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生小冤家甜誘,他淪陷了 019
陸燼回到海北,將陸氏集團推向新的高峰,卻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島。
每個深夜,他都會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
手中總是握著那部舊手機,螢幕上是薑晚穿著婚紗的照片——那時她的眼睛亮得像盛滿了星光,全心全意地信賴著他。
“晚晚......”他低聲喚著這個刻進骨血的名字,聲音在空蕩的辦公室裡消散無蹤。
他開始頻繁地做夢。
夢裡總是重複著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畫麵:
薑晚簽協議時顫抖的手,
她在靈堂上崩潰的哭喊,
她跪在手術室外磕得額頭發紫的模樣......
最折磨他的是那個雨夜。
夢裡他總能看清她當時的眼神——不是恨,而是徹底的絕望,像燃儘的灰燼。
“我後悔了,晚晚......”
每次從這樣的夢中驚醒,他都會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喃喃自語。
他開始收集所有關於她的訊息。
知道她在學術上取得突破,知道她獲得了國際獎項,
知道她......終於接受了江書白。
當助理把那張偷拍的照片放在他桌上時,他盯著看了整整一個下午。
照片上,薑晚抱著一個小女孩,眉眼溫柔,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她的眼睛......很像你。”
他輕輕撫過照片上孩子的臉龐,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疼得幾乎窒息。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走進了那間自從薑晚離開後就再也沒人動過的嬰兒房。
裡麵還保持著當年的樣子,小小的衣服整齊地疊放著,玩具都還沒有拆封。
他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把臉埋進那些柔軟的小衣服裡,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對不起......我們的孩子......”
巨大的悔恨幾乎要將他撕裂。
如果當時他能夠多信任她一點,如果他沒有被蘇清璃矇蔽,如果......
可是人生從來沒有如果。
從此,他染上了失眠的毛病。
每個漫長的夜晚,他都會在彆墅裡遊蕩,從客廳走到書房,再走到他們曾經的臥室。
那裡還留著她的一支口紅,幾本犯罪心理學的書,還有她最愛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雖然已經很淡很淡,但他總覺得還能聞到。
“我錯了,晚晚......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對著空氣一遍遍地懺悔,卻再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每年她的生日,他都會準備一份禮物,
有時是一條她喜歡的牌子的絲巾,
有時是她愛吃的甜點,
有時是一本絕版的偵探小說。
但這些禮物永遠都送不出去,隻能堆積在儲物室裡,像他無處安放的悔恨。
多年後,當他得知她和江書白有了一個女兒時,他正在簽署一份價值數十億的合同。
筆尖在紙上停頓了很久,最終他還是在簽名處流暢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隻是在那之後,他一個人在天台站了整整一夜。
“祝你幸福。”
望著北方灰塔所在的方向,他輕聲說。
眼淚無聲地滑落,很快就被夜風吹乾。
他知道,有些錯誤永遠無法彌補,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一生。
後來的每一年,他依然會向灰塔捐贈巨額資金,卻從不過問她的近況。
他學會了用一生的孤寂來贖罪,在每個漫漫長夜裡,反複咀嚼著名為悔恨的苦果。
而薑晚,終於在曆經風雨後,擁有了屬於她的平靜良夜。
隻是他的夜,再也不會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