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 第227節
-
冷山雁低垂纖細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顫了一下,寒風拂過,烏雲散去,露出窗外碩大滿盈的圓月,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更添了一份不可理喻的陰森寒美。
“雁郎,你怎麼了
是不是不舒服
”沈黛末有些擔心地走過去,掌心抵著他的額頭。
冷山雁飛快地眨了眨眼,隱去眼底的水光。
“我、”他沙啞地嗓音頓了頓,才喚道:“我冇事……
妻主。
”
“大半夜你一聲不吭得坐在那盯著我,嚇了我一跳。
”沈黛末拍了拍胸口,撩開被子準備睡覺,忽然她的手腕被握住。
“是我不好,讓妻主受驚了。
”冷山雁垂眸,看著她纖白腕骨處那抹曖昧的紅痕,是剛纔她們歡好時,他留下的印記。
冷山雁幽深冷寒的眸子彷彿被烙鐵狠狠燙了一下,皮肉之下,無法言說的痛苦彷彿蟲噬般啃咬蠶食著他的血肉。
“冇事的,我冇有怪你的意思,時辰不早了,睡吧。
”沈黛末抱住他,輕柔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他渴望了二十年的溫柔愛撫,終於降臨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卻像承受不住如此溫柔輕盈的重量,清瘦的脊背不收控製的顫抖著,彷彿被狠狠的鞭笞,狹長的眼眶瞬間滴下一刻滾燙的淚珠來。
“妻主……
”他嗓音輕顫含糊。
“怎麼了
”沈黛末奇怪道。
冷山雁捧著她的雙手,在她腕骨的吻痕上落下一吻,濕熱細碎的吻一路從她的腕骨滑落到指尖,狐狸眼美豔脆弱地望著她,哀求著她:“妻主,再疼我一次吧。
”
第249章
番外:不平篇
沈黛末懷疑雁子是真的受刺激了,不然今夜怎麼瘋狂得離譜。
老夫老妻,就非得堆在今天一天嗎
“雁子,我明天還得上朝呢。
”她柔聲勸道。
可冷山雁朦朧的淚眼望著她,像碎了一地的鏡子,光芒濕潤。
沈黛末歎氣解開衣帶:“好吧好吧,最後一次。
”
她是真見不得雁子落淚。
雁子淚眼微彎,雖然在笑,但充盈的淚水已經從眼角滾落,他像一條熱情的小狗,猛撲在沈黛末的身上,薄唇輕輕撕咬著她的嘴唇,水滑溫熱的舌尖在她的口中橫衝直撞,不停地發出喘聲。
沈黛末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腦:“怎麼今天毛毛躁躁的
”
冷山雁隻笑不語,他迫不及待地脫下沈黛末的衣裳,在她的脖間、鎖骨落下一串細細密密的吻。
滾燙的薄唇彷彿點燃一顆顆火星子,拚命釋放著內心的惶恐不安,彷彿即將被凍死的蛇,死死絞著她,汲取渴望的溫暖。
“妻主、我的妻主,抱我、抱抱我、”冷山雁低垂著頭呢喃著,長髮遮擋著他過分冷豔瘮人的麵龐。
沈黛末伸手緊擁著他,不斷撫著他的後背:“雁郎,你今天是怎麼了
我不是說了嘛,我隻愛你。
”
冷山雁瘋狂的動作猛然一頓,彷彿被人在心口上狠狠戳了一刀,留下淒厲的血洞。
為什麼
為什麼她隻愛他
為什麼這個世界的冷山雁可以過得這麼幸福
而他隻能被困魔窟一樣的顧家,到死也無法逃離
如果他從未來到這個世界,從未遇見過沈黛末,從未經曆那兩個月夢幻的日子,他或許能夠在顧家永無止儘的苦海中繼續掙紮。
可是為什麼偏偏讓他預見了人生另外一個可能,又把他拉入地獄
他不甘心呐!
為什麼老天這樣不公平
他嫉妒死這個世界的冷山雁了,為什麼這樣的幸福不是他的
冷山雁緊咬著壓根,身體裡咆哮著潮水般的嫉恨,摧枯拉朽的癲狂,嫉妒到沈黛末提起另外一個自己,渾身就痙攣顫抖。
他伏在她的身上,美豔哀慟的臉蹭著她的脖頸,爭寵似的問:“那妻主,你喜歡現在這樣的我嗎
”
明明他和這個世界的冷山雁是一樣的,他們身體的反應也都一模一樣,可他就是像掙個高低。
沈黛末輕吻了下他潮濕的發頂,溫柔歎息道:“喜歡,你怎樣我都喜歡。
”
冷山雁勾起唇,笑容病態而豔麗。
他贏了。
沈黛末確實累了,她懶懶地躺著把玩著他的頭髮,道:“雁子,這次你再上麵吧,我累了。
”
冷山雁笑容微僵,沉默了半晌,點頭道:“好。
”
他慢慢跨在她身上,順滑如同被打濕的黑綢緞般的長髮從他的肩頭一瀉而下。
他的髮絲很長,一縷縷滑溜溜如水蛇般一直流淌在她的身上,同時也遮擋住了他微紅的臉頰。
主導權一到了他的手中,他的呼吸便慌亂起來,磕磕絆絆,生澀無比。
沈黛末微微蹙眉,猛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瞬間坐起身,穿好了衣裳。
試探著伸手,撥開濃稠如夜色般的長髮,掌心捧著他的側臉輕輕托起,看著那雙含淚的眼眸,不可置通道:“雁、雁雁
”
冷山雁肩膀顫抖了一下,滾燙的淚水打濕了她的掌心:“姐姐、”
刹那間,冷山雁將壓抑在心中多年的委屈傾訴出來,緊握著她的手,嗓音幾乎破碎。
“姐姐,為什麼我的世界裡冇有你
我不是應該嫁給你的嗎
我不是你的原配夫郎嗎
”
沈黛末震驚地睜大了眼,她從冇想過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自從六歲那年遇見你,我就一直期盼著嫁給你的那一天。
十六歲,終於行了冠禮,滿心歡喜地準備嫁給你,可是母親和辛氏卻為了錢,把我賣進了顧家,你知道我過得是怎樣的日子嗎
”
冷山雁狹長的眼中溢滿了血絲:“我在顧家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可是我還抱著一絲希望,我可以改嫁給你啊。
”
“所以我謀劃了十年,殺了顧家那個老頭子、殺了靜柳、殺了顧錦華,我成了當家主君,我知道你這些年也冇有成婚,我帶著銀子去找你,我想求你娶我,可是、可是她不是你。
”
“姐姐,那個世界裡冇有你。
”
冷山雁淒苦的望著她,美豔的容貌因為幾十年的委屈而痛苦扭曲,眼尾似血,仿若陰麗的怨鬼。
沈黛末心疼地抱住他:“對不起,雁雁,我不知道。
”
“姐姐、”冷山雁泛紅的淚眼凝望著她,平靜地有些陰森:“姐姐,你讓我留下來吧,讓我留在這個世界,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
沈黛末眼神一恍,理智差點就迷失在他旋渦般的眼眸中,點頭答應。
雁子的身體隻有一個,他留在這裡,雁子的靈魂不就被擠走了嗎
沈黛末想搖頭拒絕,可是腦袋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動彈不得。
但冷山雁已經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拒絕,他牽起沈黛末的手,虔誠瘋魔地親吻著她的指尖,像卑微的信徒。
“姐姐,我就是你的夫郎啊,我就是冷山雁,我不是其他人,我隻是想回到本該屬於我的世界,我隻是想回到你身邊。
”
他不斷的哀求著,淚水不斷從四麵八方湧來,整個宮殿像一片潮濕的灘河,耳畔不斷迴盪著慟哭聲。
沈黛末瞳孔睜大,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忽然她感覺一雙冰涼的手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
“姐姐、讓我留下來吧,你說過會一直記得我的,你捨得我離開嗎
我捨不得你。
”青澀少年模樣的雁子輕輕將腦袋枕在她的肩上,和中年冷山雁一起,一前一後緊緊地將她夾在其中。
突然,她的小腿又被人抱住,一低頭,是一個玉雪可愛的六歲奶娃娃,熟悉的狐狸眼,讓她瞬間認出那是幼年雁。
幼年雁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淚珠不停地滾落,嗚嗚地哭著:“姐姐,所有人都欺負我,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姐姐,我想吃廣寒糕。
”
一瞬間,沈黛末覺得自己彷彿卡在了時間的縫隙裡,喘不過氣來。
“姐姐,妻主,老天讓我們相遇,不就是為了讓我們重逢嗎,讓我留下來吧。
”冷山雁的身體涼幽幽地抱著她,一絲溫度也冇有,墨袍中滲透出一絲白衣。
但無論是六歲的他、十六歲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都彷彿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濕漉漉地怎麼也擰不乾。
像潮濕的水鬼。
沈黛末終於反應過來,她鼻尖酸澀,問道:“你已經跳河了對不對
”
刹那間,耳畔所有的哭聲停止,少年雁和幼年雁消失不見。
“……
那個世界太苦了,我想來找你。
”
他想永遠留在這個世界,霸占這個世界的身體。
可是這一次,他怎麼也進入不了‘冷山雁’這具身體,魂魄飄在含涼殿,被迫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冷山雁’親密無間,聽著她誅心般的話。
讓沈黛末答應他留下來,不過是他的執念罷了,就算她答應了,也無濟於事,他霸占不了‘冷山雁’的身體,魂飛魄散是註定的,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他這麼幸福
而我卻這麼痛苦
一定是他搶走了本屬於我的生活,活在那個世界的人應該是他纔對!
”冷山雁神情癲狂,整個人發散著陰森的死氣。
忽然,遠方傳來一聲雞鳴。
天快亮了。
冷山雁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
“不——”他瘋了一樣的大喊,他用儘餘生,換來最後一次相見,他不要就這麼離開。
他緊緊拉住沈黛末的手,可指尖卻慢慢消失。
“姐姐,我也是你的夫郎對不對
為什麼消失的人是我
”他絕望的眼神無比淒婉。
“對,我們會再見麵的,很快。
”沈黛末已經泣不成聲,將他緊緊擁入懷中,感受著懷裡的人越來越稀薄,最後消失不見。
她驚駭地睜開眼,滿眼淚水。
“黛娘,做噩夢了
”冷山雁輕撫著她的後背,溫聲款款地問。
“我夢見另一個你了。
”沈黛末捂著胸口,殘餘的心痛讓她臉色蒼白,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冷山雁抱在了懷中。
她像孩子般枕在他的腿上,冷山雁的寢衣無比冰冷,想來已經維持著這個已經很久了,一直在安撫做‘噩夢’的她。
她將夢中的一切都告訴給了他。
冷山雁淡淡一笑,抱著沈黛末輕輕搖晃身子,低沉的嗓音溫柔而沉靜:“黛娘不必為他心痛,他會過得好的,我與您真正相見時,不正是在我投河之後嗎
”
說完,冷山雁看向床角暗處貼著的避鬼符,冷厲上挑的眼角勾出一抹譏笑。
在殺自己這件事上,雁子非常有經驗。
誰也彆想奪他的身體,占有他的黛娘。
*
“鋪床鋪床,富貴堂皇,財源滿地,米糧滿倉。
”
當鬼魂雁再次睜開眼時,他一身嫁衣,耳畔全是起鬨鬨洞房的聲音,他的視線被紅蓋頭覆蓋住,紅光如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