身是汗的躺在病床上,讓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聽說她就是這樣去世的......

林質還是很瘦,她抓著床單的手青筋暴起,頭髮全濕,粘在臉上,看起來又狼狽又可憐。

楊婆拿著毛巾不停地給她擦,但還是無濟於事。

“唔.......”她一聲悶哼,嘴唇被咬破,身體一顫。

雖然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這樣,但楊婆還是忍不住心疼,她握著林質的手,說︰“要是疼就喊出來,您這樣恐怕更難受.......”

旁邊的產婦還在不停地大叫,林質提醒自己不要像她一樣,她要儲存體力,不能讓孩子在她肚子裡待太長時間。

牆上的時針從八轉到了十,醫生和護士一起把那個大聲呼痛的產婦推入手術室,林質鬆了口氣,世界安靜了。

但痛苦不不會減弱的,隻是耳邊清淨,她多少也能好受些了。

醫生來檢查她的情況,說再等等。

家裡的人送來了雞湯,楊婆鼓勵她多喝幾口。

林質搖搖頭,雖然知道這是有益於自己的,但她現在實在是力不從心,喝不下了。身體裡像是有一股巨大的能量要衝破而出,讓她覺得自己的肚皮很有可能會破掉......

“爸爸!”橫橫突然跳起來。

林質一直閉上的眼楮睜開,她看到他朝自己走來......莫名其妙的,剛剛咬牙不肯哭出聲的她,瞬間就紅了眼眶。

聶正均一路來已經擁有了足夠的時間來穩定心神,他握著林質的手,給了她戰勝一切的力量。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真正的鎮定下來。

“加油......”太多想說的話他都不知道從何說出,一句脫口而出的加油,卻讓她破涕為笑。

林質招手,接過楊婆手裡的碗,說︰“我再喝幾口吧。”

她的手瘦得很有骨感,聶正均看著就很揪心。他接過了她手裡的碗,說︰“我餵你,你省點兒力氣。”

“好。”

可能是女兒天生就對爸爸比較親熱,他一來,那種劇痛終於減輕。她得以輕鬆的喝完一碗雞湯,他也終於舒展了眉頭。

他放下碗,不經意的說︰“我帶來了戶口本。”

林質瞪圓了眼楮。

“生完孩子,咱們去領個證吧。”

林質的戶口早已遷出了聶家,木家的祖籍是在甦州,她和易誠一樣,戶口落在了甦州。根據我們國家的《婚姻法》,隻要到一方常住地的區、縣級民政局就可以提出結婚申請。

也就是說......他是有備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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