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瘋批大佬強取豪奪後 第44章 溫柔 原來今晚所有浪漫的璀璨,都隻為…
溫柔
原來今晚所有浪漫的璀璨,都隻為……
兩聲“棠棠”,
虞棠顯然是更熟悉虞朝先的聲音。
虞棠還沒來得及看梁嘉祈手心裡的東西,身體本能就先驀然回頭。
虞朝先身影就在不遠處。藍色領帶,在將暗的天色裡很是醒目,
月光斜度剛好凝在他的眉眼。
他看向虞棠身後,瞳孔的陰冷狠戾一閃而過。
米奇悄然現身,出現在梁嘉祈身旁。梁嘉祈脊背瞬間繃緊,腰間被抵上了槍口。
他手裡的儲存卡和剛對準虞朝先的手槍被米奇抽走。
虞棠臉上是陰影,
虞朝先的身影蓋下來的,
壓迫感也隨之襲來,麵前的空氣彷彿都稀薄了不止一層。
他微微垂頸,
臉色似乎和往常一樣,
嘴角還是一如既往最漫不經心的笑。
可虞棠也並非是一點不瞭解眼前的男人,
這人發火絕不表現在臉上。通常,越是在笑,
越是若無其事的叫她棠棠,越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他會是害哥哥昏迷的凶手嗎?如果是,
她又該怎麼辦?報仇?她連阿謹都打不過;跑?能跑到哪裡去?
她手腕被虞朝先拽住,連轉頭和梁嘉祈道彆的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迫跟著他離開這裡。
虞棠的畢業舞會到這就已經結束,
她也沒返回大廳,隻匆匆給莫菲發了個她回去的資訊,
就被虞朝先帶到了車上。
到了車前,
虞棠手裡一空,
虞朝先把她手裡的梁嘉祈送的白色鳶尾花丟掉了垃圾桶。
怎麼能這麼糟蹋人家的心意!虞棠想去撿回來,被虞朝先撈住腰,拎著上了車。
車上虞朝先在接電話,虞棠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隻聽見虞朝先玩味的聲音:“既然身手好,不上台就浪費了。”
虞棠直覺他不是在說什麼好事,因為虞朝先的笑很不屑,說話的語氣也是很輕蔑,讓她聽著不太舒服。
掛了電話,虞朝先看向虞棠,眼神含著打量,卻不說話,好像在掂量一件物品的價格,值不值得他帶著身邊。
虞棠被看的脊背陣陣發寒,即使她和虞朝先的關係比之前好了很多,也被他救過兩次,但她仍舊還是會下意識害怕他,特彆是他笑著不說話看她的時候。
虞棠很怕不知道哪裡惹到他。
甜甜的香氣在他身邊縈繞,虞朝先終於挑眉,在她臉上捏了把,所有的戾氣似乎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你生日那天,帶你去看個好玩的。”
虞朝先轉動手裡的手機,既然梁嘉祈費儘心思的接近,那他就勉為其難的看一下台上這場滑稽戲。
虞棠不知道虞朝先怎麼定義“好玩”二字,但虞棠想肯定和她認為的好玩不一樣。
晚餐虞朝先帶虞棠去了家法式餐廳。
高空夜景,浪漫十足。
虞棠下意識要退縮,緊緊貼著虞朝先,腿軟的扯住了他胳膊,不肯再往前一步。這讓她想起來那晚在高空露台,被克林頓追殺的情形。
女孩緊貼著他手臂,虞朝先陰沉了一晚上的情緒到了此刻纔好了點。但低頭掃見虞棠臉色蒼白的不正常,虞朝先皺眉,“又擺什麼臉色?”
“我們在裡麵吃可以嗎?”虞棠擡眼看向虞朝先,眼神裡有懇求。
餐廳經理適時解釋:“小姐是這樣的,這個位置是觀賞泰城夜景最好的角度。”
什麼最好角度,把虞棠嘴唇嚇得都沒了血色,他牽著虞棠回了廳內。遠離露台,虞棠臉色逐漸好了起來。
晚餐很精緻,食材也都很美味,可虞棠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她一直想著梁嘉祈的話。梁嘉祈為什麼和她說這些呢,如果是真的,那梁嘉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如果是假的,那梁嘉祈目的是什麼?
以及梁嘉祈到底是什麼人?
剛才梁嘉祈好像說給她個記憶體卡?該加上他聯係方式的,也方便問個仔細,可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虞棠腦袋裡胡思亂想。
她沒胃口吃東西,虞朝先吃飯的樂趣就少了一半。
“說吧。”他麵無表情放下刀叉,語氣是不耐,“給你五分鐘,說完就好好吃你的。”
虞棠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自己有話要說,但虞朝先現在一副會好好聽她講話的好好樣子,她還是決定好好和他談一談。
“就是……”虞棠抿了下嘴唇,糾結了下,最終將心底的疑問問出,“我哥哥是不是你害的?”
虞朝先麵不改色,但他很不喜歡虞棠用這種歸屬很明顯的稱呼。比如:我哥哥。
“哥哥昏迷和你有關係嗎?那天晚上你說幫我給哥哥送藥,你根本沒送是不是?因為哥哥一直不同意把生意交給你做,所以你用關叔叔的母親威脅關叔叔,導致哥哥被你氣得腦溢血,哥哥倒地的時候你一直在旁邊冷眼相看,沒有及時叫救護車,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對不對?”
虞棠心裡是存了三分疑慮,她如此坦誠地問,就是心底相信虞朝先和哥哥昏迷的事情是沒有關係的。梁嘉祈和虞朝先,虞棠自然選擇相信家人。
虞朝先默不作聲地垂眸看她,瓷白小臉上,眸子清澈,那點疑心全寫眼裡。
果然是在懷疑他。他倒是沒想到虞棠竟然會直接問他。那些音訊裡並沒有這些話,梁嘉祈更不會知道這其中一二。
倒是這小姑姑還算聰明,被梁嘉祈提醒一點就能順著往下推測,還猜出來七七八八。估計虞棠也是一直都有這些疑惑,所以纔始終都不肯對他敞開心扉,時不時有怨氣和他頂嘴。
很好,彆的男人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她不相信自己侄子。
“小姑姑,你會不會把我想的太壞了點,我就算再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會大逆不道到連自己親爹都害吧。”虞朝先氣笑了,笑的磨了下後槽牙。
這話一出,虞棠也覺得自己的質問很匪夷所思,再怎麼說虞朝先都是哥哥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傷害哥哥呢。
眼前忽然出現手機,虞棠望向虞朝先,“什麼意思?”
虞朝先臉上一片坦然,將自己手機給她,還貼心的撥通了關鐘鵬的電話,“你不是不信我麼,把你剛才問我的,再問問你關叔叔不就知道了?”
螢幕上顯示“關鐘鵬”,虞棠盯著電話接通,雖然這做法會傷害虞朝先,但哥哥的事情永遠是最重要的。
關於哥哥的一切,她還是想消除一切疑點。
電話接通前有很長的忙音,足夠虞棠結束通話電話,可虞棠還是繼續等待,完全沒注意虞朝先眼底的冷得像是結了冰。
電話接通,虞棠喊了聲關叔叔,“是我呀,棠棠。”
這通電話不長不短,回答了虞棠所有的疑問。怎麼說呢,答案和虞棠想的差不多,關鐘鵬否認了虞棠說的那些,她心裡鬆了口氣,虞朝先果然是無辜的。掛電話前,虞棠還不忘關心問候下關鐘鵬的母親,說改日會去探望。
虞棠當然不會知道,此時關鐘鵬旁邊的陳調拿槍抵著他母親,看著他掛掉電話。陳調一晚上就在等著這通電話,現在任務完成,他要去和米奇彙合了,還是米奇那邊的任務更有意思。
虞棠訕訕放下手機,知道完蛋了,懷疑到虞朝先身上,而且虞朝先還很小心眼,指不定要怎麼記仇折磨她,該不會又要掐她脖子割她舌頭?
“怎麼蔫了,剛纔不還理直氣壯的過來質問我?要是哪天你懷疑我殺了你哥哥,是不是你還要過來殺我?”虞朝先像是生氣了,甩開了虞棠想抓過來的手,“我和你哥的關係再不好,他也是我父親,我怎麼可能會害自己父親,你下次能不能動動腦子想問題。”
“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會了。”虞棠心虛的道了歉。
虞朝先懶得和她計較,再多說她兩句估計連飯都不吃了,這幾天虞棠一點肉沒長,還瘦了不少,喂起來沒有一點成就感,“行了,吃你的吧,這些吃完。”
或許是心裡關於虞朝先的疑惑被消除,虞棠終於開始認真吃起來。
前菜是魚子醬配煙熏奶油還有土豆華夫餅,虞棠的胃口逐漸被開啟。虞朝先抿了口酒,默不作聲的看她吃。
虞棠吃的認真,對此毫無察覺,隻是納悶虞朝先這次這麼好說話,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竟然沒折磨她。看來她最近得表現的好一點,儘量順著他的心思,回去幫他切水果。
這件事過去了?恰恰相反,這件事才剛剛開始。
虞朝先眼底寒色並未褪去。學校晚會上,虞棠那雙眼睛遊移不定,不知該望向何處。那他可以幫她,讓她知道那雙眼睛該看向誰,隻能看向誰。
最後的甜品是焦糖布蕾,虞棠更是滿意的一口接一口吃光,順帶將果汁一飲而儘。
她心情比來時不知好了多少,看來是吃的滿足。
吃過晚餐,坐電梯下行到停車場,虞棠手腕上忽然一片冰涼觸感。
虞棠垂眸。虞朝先將一條紅寶石手鏈緊扣在她纖瘦白皙的手腕上。
紅寶石手鏈纏在她手腕上,像是一道價值連城的割腕傷口。
虞朝先握了把她的手腕,當初是憑著記憶定下的尺寸,現在看來非常的合適,他很滿意。
“畢業禮物,喜歡嗎?”可不是那廉價的破花。
是很漂亮,漂亮的讓虞棠膽戰心驚,她不知道這條手鏈的價格,但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漂亮是事實,她點點頭:“很漂亮,謝謝你的禮物。”
她剛才懷疑虞朝先,虞朝先還不計前嫌送她手鏈。
虞朝先揉了把虞棠的頭發,像是獎勵她的乖巧,“棠棠,隻要你一直乖乖的在我身邊,我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那你在外麵做的生意,是……武器生意對不對?”虞棠想起梁嘉祈的話,沒忍住問出口。
虞朝先佇立在她身前,臉色被陰影覆蓋,“虞棠,你是第一天知道家裡做什麼生意?你哥哥做的什麼生意,你不清楚?我子承父業很難理解?”
虞延庭做什麼,虞棠從不多問更不批判評價,即使被虞延庭連累,她也沒抱怨過一句話,更沒說過虞延庭半句不好。怎麼到他這,廢話就這麼多,還指責起他生意上的事情來了。
虞棠盯著手鏈沉默,不再說話了。而這條手鏈戴了一晚後就被她放在櫃子裡擱置。
夏季多雷雨,雨和雪不一樣,大雪覆蓋,將一些罪惡隱藏。
雨水潮濕,很容易放大一些罪惡,流點血就會隨著水流擴散。
不遠處的酒吧會所裡,酒液被血腥味覆蓋,血液順著雨水流出了排水管。
蒙著眼的邁克爾被關在了會所的地下一層。
和狗在一層。
除了狗,還有一些和邁克爾一樣被關著的人,都穿著統一的衣服,不過這些人的白衣服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
為了打探到更多資訊,邁克爾將計就計被關。當初總部給了邁克爾李響馬仔的身份,結果到了香江發現李響還有個義子叫梁嘉祈,現在已經被秘密關押起來,於是邁克爾就頂替了梁嘉祈的身份。
邁克爾在李響的公司順藤摸瓜查到了陳調,他觀察到陳調一直跟著個小女孩保護,所以他有意無意的接近虞棠,想打探陳調的資訊,結果在那天晚上等來將虞棠帶走的男人。
在外打點一切的陳調果然隻是個煙霧彈,那個叫虞朝先的男人纔是幕後的真正操控者,或許是個比李響還要可怕的武器商人。
在被關進來前,邁克爾已經將情報發到總部,搭檔霍華德問邁克爾,虞朝先有沒有什麼弱點,邁克爾腦海立刻浮現出虞棠的身影,但他不確定,於是回複了句,或許是他身邊的那個女孩。
隨著邁克爾的聯絡中斷,總部立刻派霍華德過來支援營救。
邁克爾隔壁的人,一天天在減少,邁克爾聽見他們一個個出去,可他一次也沒有聽見他們回來過。
對於鐐銬的聲音,邁克爾非常熟悉,他就拷過不少犯人甚至是恐怖分子。
隔壁的人一個個在減少,很快輪到邁克爾的這個籠子。
邁克爾的住所是個鐵柵欄,外麵是拖拽的血痕,長長的一道。每當有屍體拖過去,隔壁關著狼狗的籠子都會發出震天的聲響,好像這群狗隨時都會撕碎柵欄衝出來,嘶啞那塊剛死掉還帶著溫熱的肉。
“十分鐘不到就被打死了,聽說先扭斷的手腳,最後才扭斷脖子,疼到最後一口氣才讓死的……遭罪呦!”拖拽屍體的人對著另一人說。
“不懂了吧,這樣纔有看頭,上來就被打死,那群花了錢的觀眾老爺還看個什麼勁兒。”
聲音逐漸飄遠,邁克爾漸漸聽不到。
等人被拖走,立刻就有人去拿拖把和水桶擦掉退拽屍體的血痕,隔壁的狼狗聞到血水的味道,興奮的狂吠個不停。
黑市最受歡迎的專案就是打拳,僅僅打拳是沒什麼看頭,要拳拳見血見肉,要打到對方像條死狗一樣被拖走才精彩。
開場前觀眾都會押寶,猜誰會是最後的勝利者,不少人跟著下注。明晚是綽號“屠夫”的長勝拳手,和聽都沒聽過的三流貨色對戰,觀眾當然下注前者,誰會把寶壓在一個將死之人身上。
月初,新月如鉤。
今天是虞棠的生日,白天她和莫菲光了逛了一天商場,莫菲親手做了蛋糕送了禮物,祝虞棠生日快樂,倆女孩舉著蛋糕拍了好多照片記錄這一刻。
一直玩到了下午四點,阿謹接虞棠回家,本來是要先送莫菲回家,但莫菲忽然變得有點扭捏,臉有點紅的說和韓初約好了一起吃晚飯。
虞棠忽然心領神會,“你倆有情況?”
莫菲有點不好意思,“八字還沒一撇呢,如果真的有情況,肯定第一個就告訴你。”
“對了那你呢,怎麼最近沒聽你說梁嘉祈了?”莫菲又問了句。
虞棠攤攤手:“應該是沒什麼後續了。”
上次見麵又忘了加聯係方式,也就那樣了吧,而且上次梁嘉祈似是而非的話讓她也有點芥蒂,不再聯係也挺好。雖然一開始,她確實把關於初戀的美好想象放在了溫柔的梁嘉祈身上。
虞棠到家,虞朝先還沒回來,她在外麵玩了一天,她就先去洗了個澡再換身衣服。虞朝先說晚上帶她出去。
等回來再去醫院看哥哥,這樣生日的晚上就可以留著和哥哥一起過。
虞棠很滿意自己的安排。
床頭的裙子或者說這一身包括鞋都是虞朝先幫她挑的,虞棠覺得虞朝先有時候還是挺心細,挑的衣服都很適合她。
到了約定的時間,米奇過來接虞棠。虞棠一路都很雀躍,激動的想著虞朝先會帶她去哪玩。
米奇瞧了眼後視鏡裡一臉開心的女孩,他眼神裡的欲言又止是虞棠看不透的。
“米奇?”虞棠叫他,“是有什麼事情嗎?”
米奇搖搖頭,他是老大的手下,也隻忠於老大,所以他半點也不能透露。
虞朝先的私人飛機比虞延庭的還要豪華,“我們去哪?”虞棠接過虞朝先丟過來的羊絨毛毯。
“看煙花。”他閉目養神:
虞棠望著光亮的天,“可是現在還是白天。”
“那邊是傍晚。”虞朝先說完讓米奇給她杯奶昔。不堵住她的嘴,她吧噠吧噠說個沒完。
“謝謝。”虞棠看到是她喜歡的芒果奶昔,嘴隻有一張,用來喝奶昔,自然就不能說話。
飛機落地是琉球島的下午六點。
暮色漸沉,旅館後院有檀香混著遠處溫泉的硫磺味。
虞朝先倚在朱紅廊柱邊等虞棠。
男人一身深紺色浴衣,下擺染著暗紋,像夜海隱現的潮湧,腰帶緊束的弧度透出幾分難得的優雅。領口微敞,露出一截冷白的鎖骨和銀色項鏈,至於領口陰影處,藏著淡去的舊疤。
虞棠踩著木屐聲走近時,他指間的煙正落下半截煙灰。
虞棠身著淡櫻色振袖浴衣,衣袂上浮著若隱若現的蝶紋。腰帶係成華麗的文庫結,金線在餘暉下流轉,襯得腰肢纖細。發間那支珍珠簪子隨步搖輕晃,一截瓷白的後頸看的人晃眼。
幫她穿浴衣的老闆娘說,給她挑衣服的男人眼光很好。原來是虞朝先幫她選的。
虞朝先掐滅煙,“過來。”
“嗯?”
他忽然伸手,拉過虞棠,拇指蹭過虞棠後腰將腰封整理好。女孩攤開手臂,方便他整理,她對這複雜的衣服根本沒有頭緒,以為自己沒穿好,所以虞朝先要幫她整理這麼久。
虞棠擡起手臂,手腕處的袖口往下滑了些,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
虞朝先目光落在她右手腕上,帶了手鏈。
不是他送的那條。但占了他的位置。
“哪來的。”虞朝先語氣淡淡。
虞棠不知男人情緒,她擡起手腕撥弄了下手鏈上的小貓裝飾,金色的笑臉貓一下下搖晃,她像是愛不釋手,又撥弄了下,說:“朋友送的,說是可以保佑金榜題名。”
朋友?虞朝先似笑非笑,虞棠的朋友就那個叫莫菲的,如果是莫菲,她肯定就直接說莫菲了。
虞朝先抓住她手腕,指尖隨意撥了下,小貓搖搖欲墜,“梁嘉祈送的?”
虞棠瞪大了點眼睛看向虞朝先,似乎在問他怎麼猜出來的。虞棠下意識想把手抽出來,可這在虞朝先眼裡是虞棠對它的一種保護。
事實也正如此,虞棠怕陰晴不定的虞朝先把她手鏈丟了,就像他丟她的花一樣。
虞棠感受到男人壓迫的視線,她指了指手腕,“疼。”
虞朝先移開拇指的位置,果然有道紅痕。虞棠手腕上的力度一鬆,男人的背影已經走遠了兩步。
街道兩側的燈籠在熱風中搖晃,煙火大會熱鬨非凡,人潮洶湧。
虞棠被人流推搡著向前,忽然三兩個嬉鬨的孩子從她與虞朝先之間橫衝而過,瞬間拉長了兩人的距離。
“等——”她慌忙回頭,視線卻被攢動的人影遮蔽。珍珠發簪在倉促轉身時微微歪斜,發髻也有些散亂,浴衣下擺被木屐踩住,險些絆倒。
她踮起腳尖張望,找尋虞朝先的身影,可滿目皆是陌生的麵孔。獨自一人處在慌亂的人群,讓她頓時心生恐懼。
一隻溫熱的手從身後穩穩握住了她,十指在擁擠人潮中相觸又分離,她猛地回頭,眸底的背景映著遠處初綻的煙花,焦點是挑眉看她的虞朝先。
“慌什麼?”他的聲音低沉,在鼎沸人聲中清晰傳來。
虞棠忽然就安心下來,她注視著虞朝先的眼睛,即使哥哥不在,她還有他這個侄子呀。虞朝先不就是哥哥留給她的麼。
天際“砰”地炸開一簇金色光雨,萬千星火墜落時,他修長的手指自然的滑入她的指縫。
十指緊扣的瞬間,燥熱的夏風忽然變得溫柔,從二人身旁拂過。
虞棠目光落在被牽住的手,是他害怕自己走丟嗎?可是……哥哥都沒這樣牽過她。
身旁有年輕的情侶路過,男孩女孩十指相扣,在煙花下接吻。
虞棠的臉蛋忽然就火燒一樣的燙,她有點彆扭,手指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當最盛大的煙花炸亮夜空時,他忽然俯身。
絢爛煙花,虞棠看不見煙花,她隻看見虞朝先欺身靠近,眼前倏地放大一張俊臉,距離近到她能看清虞朝先到睫毛。
煙花聲人潮聲,明明都這麼鼎沸,虞棠詫異自己還能聽到虞朝先不算大的聲音。
虞朝先俯身在她耳邊說,棠棠,留在我身邊,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可惜虞棠始終聽不懂這句話,不管虞朝先如何一遍遍的暗示。
五個小時後,虞棠才明白,原來今晚所有璀璨的浪漫,都隻為給眼前的掠奪者鍍上一層溫柔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