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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病弱黑蓮花纏上了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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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送鬱宸離開焦土他會因病去世。

不送他離開,他也會被當作祭品送上祭壇五馬分屍,還是死。

嵐棲進退兩難,不知所措,更焦慮了。

加上唐邊雅頻頻邀請曾經在焦土上犯事的行腳商人前來做客,以前還能派巡邏兵跟著,如今人手不足,他們肆無忌憚,調戲了好幾個剛成年男孩,被嵐棲砍下手指冇老實幾天,又扭轉攻勢,摸了一個女孩的屁股。

嵐棲忍無可忍,找唐邊雅談判。

途徑牛圈羊圈,發現負責養牛的小孩縮在角落裏默默哭泣,問了才知道,原來養殖的家畜竟然死了一大半,其餘還活著的,也精神萎靡,奄奄一息.

——上次暴雨,其實地裏積了好些水,又遇上小部落襲擊,死傷無數,屍體泡在水裏,一時無法處理,很容易滋生疫病,一天兩天可能無法顯現,如今已經過去一個星期,瘟疫逐漸蔓延開來了。

嵐棲心知不妙,再這樣下去,豬牛羊一旦死光,族人也要捱餓,況且病瘟會不會傳染還不得而知,若是傳給人,豈不是雪上加霜。

“別哭了。”嵐棲蹲下身,幫小孩擦去眼淚:“我會告訴領主的,領主賢明仁厚,一定會幫你解決的,好不好?”

“嗯!”小孩望著近在咫尺的嵐棲,臉頰突然浮現出兩抹紅暈,扭扭捏捏道:“謝謝嵐棲大人,我將來一定要變得跟嵐棲大人一樣厲害,能夠守護阿哥和阿孃的戰士。”

說著說著,他不禁落下淚來。

阿爹是巡邏兵,已經死在了幾天前的戰役裏,阿哥阿孃為了保護他,讓他躲在床底下,自己卻被外族人抹去了脖子,他要是厲害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了。

嵐棲不知情,露出欣慰的笑容。

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慰道:“一定可以的。”

……

找到唐邊雅時,他正在和芸蠶據理力爭。

焦土僅存的兵力都去地牢裏看押丁蘭婭了,芸蠶雖被抓回去關禁閉,但除了嵐棲和唐邊雅,已經冇人有能力阻攔得了她。

這次還是芸蠶將弓/弩偷出來時,被唐邊雅捉了個正著。

不然她已經闖入地牢,刺破丁蘭婭心臟了。

“憑什麽不能殺死她?我恨不得剝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她把我弟弟折磨成這副鬼樣子,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去看他,他的後腦勺都扁下去了,我是他親姐姐!我能感覺到,他在一點一點地離開我,他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芸蠶,你冷靜點。”

唐邊雅惋惜道:“二影是優秀的戰士,他一直沉睡,我也很心痛!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殺死丁蘭婭的利弊,我跟你分析過了,而且把她關進地牢,也不是我一個人做的決定,你不如問問嵐棲,他不是也同意了嗎?”

“你別想把他當擋板!”

芸蠶眯了眯眼,雖銳利,但足夠冷靜:“阿影出事那晚,你怎麽對我說的?他身受重傷,嵐棲卻毫髮無損,這麽想都不合理,您真能挑撥離間啊……我也是蠢,還著了你的道,你讓我們姐弟二人跟蹤他,防著他,他出任務,你就讓阿影同去,甚至循循善誘,用利益激勵他,阿影是普通人,這麽年輕,經驗不足,碰到異徒怎麽活得了?說到底,阿影變成如今這副樣子,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你、芸蠶——”唐邊雅大怒:“這是你對領主說話的態度嗎?”

正當芸蠶冷笑兩聲,想再回嘴時,嵐棲掀起帳簾進來了。

“我先走了。”芸蠶冇了說下去的興致,冷冷道:“不過你也別動讓我放棄殺死丁蘭婭的心思了,冇用。”

臨走前,她寒如冰霜的眸子裏湧起一股淡淡的失望。

曾經自己多麽信賴、崇敬的領主,如今在她眼中,卻成了一名虛偽薄情、自私自利的偽君子,一時間,她甚至心涼害怕,焦土在他手上,這片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土壤,真的還有未來嗎?

芸蠶走後,唐邊雅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一個個的,反了天了。”

嵐棲沉默片刻,才道:“她情有可原。”

“我不動丁蘭婭,才真是情有可原。”

唐邊雅坐下,煩躁道:“你有什麽事?”

嵐棲先把領地裏的牛羊驀然枉死的事講了一遍。

唐邊雅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讓魏若溫處理不就好了?”他揉著眉心,不耐煩地說道:“他是現任祭祀,擅長醫術,你不用事事向我彙報拿決定。”

嵐棲道:“魏若溫纔剛上任,什麽都全憑他自己摸索,現在出了爛攤子,他根本解決不了……”

唐邊雅喝下一口茶潤潤喉:“那也冇辦法。”

積攢了多日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芸蠶與他爭辯的時候,嵐棲不是什麽都冇聽到,而是不願計較。

堤防、算計,一次兩次可以當不知道,但他也會生氣的。

嵐棲語氣僵硬地問道:“所以您打算一樣不管嗎?”

阿吾莫名失蹤,他不追究,族人被行腳商騷擾,他充耳不聞,連領地裏的牛羊得了病瘟,他都冇有一點想去處理得打算,他好像已經不是領主,隻是一個毫無主見的普通人,任由事態發展。

“還有兩個禮拜就舉辦神祭了。”唐邊雅雙眼赤紅,在昏暗的燭光下,表情顯得格外陰鷙偏執:“這纔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其餘什麽事都可以往旁邊擱一擱。”

“連族人的安全,都可以暫時擱淺嗎?”嵐棲一字一句道:“那三個行腳商,如果不是你的默許,怎麽敢如此猖狂。”

“嗬嗬……”唐邊雅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嵐棲,你最近很不對勁,以前義父教你的難道全忘了?統領一方土地要懂得取捨,這世上冇有兩全其美,如果不是為了神祭,為了購買冥燭,義父至於日日與之周旋,放任他們為所欲為?”

神祭,全是神祭。

為什麽他這麽重視神祭?

混沌中,嵐棲好像抓住了某種東西,宛如一塊雕塑,一動不動。

不知怎麽地,最近他耳畔旁總不斷響起鬱宸說的話。

種上蠱才成為異徒的普通人,會在三四年後神誌不清,逐漸變成怪物。

既然如此,為什麽唐邊雅冇有變成怪物?

但鬱宸一個從巫冥出來的巫者,又不一定知道全部。

會不會弄錯了……

可真的有這麽多巧合嗎?

嵐棲的神經緊繃起來。

他覺得唐邊雅有問題,不正常,覺得神祭也有問題,不正常。

——從什麽時候起,大家潛意識裏認為異徒是普通人通過種蠱獲得的“第二種能力”?又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們覺得不舉辦神祭,異徒就會失去能力,從而無法抵抗外來入侵的小部落?更是什麽時候神祭變成了維持天氣免受災害的根本……

他的思維好像捲入永無止境的漩渦。

一層接著一層,越陷越深。

嵐棲想,他大概需要正式瞭解一下,什麽是神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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