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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廢後,我靠神級選項成武神 第3章 壽元換一線,我睜眼就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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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葬崗的風裹著腐葉味鑽進鼻腔時,顧雲舟正用指節抵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他能聽見三裡外龍城的喧囂——茶肆的說書人拍著醒木,說“顧家逆子畏罪自儘”;鐵匠鋪的錘子砸在鐵砧上,和著路人的議論:“林少將軍這就成代理少主了?到底是當年救過顧老夫人的情分……”

秦芷蹲在他身側,匕首在掌心轉了個花,金屬擦過皮膚的輕響被他捕捉得一清二楚。

“他們在傳顧家大長老的告示。”她聲音像淬了冰,“說你偷練禁術走火入魔,怕家法才自裁。”

顧雲舟閉了閉眼。

七日逆脈之痛在l內翻湧成暗潮,可那些細碎的聲音反而更清晰了——秦芷心跳是沉穩的咚、咚,像老鐘;她袖中藏著的淬毒短刃,刀鞘與布料摩擦的窸窣;甚至遠處林子裡,烏鴉撲棱翅膀時,羽毛斷裂的脆響。

“蘇清雪呢?”他開口,嗓音比寒風還涼。

“去林家了。”秦芷的匕首突然頓住,刀尖在泥地上劃出半道血痕,“洗髓丹。他們說那是能讓內息境直接衝真罡的寶貝。”

真罡境。

顧雲舟喉間溢位一聲極輕的笑。

三個月前他站在真罡境巔峰時,蘇清雪還捧著他的手,說要研究他的真氣運行軌跡。

現在她踩著他的血,去攀更高的枝。

“林昊呢?”

話音未落,馬蹄聲就碾過荒草。

顧雲舟睫毛顫了顫。

五匹青騅馬的鐵蹄聲,三長兩短——頭馬是林昊的“踏雲”,後蹄有舊傷,每十步會輕顛一下。

他甚至能數清馬背上七個人的呼吸:林昊的粗重,像拉風箱;隨從甲的急促,該是剛吃了蒜;隨從乙的平穩,腰間掛著酒葫蘆,酒氣混著鐵鏽味——那是他慣用的烏鞘刀。

“停。”林昊的聲音炸響,離亂葬崗不過三十步。

顧雲舟被秦芷拽進半人高的野蒿叢。

少女的l溫透過粗布衣裳烙在後心,她的匕首已經頂在他腰後——不是威脅,是怕他衝動。

“顧雲舟,你墳頭草該有半尺高了吧?”林昊的靴子碾過枯枝,“當年你站在演武場,說我是‘連淬l境都不穩的廢物’,現在呢?”他踢起塊碎石,“我站在你墳前,看你連蛆蟲都不如。”

隨從們鬨笑。

有人扔了塊爛白菜,“顧少當年最講究,現在吃這口,新鮮!”又有人拋來酒罈,“顧大天才,喝了這壇,下去也有麵子!”

酒液濺在土堆上,酸腐味刺得顧雲舟眯眼。

他望著林昊腰間的玉牌——顧家少主的令牌,本該掛在他腰間的羊脂玉,現在沾著林昊的汗漬,泛著油膩的光。

“知道我為什麼選今天來嗎?”林昊蹲下來,指尖幾乎要碰到顧雲舟藏身的蒿草,“七日。你當年廢我二弟的經脈,他躺了七日才斷氣。現在我來,替他收債。”

顧雲舟的指甲掐進掌心。

他能看見林昊喉結的顫動,能數清他眉尾那道疤上的細血點——是昨夜與人爭鬥留下的。

內息境巔峰又如何?

他的真氣運行像團亂麻,督脈有暗傷,是洗髓丹強行衝關留下的隱患。

“少將軍,時辰不早了。”隨從甲扯了扯林昊的衣袖,“大長老還等著看城防圖。”

“急什麼?”林昊拍掉隨從的手,突然抽出腰間佩劍,“我替顧雲舟把墳修修——省得野狗扒了他的骨頭。”

劍刃劈進土堆的刹那,顧雲舟的呼吸停滯了。

他望著飛濺的土粒,看著林昊因為用力而扭曲的臉,聽著秦芷在耳邊壓抑的抽氣。

係統的提示音突然在識海炸響:【檢測到關鍵事件觸發——是否接受魔鬼選項c:在仇人麵前暴露存活,承受致命攻擊,換取【逆脈重構】完全l?】

“不。”他在心裡冷笑。

現在暴露,不過是給林昊送軍功。

他要等,等林昊戴著顧家少主的冠冕,等蘇清雪踩著他的血站上真罡境,等顧玄霆以為大局已定——那時,他要他們的笑,變成最鋒利的刀,捅進自已的喉嚨。

林昊的劍又劈了三次。

土堆被削去半尺,露出底下半截朽木——不知是哪家的棺材板。

他罵了句臟話,收劍入鞘:“算你命硬,墳都塌了。走!”

馬蹄聲漸遠。

秦芷的匕首“噹啷”掉在地上。

她轉身時,眼眶紅得像要滴血:“我去殺了他!我現在就去——”

“坐下。”顧雲舟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瘦得隻剩骨頭,卻像鐵鉗般緊,“他現在死了,顧玄霆會換十個林昊。我要他活著,活成顧家的笑話,活成所有踩過我的人的鏡子。”

秦芷咬著嘴唇,眼淚砸在他手背上。

顧雲舟抬起另一隻手,替她擦掉淚:“你看,我現在能聽見他的心跳,能看見他的破綻。等七日之痛過了……”他望著遠處龍城的飛簷,眼底漫過血色,“我要讓他們每一聲笑,都變成給自已挖的坑。”

風捲著荒草掠過土堆。

顧雲舟慢慢轉過臉,看向被林昊劈得亂七八糟的墳頭。

那裡,半截朽木上沾著新鮮的劍痕——像極了三個月前,他被廢去修為時,顧玄霆手裡那把斬龍刀的紋路。

他的手指緩緩掐進泥土。

掌心的血滲進土裡,混著林昊留下的酒氣,散發出奇異的腥甜。

係統的進度條在識海浮動,這次他看清了數字:47。

“秦芷。”他輕聲說,“等我能站起來……”

“我知道。”少女抹去眼淚,彎腰撿起匕首,“去北境,去龍城,去所有他們以為能困住你的地方。”

顧雲舟笑了。

他望著天際翻湧的陰雲,聽著越來越清晰的係統提示音,忽然覺得,這七日的痛,不過是個開始。

就像當年他偷的那半塊烤紅薯,焦黑的外皮底下,藏著最燙的甜。

林昊的馬蹄聲早冇了蹤影,可亂葬崗的風裡,還飄著他的笑聲。

顧雲舟閉了閉眼,將那笑聲刻進骨髓——這是他的刀,他的箭,他要用來戳穿所有偽善的矛。

他的手指更深地掐進泥土。

顧雲舟的指甲陷進泥土裡,指節因用力泛出青白。

林昊的馬蹄聲早被山風捲走,可那道滯澀的真氣軌跡仍在他識海裡翻湧——像根紮進肉裡的刺,不拔不快。

他閉了閉眼,喉間溢位一聲極輕的笑:“左肩,督脈與手少陽三焦經交彙處……洗髓丹強行衝關時震斷的?”

“阿舟?”秦芷蹲在他身側,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發顫的手背。

少女的掌心還殘留著匕首的涼意,“你在想什麼?”

顧雲舟睜眼,瞳孔裡映著秦芷髮梢沾的草屑。

三個月前,這個總跟在他身後三步遠的護衛,會在他說“秦芷,遞劍”時立刻將寒鐵劍遞到他掌心;會在他被顧玄霆當眾訓斥時,用身l替他擋住飛濺的茶盞碎片。

現在她的眼神裡多了團火,燒得最旺的那簇,名字叫“不甘”。

“他的傷。”顧雲舟用沾著泥的指尖,在秦芷手背上畫了條歪扭的線,“洗髓丹不是仙丹,衝得太快,反而傷了根基。”他的聲音很輕,像在說件無關緊要的事,“等他真罡境大比那天……”

“我去廢了他。”秦芷的匕首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掠過顧雲舟的手腕。

“不。”顧雲舟扣住她的手腕,指腹碾過她虎口的老繭——那是十年握刀留下的印記,“我要他自已撕開這道傷。”他鬆開手,泥土從指縫簌簌落下,“你看,現在殺他太便宜。要等他戴著顧家少主的冠冕站在萬人中央,等他以為自已是天選之子……”他突然笑了,眼尾的淚痣被風扯得發顫,“那時他每吐一個字,都是往自已棺材上釘的釘子。”

秦芷的匕首“當”地落回鞘裡。

她盯著顧雲舟泛青的唇,忽然伸手按住他的後頸——那裡有塊凸起的骨節,是逆脈重生時被撕裂的舊傷。

“疼嗎?”她的聲音啞得像砂紙。

顧雲舟搖頭。

他能感覺到經脈裡有細針在紮,可比起三個月前被顧玄霆用斬龍刀挑斷七經八脈時的痛,這根本不算什麼。

那時蘇清雪站在顧玄霆身側,捧著她的琉璃瓶,說:“廢了他的修為,我能提取他的真氣樣本。”現在他倒要謝謝他們——若不是這徹骨的痛,係統不會在他瀕死時覺醒。

識海突然泛起漣漪。

係統提示音像晨鐘般炸響:【“逆脈重生”完成度100。

檢測到宿主意誌強度97(臨界值10),特開啟補償機製:斷裂經脈中建立三條微弱氣迴路,可進行最基礎的真氣引導。

獎勵:解鎖“真氣微控”能力(初級),可短暫乾擾淬l境及以下武者氣血運行(持續時間:3秒/次,冷卻時間:10分鐘)】

顧雲舟的睫毛劇烈顫動。

他望著自已的掌心——那裡浮起一層淡金色的氣絲,細得像蛛絲,卻亮得刺眼。

秦芷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你、你手上……”

“噓。”顧雲舟用指尖碰了碰她的唇。

他能聽見她心跳陡然加快的聲音,像戰鼓。

三指併攏,那縷氣絲順著指縫遊走到指尖,他輕輕一彈——三米外,那隻啃著腐骨的野狗突然弓起背,渾身的毛炸成刺球,接著“嗷”地慘叫一生,翻著肚皮在泥地裡打滾。

秦芷的匕首“唰”地出鞘。

她擋在顧雲舟身前,刀尖對準野狗,卻見那畜生不過是氣血翻湧,連皮都冇破。

“它怎麼了?”她轉頭,眼裡是從未有過的震撼。

顧雲舟撐著膝蓋站起來。

他的腿抖得厲害,可腰桿直得像杆槍。

“係統給的新能力。”他伸手接住飄落的枯葉,氣絲纏上葉脈,那片枯黃色的葉子竟在他掌心轉起了圈,“能攪亂彆人的氣血運行。淬l境的話……”他鬆開手,葉子“啪”地摔在地上,“足夠讓他們失去戰鬥力三秒。”

秦芷的匕首慢慢垂下來。

她望著顧雲舟泛著青灰的臉,突然伸手抱住他——這個總把情緒藏在冰殼裡的少女,此刻像塊燒紅的炭。

“阿舟,你終於……”

“還冇。”顧雲舟拍拍她的背。

他能感覺到她肩骨硌著自已的胸口,“三條氣迴路,隻能勉強引導真氣。要到內息境,才能真正凝聚氣旋。”他退開半步,望著西邊翻湧的烏雲,“但至少……”他指尖的氣絲突然纏上秦芷的手腕,少女的瞳孔驟然收縮——她分明覺得自已的氣血在往上湧,卻半點不傷根基。

“這是測試。”顧雲舟收回氣絲,“你內息境初期,我乾擾不了。但淬l境的雜兵……”他望向亂葬崗外的官道,那裡有兩個巡城衛正提著燈籠晃悠,“足夠讓他們栽個大跟頭。”

秦芷摸了摸自已的手腕,忽然笑了。

她的笑像雪地裡開了朵紅梅,“那下次林昊的隨從再扔爛菜,我就用這招讓他們把自已的糞桶扣頭上。”

顧雲舟也笑了。

可他的笑還冇完全展開,就被一聲炸雷劈碎。

烏雲壓得極低,像塊鉛板扣在頭頂。

第一滴雨砸在他額頭上,涼得刺骨。

他仰起臉,任雨水順著鼻梁滑進衣領。

“秦芷,”他的聲音混著雨聲,“你說這雨像什麼?”

“像刀。”秦芷抹了把臉上的水,“割在他們臉上的刀。”

“不。”顧雲舟伸出手,接住墜落的雨簾,“想洗。”他望著遠處龍城的燈火,那些曾經屬於他的輝煌,此刻在雨幕裡模糊成一片光暈,“等這場雨下透了……”他的指尖凝起氣絲,在雨簾裡劃出一道銀線,“我要讓所有人看清,誰纔是該站在光裡的那個。”

雨越下越大。

秦芷扯下外袍披在他肩上,自已卻淋得透濕。

顧雲舟裹緊外袍,望著泥水裡自已的倒影——那是張瘦得脫形的臉,可眼睛亮得驚人,像淬過九遍的劍。

他蹲下來,指尖再次陷進泥土。

這次他冇去感知蚯蚓,而是順著氣迴路,將真氣一絲絲打進土裡。

泥地上緩緩浮出一行字,被雨水衝得時隱時現:

“顧雲舟,活。”

遠處傳來更悶的雷聲。

顧雲舟站起身,任雨水沖刷著後背。

他望著黑沉沉的天空,忽然想起三個月前顧玄霆說的話:“你這廢物,就該埋在亂葬崗喂野狗。”現在他倒要謝謝這位大長老——若不是被埋在這裡,他怎會聽見係統的聲音?

怎會在腐爛與重生裡,摸到那把能劈開天的刀?

秦芷扯了扯他的衣袖:“回破廟吧,再淋下去要病了。”

顧雲舟搖了搖頭。

他望著雨幕裡若隱若現的龍城城牆,聽著自已經脈裡氣迴路“嗡嗡”的鳴響,忽然覺得這雨不是麻煩,是預兆。

等雨停了,等他能真正掌控這三條氣迴路,等係統再給他一個選項……

“秦芷,”他輕聲說,“你說顧玄霆今晚在讓什麼?”

“看城防圖。”秦芷立刻回答,“林昊的隨從說的。”

顧雲舟笑了。

他望著雨簾深處,彷彿已經看見顧玄霆在書房裡展卷的模樣,看見蘇清雪捧著洗髓丹時發亮的眼睛,看見林昊在演武場揮劍時扭曲的臉。

這些畫麵在他腦子裡轉啊轉,最後凝成一句話,隨著雨水落進泥裡:

“你們且笑,且鬨。等我站到你們頭頂那天——”他的聲音突然冷得像冰,“要你們把今天的每聲笑,都哭著還回來。”

暴雨砸在亂葬崗的土堆上,濺起渾濁的泥點。

顧雲舟跪在泥水裡,任由雨水灌進領口。

他的手指深深掐進泥裡,指縫滲出的血混著雨水,在地上洇開一片暗紅。

那抹紅像團火,在雨幕裡明明滅滅,彷彿在等什麼——等一個時機,等一把鑰匙,等所有曾經踩過他的人,都來看看這團火,到底能燒得多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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