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頂級向導狂追 第10章 10 親吻
10
親吻
a區,淩晨六點,大霧中,精心打理過的綠化帶像蒙了層灰,死氣沉沉,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建築高聳入雲,其中最彆致的當屬通體純白的a塔群。
a塔a11棟21層會議室裡,俞言星坐在辦公椅上,右手撐臉,半眯著眼聽大螢幕前的總隊滔滔不絕。
他很困。總隊知道左遊逃脫後,怒不可遏,拉著任務隊所有人開了一晚上會。
其實俞言星隻是個輔助人員,按職位來說,都不配進會議室,奈何總隊非拉著他,要他也參會。
會議先是處分任務隊,後是梳理案件,俞言星不是很感興趣,他比較在意是否有地下通道存在,坐在這兒一直索然無味。
他左手邊坐著齊咎,明麵上,齊咎盯著總隊,認真傾聽的樣子,實際,他在用餘光瞄俞言星。
注意到俞言星眼皮越來越低,齊咎咳了咳嗓子,等總隊說完一段話後發問:“總隊,檢測地下通道的申請下來了嗎?”
他知道總隊的開會習慣是把最重要的事當結束語,說完申請的事,總隊應該就散會了。
總隊被打斷,瞪了齊咎一眼,剛要開罵,掃視一圈會議室,各個坐得東倒西歪,終於意識到會議時間太長了。
“我已經申請專業人員檢測。”他調了下螢幕,將大螢幕上的案件分析換成邊緣區的地圖,又在昨天猜測有通道的地方畫了個圈,用鐳射筆指著說:“這塊地方和軍部警戒線有重合,白塔需要和軍部申請,至少明天結果才能下來。現在散會,大家先休息,等待資訊通知。”
他話音剛落,就響起一陣椅子與地麵的摩擦聲,大家迫不及待回去睡覺,會議室裡很快空下來。
俞言星也站起來,卻不知道去哪,回d區平房?
“言星,你和我回家吧,我一個人住,有兩間客房。”齊咎忐忑地說,怕俞言星不答應,又加上幾個理由,“你的精神汙染還沒好,還需要我幫你,另外,你說過小九很喜歡我,我可以陪小九玩。”
俞言星捏了捏鼻梁,無意識皺眉,“齊咎,這樣做不合適,我們也不合適。”
齊咎不知道他們的過往,他知道,他們的感情已經有過嘗試,失敗的很慘烈,何必再來一次,何必再讓彼此受傷。
“那我幫你申請宿舍,我們住隔壁,我幫你堵住精神汙染,這樣可以嗎?”齊咎勉強笑著,抓住俞言星手臂。
盯著齊咎期待的雙眼,俞言星仰頭歎了口氣。
好像走進一個死衚衕,他怕齊咎受傷,所以他後退,結果齊咎也受傷。
為什麼齊咎偏偏要愛他,如果齊咎不喜歡他,一定過得比現在好得多。
記得,從前的齊咎,眾人眼中的得天獨厚,驕矜得像隻孔雀。
情緒洶湧,卻找不到出口,俞言星側過身,聲音顫抖:”齊咎,對不起。“
齊咎覺得不可思議,他死死抓住俞言星,看見俞言星眼裡的淚光,他氣到頭暈,口不擇言道:“俞言星你有病吧?你討厭我,你就罵我,你在這道什麼歉!”
俞言星搖搖頭,還要再說,砰,齊咎揪住他領子將他按在牆上,撲上去就親。
這是齊咎記憶中的初吻。
齊咎本來隻是一時氣上頭,沒想做什麼,可當他真和俞言星嘴貼著嘴時,忽然得了章法,不可收拾起來。
直到俞言星喘不過來氣,齊咎才捨得放開。
俞言星被親得眼神迷離,暈乎乎倒在他懷裡。
齊咎皺眉,對自己的熟練感到疑惑,但看著懷裡乖乖的俞言星,他又驕傲起來,他簡直是天賦異稟。
“我才該道歉,是我在打擾你,就算你把我當淨化精神汙染的工具用,我也心甘情願。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齊咎認真地說。
他看向俞言星,因為熬了一夜,俞言星臉色蒼白,眼下淡淡烏青,淩厲的五官失去往日的攻擊性,有一瞬間幾近脆弱,讓他忍不住想輕吻。
吻遍俞言星,瞭解俞言星,愛上俞言星,離不開俞言星。他滿心隻有這些,**熾熱,燒得血液滾燙。
他想隨心而做,但俞言星顯然不同意。
“齊咎,你彆這樣。”俞言星有點腿軟,推開齊咎,靠著牆喘氣。
齊咎瞳孔微縮,緊盯著俞言星微微張開的唇,等他呼吸平穩,才又抓住他,聲音低啞:“和我回家吧,俞言星,剛剛親你的時候,你明明有回應。”
俞言星瞬時紅透了一張臉,他確實有回應齊咎,但那是下意識的,他自己並不想。
之前和齊咎交往時,兩人親嘴比喝水還多,齊咎有各種各樣的理由,難過了要親,當安慰,開心了要親,當慶祝,無聊了也要親,當興奮劑……而且親吻時,如果俞言星不回應,齊咎就會壞心眼地拿這個當理由懲罰他。
想起那些懲罰內容,俞言星羞恥的不行,整個人都粉紅了。
“走吧。”看俞言星害羞成這樣,齊咎嘴角翹的老高,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出了辦公室。
會議室外,有一群哨兵在外麵等他們,是第一分隊的。他們評級不夠,沒有進會議室的資格。
“齊隊,對不起。”哨兵隊派了個低眉順眼的代表來。
齊咎牽著俞言星的手,心情正好,但這群討嫌的哨兵在他眼裡,還是和平時一樣的礙眼。
“和我道歉也沒用,處分已經下來了,你們每個人評級降3顆星,五年內不參與任何評優晉升。”齊咎冷冷地說。
會議中,總隊宣佈了對每個人的處分,其中齊咎評級直接降了五顆星,因為是隊長。
雖然齊咎個人評級有三百多顆星,但五顆星還是很珍貴的,這次實驗室的任務就是五星,拿到五星的難度可想而知。
“我就說了彆找他,我看處分這麼重少不了他在總隊麵前告狀。”那個在隊裡最常和齊咎叫板的原副隊長走出來,惡狠狠盯著齊咎。
他身後的哨兵們麵色也不好,要麼垂頭喪氣,要麼怒視齊咎。
齊咎嗤笑,手指原副隊長,“謝謝建議,我會在總隊麵前說說你們的。要是處分變重了,你們可要記住,是因為他提醒了我。”
哨兵隊頓時吵鬨起來。
“齊隊,那時他一個人說的,和我沒關係,我昨晚上也沒攻擊俞言星。”有哨兵不滿。
更多的,在罵原副隊長,推他的肩膀,“你快給齊咎道歉,你真想害我們?”
原副隊長臉色鐵青,握緊了拳頭,死死瞪齊咎。
齊咎聳聳肩,想趕快和俞言星迴家,“你們不是最愛講你們之間的團結,把我這個隊長排除在外嗎?既然團結,當然是有罪一起擔。”
他拉著俞言星就要走,俞言星不想在這些哨兵麵前下齊咎麵子,乖乖跟著走。
兩人身後,被哨兵們推搡的原副隊長青筋暴起,氣昏頭衝向齊咎。
“齊咎!你該死!”原副隊長大喊,用足力氣揮拳要打齊咎。
卻被俞言星輕鬆抓住。
俞言星冷臉,一手拉過原副隊長,掐住他下巴,“你說誰該死?”
原副隊長下巴都要被捏碎了,痛得倒吸涼氣,但還是不死心,兩隻眼狠瞪齊咎。
齊咎笑眯眯的,牽著俞言星另一隻手,被人瞪,也氣不起來,心裡隻有滿足。
願意為了他動手,俞言星明擺著在乎他。
怎麼辦,真想親死俞言星。
齊咎將手擠進俞言星手中,十指相扣。
俞言星像被燙到,甩手想擺脫,齊咎卻更緊握。
齊咎嘴角咧得大大的,他已經完全被俞言星在乎他這件事俘獲頭腦,就算俞言星現在大罵他,他也不會鬆手,隻會當俞言星在玩情趣。
“彆管他,我有的是辦法整他。我們走吧。”齊咎不想讓這個惹他厭的哨兵耽誤時間,他記得俞言星開會時就很困,得趕快回去睡覺才對。
俞言星目光沉沉,和齊咎牽手,他感到興奮,幾乎是一種本能反射,但理智告訴他,要放手。
齊咎和他在一起最後隻會受傷,這個想法,如本能反射一樣深刻,這兩年日日夜夜的後悔,讓本就躊躇的他不進反退。
沒有沉淪與不沉淪的選項,他的心,早已被自己禁錮。
“言星,怎麼了?”齊咎收了笑容,擔心地看著一臉喪氣的俞言星。
“沒什麼。”俞言星搖搖頭,身體變得很沉重,想靠進齊咎懷裡,將全身心的重量都交給齊咎,但,他怎麼可能這樣做呢。
他放開哨兵,任由齊咎拉著他離開,走進電梯,11樓、10樓……最後停在-1樓。
“我家離塔很近的,你想坐摩托吹吹風,還是坐在車裡?”齊咎一手晃著車鑰匙,一手牽俞言星,美滋滋的。
他笑得那樣明朗,俞言星捨不得打破。
晃了晃和齊咎相牽的手,俞言星很輕很輕地說:“齊咎,我們走過去,好嗎?”
如果齊咎沒換地址的話,他去過齊咎家,出了a塔,大路往左走三百米就是。
他想和齊咎再走一小段路,做一個三百米的美夢。
他自己沒意識到,他說話時,微微笑著。
齊咎很少見俞言星笑,看起來那麼冷的一個人,笑起來竟然有一個梨窩。
盯著俞言星左臉頰上清淺的梨渦,齊咎不可能拒絕,他湊近俞言星,攀住俞言星肩膀,輕輕親了一下梨渦。
沒有梨子,不甜。
但齊咎被甜得想尖叫。
為了在俞言星心中的形象,他生生忍住了,大喊:“那我們走回去吧。
說完,他牽著俞言星奔跑,想趕快回家。
俞言星卻想儘可能慢,他拉住齊咎,“我們慢一點,我頭暈。“
齊咎當然應下。
兩人肩並肩慢慢走著。
齊咎家的地址沒有變,走上熟悉的大道,微風中似乎山茶花淡雅的香味也沒有變。
俞言星握緊齊咎,心裡在想,這會是此後最幸福的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