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弱黑蓮花纏上了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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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它周身雖是蟲子的模樣但腦袋上還生了一雙眼睛,圓溜溜的,身體也肥嘟嘟的觸角耷拉在鬢角兩側,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等看到嵐棲和鬱宸似乎猛然清醒了迅速縮到了木箱後麵怯生生看著他們。
“暄冰攜帶的,就是這個東西?”
看慣了之前那些暗深如泣血般陰森詭秘的紅蟲,眼前這隻乳白色肥肥的小東西倒顯得可愛起來。
魏老闆和醉琴把木箱埋進牆裏,是故意隱藏,還是完全冇發現裏麵的生物?
鬱宸蹲下身抓住小白蟲肉嘟嘟的身體將它從木箱裏扯出來小白蟲露出了生氣的表情肥嘟嘟的腦袋鼓了起來,左右掙紮一番無果又焉了吧唧地放棄了:“阿嵐聽說過赤螭嗎?”
“赤螭?”嵐棲覺得這稱謂熟悉一轉念便一陣惡寒,他永遠忘不了曾經熟悉親近的義父麵部僵硬詭怪身體宛如控製不住一般、不自然地抽動扭曲:“潛伏在唐邊雅身體裏十年的紅蟲就叫赤螭。”
他看著眼前肥嘟嘟有些頹然的小白蟲蹙眉道:“它也是赤螭?”
可赤螭赤螭赤色應該是紅色可這條小蟲通體奶白難道是變異了嗎?
“它叫白虺,和赤螭一樣都是蠱城的聖物。”
鬱宸抓著白蟲的尾巴晃了晃
小東西在他手裏搖來搖去,明亮的眼睛瞬間變得暈乎乎的:“阿嵐有冇有聽過一句話,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龍五百年為角龍,角龍乃龍中老者,而虺是龍幼年的形態,白虺和赤螭看上去像蟲,實際上都是龍。”
曾經唐邊雅從良城請來的老祭祀也說那紅蟲是龍。
龍是神物,象征著權勢和尊貴,赤螭那凶狠古怪的長相,和嗜血的本性完全跟龍聯絡不到一起,嵐棲便也從未往那處深想,如今再次提及,冇想到竟是真的。
“赤螭是蠱城的聖物,所以一切的源頭,都出自蠱城嗎?”
嵐棲盯著白虺看了一會,這條小白龍除了胖點,隻剩下委屈了,跟另外的赤螭凶殘醜陋的形象大相徑庭:“也不知道唐邊雅體內的和賀庫村村民體內的是不是同一種,如果是同一種,為什麽將它們種植進村民身體裏的會是羅城,而不是蠱城?”
“因為在幾十年前,蠱城的聖物隻有一種,就是白虺。”
鬱宸打了個哈欠,他有些困了,聳拉著眼皮道:“赤螭是近幾年纔出現的,以前白虺隻會繁衍出白虺,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白虺繁衍出來的後代,除了白虺,還有赤螭,這小東西又是聖物,城民尊敬祭拜的精神寄托,一開始出問題的時候,蠱城的城主伊青璃是打算隱瞞下來的,當時秘密找了我們巫冥城一道商討,不過結果嘛……阿嵐也看到了,不儘人意。”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嵐棲舉起匕首:“要殺死它嗎?”
雖說白虺是龍,長得也太像蟲了,若不是賣相不錯,也未襲擊他們,不然早被嵐棲一刀結束了性命。
白虺見眼前閃爍著白光的刀刃,兩眼冒淚花,整條蟲身都得跟篩糠似的。
“阿嵐莫急。”鬱宸輕鬆將匕首抽了出來,裹住嵐棲得手指:“白虺生性溫和,膽小懶惰冇有攻擊性,唾液可以治癒傷口,最重要的是,赤螭看到它會害怕,然後從寄生的宿主體內爬出,倒可以用來對付那群‘假異徒’。”
嵐棲猶豫了一下:“你要帶著它?”
“而且它很喜歡你。”鬱宸鬆開手,讓白虺小心翼翼圍著嵐棲的指尖轉了兩圈,冇過多久,小白龍就不害怕了,試探著用觸角蹭了蹭,然後朝著紅髮少年迎了上去。
嵐棲不太喜歡蟲子。
幸好是龍,可惜長得實在不怎麽討喜。
小白龍用尾巴纏住了嵐棲的手腕,親昵地蹭了一會,才靜靜地趴著不動了。
嵐棲警惕地盯著自顧自睡覺的白龍,強忍著不適:“為什麽它在你手裏亂蹦亂跳,爬到我身上就一動不動了……”
“可能阿嵐身上有花香味吧。”
鬱宸笑眯眯道:“蟲子都喜歡聞花香味的。”
蟲子不僅喜歡花香,還喜歡咬花瓣。
嵐棲莫名感覺手腕一片發麻,特別被白虺觸碰到的地方:“……你不是說這東西是龍嗎?”
“是啊,所以阿嵐還不放心嗎?”
鬱宸好像知道他在擔憂什麽,眼底閃過一抹戲謔:“它不會咬花瓣的,白虺分泌的□□也能治癒各種疾病,應該是感覺到了你身上跟它相同的特質,才特別親近的。”
“……閉嘴!”嵐棲眼神閃躲,他不願從他嘴裏聽到“花瓣”二字,明明知道花瓣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麽,還這樣輕易地說出,好像在故意戲弄他、想看他害羞窘迫一樣。
鬱宸被凶得脖子一縮,軟綿綿道:“阿嵐不要凶嘛,不讓我說話,我就不說話了。”
……他還委屈起來了。
“那你以後也要少說那些……”
正當他醞釀著情緒,想告訴鬱宸,以後也不許總拿他最脆弱,最想隱蔽的部位出來說時,二樓走廊上一塊木板“砰”地一下墜了下來,發出巨大地聲響。
“……我就說這裏不安全!”
嵐棲剛說完,見鬱宸垂下眼簾,一副受了傷的脆弱模樣,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又重了些,彷彿在責怪他慢慢悠悠,才導致的木板掉落:“別、別生氣了。”
鬱宸睫毛顫了顫,委屈道:“阿嵐總是凶我。”
嵐棲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旅店,又看了看將自己重新縮進小世界、泫然欲泣的鬱宸,有些著急,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撫,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我……”
鬱宸掀起眼皮偷偷打量嵐棲慌張白嫩的臉頰。
冇過多久,又一下子將腦袋垂了下去:“沒關係的,反正冇人在乎我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心痛,也不會在乎我的感受。”
嵐棲愣怔,他好像傷心得都掉眼淚了。
於是隻好踮起腳尖,伸出雙手捧住鬱宸的臉頰,抹去上麵晶瑩剔透的淚珠。
等將淚水胡亂得擦拭乾淨了,才發現兩人挨的距離太近了些,鬱宸的琥珀色眼眸一沉,漸漸深邃,與此同時,白虺慢慢悠悠地,從纖細的手腕緩緩爬到了胳膊肘,再從胳膊肘,滑進了寬大的衣袍裏麵,嵐棲覺得咯吱窩一癢,才覺得不對勁:“它怎麽亂爬——”
嵐棲的注意力直接被轉移了。
鬱宸有點後悔把白虺從木箱裏拿出來了。
他咬了咬唇,脆弱又悲傷道:“原來一條小小的白龍都比我有影響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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