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弱黑蓮花纏上了 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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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四個號碼正是談蕾蕾迷途,鬱宸和他的牢房號。
嵐棲一愣:“請問是哪位使者?”
獄吏一改先前囂張跋扈的態度,頗有耐心地回答道:“巫冥城的使者。”
接著他語氣中透著幾分感慨與羨慕:“你們真幸運,這間地牢由現任城主大人管轄,裏麵關押著的不是即將被處刑的惡徒就是老死也無法出去的罪犯你們竟能得到外城使者的垂憐,想必不僅能離開這地牢,更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所謂的鬼地方,應該指得是蠱城。
但凡當上獄吏的,在地方上多多少少算個官能說出這種話八成蟲患肆虐外城內城一團亂從而對蠱城喪失信心了。
離開地牢時,明明是冬日裏的陽光卻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適應了好一會嵐棲發現哪裏有些不對,摸了摸衣襟和袖口緊接著大腦一空喃喃道:“不見了。”
自小花醒來鬱宸便像泥鰍似的冇了骨頭般貼著他聽到嵐棲低語,立即溫溫柔柔地問道:“阿嵐在說什麽?”
“白虺不見了。”
嵐棲蹙眉:“之前明明藏在我的獸衣裏。”
他忍不住懷疑昨天半夜遇見的女人是否衝著奪取白虺而來。
“噢……那條白蟲啊……”鬱宸一邊漫不經心地應著,一邊目光往身後瞥去。
身後跟著談蕾蕾,小女孩感受到意味不明且帶有警告的目光,悄悄往後退了一步,慢慢地把自己藏進了迷途身後。
這番舉動讓迷途感到十分納悶,不禁問道:“你很冷嗎?”
倒是不冷,但鬱宸的臉色似乎更陰鬱了,談蕾蕾隻好站住來,小聲道:“嵐棲哥哥,其實我……”
她轉了轉眼珠,本想嘗試拆穿鬱宸,可惜麵前這個將嵐棲哥哥當成抱枕的壞傢夥,眼神宛如一把尖銳的利劍,死死旱在她的頭頂,彷彿說錯一句,刀子便會往下落一分,談蕾蕾打了個哆嗦,瞬間打消了拆穿他的念頭,迅速把自己昨晚的經歷說了一遍,順帶刪減了鬱宸進入岩洞的那一部分。
嵐棲聞言,沉默半晌,才輕聲道:“蠱城聖物,怎麽會被關在地牢裏的岩洞裏。”
這間地牢的主人……不是瑞寧的嗎?
……
巫冥作為蠱城的友城,有使者到訪,新任城主瑞寧自然盛情款待。
他特地擺了宴席,請城中權勢,掌事官、以及高階異徒赴宴,這是他繼位以來頭一次與使者麵見,自然不願馬虎。
使者身段極瘦,套著一身黑色長袍,宛如裹著一根竹竿般,幾縷長髮從長袍裏漏了出來,披在左右兩側,可以判斷出是個女人。
她雙眼無神,臉頰凹陷,麵色略帶疲倦,擺在眼前的山珍海味動也冇動,麵部表情隻有在鬱宸出現的一霎那,微微變化了一下。
“骨使突然到訪,奈何蠱城陷入蟲患之災,隻能款待不周了。”
使者是巫城的骨巫,骨巫喜愛白骨,不僅耳垂上掛著由骷髏製作成的吊墜,連隨身攜帶的武器,都是用大腿骨削尖,打磨成的長刀。
瑞寧舉起酒杯,朝著使者的方向敬去。
女人緩緩掀起眼皮,卻冇有起身的意思,乾巴巴地看著遞到眼前的酒杯,語氣平靜而冰冷:“瑞雷城主呢?”
瑞雷城主便是已經死去的老城主。
酒杯停滯在半空,瑞寧覺得自己麵子上實在過不太去,便抽搐著嘴角,僵硬且不善地回答道:“父親意外身亡,嫌犯已被關押,擇日便會斬處,使者貿然來訪吾城,難道是為了多管閒事?”
“我來接人。”
她慢悠悠地把目光轉向鬱宸,再看向迷途,掃到嵐棲地時候停留了片刻,彷彿在確認人數、辨別麵孔,待全部認完畢,又轉向瑞寧,用硬邦邦的語氣說道:“城主大人,從前我來蠱城,都是瑞雷城主與蝶使一同接待,如今瑞雷城主意外身亡,為何同樣不見蝶使,難不成蝶使也出意外了?”
瑞寧從未有過替義父接待使者的機會,眾人隻知曉瑞雷大人有一個義子,但自這名義子“弟弟”出生之後,便再冇有過拋頭露麵的展現機會了,自然,巫冥城的使者也不會認得他……
思及此,瑞寧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怨恨。
義父!既然不願養他教他,為何還要選中他撫養他——
瑞寧神情驀地變得陰狠起來,他不由冷笑道:“蝶使?恐怕使者還不知道,正是蝶使莫琪藍,親手殺死了義父。”
正當瑞寧以為骨使會繼續為莫琪藍說話,眼前的黑袍女人隻是淡淡沉吟了一聲,隨即用有氣無力的語調,病怏怏又平靜地說道:“既然瑞雷城主仙逝,負責與吾巫冥城溝通的蝶使又不在,請問蠱城是不願與巫冥城交好,改投羅城了嗎?”
瑞寧還未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骨使淡淡道:“剛纔殿外,我看見了羅城傅斯淩。”
“什麽——”
倘若一開始骨使的咄咄逼人毫無理由,掌事官們表麵不顯,其實心底很是不悅,此話一出,多多少少給方纔的惡語相向找了理由,很快,所有的情緒堆積在一處,卻隻剩下驚愕了,如今不止瑞寧和掌事官,連赴宴的高階異徒、城中貴族們,也統統變了臉色,用懷疑探究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這位新任城主。
五冥城之間更換盟友不是小事。
盟友決裂代表著敵對,作為城主,更不可擅作主張。
這次不僅擅作主張,還被捉了個先行。
況且原先蠱城、巫冥城與羅城毫無瓜葛,如今傅斯淩進了蠱城內城,可不代表著兩城親近,預捨棄巫冥城麽?
瑞寧一慌,身體下意識往後撐住了扶手。
傅斯淩怎麽還在蠱城?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不對,傅斯淩行蹤不定,來蠱城前,不也冇向他通報嗎?
他神情緊張,朝蟻使的方向瞥了好評幾眼,直到蟻使同樣投來安撫的目光,才鎮定下來:“怕不是骨使看錯了——”
黑袍女人麵不改色回道:“我還冇到看不清人臉的地步——”
話音剛落,一陣蘭花香蔓延在殿堂空中。
眼見的掌事官率先驚呼一聲:“蛇使——蛇使來了——”
瑞寧隻覺得頭痛欲裂,身體一陣天旋地轉。
蛇使……她作為莫琪藍的堂姐,不是被自己關了禁閉,刻意不讓她插手的嗎?
她到底怎麽重獲自由,又行動自如……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闖入殿堂?
殿堂上一片混亂。
鬱宸卻笑盈盈地挽住了嵐棲胳膊:“阿嵐哥哥,怎麽蠱城自己跟自己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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