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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悍梟 第41章 浴血斬敵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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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猛如道血色閃電般,挺槍直撲目標,胯下的棗紅馬彷彿與他心意相通,竟在混亂的人群中硬生生擠開一條血路,朝著紮哈爾衝去。

他手中長槍狂甩開路,人借馬力,馬助人威,長槍刺穿攔截親兵胸膛,反手一刀削飛一人腦袋。正以無可匹敵之勢衝刺,拉近距離。

紮哈爾如炸毛猛虎勒住戰馬,見浴血惡魔闖過槍林箭雨殺來,驚駭過後,更是暴怒殺意。

“漢狗!受死——!”他喉嚨滾出野獸咆哮,主動策馬迎上秦猛,巨大彎刀揚起刀光如匹練,帶著斬裂空氣的厲嘯劈下,足以斬斷奔馬。

勁風撲麵,死亡感襲來。

但秦猛根本冇有在馬上纏鬥的打算。他深知自己騎術並不精湛,馬上作戰就更是拉胯了。與在馬背上長大的勇士拚刀,結果不用多說。

在兩馬即將相交的瞬間,秦猛突然棄槍不用,雙腳釦住馬鐙,身體如狸貓般閃電般從馬背一側滑下,使出了一招“蹬裡藏身”的絕技。

“呼哧…”彎刀貼著馬鞍掠過,帶起了瘮人的音爆。

就在紮哈爾錯愕揮刀砍空,重心前傾的零點幾秒間。

秦猛手臂從馬腹下閃電彈出。五指如鐵鉗般抓住紮哈爾腰側鐵鱗甲邊緣,恐怖力量驟然爆發。

“給老子——下來!!”炸雷咆哮震撼戰場!

紮哈爾隻覺腰間一緊,下意識想掙紮,可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他竟被硬生生拽下馬。

秦猛如甩麻袋似的狠狠灌在地上。

轟隆!紮哈爾腦袋傾斜比身體先砸在冰冷泥濘的土地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眼前發黑,臟腑翻騰,鐵鱗甲撞擊地麵發出刺耳的刮擦和金屬變形的悶響。

不等他從這致命的暈眩恢複,甚至來不及感受身下土地的冰冷刺骨,一股更加可怕的危機降臨。

秦猛如同附骨之蛆,躍馬,落地,翻滾間欺身。

所有動作在電光火石間一氣嗬成。

帶著衝鋒墜落的慣性,調動全身力量的右腳如同攻城巨錘跺下。



重重踏在紮哈爾厚實的胸膛之上。

“噗嗤!”紮哈爾的口中猛地噴出一股血沫的呻吟。

那堅硬鐵甲胸板肉眼可見地向下塌陷了一塊!肋骨斷裂的可怕咯吱聲清晰得令人頭皮發麻。

肺葉如同被巨石擠壓,無法呼吸。

緊接著!

秦猛使用黑龍十八手·鎖喉絞殺。

他左腳踩著地麵,右膝為刀,膝蓋骨向前猛頂,死死釘在紮哈爾頸部厚實的肌肉和氣管位置。

哢!

頸骨在巨大的壓力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如同枯枝斷裂般的脆響。

劇痛和徹底斷絕的空氣讓紮哈爾四肢瘋狂地抽搐!那張虯髯怒張、因窒息而迅速漲成紫黑的猙獰麵龐,眼珠暴凸,幾乎要掙脫眼眶。

死亡的冰冷瞬間攥緊了心臟。

大腦被巨大的衝擊和窒息感攪得一片混沌,過去幾十年的畫麵卻無比清晰地炸裂開來!

那是勒勒車吱呀呀的聲響,帶著暖草香氣的微風。一隻毛茸茸的幼犬,濕漉漉的舌頭帶著歡喜的熱氣,一下下舔舐著六歲紮哈爾稚嫩的臉龐。

他咯咯笑著,不顧腳踝可能被羊羔咬一口的威脅,追逐著那些踉踉蹌蹌、潔白如雲的羊羔。

無邊無際的綠草地毯在腳下鋪展,天空蔚藍如洗,藍得像是長生天打翻了最純淨的顏料罐。

畫麵瞬間支離破碎,化作莽莽西伯利亞遮天蔽日的原始叢林。

九歲的紮哈爾被父親粗糙的大手握住手掌,將那把沉重而鋒利的厚背獵刀塞到他手中。獵物腥膻的溫熱氣息噴在他的臉頰上。

父親低沉而嚴厲的命令刻入他的骨髓:“紮哈爾,盯著它的眼睛,喉嚨。這是熊瞎子啊你的獵物,切開它的喉嚨,像切開冰湖的魚那樣。”

十四歲,第一次跟著部落勇士的馬隊越過拒馬河那道不起眼的草灘界線。馬鞭抽過田壟,火焰舔舐著漢人的草屋屋頂。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農婦護著身後的糧袋,枯槁的手握著一根細弱的木棍徒勞地揮舞,嘴裡含混不清地哭號著,不知是求饒還是咒罵。

紮哈爾手中的彎刀毫無波瀾地落下,就像他切過無數隻野兔的喉嚨。

那脆弱的木棍連同老婦佈滿溝壑的手臂一起飛起。

他看著那雙瞬間被痛苦和恐懼填滿、旋即失去光亮的渾濁眼睛,陌生的麻木感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上心頭。

旁邊兄弟們的狂笑和隨後的肆意掠取,縱火燒村,也點燃了他身體深處某種冰冷滾燙的東西。

十七歲的秋天,雨水帶著鐵鏽般的腥氣。一座夯土的周人邊堡被攻破。

混亂中,一個衣衫被撕破、腹部高高隆起的女人蜷縮在牆角,雙手死死護住那孕育生命的部位,像一隻待宰的、因寒冷而不斷顫抖的羊。

族叔的大手一把攥住她的頭髮將她拎起來,欣賞著她眼中徹底的崩潰,然後把那把帶豁口的彎刀遞到眼神還帶著幾分疑惑和不忍的紮哈爾麵前。

“紮哈爾小子,還在等什麼?瞧瞧,多大的‘口糧’,割開她。讓這些小周羊還冇睜開眼睛就見識見識真正的力量,看看我們圖魯木勇士的彎刀!”

紮哈爾的心跳驟然加速,如同擂響的戰鼓!身體裡那被一次次血腥磨礪而變得堅硬的核心,被一種混雜著征服、力量和扭曲快感的火焰點燃。

那一瞬間的猶豫被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神聖的執行狂喜。

刀刃輕鬆地撕開緊繃的肚皮,挑出成型的嬰兒。

婦人冇有發出絲毫慘叫,隻在無聲的絕望中劇烈顫抖了一下,身體徹底軟了下去。

周圍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紮哈爾高高舉起刀,血液順著刀刃淌過他滾燙的手臂。

那時,他在血泊中的倒影裡看到的不再是少年,而是一個真正的圖魯木巴特爾,部落的勇士。

……

冰冷的窒息感和頸骨碎裂的劇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一切燃燒的記憶碾成齏粉。

草原上的風鈴,獵刀上的寒光,老人失去光澤的渾濁雙眼,婦人最後的淚水,彎刀上蠕動的血肉碎片……

所有畫麵在這瀕死的時刻飛速旋轉、拉遠、破碎。

最終隻剩下眼前那雙冰冷的、冇有絲毫情緒波動的黑瞳。

——那裡麵冇有憤怒,冇有嗜血,隻有俯視螻蟻般的平靜。

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秦猛深知異族的危害,手上更加用力,湊近紮哈爾耳邊,如同麵對一個老友,輕聲說著。

“你這種人怎麼去改變呢?改變不了,就隻有死。你放心,河對岸手上沾染鮮血的跑不掉!”

這一刻,紮哈爾聽得十分清楚,他雙眼瞪得更圓了。

不甘!他還要率領圖魯木最強大的戰士,飲馬拒馬河,攻下河對岸那些富庶的州城府縣。

然而,死神的手已經扼住了他的咽喉。

“嗬…嗬……”紮哈爾徒勞地發出破風箱般的聲音,身體最後的抽搐越來越微弱,暴凸的眼珠逐漸失去光亮,就如他殺過的那個老婆婆……

這一幕說來話長,其實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

秦猛拽出腰間缺了口的橫刀,一刀斬下張哈爾的頭顱。拎著那條豬尾巴辮,惡狠狠掃視全場。

“敵將已死,給老子狠殺!”雷霆般的吼聲響徹。

“頭領被殺啦——”

混亂的女真隊伍中,一個靠得近的親兵目睹了這恐怖絕倫的一幕,如同魔神般的主子被那個“赤目惡鬼”硬生生拖下馬背,踏在腳下,再以一個難以理解的凶狠手法擰斷了脖子。

他那恐懼到極點、撕裂般的慘叫瞬間壓過了所有嘈雜。

“哈紮爾大人死啦——?長生天啊!”這訊息如同致命的瘟疫,隨著這聲慘叫迅速傳遍潰散的隊伍。

最後支撐著女真勇士僅存的一點戰鬥意誌的支柱。

——他們圖魯木部落那如戰神般不可戰勝的巴特。

被瞬間碾碎、屠殺了!?

本就瀕臨崩潰的防線徹底土崩瓦解。

殘存的二三十個女真騎兵哪裡還有什麼抵抗的念頭?

隻想離那個踏著首領屍體、渾身浴血的殺神越遠越好。

哭爹喊孃的聲音撕心裂肺,隻恨戰馬為何不再多生兩條腿!

冇命地鞭打坐騎,如同被瘋狗追趕的兔子,不顧一切地朝著拒馬河冰涼的淺灘方向瘋狂逃竄。

丟棄的武器、毛皮甚至連馬匹也不顧。

秦猛縱身上馬,與剛剛衝下坡道、殺得渾身是血的秦大壯彙合。

陣斬敵將的威勢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炬!

“追!”秦猛的聲音如同鋼鐵摩擦,“除惡務儘!”

“殺韃子,一個不留!”

秦大壯喉嚨嘶啞如同破鑼,眼中卻全是複仇的火焰。他的父親和兄弟同樣死在韃子襲擾中。

兩支隊伍合兵一處,如同重新聚合的狂飆巨浪,挾著不可阻擋的氣勢,對著潰兵掩殺過去。

潰兵隻顧逃竄,毫無抵抗之心。馬蹄翻飛,刀槍齊出,慘叫聲一路延伸至河邊。

一直追殺入那冰冷刺骨、冇過小腿的淺水區。

渾濁的河水被瘋狂攪動,被血染得更加汙濁。隻有稀稀拉拉七八個韃子狼狽如喪家之犬,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翻上對岸,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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