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頂級向導狂追 第7章 7 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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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隊
靜音室裡隻有呼吸的聲音,俞言星盯著手中營養液陷入沉思,淺藍色的液體,讓他想起某雙眼睛。
他身旁的齊咎緊抓床單,臉憋紅了,是氣的,“你向那個向導求婚了?”
之前,他以為俞言星和左遊是情侶,原來,他們竟是未婚夫夫,甚至還可能已經結婚,那俞言星豈不是和實驗室關係匪淺。
齊咎牙都要咬碎了,可俞言星沉迷於拚湊記憶片段,並不理他。
他更氣,拉住俞言星衣袖,用力扯兩下,“你和他結婚了嗎?”
俞言星並不知道齊咎說的是誰,但記憶片段裡沒有結婚的畫麵。
“沒有。”俞言星捂住額頭,想起一些場景。
他拖著傷腿到金碧輝煌的珠寶店選戒指。
他看著某人胸前熠熠的胸針,手放在身後緊攥戒指盒不敢送出去。
……俞言星怔住,記憶沒恢複,曾經的情緒先重現了,遺憾和自厭像影子一樣纏著他。
“你和那個向導到哪一步了?”齊咎怕俞言星又不理人,湊近他,歪頭與他對視。
俞言星正想弄明白記憶中的某人是誰,凝視齊咎這雙淺藍色的眼睛,恍然大悟。
都想起來了,所有從前。
他分化成3s哨兵,有幸進入a區分塔學習,因為沒背景,被其他哨兵孤立,哨兵們在訓練時故意撞傷他,老師想大事化小,是齊咎站出來為他說話。
那是他魚在水裡吐泡泡,遊隼在天上高高飛翔,隻有那座小屋很礙眼,齊咎伸出更多精神絲,把小屋捆成粉色粽子才罷休。
確認俞言星好了,他退出精神域,疑惑,“那你為什麼說是求婚戒指?你想和他求婚?“
俞言星聲音很低:“不是和他。”
齊咎炸毛,“你還有誰?”
從前齊咎經常吃醋炸毛,可現在齊咎應該對他這個陌生人生氣嗎?俞言星不解,但認真答道:“以前的愛人,隻有過他,左遊是臨時搭檔。”
“你還愛他?”齊咎是的初戀,齊咎眯眼,還想追問,又氣得不想問,胡亂轉移話題,“你怎麼有兩個精神體?”
俞言星沒想到齊咎連章魚也忘了,眼神微沉,反問齊咎:“你覺得章魚眼熟嗎?”
“我該眼熟嗎?為什麼這麼問?”齊咎記得自己有過一隻已經死掉的章魚精神體,但他的是粉色的。
精神域中章魚突然攪動海水,似乎在悲傷,俞言星也不好受,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和齊咎說這是他原來的精神體嗎?該怎麼解釋齊咎的精神體在他這個陌生人這裡呢,明明決心不再打擾齊咎。
“你又怎麼了?”看俞言星表情不好,齊咎有些擔心,但語氣顯得凶。
俞言星擠出一個笑,起身下床,“我去趟衛生間。”
關上衛生間的門,俞言星手撐著牆,進入自己的精神域,他潛進水中,握住章魚的觸手,“小九,你想回齊咎身邊嗎?”
章魚左右晃動頭部,它不會說話,不能告訴俞言星,它已經回不去了。
當時齊咎精神域枯萎,隻有徹底的毀滅才能新生,章魚親手毀掉了它的出生地,如今齊咎新生的精神域已不再適合它生存。
毀掉齊咎精神域後,它本以為自己要死了,死前它想最後見俞言星一麵,意外發現他的精神域很適合自己養傷,泡在海水中它竟不自覺沉睡,如果不是左遊攪動海水,它說不定醒不過來。
而那時它來找俞言星,正好撞上齊咎父母雇人把俞言星打昏迷,不省人事的俞言星自然不知道它躲在他這兒。
想起這些傷心往事,章魚縮得很小,擠進俞言星懷裡蹭他的胸脯。
“你想他嗎?”俞言星摸摸章魚的頭。
章魚上下晃了晃,它當然很想齊咎,它就是齊咎的一部分,雖然是被捨去的一部分,但齊咎對它而言,永遠是最特彆的人。
“我試著帶你出去見他,好嗎?”俞言星不能總要求齊咎進他的精神域陪章魚玩,還是章魚出去找齊咎比較現實。
章魚更劇烈地上下晃動。
俞言星笑,閉上眼,嘗試放出章魚。
啪一聲,章魚砸在地板上。俞言星驚喜,抱起章魚,在洗手檯洗了洗,順便自己洗了個手。
走出衛生間,和齊咎對上眼神。
方纔齊咎一個人待在床上,忽然想起章魚的嘶嘶聲和呼喚他的聲音很像,正奇怪,現在看到章魚,他詫異,“你放它出來乾什麼?”
“它很喜歡你。你能摸摸它嗎?”俞言星將章魚捧到齊咎眼前。
齊咎腦子冒煙,脖子都紅了。
精神體是主人的一部分,俞言星的精神體喜歡他,不就是俞言星喜歡他嗎?
而且,為什麼要求摸啊,精神體與主人共感,摸精神體這個行為很私密。
“你什麼意思!”齊咎想入非非,低著頭,不敢看俞言星,聲音倒是很有氣勢。
俞言星這纔想到,在齊咎眼中,章魚是他的精神體,他的話有騷擾的嫌疑。
“我……我沒有彆的意思,單純是章魚很喜歡你,它叫小九,不是我的精神體,是有個人寄養在我這的。”俞言星耳尖紅了,有些結巴地解釋。
齊咎半信半疑,他還沒聽過寄養精神體的說法,但他看俞言星害羞,有種詭異的滿足感,好心情地接過章魚,捏捏它的觸手,“小九,你真可愛。”
章魚跟過齊咎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他夾著嗓子誇它可愛,嫌棄頓時壓過想念,用觸手狠拍了一下齊咎的臉後直接消失,回到俞言星的精神域。
齊咎手還愣在空中,被觸手拍過的左臉頰上有黏黏糊糊的濕潤感,他看向俞言星,一字一頓說:“你、確、定、它、喜、歡、我?”
俞言星眨眨眼,聲音有點虛,“小九可能害羞了。”
齊咎瞪他,俞言星抿唇,討好地扯過床頭櫃上的濕紙巾遞給齊咎,“你擦擦臉。”
被俞言星呆呆的樣子逗笑,齊咎接過紙巾擦臉後咳咳嗓子,正色道:“既然你狂躁期過去了,我們就出去吧,總隊在外麵等,實驗室的事還需要你配合。”
俞言星點點頭。這次他狂躁期能過去,下次呢?得找到左遊才行。既然白塔盯上自己幫忙,那麼和白塔合作抓左遊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先換身衣服吧。”進來前,齊咎找總隊拿了套塔裡的製服,他遞給俞言星。
俞言星看自己身上被荊棘叢劃破的衣服,也有些嫌棄,接過衣服進衛生間速速衝了個澡。
靜音室在頂樓,出了門是空曠的走廊,一排落地窗,天色近黑,有幾顆星星點綴。
齊咎和俞言星一前一後穿過走廊,要去辦公室找總隊,卻在大廳碰見他。
總隊正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人聊天,聽到腳步聲,他和那人一起轉身。
“齊咎。”
“小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齊咎朝總隊點頭,問另一個人:“周叔,你怎麼來了?”
這位周叔是齊咎父親的秘書,也算看著齊咎長大的。他上前一步,“小咎,夫人今天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菜等你呢,特意要我來接你。”
齊咎擺手,“周叔,我有任務在身,就不跟你回去了,我回頭和我媽電話說。”
周叔笑,悄悄瞥了齊咎身後的俞言星一眼,目光轉向站在一旁麵露為難的總隊,“小咎不要騙我,這位隊長才和我說你沒有任務。”
齊咎皺眉,拉住俞言星,將他扯到身邊,冷聲說:“總隊,你應該和上麵申請我加入任務。俞言星和左遊深度結合,多少能感應到左遊,搜捕隊帶上他事半功倍,而他現在精神被汙染,不能根除汙染,隻能遏製,隻有我有足夠的精神力遏製。”
總隊看看俞言星又看看齊咎,沒有說話。
四人一時沉默下來。
俞言星穿著白塔的製服,頗不自在,離開兩年,塔裡的製服還是袖口和領口描金線的白色上下裝,分毫未改,配合麵前這個周叔,讓他想起許多不願回看的記憶。
曾經,周叔也像今天這樣,試圖將齊咎從他身邊帶走,而齊咎每次都費儘心機留下。
一幅幅過往在腦中放映,俞言星彆扭,想轉身跑掉,齊咎卻還拉著他的手臂。
俞言星低下眼看見齊咎抓他的手,忽然有些鼻酸。
永遠是他先放手,齊咎挽留。
就算他確實該放齊咎走,至少有一次齊咎伸手時,他要試著回握。
反正齊咎已經匹配其他哨兵了,兩人搭檔抓左遊,隻有自己會產生不該有的想法,就當幻夢一場。
“我確實能感應左遊,我也大概知道他會往哪個方向走,讓我和齊咎加入任務隊吧。”俞言星真誠地看著總隊。
齊咎驚訝,淺藍瞳孔亮晶晶的,沒想到俞言星會讚同他,他側身,看到俞言星認真的模樣,心癢癢的,想親暈俞言星。
完蛋!他竟然對俞言星產生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