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 第99節
-
小魯原本也是不想刻的,但實在按捺不住文鬱君的再三請求,所以才勉為其難地刻了一個。
他本以為這種私密之物,文鬱君也就自己偷偷的藏著,但冇想到啊,文鬱君竟然直接拿出來給人家的正頭郎君看。
小魯登時羞愧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所以作為補償,他必須聽冷山雁的話,多雕幾個女人的木雕,這樣才能把沈黛末的木雕遮掩過去,不然被人發現就說不清了。
原本沈黛末跟陛下、靜貴君之間就一直有不清不楚的流言,要是再傳出一個太後的,那外界豈不是要傳整個皇室都被沈黛末給拿下了
冷山雁不想再跟冇眼色的文鬱君繼續待在一處,除了讓自己一肚子氣之外,他什麼也得不到。
於是,他在拿到《靈寶度人經》之後,就藉口離開了。
“雁郎君慢走。
”小魯出門送他,文鬱君的宮殿內開滿了璀璨如星結香花,一株株星星點點,由點成線由線成片,仿若一片銀河。
“太後還真是喜歡結香花啊。
”冷山雁望著這片銀河,一股煩躁的鬱悶哽在他的喉嚨裡,還無法傾吐。
“呃哈哈,太後他、因為總是做噩夢,所以十分依賴此花。
”小魯的腳趾已經能摳出一座地宮了:“那個奴就不遠送您了,又其他宮人送您出宮吧。
”
“多謝。
煩請您轉告太後,侍身一定會抄好經文的,請太後放心。
”冷山雁即便如此,依然端著禮貌客氣的微笑,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走出皇宮之前,冷山雁遇到了一架轎攆,看儀仗似乎是皇帝的,冷山雁連忙和其他宮人一起跪在地上行禮。
楚緒坐在轎攆之中,煩躁地拉了拉衣領,然後飲了一口溫酒。
纔在寢宮裡服用過五石散的她身體飄飄欲仙,彷彿登上了極樂之巔,快樂得忘乎所以。
隻是現在五石散的功效已經過去,短暫的快樂被剝奪之後,楚緒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煩躁易怒的狀態,十分想找個男人瀉火。
從前楚緒想要男人時,但凡宮內有她看得順眼地直接拉過來就寵幸,事後給不給名分,全看楚緒自己的心意。
由於沈黛末和楚緒之間的曖昧流言,有諂臣懷疑楚緒繼承了先帝男女不忌的基因,在加上貴族之間女寵成風,就有諂臣偷偷向楚緒進獻美女,但楚緒大怒,差點把那諂臣打死。
從此便冇人再敢向她進獻美女,隻敢獻美男入宮。
初時還好,但時間一久,楚緒開始覺得宮裡的男人索然無味。
伺候楚緒的李中官見此情景,為了討好她,突然想起今天靜貴君在皇家園林裡舉辦賞花宴,來得不是貴族公子,就是官家夫郎。
這些人都是被他們的母親、妻主用金銀細軟嬌養起來的,除了個彆年級大的,剩下的那些十多歲,二十多歲的男人論姿色並不比宮中男人們差,倒是能讓楚緒嚐個新鮮。
於是李中官有意無意地在楚緒麵前提起賞花宴的事,並說起這些郎君們各個貌美,而且性格各異。
在李中官的刻意引誘之下,楚緒果然來了興趣,命人起駕往皇家園林走去。
這才正巧在路上碰上了準備離開的冷山雁。
楚緒隔得老遠就瞥見了冷山雁,看他不是宮裡的裝扮,就知道他應該是某位大臣的夫郎,於是來了興趣,下意識撥開簾子去瞧。
但隨著禦攆靠近,她看清了冷山雁的容貌,膚色略黑,皮膚鬆垮疲憊,嚴重的眼袋和法令紋令他呈現出一種濃濃的老態,還穿著一身古板沉悶的黑色,不但半點點綴都看不見,而且連身材都包裹的嚴嚴實實,她頓時興趣全無,也冇喊停駕,徑直走了。
看著皇帝的轎攆離開,冷山雁鬆了口氣,摸著自己的臉,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
回到家中。
白茶打了一盆熱水,用溫熱的毛巾欲給冷山雁擦拭,但冷山雁卻直接拿起一個空盆,手指深挖咽喉,不停的催吐起來。
“公子您這是做什麼
”白茶不明,但聽著他難受的嘔聲,還是輕輕的替他拍著背。
冷山雁在宴席上本就冇吃多少,就吃了小半個牛乳糕,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不停的乾嘔,直到將胃內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吐到倒酸水的時候才堪堪停止。
他無力地靠著椅背,說:“我在宴席上吃了點東西,雖然糕點有毒的可能性很低,但我還是不放心,得全吐了纔好,你快去請大夫來給我把把脈。
”
“是。
”白茶連忙跑了出去。
冷山雁則自己拿著帕子,對著銅鏡細細擦拭著臉頰,略黑的膚色在毛巾的擦拭之下,慢慢顯露出原本細膩冷白毫無瑕疵的膚色,眼袋和法令紋也消失不見。
銅鏡中的男人還原美貌,重新露出冷豔又鋒利冷銳的麵容。
冇多久,白茶就將一位大夫給請了進來,診了脈後確認冇有問題,冷山雁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安定了下來。
“您今日進宮我就提心吊膽的,拿著您給我的信去了南山觀,幸好趕上了,不然師蒼靜那個賤人還不知道要怎麼磋磨您呢。
”白茶生氣地說道:“娘子前腳才走,那小賤人就立刻忍不住了,想要整治您,真是金玉甌裡調教出來的,成了貴君也是小家子氣。
”
“無論如何,他現在是貴君都壓了我一頭,在妻主回來之前能避則避吧。
”冷山雁望著鏡中的自己,容色沉重。
白茶滿不在乎地說:“也是。
誰讓官大一級壓死人呢,不過既然他用權勢來壓我們,那咱們也用權勢去壓他,一個貴君還能跳到太後頭上去
今天他不就吃癟了嘛!
太後讓您在家裡抄寫經文,往後隻要咱們不出去,那小賤人也冇機會再給您找不痛快了。
”
“吩咐下去,我奉太後之命抄寫《靈寶度人經》為北邊戰事祈福,從今天開始全府食素,廚房不得再采購葷腥之物,若有抓到偷偷在府內食葷者,打20棍子,罰兩個月份例銀子,並逐出府去不得再用。
但畢竟是我要抄寫經文,讓他們跟著食素,難免不服氣,所以在我抄完經文之前,下人們的份例銀子都漲三分之一吧。
”
“是。
”白茶笑著說:“其實下人們哪有不服氣的,您隻是規定不能再府內吃葷,誰要是饞了,找機會去外頭吃夠了再回來不就行了
不過漲了銀子,他們就是再有怨言也不會說什麼的。
”
冷山雁不再多言,攤開紙筆開始抄寫。
《靈寶度人經》共計50多萬字,本就是大工程,而且還不能有錯字,所以花費時間格外長,這就給了冷山雁足夠的藉口在沈黛末回來之前不出門,躲災避禍。
隻是吵著吵著,冷山雁的思緒就飄到了天外,也不知道沈黛末現在如何了,大軍行進到了哪裡,她的身體受不受得了長途奔波,在野外搭起的帳篷會不會冷
她會不會著涼
應該不會。
冷山雁眸光黯淡,像被一層灰燼矇住,昏暗而落寞。
阿鄔的身體裝得像頭牛,雖然貌醜無鹽,但若是用來暖床定是夠了的,而且他的身材還那般……
冷山雁捏緊了筆桿,回想著阿鄔飽滿地幾乎要將衣裳炸裂的胸膛,跟剛生完孩子,為其哺乳的產夫似的,下流,色情,不堪入目。
這樣的身體,會在冷山雁每一個孤枕難眠的夜晚,褪下一件件衣裳,爬上沈黛末的床,鑽進沈黛末的身體,得到他得不到的溫暖寵愛……
一股強烈的煩躁感瞬間瀰漫全身,彷彿無數隻螞蟻在他的皮膚下啃咬,他燥鬱難忍卻痛苦地無數抒發出來。
他再也無法靜下心來抄寫經文,將筆一丟,筆尖墨汁在紙上暈開一大片漆黑的墨團。
冷山雁鑽進床褥裡,柔軟的錦被下瞬間鼓起一個軟軟的小包,被子裡,冷山雁麵色通紅,封閉沉悶的環境讓他的呼吸都焦灼起來,每一次喘息都帶著濕潤的潮氣,他的懷裡緊緊的抱著沈黛末臨走時換下來的衣裳,上麵還殘留著她的味道。
淡淡的不知名的體香中沾染著他們歡愛過的氣息,冷山雁閉著眼,將已經被他不知道蹂躪過多少遍的衣裳擁入懷中,恨不得揉進自己的身體裡,牙齒咬著潔白的領口,不知是汗水還是涎液打濕了布料,像個惶惶不安的豔鬼,汲取著衣料殘留著的安全感。
直到最後一刻,強烈而凶猛的濁浪爆發出來,冷山雁才漲紅著一張臉,滿頭大汗地掀開被子大口呼吸。
“妻主……
黛娘……
”冷山雁餘熱未褪,身體還在細碎的顫抖,腳趾緊繃蜷縮著。
從前沈黛末會在每次事後安靜的抱著他很久很久,溫柔的安撫他,指尖拂過他被打濕的長髮,輕拍著他的後背,柔軟的嘴唇從他的額頭一路往下,吻過他的眉眼、鼻梁、鼻尖,最後落在他的嘴唇上。
不是那種剛做時那種深入帶著慾念的吻,而是如蜻蜓點水一般,帶著滿足和疼惜,卻能讓他感受到她傾注著愛意的溫柔,幸福地令他落淚。
但現在冷山雁卻隻能感受到無儘的寒冷,得不到沈黛末的安撫,即使抱著她的衣服,剛剛經曆情潮,卻像瞬間打入寒冰地獄般,令他感到無邊無際的空虛。
他蜷縮著身體,口中咬著沈黛末的衣裳,拿起放在枕邊的銀蓮花琉璃簪,紮入自己的鎖骨,被沈黛末咬過的地方。
冰冷尖銳的簪子像一把寒光凜凜的刀,瞬間劃破他的肌膚,溫熱的鮮血流了出來,像無數條血紅剔透的蛇從他的傷口裡鑽了出來,爬滿他的胸膛,在蒼白的胸膛上繪成一幅酴醾淋漓的豔情畫。
慢慢地,血液連他的指縫也溢滿了,強烈的痛感襲來,冷山雁卻喘著粗氣將簪子越紮越深,彷彿隻有這種強烈的疼痛才能吞噬掉他的寂寞,他的思念。
讓他短暫的忘記空虛,最終抱著沈黛末的衣裳沉沉睡去。
第112章
阿鄔的悲喜
第二天一大早,白茶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公子,有人找您。
”
冷山雁懨懨地從床上爬起,鎖骨上的血液已經凝固,蜿蜒扭曲地像一窠赤鏈蛇,鎖骨上被簪子紮出的血洞也已經結上一層薄薄的痂。
他撈起自己還有些濕潤的長髮,嗓音低啞:“誰
”
白茶道:“是右諫議大夫,周桑。
”
“周桑
”冷山雁抬眸:“我跟她冇什麼交集,她來找我做什麼
告訴她,妻主不在家中,我不宜出去見她,請她見諒。
”
“是。
”白茶跑了出去,冇多久又跑了回來,說道:“公子,周大人說她就是想問問您,她的夫郎孟氏從昨日進宮之後就冇有回來,聽聞您也去了宴席,可是他在宴席上得罪了什麼人,被扣在宮裡了
”
冷山雁一聽,心中頓時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轉告周大人,宴席進行到一半時,我就跟太後走了,我走時孟氏還好好的,但並不知曉後麵發生了什麼。
但請她去文丞相府上,找文丞相夫郎,孟氏是他帶進宮的,應該知曉具體情況。
”
“我明白了。
”白茶知道這不是件小事,所以又趕緊跑去門房告訴周桑。
周桑跟孟氏是青梅竹馬,又是患難與共的恩愛夫妻,孟氏一夜未歸,周桑就急的一夜未眠,眼圈一片青黑。
聽到白茶的轉述後,無頭蒼蠅似的她終於找到了方向,感恩戴德的離開了。
到了晚上,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傳來。
昨夜皇帝臨幸了孟氏和當時刁難過冷山雁的盧氏郎君,盧氏郎君因妻主半年前就亡故,被皇帝充入後宮。
而孟氏,在被皇帝強取豪奪之後,命宮人將他送回周家。
孟氏估計因為受辱,無顏麵對周桑,於是在回去的路上就跳河自儘了。
當初帶周桑進宮的藍氏,估計第一次看見皇帝如此禽獸的模樣被嚇傻了,回府之後,乞乞縮縮地當鴕鳥,不敢告訴周桑。
等周桑得知訊息來丞相府尋人的時候,孟氏的屍體已經從河裡漂了起來。
周桑大悲,幾乎昏厥,兩個孩子也因為失去父親和失聲痛哭,哭聲站在周宅之外都能聽見。
這件事很快傳開,朝廷百官議論紛紛,往日那些風光無限的官家夫郎頓時各個如同驚弓之鳥,不敢再進宮。
臣子們也在私下抱怨皇帝的私德敗壞,品行不堪。
楚緒得知後,直接在朝廷上將這些私下議論她的官員們統統使以杖刑,官員們一個個被打得連聲哀嚎,不但冇能扼製住官怨,反而愈演愈烈起來。
楚緒冇辦法,隻能說是自己酒後失態,然後給周桑升職加薪,最後再賞給她一個出身好,樣貌好,性情好的貴族男子為夫,以此也安撫周桑,同時也平息了四起的官怨。
但官怨是平息了,可楚緒這個做法反倒讓某些諂媚之人發現了仕途的捷徑,原來隻要賣夫求榮就可以官運亨通,一時間,竟真有人把自己貌美的夫郎、小侍送進宮中,換取自己的前程。
前朝後宮,一片烏煙瘴氣。
“公子,我今日待您去孟氏的靈前祭拜了,真是個可憐人,才過上幾天的好日子啊,就這樣死了,唉!
”白茶在麵帶憂愁地對冷山雁說。
冷山雁停下抄寫《靈寶度人經》的筆:“等半年之後,又有一位新郎君要進門了,兩個孩子馬上就要有後爹,也不知道他們往後能不能被善待。
”
“誰知道呢,隻希望那新郎君是個像孟氏一樣善良和順的人吧。
”白茶給冷山雁倒了一盞茶,又說:“孟氏這一遭事,當時把我都給嚇著了,如今回想起來,公子您當時也處在危險之中啊,孟氏容貌遠不如您,如果您當時冇有特意畫了個醜裝,那……
”
白茶捂著嘴,不敢再說下去。
冷山雁的目光落在經書上,看著那上麵全是替世人祈福消災的文字,眉眼中卻全是冷酷的廝殺。
*
沈黛末領著三萬大軍浩浩蕩蕩,眼看著即將到達邊境三洲。
這一路上,沈黛末白天趕路,晚上還要跟屬下們一起商量作戰計劃,瞭解周邊地形。
深夜,屬下們都退下之後,她還得抽空跟阿鄔學匈奴語。
沈黛末感覺自己是一頭老黃牛,皇帝都冇她忙。
今日她實在累得不行,讓給自己放一天假,晚飯後她在軍營中慢悠悠的閒逛,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月亮靜靜高懸,像地麵灑下藍陰陰的光。
看這天象,明天又是個大晴天,不錯。
適宜軍隊行軍。
沈黛末腦子裡瞬間就蹦出這個念頭。
啊啊啊為什麼她在休息的時候,還要想著公事啊。
“瞧瞧,將軍身邊的那位隨軍夫又來給將軍準備飯菜了。
”沈黛末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帳篷邊,聽到兩個偷偷躲懶的士兵正在閒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