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弱黑蓮花纏上了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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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原來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打算。
他知道自己有古蔓藤,卻不知道古蔓藤就是他本身。
被戳破心思的那一刻,嵐棲的神情有一剎那的彷徨他以為男人天生樂觀,得過且過,實則並不愚笨。
愚笨點纔好就什麽都不會發現了。
嵐棲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才深呼吸地下定決心。
鬱宸感覺有一雙手捧住自己的後腦勺緩緩往下,直到聞到一股獨屬於草木的清香,才停了下來,和其他花草類的香不同,空氣中除了甜香還摻雜著一股化不開的靡靡麝香越是靠近越是濃鬱。
“好香啊。”
鬱宸湊近聞了聞鼻尖觸到了柔軟的細絨,癢癢的好像正歡迎自己親昵地在皮膚上跳動,他勾勒出一抹之前從未綻放過的、一個得逞的笑容:“阿嵐哥哥我可以嘗一嘗嗎?”
嵐棲側著臉根本看不到鬱宸是怎樣的神情聞言隻是輕輕顫了顫心想他果然不知道古蔓藤草的花汁到底是什麽不然也不會問出如此冒犯的問題。
正因為不知情,才害怕他直接做了於是緊張道:“不可以。”
花瓣遇溫熱的氣息便會受刺激,受到刺激會分泌露水,這樣的距離已經足夠了,他本冇有跟鬱宸親密碰觸的打算。
鬱宸最近一直很乖。
他很聽話,不鬨也不似以往那樣愛哭。
以至於嵐棲忘記他剛住進來時,稍微覺得哪裏有些不適,就變得極為柔弱,直到達到目的了才肯罷休。
嵐棲聽到他像個頑劣的孩子,說:“不嘛。”
“我聽說古蔓藤草的花瓣像五冥大陸裏的水晶膏一樣美味,就給我嚐嚐嘛。”
嵐棲怔愣,羞惱地想訓斥他哪裏聽來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冇想到鬱宸還未等他做出迴應,便一頭紮進了微潤的花瓣裏。
嵐棲弓起身子。
冷淡的臉龐蒙上一絲媚/態,眼神渙散。
霎那間,花香四溢。
古蔓藤草剛剛發芽,尚未盛開。
鬱宸卻嚐到了這世上最香甜的甘露,也聽到了最美妙的嚶/嚀。
一旦咬住,便不會輕易鬆口。
鬱宸將臉頰緊緊貼在花瓣上,一點一點碾過去,細緻地品味,聲音纏綿,蠱惑動人:“阿嵐哥哥,花露比水晶糕還甜呢,以後這裏隻給我嘗,好不好?”
……
明明小漂亮隻需躺著、不用動,偏偏累得睡著了。
鬱宸坐起身,遮擋眼睛的獸皮被自己扔至一旁,他發現自己的精神比往日都要好,眼睛也清明瞭些許,看來做不到立即恢複,但也差不多了。
真是驚喜。
他瞥向身旁的小人兒。
小漂亮的臉龐比任何時候看得都要清晰,紅色柔順的長髮被汗浸濕了,黏/糊/糊地落在脖頸上,他把自己裹得很嚴實,脖頸以下完全被獸皮遮擋起來了。
與之形成反差的,是冇有獸裙遮掩的世界。
毫無防備地呈現在鬱宸麵前,猶如剝去蛋殼的水煮蛋,光潔白嫩,一覽無餘。
鬱宸歪了歪頭,用手指撥開欣賞了一會,由衷道:“好漂亮。”
哪裏都漂亮。
眉眼漂亮,皮膚漂亮,連花苞都漂亮。
他第一次產生強烈到幾乎把身體點燃的佔有慾。
想要小漂亮對他一個人笑,對他一個人哭,隻對他發出方纔那種甜膩到濃稠的聲音,隻給他一人喝花汁,為他放下羞恥心,張開花瓣,承受自己的凝視。
鬱宸低低地笑了,狡黠的桃花眼滲出幾分瘋狂和寵溺:“阿嵐,跟我回巫冥好不好?”
問完,他忽然意識到古蔓藤草天生偏宅,不愛去離出生地太遠的地方,便賭氣似的蹂/躪掌心裏的花瓣,直到小漂亮蹙眉幾欲甦醒,才戀戀不捨地鬆手,不曾想一鬆開,便湧出大量的水,止都止不住。
“你都把我弄臟了。”
鬱宸愣愣盯著濕透了的掌心,憂心仲仲道:“怎麽一欺負你,你就哭了,你答應我,我不就不欺負你了嗎?”
話雖這麽說,卻依然不辭幸苦地將濕潤清理得一乾二淨。
清理完後,便拾起獸皮,係在眼睛上,接著,順理成章地躺進嵐棲懷裏。
坦然自若地好像什麽事也冇發生過一樣,沉沉睡去。
……
嵐棲做了一個綿長可怖的夢。
夢見尚未盛開的花瓣被強勁而有力的枝葉緊緊纏繞,花瓣嬌弱,不堪折磨,隻能用哭泣表達不滿,然而不管逃到哪裏,背後的藤條都緊追跟上,不讓它留有喘息的餘地,正當它害怕自己永遠無法逃離時,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
“咚咚咚。”
近日好些族人向他道別,嵐棲正昏昏沉沉,迷糊的時候,想也冇想地應道:“進來。”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束亮光照耀進來,將神智照得清醒幾分,一旦清醒,就發覺了懷裏的人和花瓣上的力度,原來夢中的緊緊纏繞自己的,竟是鬱宸。
頃刻間,昨晚所有記憶湧入腦海。
他咬了他,還舔了他,甚至——
紅霞瞬間遍佈臉頰。
回想起來,鬱宸趁他敞開最脆弱不堪的地方,對他做了許多放肆的事,自己卻因為太過疲倦睡了過去,要是換成從前,一定不會如此放鬆警惕……
嵐棲掀開毯子,入眼處便是自己裸/露的雙腿緊緊跟男人糾纏在一起,頓時氣惱萬分,一腳把鬱宸從床上踢了下去。
談蕾蕾一打開門,便瞅見神態狂妄、總愛漫不經心嘲諷人的討厭鬼骨碌碌摔到了自己腳下。
第一反應竟不是幸災樂禍,而是會不會被滅口。
幸好鬱宸睡得沉,完全冇有跡象甦醒。
談蕾蕾鬆了一口氣。
談母不知其真麵部,見狀驚愕地捂住了嘴,還好心地將他攙扶回床上:“嵐棲大人怎麽生這麽大的氣呀?”
“他活該。”嵐棲將毯子在腰際圍上一圈,正好遮住下麵的部位,彷彿在掩蓋尷尬,他的語氣不似往日那般淡漠,而是帶了幾分嬌柔:“你們也打算離開了?”
談母點了點頭。
其實她很猶豫,蕾蕾卻意外的堅定。
有時候總感覺女兒在焦土有懼怕的東西,卻一直不肯告訴自己。
嵐棲看向談蕾蕾,眼前的小女孩比起焦土被入侵時,好像更機靈可靠了。
“本來想教你用匕首的。”
嵐棲揉揉她的腦袋:“可惜冇機會了。”
談蕾蕾趕忙擺了擺手,心虛道:“我冇那個天賦的。”
將匕首用到出神入化的是鬱宸,她卻被拿來頂包,就如同抓住魏若溫的也不是自己,偏偏鬱宸虛弱的體質深入人心,愣是把她當作了大功臣。
談蕾蕾並不想要莫須有的榮譽。
她隻想趕快離開焦土,免受那個蒼白恐怖又愛裝柔弱的男人折磨。
離開後,談蕾蕾的愧疚到達了頂峰。
直到走她都冇敢告鬱宸的黑狀,明明最危險的是完全不知情的嵐棲。
她看到嵐棲大人的眼尾帶著微微的紅,像是前一天晚上哭過了。
一定被欺負了,被誰欺負,不言而喻。
談蕾蕾越想越害怕,嵐棲大人被欺負了,卻冇能殺死鬱宸。
難道被脅迫了?跟自己一樣,條件反射地恐懼。
“阿孃,我們快走吧。”
好像生怕身後草房的鬱宸會突然醒來一樣。
她不敢再往後看,攬住母親的手臂,直接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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