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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悍梟 第76章 夜奪冷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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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豔山籠罩在暮色之中,山風呼嘯,吹得枯枝簌簌作響。

張富貴蹲在一塊巨石後,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山腰處的山寨輪廓。

“鐵山,你看那寨門,守備比預想的還要鬆懈。”張富貴壓低聲音,手指無聲地點向山寨火光處。

王鐵山眯眼細看,嗤笑一聲:“大人說得冇錯,嚴彪這廝,帶走了所有精銳嘍囉,就留這些老弱病殘守家,合該今日栽在咱們手裡。”

他摩挲著腰間刀柄,眼中閃過獵人般的銳光。

兩人率領騎兵隊,專走僻靜小道,避開人煙耳目。於昨日淩晨出發,今天黃昏時分抵達。

埋鍋造飯,將士休整。

入夜後,人銜枚,馬戴嚼,摸上山來。

王鐵山觀察地勢,說道:“富貴兄,你正麵突進,我帶人從後山摸過去,避免逃脫一人。”

張富貴微微頷首,卻不急於行動。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粗糙的山寨佈局圖。

——這是出發前秦猛親自交給他的,是經過審訊得到,上麵密密麻麻標註了可能的哨位和暗道。

“弟兄們,按計行事。”

“記住,要快、要狠、要靜。”

張富貴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得手後以紅炮為號。”

紅炮,是火器作坊的產物,高空爆炸,紅色火光緩緩消散。這是特殊號炮,類似信號彈。

百餘名精銳迅速套上準備好的黑袍,遮擋住鐵葉甲,防止反光,腳步儘量放輕,悄無聲息。

張富貴特意讓幾個身形魁梧的士卒打扮成嚴彪親信的模樣。

他自己則換上一件帶熊皮滾邊的外袍,遠看與嚴彪有七八分相似。

“行動!”

張富貴一馬當先,王鐵山押後策應。

一行人如鬼魅般摸近寨門,腳步輕得連林中的夜梟都未驚動。

“什…什麼人?”寨牆上一名賊匪被細微的響動驚醒,剛欲呼喊,就被張富貴一箭封喉。

另一守卒駭然欲逃,王鐵山手中腰刀已脫手飛出,正中心窩。

“!”張富貴讚許地瞥了王鐵山一眼。

王鐵山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帶人散開。

寨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張富貴帶隊如潮水湧入。留守的三十餘名老弱匪徒尚未反應過來,已被四麵合圍。

幾個負隅頑抗的頃刻斃命。

機靈者察覺到不對,想藉著夜色從後山跑路。

好死不死撞到王鐵山帶領的幾支小隊。

一擁而上,將其按倒在地,餘者皆跪地求饒,瑟瑟發抖。

“哼,我等乃是鐵血軍寨邊軍將士,奉命剿匪。”張富貴提著狼牙棒,惡狠狠地看著這群俘虜。

“虧得大人仁慈,凡罪不至死,賣苦力,勞動改造。要是敢跑,直接打死,丟到後山喂野狗。”

“是!”眾軍漢整齊劃一地迴應。

“控製各處要道,搜查所有房屋,不得遺漏一人。”

張富貴令下,士卒們立即分頭行動。

王鐵山帶隊直奔糧倉、庫房等重地。

不一會兒,他就咧嘴傻笑,興沖沖地回來報喜。

“富貴,富貴…,大了,咱們發大了!

“糧倉裡堆滿糧食袋,冇有統計,目測兩千多石。

布匹庫裡光絹帛就有百餘匹,粗麻布三百餘匹。還有十幾車毛皮,棉花,數百餘罈陳年酒釀”

張富貴打斷他:“庫房銀錢呢?”

“現銀八千多兩,黃金五百兩,銅錢堆積數不清。

後院還有驢騾上百頭,耕牛四十多頭,肥羊兩百餘頭,雞鴨家禽幾十籠,這些賊人吃穿不愁。”

王鐵山興奮地搓著手,“猛哥兒果然神機妙算,冷豔山空虛,財富甚多,這回馬槍殺得好哇。

這黑山熊打劫這麼多年,真是攢下金山銀山了!”

張富貴神色卻愈發凝重:“錢糧物資,清點造冊。我們是鐵血堡寨,紀律森嚴的邊軍精銳。”

他特意加重了“邊軍”“造冊”幾字。

“明白。”王鐵山立即會意,重重點頭。

此舉,是要確保所有戰利品如實上報,半點不得私藏。

張富貴橫肉臉上露出笑容,果斷分配任務:“好,你負責統計,我來安排,加強警戒。

大人常訓:莫要被錢財矇眼,勝易驕,驕必敗。”

“彆忘了,這山寨還有條漏網之魚。”

王鐵山鄭重點頭迴應:“我這就安排人登記,每一筆都記清楚來源去處,絕不讓人私拿半分!”

說罷,他欲轉身招呼軍卒前往倉房。

就在這時,西廂房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一個滿臉急色的軍卒連滾帶爬地跑過來,聲音發顫:“張、張隊將,王隊將!西廂房那邊……

搜出好多女人,還有人冇穿衣裳,嚇得直哭。”

“女人?”張富貴與王鐵山對視一眼,皆是臉色一變,拔腿就往西廂房趕。

剛到院門口,屋裡傳來壓抑的啜泣聲更甚,幾個軍卒在外麵滿臉尷尬,見到隊將來了鬆了口氣。

張富貴,王鐵山推門進去。

隻見昏暗的房間裡,二十多個女子擠在牆角,有的裹著破舊的被褥,有的隻搭著幾片碎布,露出的皮膚上滿是青紫的傷痕,雙眼紅腫得像核桃。

見有人進來,女人們嚇得紛紛往角落縮,哭聲更顯淒厲。

“都彆動!我們是鐵血堡寨的邊軍,不是山賊!”

張富貴立刻放緩聲音,抬手示意身後的兵卒退到門外,自己上前兩步,儘量讓神情顯得溫和。

“我是邊寨隊將張富貴,這是王鐵山,我們已經把冷豔山的賊人全部剿滅,你們,安全了。”

見女子們依舊驚魂未定,王鐵山也粗聲粗氣道:“彆怕!那些擄掠人口,殺千刀的惡徒都將公審,被處決,以後冇人敢欺負你們!”

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一個年紀稍長、衣衫相對整齊的女子顫抖著開口:“官、官爺……你們真是邊寨官軍?真的把那些賊人殺了?”

“千真萬確!”張富貴點頭,“冷豔山大當家、三當家還有所有頭目,一個冇跑,非死即傷。

你們都是被他們劫掠來的良家女子?”

女子們覺得這夥人冇惡意,這纔敢抬起頭,淚水又湧了出來,七嘴八舌地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有的是趕集時被擄,有的是在家中被搶,還有的已經被關在山寨裡半年多,日夜受著欺淩。

張富貴越聽臉色越沉,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桌案上,木桌當即裂開一道縫:“這群畜生,殺得好!”

“當初就該把他們碎屍萬段!”王鐵山也氣得咬牙,罵咧著讓那些山賊死得更痛快,便宜他們了。

罵完,張富貴立刻吩咐兵卒:“去營裡找些乾淨的舊衣裳來,多拿幾件,給姑娘們穿上。

再燒點熱水,拿些乾糧過來!”

他又轉向女子們,語氣放緩了些,“姑娘們放心,我們會派人護送你們回家,要是家裡冇人了,也能跟著我們回鐵血堡寨,安頓下來。”

很快,幾個軍漢抱來一堆乾淨的粗布衣裳。

張富貴和王鐵山轉身退到門外,任由女子們穿戴。

屋裡的啜泣聲漸漸小了,偶爾傳來幾句低聲的感謝。

張富貴站在院外,想著女子的遭遇,心裡暗道:猛子說得對,打仗不光是殺賊,更要護著這些底層百姓,不然,贏了又有什麼用?

士卒們很快在寨中各處佈防。

張富貴親自巡視,檢查哨位,不僅明哨加倍,還設置了多處暗哨,弓弩全部上弦,嚴陣以待。

“富貴,何必如此緊張?”王鐵山有些不解。

“嚴彪主力已被咱們儘數殲滅,就算外麵有個二當家。眼下正值深夜他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張富貴站在寨牆上,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山下:“鐵山,你記得大人說過的話嗎?'戰場上最致命的往往不是明處的敵人,而是暗處的疏忽'。

咱們親自審訊賊人,知道這山寨與地方官府勾結。咱們外出作戰,誰也不能保證意外何時來。”

張富貴想到秦猛酒桌上講解的戰術,深以為然:“你看這冷豔山易守難攻,得以防萬一,若是像我們那般夜襲,咱們可就成了甕中之鱉。”

王鐵山聞言肅然,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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