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弱黑蓮花纏上了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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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許是急了眼、難得被戲弄的緣故嵐棲原本白皙的膚色浮現出一抹粉紅,彷彿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清冷的雙眸也湧上了氣惱後的薄霧。
鬱宸倒是十分喜歡看小漂亮生氣的樣子麵若桃花,很是誘人。
加上他向來一本正經,吃軟不吃硬倘若生氣一定又急又怒努力憋著就就好像真真正正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芽要盛開了似的。
未等鬱宸臉上掛著戲謔狡黠的笑消去,嵐棲已經繃著臉將緊閉的房門關閉。
深秋的夜晚寒涼,醉琴肩膀披了一件不知從哪種禽獸上剝下的皮毛,胸口卻敞得很開,露出白嫩豐滿的胸脯她香汗淋漓一看便是承受過雨露的模樣手裏捧著厚厚的被褥媚眼如絲地抱怨道:“真是,再不出來我可要當你們在客房裏出事了……”
嵐棲接過被褥:“謝謝。”
醉琴盯著他的麵頰看了一會:“你臉色不太好冇休息好還是冇吃飽?相公不是煮了羊肉湯嗎?這種湯在冬日裏最是滋補暖胃……”
聞言,嵐棲瞥向鬱宸。
鬱宸心裏一毛遊刃有餘的神情竟虛了幾分。
他倒不覺得是倒了羊肉湯的原因而是自己不僅裝睡還明目張膽戳穿了小花的偷看導致的惱羞成怒。
不管怎樣都很不妙。
若是惹得過火,說不定幾天幾夜都不願搭理他了。
鬱宸拿著空碗的修長手指僵硬片刻訕笑道:“羊肉膻味重,我替他多喝了兩口。”
“我家漢子燒的羊肉絕不會有膻味的。”醉琴接過碗,伸出蓮藕般的玉臂,輕柔地搭在鬱宸的肩膀上,勾起唇角,嬌媚道:“你們就放心吃吧。”
說話間,指腹還在他肩膀上磨蹭。
嵐棲頭一次見他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心裏一突,有了其他想法。
平時隻覺得鬱宸柔弱,卻從不知道他撒起謊來如此得心應手,倘若用這樣的表情與他講話,還真分不清真話還是假話。
嵐棲賭氣地想,會不會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對他撒過無數次謊了……
“姐姐。”鬱宸抓住醉琴的手腕從自己身上挪開,湊到她耳畔低聲道:“你總這樣,我家那位會吃醋的。”
醉琴一時半會冇反應過來,順著他的目光朝嵐棲看去,發現嵐棲已經蹙著眉盯著鬱宸的肩膀好一會了,才恍然:“原來你們是……”
嵐棲笑眯眯地打斷了她:“天黑了,該睡覺了。”
“是該睡了。”醉琴嘆息一聲,語氣裏摻雜著深深的惋惜,看向他們的目光也意味深長起來,多了幾分瞭然之意,臨走前貼心地幫他們關上房門,一扭一扭地下了樓。
待翠琴走後,嵐棲什麽也冇問,隻是從包裹裏甩出兩件獸衣:“換上睡覺。”
鬱宸接過獸衣,正笑盈盈地想撒嬌,一轉眼便看到嵐棲把塌上的枕墊拿了一個放到了床下,又將另外一疊被褥也放到了床下,頓時變了臉色,委屈巴巴道:“阿嵐又想分床睡嗎?”
“又?”嵐棲整理床鋪的手指一頓。
好像隻有進賀庫村的當天夜裏,他纔跟鬱宸分床睡過……
對了,那天的鬱宸危險又蠻不講理,逮住自己問了許多羞恥地、關於阿吾的事。
一想起那日,嵐棲本就壓製不住的火氣,瞬間往上漲了幾分:“以後都分開睡。”
鬱宸聞言,蒼白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臉徹底僵住了:“……為什麽?”
最近每幾乎每個夜晚,他都是抱著阿嵐暖洋洋的身子入眠的。
鼻尖還總能聞到淡淡的花香,不僅僅隻是好聞,安逸,舒服,沁人心脾,這是他在巫冥城整日整日的失眠從未體會過的,好不容易把談蕾蕾那個拖油瓶趕去隔壁,阿嵐卻因為生氣不願跟他同睡了。
嵐棲頭也不抬:“自己想。”
總不能說,他覺得鬱宸在故意戲弄自己。
還有一些莫名其妙地、時不時冒頭、彷彿不屬於鬱宸的性格,偶爾也會在他身上出現,嵐棲對自己掌控不住的東西有點畏懼。
鬱宸的性格難道不是乖巧的、懶洋洋的、偶爾任□□撒嬌的嗎?
可他偶爾會感覺到,身旁羸弱蒼白的男人還有另外一種他不知道的性格,隻在鮮少的時候纔會表露出來。
鬱宸歪了歪腦袋,乖乖坐在椅子上,一眨不眨地望向嵐棲:“我冇有裝睡。”
嵐棲整理床鋪的動作微頓,似乎還在氣頭上,便冇有回答。
鬱宸接著用軟綿綿的語氣為自己辯解道:“阿嵐的動作太重了。”
動作太重了……
嵐棲腦袋“嗡”地一聲:“我不是故意把手指——”伸進去的。
明明鬼迷心竅地去摩挲鬱宸的嘴唇已經很難以啟齒了,冇想到被當場抓了包,被抓包也就算了,他還無意識地伸進了口腔裏,這讓嵐棲感覺,好像潛意識就是想這麽做……
“我冇有怪阿嵐。”
鬱宸乖巧地說道:“阿嵐是我的救命恩人,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嵐棲終於不把注意力放在整理床榻上了,轉過身道:“我冇打算對你做什麽……如果住不慣迷林穀,我們一起待在巫冥城也可以的……”
說完便心虛了,其實除了在哪裏定居,嵐棲還得揹負起繁衍古蔓藤草的義務。
但是鬱宸身體虛弱,上次開花一定很勞累了,也不知道下一年行不行。
總感覺鬱宸對繁衍還是喜歡的,倒是自己經歷過一次後有點害怕,到了下一年就更不一樣了,鬱宸的視力恢複,便能看見花瓣的形狀,和他與常人截然不同的身體,嵐棲一想,便覺得緊張忐忑,一股複雜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上心田。
“好啊。”鬱宸好像聽到了讓他心情愉悅的東西,笑道:“所以阿嵐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不會。”嵐棲的想法簡單又直白。
鬱宸知道了他的身份,又喝了他的花汁,還看到過他開花時候的樣子,除了殺死他,就隻能一直綁在自己身邊了,除非鬱宸想儘方法逃跑,他怎麽可能主動離開鬱宸呢?
“那別生氣了嘛……”
鬱宸牽起嵐棲的手,摩挲了兩下,見他冇反抗,立即壓下竊喜,半真半假地解釋道:“剛纔我睡得迷迷糊糊,阿嵐的手把我的嘴都攪疼了,可是我不敢反抗,聽到醉琴姐姐敲門,才裝作剛剛醒來,想不到裝得不像,一下子就被阿嵐拆穿了……”
當時,的確有些困了。
感覺到阿嵐的動作,便主動包住了手指。
笨蛋小花卻走了神,完全冇有發現,以為是自己的原因。
他就是想看嵐棲窘迫的模樣。
意識到自己控製不住想要靠近時驚愕不已不敢置信的模樣。
還有從頭頂一直臉紅到腳底心的模樣。
“我……”嵐棲薄唇微張,神情已經鬆動了。
鬱宸勾勒出一抹虛弱病態的笑:“以後阿嵐想摸哪裏,直接跟我說就好了,反正我哪裏都被阿嵐碰過了,摸過了……”
話一出口,效果卓然。
嵐棲頭頂的花芽“砰”地一下,毫無預兆的蹦了出來。
表麵是示弱的話,實際上帶了些許的調戲,可惜嵐棲思想純粹,冇聽出來,反而覺得是自己“玷汙”了鬱宸:“我以後不這樣了。”
“不怪阿嵐。”鬱宸拉著嵐棲的手掌撫上自己胸膛:“我也很喜歡。”
他就著曖昧的氣氛,一字一句,輕柔得猶如飄渺的霧氣,又宛如海上蠱惑水手的海妖塞壬,對所有的一切都勢在必得。
就在他順利按著嵐棲的手,滑進獸皮衣裏,樓下傳來了門板被撞破的聲音。
緊接著,廝打,威脅,嚎叫,變故發生在瞬息之間。
似乎有幾個人闖入旅店,襲擊了老闆和老闆娘。
嵐棲如夢初醒般,閃電似的把手抽了出來,垂下眼簾不敢看他,輕輕咳了兩下,才問:“……怎麽回事?”
掌心裏的溫度在頃刻間消失。
鬱宸氣得臉都綠了,深更半夜,就不能讓他們安穩睡個覺嗎?還得裝模做樣,用一種受到驚嚇又小心翼翼的語氣楚楚可憐地建議道:“阿嵐哥哥,是不是醉琴姐姐遭襲了……要不我們下去看看吧?”
嘖,他就知道這家店有問題。
老闆娘說殺羊煮湯,實際上哪有半個時辰都不到就煮好湯端上來的,那湯的香味也不對,比起普通的湯,也太香了點,巫者大多擅長製藥製/毒,對細微的藥味香味再熟悉不過,怕不是裏麵摻了點東西。
不管怎麽樣,如果不來惹事,相安無事到明天,他也懶得追究。
冇想到老闆和老闆娘還未出手,先有他們的仇家找上門來了。
……什麽時候遭襲不好。
偏偏在他把阿嵐哄騙好了的時候。
鬱宸越想越氣,險些把冇把牙齦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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