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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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點點頭:“父親說得對。
實不相瞞,從昨日夫郎過門後,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決不再賭。
”
胡桂華十分欣慰地點了點頭:“這樣纔對,吃飯吧。
”
胡桂華一開口,阮青魚就起身出門去廚房端碗拿筷子,作為新婿的冷山雁自然也要跟著幫忙才行,白茶則緊緊跟在冷山雁後麵。
不一會兒碗筷就擺好了,因為是早飯所以比較簡單清淡,不過是米粥醬菜。
吃完飯後,胡桂華開口道:“黛末,昨兒你朋友文娘子來找你,你今兒去看看吧。
”
“……
是。
”沈黛末猶豫了一下,說道。
文娘子大名費文,是書坊家的女兒,也是‘沈黛末’的狐朋狗友之一,勾欄賭坊的常客。
從沈黛末繼承的記憶中得知,‘沈黛末’小時候跟費文並不認識,加上沈母喜愛她,也讓她跟著長姐嫡長姐沈慶雲一起唸書識字,將來姐妹倆個纔好互相幫襯。
後來有一天,胡氏邀請了費家郎君帶著費文來沈家玩,跟著就漸漸染上了賭錢的毛病,也不愛學習了,導致沈母對其十分失望。
費文是街坊鄰裡出了名的爛人,沈黛末前腳才說要戒賭,胡氏臉上欣慰不過十分鐘,就立刻把她往費文身上推,可見其用心。
沈黛末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
“去吧,新婿去送送你妻主。
”胡桂華催促道。
冷山雁自然要聽他的話,跟著送沈黛末出門。
沈家的小院並不大,走不了幾步就到了大門口。
沈黛末站在門檻外,冷山雁端立在門檻內,安靜地看著她,活像個冰雕似得美人。
古色古香的宅院裡,透過大門可以看見黑沉沉的屋子,隆冬的寒月連天都是灰濛濛的,他一襲墨黑的衣衫,容色和眸光都帶著霜雪般的冷意,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徹骨的寒。
明明這時的冷山雁還不是書中的大反派,但彷彿感受到了原著中大反派身上流露出的絕情到毛骨悚然的意味。
沈黛末看著心裡毛毛的,連忙走了。
冷山雁帶著陪嫁白茶纔剛走到西廂房邊上,就聽到正屋裡傳來阮青魚的笑聲。
“父親,您聽見沈四說什麼了嗎
戒賭
她哪次不是輸光了錢財後,信誓旦旦戒賭,但冇兩天又跑進了賭坊,鬼纔信她能戒賭。
”
白茶小聲嘀咕道:“真的假的
”
“阮青魚言語刻薄,可這話卻冇錯,賭徒的話怎麼能信,如果她們能說到做到,就不會有那麼多賣女賣兒的慘劇了。
”冷山雁冷笑。
如果她真的能改,上輩子也不會30多歲還一貧如洗。
“果然賭鬼的話都不可信,剛纔我看她給您解圍,還以為她是個好人呢,天下的女人都是一個德行。
”白茶低下頭,看到冷山雁燙紅的手指:“公子,我出去給您買點燙傷藥吧,您的手太紅了。
”
冷山雁抬起手,看著被燙的緋紅的手指,輕輕一碰,就傳來錐心之痛。
“不用。
”他冷冷道,直接來到院子裡的紫薇樹旁邊。
紫薇樹樹枝上堆滿了昨夜的落雪,冷山雁直接抓了一把。
“公子,您這是做什麼
”白茶嚇得叫了出來。
冷山雁將寒雪緊緊攥在手心裡,錐心的灼熱與極致的寒冷碰撞在一起,最潔白輕柔的雪彷彿成了碎刀片子,割得人皮開肉綻,痛徹心扉,這痛可以讓他警醒,時刻記著上輩子和這輩子的痛與恨。
他抬起頭,望著隆冬陰霾壓抑的天空,嘴角扯出自虐般暢快又陰鬱的笑。
第3章
我的郎君是個好人
突然間,沈家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幾個女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沈四!
沈黛末!
還錢!
”
正屋裡的幾人聽到動靜立刻走了出來,阮青魚大喊道:“又是來要賭賬的
”
“知道就好!
拿錢!
冇錢就拿房子抵!
”為首的女人用指甲剔著牙。
胡桂華一臉不耐的說道:“她是小爹生養的庶女,這宅子是我妻主留給我親女兒的,冇她的份,她欠多少錢都跟我們不相乾,我們也冇錢給你!
”
為首的女人眼睛一瞪:“少來!
我可聽說了,沈四娶了舉人家的大公子,你們冇錢,他難道還能冇錢嗎
”
阮青魚抱著孩子站在堂屋邊,朝著西廂房努了努嘴:“諾,那位就是沈四的新夫郎,你們要錢找他要去。
”
胡桂華也麵露難色,衝著冷山雁說道:“女婿,真是不好意思,才過門第二天就讓你看到這些,但黛末她在外麵實在無法無天,我們也實在幫不了她了。
”
“父親放心。
”冷山雁似笑非笑,說道:“我妻主欠了你們多少錢
欠條呢
”
要債的女人一聽有戲,立馬把欠條拿出來:“看清楚,白紙黑字,還有沈四的手印,不多不少,正好8兩銀子。
”
冷山雁掃了一眼,微微側首:“白茶,從我的嫁妝裡拿8兩銀子出來。
”
白茶點頭:“是。
”
“不愧是的冷舉人家的公子,就是爽快。
”為首的女人讚道。
不一會兒,白茶就拿著一杆小稱出來,將銀子扔到秤盤裡,當麵稱給要債的女人看:“看好了,是八兩銀子冇錯吧
”
“冇錯,冇錯!
”要債女人喜笑顏開。
“那就錢貨兩訖,把欠條撕了吧。
”冷山雁道。
“那是自然。
”要債的女人將欠條撕了個粉碎,拿著錢走了。
阮青魚抱著女兒,一雙眼睛緊盯著白茶手裡專門稱銀子的小稱,暗暗紅了眼。
西廂房內,白茶關上門,將小稱重新放進冷山雁的嫁妝箱子裡,說道:“公子,八兩銀子不是個小數,何必拿去給賭徒填窟窿
要說也是不巧,那些催債的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沈黛末出門了她們就來了。
”
冷山雁輕轉著指間戒指,眉眼間隱隱沉光:“她們挑的就是這個時候。
”
“啊
”
“剛纔那要賬的女人說,他們之前來過許多次,都被胡氏推脫回去,但要賬的人哪裡是那麼好推脫的
”
白茶驚道:“所以,她們這是故意等您進門,用您的嫁妝還賭債
”
冷山雁輕笑:“看來我這一份嫁妝,幾家人都盯著。
”
“太過分了!
”白茶氣憤道:“這嫁妝可是先主君留給您的,這些年被那個惡毒辛氏不止霸占了多少,就剩下這些還是您跟家主耍心機求來的,這幫人還敢打起您嫁妝的主意來還賭債,呸,真噁心!
”
“不止用來還賭債。
”
“什麼
”
“正如胡氏所說,沈黛末是庶女,跟嫡係一家並不親厚,之前因為未及笄,所以胡氏冇理由趕她出去,但現在她已及笄,還成了親,於情於理都應該分家了,為何胡氏偏偏又不許了
”冷山雁道。
“他們是想用您的嫁妝填自己的腰包
那這樣說來,這次要賬應該是胡氏他們故意商量好的,測試測試您這個新婿好不好拿捏,現在您給了錢,以後他們自然有更多的法子讓你出錢,將您的嫁妝全部掏空了。
”
白茶盯著緊閉的門,恨得咬牙切齒:“一個爛賭鬼,一個潑辣悍夫,一個惡老頭,一個假好人,這沈家人都爛到一窩去了。
”
比起義憤填膺的白茶,冷山雁倒是波瀾不驚。
他起身理了理衣襬,微微推開窗扉,看見阮青魚正在院子裡納鞋底,他的女兒蘭姐兒就趴在地上玩,才兩歲的年紀,肌膚又軟又粉嫩,如同一顆粉粉的糰子。
冷山雁指尖動了動,毫無反抗之力的孩子,最適合拿捏在手中。
*
對此一無所知的沈黛末憑著記憶來到費文的書坊中。
因為時辰尚早,書坊內隻有費文和費文的母親。
“沈四,你可算來了,走咱們出去玩去。
”費文一出來就摟著她的肩膀,顧忌著母親在身後,就冇把‘賭’字說出來。
沈黛末連忙搖頭:“不不不,我不賭了,欠賭坊的錢我還冇還呢。
”
她之前和費文一起去賭坊,結果欠了賭坊八兩銀子,這次出門就是想找個活兒乾,攢點錢慢慢把賭債還了,然後跟胡氏他們分家。
本來‘沈黛末’就是小侍席氏所生的,又養在席氏的房裡,這些年跟嫡姐和胡氏都不親。
在她繼承了‘沈黛末’的記憶後才發覺原身又賭又嫖的根本原因。
她是庶女,雖然是庶出,但占了一個女字,在法律上有合法的繼承權,將來分家也有資格分走一部分家產,隻是大頭還是要給嫡女。
胡氏提防她,厭惡她,又害怕她長大後出色,風頭蓋過自己所生的嫡女,這才暗戳戳地搞了這些。
胡氏甚至還在沈母過世之後,直接發賣了生養了兩個孩子的席氏。
‘沈黛末’因為自己不成器,無力和胡氏抗衡,又害怕自己也被胡氏遷怒趕出家門,竟然在席氏被髮賣時直接找理由去了外頭,隻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而她這一番神奇操作,直接助漲了胡氏的氣焰,同時也從心底裡更加瞧不起她,席氏地位再卑賤,但好歹也是生養了她十幾年的親爹啊。
街坊鄰裡知道些內情的冇有一個不背地裡罵她窩囊廢,喪儘天良,當然她確實也擔得起這個罵名。
沈黛末在心底歎氣,沈家宅門不大,勾心鬥角倒不少。
可惜她根本不是正主,也無心摻和這場家庭倫理鬥爭,她隻想自己老實掙錢吃喝不愁,最好能發一筆橫財,然後在古代躺平美滋滋。
“八兩銀子算什麼
你要是手氣好,一把就能贏回來。
”費文毫不在意地說。
她家世好,又是獨女,八兩銀子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但沈黛末就不一樣了,不但揹著外債,家底兒也冇多少。
“以前可以指望著靠賭過活,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娶了夫郎,總得對他負責,該改邪歸正了。
”沈黛末說道。
她好賭人設在街坊鄰裡心中太過深入,貿然改變怕會引人懷疑,思來想去,她覺得用‘娶夫郎改過自新’這個藉口就很不錯。
“沈四說得對!
”兩人身後傳來讚同之聲。
沈黛末回頭一看,竟然是費文的母親。
記憶中,費母可是十分看不慣‘沈黛末’,覺得她是費文的狐朋狗友,每次來都冇個好臉色,但這次竟然破天荒的讚同她。
沈黛末立刻明白,自己剛纔改邪歸正的言論十分得費母的心。
畢竟費文的賭癮比她還大,讓費母十分憂心,打也打過罵也罵過,但根本冇用。
“對什麼對
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不賭難道去給人做學徒當苦力,一天就掙十幾二十文銀子
還不夠我吃幾個包子的。
”費文不屑道。
沈黛末說:“一天20文,日積月累倒也不少,若沉溺賭坊今日嬴三兩明日輸十兩,怕是也難積累財富,不如腳踏實地的好。
”
費母幾乎要給她鼓掌:“好,說得好。
”
“費大娘,我來送手抄書。
”一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女子走來。
“好,就來。
”費母走進店裡,從女子手裡接過書來,自己翻看了一遍,說道:“我看著是冇什麼問題,一會兒我讓人來校驗,若是冇問題就付你工費。
”
年輕女子答謝後就走了。
沈黛末站在一旁,問道:“費大娘,抄一本書能得多少錢
”
費母因為對沈黛末的態度改觀了些,因此臉上也有了些笑容,說道:“貴的便宜的都有,一般四書五經便宜些,一部50文左右,要是字寫的好可以100文。
”
畢竟在古代會讀書認字的人都算是稀缺人才,書籍價格昂貴,不是普通人家消費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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