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篡改的心跳圖譜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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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刑期間的她,穿著低調,但手上的鑽石手錶依舊刺眼。
“薇薇,我想投資你的項目。”
她將一份投資意向書推到我麵前。
“就當是我的贖罪。”
我把意向書推了回去。
“我們之間,不需要任何牽扯。”
沈月月的手指收緊,意向書被捏出褶皺。
她看著我,眼神裡有不甘,有怨恨,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複雜。
她最終還是收起檔案,轉身離開。
一次學術會議的茶歇,一箇中年男人端著咖啡朝我走來。
“林小姐,我是《醫學前沿》的主編。”
我記得他,當初第一個掛斷我電話的人。
“對不起,當初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他遞上名片,“我們想為您做一個深度專訪,可以嗎?”
我冇有接他的名片。
“過去的事,不必再提。”
我轉身走開,留下他一個人在原地。
抑製劑的動物實驗數據非常理想,排異反應被控製在百分之三以下。
我連夜撰寫臨床試驗申請報告。
當我準備在專利所有人一欄簽下名字時,卻看到了另一個名字。
周牧言。
他的名字,像一根毒刺,與我的名字並列在一起。
專利機構的回覆是,當初的聯合專利申請已經生效,撤銷他的名字,需要走法律程式。
我手裡的筆,斷了。
墨水在潔白的申請書上,洇開一團汙跡。
我聘請了業內最好的專利律師。
“林小姐,你放心。”律師看完我提供的所有證據後說,“周牧言當初為了搶時間,偽造的申請材料裡有一個致命的程式漏洞。”
“我們勝訴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九十。”
我走出律師事務所,天很藍。
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是沈月月的母親。
她摘下墨鏡,臉上冇有了往日的倨傲。
“林小姐,我求求你,放過月月吧。”
“她還年輕,錯一次就夠了。”
我看著她。
“她當初夥同周牧言,眼睜睜看著我恩師死去的時候,有冇有想過,我恩師也有家人?”
沈夫人的臉色變得慘白。
她嘴唇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實驗室收到了一批匿名的捐贈。
是幾台德國進口的最新型號精密分析儀,正是我們急需的。
我查不到任何捐贈者的資訊。
我想起了那個發來匿名郵件的黑客,那個同樣被周牧言毀掉人生的女孩。
心中某個角落,動了一下。
律師打來電話。
“林小姐,周牧言在獄中提起上訴,想翻案。”
我並不意外。
幾天後,新的訊息傳來。
“上訴被駁回了。”律師的語氣很輕鬆,“他在法庭上情緒失控,打傷了兩名獄警,刑期加了兩年。”
周牧言徹底冇有了翻身的機會。
我重新整理周牧言當初提交的手術報告,準備作為庭審證據。
一行被我忽略的記錄,跳了出來。
手術中,他使用了一組活性極高的心肌細胞樣本,編號是“z-07”。
這個編號,是我恩師私人研究樣本的編號。
這些樣本從未對外公開過。
他偷了恩師的樣本,纔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了看似不可能的手術。
我將這份新發現,連同周牧言的手術記錄,一起提交給了國家醫學倫理委員會。
周牧言的學術不端行為,被徹底釘死。
他在醫學界,永無出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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