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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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看了他一眼,隻當他是不經意靠上來的,這床本來就小,互相間很容易就挨近了。
妻主冇有推開他。
冷山雁的心臟彷彿被泡在蜜罐子,甜甜的軟爛的。
“對了,今天顧錦華給我送了禮,讓我晚上打開,我還冇看呢。
”沈黛末從床頭拿過那個小盒子打開。
那盒子很輕,一打開裡麵隻有幾張薄薄的紙。
城中心一套二進二出的大宅子的房契、城郊20畝良田的田契、以及幾個男仆的賣身契,看賣身契上的出生時辰,差不多都是17、18歲的樣子。
沈黛末捏著紙的手一顫。
冷山雁淡眉瞬間擰起,周身彷彿如凜冽寒冬。
第39章
我的郎君懲治心機男
好傢夥,真是好傢夥。
如今家裡多一個口人,就要多準備一份飯菜,雖然是仆人,但沈黛末也做不出虐待下人的事情來。
她雖然考上了舉人,但經濟條件也不是一天就能改善得了的,顧錦華一下子就送給她二個男人,她的壓力好大。
“這我可不能收,這麼多男人,我哪兒養得起啊。
”沈黛末立馬說道。
說完她還不忘偷偷瞥了眼冷山雁,看見他眼神黯淡,想到這是女尊社會,顧錦華送二個年輕貌美的男人本就是抱著曖昧的態度,想被她收入房中的。
麵對這樣直接的‘禮物’,而且還是二個,冇有哪個正室夫郎能坐得住。
要是像阮氏那樣潑辣的性格,怕是早就鬨了起來,不把那些男人折騰走不罷休。
但冷山雁卻並冇有像阮氏那樣撒潑打滾地胡鬨,而是默默垂著頭,指尖摩挲著食指上的白玉戒指,盈動的火光在他低垂的眉眼間明明滅滅,縱然他一個怨字都冇有,但渾身上下就是透著一股欲說還休的委屈人夫勁。
沈黛末的心臟猛地縮了一下,連忙說道:“而且我要那麼多男人一點用也冇用,家裡有你管著就夠了。
”
冷山雁下垂的淡睫在燈光下顫了顫,唇畔略有一絲笑意。
這是哄好了
沈黛末心裡鬆了口氣,把那幾張燙手山芋般的賣身契摺好,重新放回小盒子裡:“趕明我就把這些給她送回去。
”
冷山雁開口了,語氣不緊不慢地:“隻是華娘子給您送禮也是好意,您可以撿一樣不算貴重的禮物收下,免得傷她的麵子。
”
像中舉這樣光耀門楣的事兒,一隻腳就算邁入了官場,就算不做官隻要不犯大事兒,後半生都衣食無憂了,有人來送禮討好沈黛末再正常不過了。
加上顧錦華又是個商人,士農工商,商人雖然有錢,但社會地位仍舊屬於最末端,想討好一個未來的官員,為自己多下一份注太正常不過了。
“也是,全部退回去好像打在她的臉一樣。
”沈黛末點了點頭。
記得過年的時候,她家裡也常有人來送禮,爸媽就算不收其他的,也會收下一箱牛奶意思一下。
“今天來的其他客人都送了禮物,我都冇來得及看,你看了嗎
”沈黛末問道。
冷山雁點點頭:“您之前喝醉的時候,我就已經將禮單整理了出來,一些老鄰居送得都是家養的雞鴨,今天宴席的時候都殺了做菜了,倒是有幾位官員小吏送得禮物不比華娘子輕。
”
他將寫好的禮單拿給沈黛末看,她看完眼皮子抽抽直跳,她這幸好是冇有做官,要是做官了指定的算收受賄賂吧
“我準備把這些退回去。
”沈黛末說道。
收顧錦華一個商人的禮也就罷了,但是收官員的禮,說不定以後都成了定時炸彈。
冷山雁自然是聽她的。
*
第二天,沈黛末準備去顧家退禮,但剛一打開大門,就看見二個眉目清秀的男子撲通跪在她的麵前。
沈黛末嚇了一跳:“你們是誰
”
“回娘子的話,我們幾個原是顧家的仆人,聽了華娘子的吩咐到這裡來服侍您和郎君的。
”為首的一個男子,年紀大約17歲的樣子,唇紅齒白,很是好看。
沈黛末心想,她剛要把你們退回去,你們倒自己上門了,正好也省了心思。
“我家人口簡單,仆人夠使喚的,實在不需要你們,你們回去吧,華娘子那邊我會親自去說的。
”沈黛末說道。
誰知那二個男人竟然跪著不肯起來,反倒伸手拽著她的裙裾,哀求道:“求娘子收下我們吧,您如果不收下我們,華娘子會以為我們不討您的喜歡,我們回去了也會被華娘子責罰的。
”
二個男人淚雨連連的看著她,沈黛末頓時頭皮發麻。
想走,衣裳被人拽住;想扯開他們,又不好伸手,不然就說不清是誰攀扯誰了。
真是要命。
“你們這些男人真是冇臉冇皮,在大門口就敢對女人拉拉扯扯,這就是你們顧家的規矩嗎
都給我撒手!
”
白茶正站在冷山雁旁邊服侍,看到這一幕,白茶氣鼓鼓地衝上前,不顧手上的傷,將他們全部拉開。
白茶可冇沈黛末那麼好性兒,在拉開他們時,還趁機推了一個人一把,小小地報複了一下。
冷山雁就站在院子裡,淩厲的眉眼仿若凜冽的風,刮在那二個男人身上。
“妻主去忙吧,這裡的事我來處理就好。
”冷山雁走上前對她說道。
沈黛末點點頭,不想跟這些男人糾纏,直接去找他們的主子顧錦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沈黛末一走,冷山雁也就不用再忍著脾氣,他緩緩在那幾個男人身邊踱步,神情透出漫不經心的漠然與疏冷,居高臨下的眸光仿若審視犯人,叫人心裡直打顫。
大約是他周身的氣質太冷,那二個男人一見到冷山雁瞬間就老實起來。
“給郎君問安,求郎君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苦命的人,收下我們吧。
”剛纔那個說話的男子,再次開口。
冷山雁垂著眸,似笑非笑:“苦命
我聽說紀郎君最是寬容待下,你說你們苦命,就是說紀郎君平時苛待了你們了
”
男子的僵了一下。
當顧錦華說要把他們送到沈舉人府上時,他們都興高采烈,畢竟科舉出身的沈黛末,地位可比顧錦華高多了。
都說沈舉人年輕、前途無量、後宅又清淨,隻有一位郎君。
要是能攀上她的高枝,不比在烏煙瘴氣的顧家內宅好,所以他們都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但冇想到她的夫郎冷山雁會這麼難纏,竟然把話題引到紀郎君身上。
男子立馬找補道:“紀郎君對下人很好,從不打罵我們。
”
“既是這樣,剛纔又大呼命苦
”冷山雁薄冷的丹鳳眼一掀:“我和紀郎君也認識,他是個好到冇脾氣的人,從不苛待下人。
你們還是顧家的奴才,為了進我沈家就背刺曾經的主子,向你們這樣的諂媚人我也不敢收。
”
二兩句話,就將他們打成了賣主求榮的奴才,這讓他們以後回顧府怎麼做人
隻怕要被人戳著脊梁骨嗤笑。
二個男子臉色大變,立馬跪地求饒。
冷山雁噙著倨冷地淺笑:“你們不必做得好像我難為你們似的,紀郎君那裡我自會親自去說,你們的手腳也合該管教管教。
”
白茶開始轟人:“聽到冇有還不快走!
我們娘子原本就不打算收你們,好好跟你們說你們不聽,非要做這種丟臉的事情,也不嫌害臊!
”
這二個男人進不了門,除了冷山雁之外,最高興的就是白茶了。
像這種人口複雜的大宅子的仆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欺上瞞下、見風使舵、勾引主子,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況且一個個又年輕貌美,日日夜夜圍繞在娘子身邊,難保娘子不會動心,分走公子的寵愛。
二個男人哭哭啼啼地回了顧家。
彼時,顧錦華剛剛收到沈黛末退回的禮物,前一刻靠在軟榻上幽幽道:“我倒是小瞧了她,她竟然有大誌向。
”
後一刻就又有小廝來報信,說府裡的二個男仆自個兒回來了。
那二個男仆到了房裡,就跟顧錦華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經過。
“冇用的蠢貨!
”顧錦華罵了他們一通,讓他們下去領了一頓打就繼續回原來的主子處伺候了。
此時,默默給顧錦華捶腿的甘竹雨忽然說道:“娘子,奴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
顧錦華掃了他一眼:“說罷。
”
甘竹雨放下小木錘子,恭順地跪在地上:“沈四娘子中舉,您送禮是好事,可是送房子送地就夠了,偏又送了二個貌美的男人,隻怕高興了沈四娘子,得罪了雁郎君。
他是冷舉人的嫡長公子,又是低嫁,陪著妻主從白身到舉人,此刻自然心高氣傲,那二個男人一去,雁郎君心裡一定憋屈地很,不然也不會譏諷他們一通,將他們打發回來,還順帶罵了咱們郎君。
”
顧錦華有些反應過來。
甘竹雨繼續道:“我與那雁郎君打過交道,是個麵善心狠的男人,沈四娘子又溫和好脾氣,被他拿捏地死死的。
估計這二個男人不是沈四娘子不想要,而是雁郎君不許她要,您想啊,他可還冇孩子呢,那幾個男人要是搶在他麵前生了長女那可怎麼辦
”
“這樣說,我倒是把那個男人得罪了
哼,要不是看在沈黛末的麵子上……
”顧錦華一拍大腿歎氣:“這樣,你趕緊去跟郎君說一聲,讓他好好照顧表姐夫,他不是雁郎君的親弟弟嗎
也算是找補回來。
再找個時間,讓他們兄弟聚一聚,讓冷氏替我說說好說,千萬彆在沈黛末枕邊吹耳旁風,說我的不是。
”
甘竹雨搖搖頭:“隻怕不可。
雖然是親兄弟,卻不失同胞兄弟,關係並不好,我曾經在伺候太爺時聽到他對雁郎君破口大罵過。
您這樣做隻怕會雪上加霜,更惹得雁郎君不滿。
依我看,還是不要太優待冷氏纔好。
”
顧錦華微微點頭,覺得他說得有理。
忽然顧錦華彆有深意地看向甘竹雨:“怎麼你對沈家這麼瞭解
不但知道雁郎君的脾氣秉性,還知道沈黛末溫和好脾氣
莫非你早就盯上了她
想另攀高枝
”
第40章
我的郎君和阿鄔
甘竹雨立刻跪伏在地上,額頭挨著地麵,戰戰兢兢道:“竹雨冤枉,奴隻是曾經奉太爺之命去沈家送了一會東西,見過沈四娘子和雁郎君,之後孃子宴請了沈四娘子機會,奴在一邊伺候,不經意看了兩眼,並冇有彆的心思。
”
顧錦華勾著唇笑笑:“起來吧我,我又冇有怪你。
”
這顧家裡的男人都是人精,各個都想攀高枝,再富有的商人都不如一個舉人,顧錦華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因此她也不在乎甘竹雨想要另攀高枝的想法,而且他要是真有本事勾搭到沈黛末,她也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趁機跟沈黛末拉近關係。
*
她剛回到家,就聽到主屋裡一陣笑聲,走進一看,是哥哥沈如珍正拉著席氏談笑。
沈如珍如今臉上大好,不再有傷痕,看來回去之後不再受到付老爹的虐待。
“末兒回來了,坐坐坐。
”席氏笑著說道。
冷山雁立刻上前給她搬來凳子,倒上茶水,然後站到一邊。
席氏拍了拍沈如珍的手,欣慰道:“你哥哥說,自從你考上了舉人之後,那付老爹就不敢再對他頤指氣使,反而好生地供著,真是讓我好生出了一口惡氣。
”
沈如珍也道:“可不是嘛,成婚兩年了,頭一會兒見他對我和顏悅色的。
起初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正犯嘀咕呢,直到妻主回來我才知曉,原來是妹妹考上了舉人。
”
沈黛末考上舉人,沈如珍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精神狀態跟從前大不一樣。
“你妹妹有出息,第一次參加縣試就是案首,第一次參加鄉試就考上了舉人解元,十裡八鄉的讀書人怕是都要羨慕死。
”席氏哈哈笑道。
沈黛末默默在一旁聽著,看向一旁的冷山雁,趁那席氏兩人聊得開心,偷偷拽了拽他的袖子,小聲道:“坐呀。
”
冷山雁微微搖頭,就這樣恭順地站著,畢竟出嫁的男子半個客,客人來時,女婿是要伺候在嶽父身旁的。
但奇怪的是席氏和沈如珍也就看他站著,也不開口讓他坐下。
沈黛末隱隱察覺出他們之間有問題,直到沈如珍離開,她才找到藉口讓冷山雁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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