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姐換親之後 第41頁
皇帝還有國事,又與淑妃笑談幾句,便起身來至案前。
淑妃伴在皇帝身邊磨墨,偶爾有一兩本奏摺遞到她麵前同看。空閒下來,她在心內勾畫朝堂景象,細想還有誰能為她與皇兒的助力?似崔玨,人雖年輕位卑,背後親友故交之勢凝結卻不容小覷,且前途可期。
隻是,她有什麼好處恩典,能直接到崔玨麵前呢?
……
從紫微殿出宮,回翰林院的路上,崔玨被人滿麵急色地攔下。
雖去安國公府的次數不多,但看了兩眼,他便認出這幾個應是徐老夫人的人。
思及徐老夫人一貫的重嫡輕庶,以及十一日前,崔家重去安國公府下定時,徐老夫人竟沒露麵,他心內已有分較。
但恐果真有急事、大事,他仍耐性聽完了他們所說。
“老夫人請我前去敘話?”崔玨重複一遍,答道,“今日差事未完,煩請回複老夫人,我不能去了。”
言畢,他便要離去。
但紀家的幾個人怎麼敢就這樣無功而返?
見小崔大人走得利落,他們連忙又趕上去,幾乎想當場跪下。
——不把人請去,他們真受不住老太太的震怒啊!
大路上人往來不少,皆是在朝官員。
崔玨不願自己和紀二姑娘再成為旁人的談資,又見這幾人堅持,便先將人帶到僻靜處,細問:“今日並非休沐,也非節下,老夫人明知我要上衙,為何非要請我去敘話?當真無有要事?”
幾人冷汗津津。
為首一人還算有些急智,忙笑道:“是、是……老太太病中掛念著大人!前幾天大人與我們二姑娘大喜,老太太還不能起身,今日又想起些要緊的話,要當麵叮囑大人為好,所以叫我們一定請去。”
崔玨自是不願去的。
但這幾人眼中驚慌恐懼,竟似有性命之憂。
且既已定親,紀二姑娘便是他未來的妻子。
略作沉吟,他命自家小廝:“替我去與胡大人告假,今日未完之事,明日定會補上。”
小廝忙去了。
安國公府的幾人便似奉救命的神仙一般,將崔玨奉至馬上。崔玨也恐遲則生變,一路快馬加鞭趕去。
到得安國公府門前,幾人又忙要請崔玨入內。哪知門邊還有人等著,見他來了,便忙笑道:“老太太請小崔大人先到園子裡坐坐——”
崔玨心內一哂,看了眼自家隨從。
一個小廝便向前一步,厲聲問這些安國公府的人:“不是說貴府的老夫人病中有話要當麵叮囑我們二爺?難道隻這一兩個時辰,老夫人已然病癒,可以在園中賞景了?還是你們撒謊!”
眾人麵麵相覷。
先開口那人忙要解釋,崔玨已淡聲道:“還是先帶我給老夫人請安。既已上門,還當拜見嶽母大人纔是。”
“是、是二姑娘正在園子裡呢!”另一人忙笑道,“所以老太太才請大人先去。這……也是太太的意思。大人快請罷!”
紀二姑娘也在花園裡。
品味了這幾個字片刻,崔玨向旁伸手。
小廝會意,忙從腰間解下刀,奉到二爺手上。
“帶路吧。”
崔玨眉目未有稍動。
春夜之夢(三合一)
和溫從陽見麵之前,紀明遙認真思考過一刻鐘,她應該穿什麼。
也算是“分手”見麵?所以首先,所有溫從陽誇過的顏色、花樣、首飾、花朵,她最好都不要穿戴了。
但這有些難。
因為相識十數年,從各自“懂事”,即她五六歲算起,幾乎是她穿什麼,溫從陽就誇什麼。
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很尋常的裝扮:梳反綰髻,簡戴簪釵,但發髻正中簪一朵新開的“雪映朝霞”,以示鄭重,而不再是自幼相處長大的表兄妹,可以不加妝飾便自在相見。
衣裙也儘量都選了素淡莊重的顏色:雲水藍、月白、銀白,甚至讓人一眼看過來會覺得冷。
進了四月,天便熱起來了,氣候已在初夏,這樣穿著倒也合適。
她當然知道了溫從陽斷了三根肋骨,還有他的貼身大丫鬟李如蕙斷了右臂,所以她一定要儘力斬斷他的心思。
理國伯不會真的打死親兒子,可對服侍的人,他與何夫人還有張老夫人,會有多少耐心?
現在是李如蕙擋了一腳,將來會不會有更多人直接受罰?
“雖然都是父母之命,他們也與我無關,但就是心裡過不去……”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紀明遙低聲喃喃。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
但碧月等服侍多年,就算隻聽見了幾個字,略想一想,也明白了姑娘在說什麼。
“這事從頭到尾,哪有姑娘說話的餘地?”碧月替她戴上碧玉珍珠耳墜,一麵歎氣說道,“也就是姑娘心寬,太太也向著姑娘,不然唸了一二年、都要成了的親事好好的換了,幾個小姑娘能受得住?”
她道:“幸好結果是好的——小崔大人是比溫大爺強出百倍去!”
最起碼,小崔大人從六歲起,身邊就全是小廝伺候,一個丫頭都沒有!
“我也不是小姑娘了。”紀明遙忙忙說。
“怎麼不是小姑娘?”碧月換邊給她戴另一隻墜子,“姑娘才十五!”
紀明遙:“再有三個月零十天,我就及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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