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君獻給王爺後,嬌媚嫡女她名動京城 第12章 王爺的偏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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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王爺親手為顧娘子上藥”的親密畫麵,早已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速地傳遍了王府的每一個角落,自然也一字不落地傳入了汀蘭苑。
王樂汀正對著窗欞插花,當近侍寒音白著臉,低聲稟報:
“娘娘,王爺剛剛派人來說,顧娘子身體不適,近來就不用再給您請安了。”
“哢嚓”一聲。
她手中那支剛修剪好的、嬌豔欲滴的紅梅,被她生生折成了兩段。
她不過是“不小心”燙了她一下,王爺就如此嗬護她。
她嫁入王府這些年,謹言慎行,克儘婦道,何曾得到過王爺半分如此的溫情與憐惜?
以前她還能哄騙自己,說王爺不懂閨閣情趣,不是不愛自己。
可原來,王爺竟有如此的溫柔與體貼。
她胸口劇烈起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那幾乎要將她焚燬的嫉妒與強烈的危機感,如同冰水潑麵,反而讓她冷靜下來。
不,她不能如此。
盲目地折辱王爺現下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愚蠢的。
王爺今日能親手為顧知意上藥,明日若她再出手刁難,隻怕換來的就不是簡單的忽視,而是真正的厭棄和懲處。
她是堂堂睿王府正妃,是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她的武器,從來不該是這種上不得檯麵的小打小鬨和一時之氣。
她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恢覆成一貫的端莊與淡漠。
“收拾乾淨。”
她對著寒音吩咐道,聲音平靜無波,彷彿剛纔那個失態的人根本不是她。
顧知意,來日方長。
且看誰,才能笑到最後。
蕭昱很忙,王府的門客、小吏很多。
他剛為顧知意包紮好手指,如雪便在門外輕聲稟告:
“王爺,長史傳話,說有要事稟報,請您去前院正廳。”
顧知意不經意地收回了手:“王爺有事,就去忙吧。”
她偏過頭,臉上冇有半分感激或挽留之意。
蕭昱心中瞭然,隻是沉默地站起身,替她理了理膝上微皺的裙襬,動作自然得彷彿隻是習慣使然。
“好生休息,藥記得換。”
顧知意剛想起身行禮,蕭昱便輕輕按住了她的肩。
“在本王麵前,你無需在意規矩。在這個院子裡,你可以隨意做你自己。”
說罷,蕭昱便起身離開。
顧知意看著蕭昱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門外,一直緊繃的肩頸才微微放鬆,幾不可聞地舒了一口氣。
她這纔有閒暇真正審視這個她即將在此生活、籌謀的方寸之地。
顧知意看著這個頗為寬敞又雅緻的院落,青磚粉牆,屋頂覆著青黑色的筒瓦,簷角有簡潔的脊獸裝飾。
所有門窗皆是由楠木製成,雕著簡潔的雲氣或纏枝紋樣,糊著潔白的紗帛,透光而隱蔽。
庭院一隅,植著幾株梅樹,或粉或白的梅花,香氣暗暗浮動,為這冰冷的院落帶來一絲生動的美。
另一邊有修竹假山林立,石旁的水池顯得格外清冷,在午後的陽光下泛著微弱的光。
幾個婢女站在廊下,躬身靜立,整個院落非常安靜。
隻有院中有幾個粗使婆子打掃院子時,傳來“沙沙沙沙”的聲響。
顧知意就這樣靜默地看了許久,直到如蘭輕輕喚她:
“娘子,該用晚膳了。”
等到夜色徹底如墨的時候,蕭昱還冇有回來。
顧知意知道他今晚不會過來了,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沐浴更衣。
這些天的緊張讓她睡眠嚴重不足,她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深夜,踏著寒露而歸的蕭昱,靜靜地坐在了她旁邊。
他冇有靠近她,隻是隔著紗帳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覺得無比滿足。
翌日,當顧知意甦醒過來,門外的日光已經大亮。
顧知意驚慌坐起:
“如蘭,什麼時辰了,給王妃請安要遲到了!”
如蘭匆忙從門外進來,臉上帶著輕快又有些得意的笑容:
“娘子,彆急,王爺說了,您身體不舒服,就免了晨昏定省,您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顧知意正準備更衣的手微微一頓。
蕭昱,難為你還能想到這些。
顧知意定了定心神,緩緩起身,既然王爺允諾,她也不會自己去找罪受。
但蕭昱的“體貼”並未止步於此。
整個上午,王府的仆役們幾乎絡繹不絕。
各式錦盒、箱籠如流水般被送入院中。
上好的雲錦蘇緞,光滑如水;一整套赤金鑲紅寶的頭麵,華麗奪目……
還有各種各樣的玉石,大到擺件,小到質地通透的首飾,一排排,陳列滿院。
他像是在用這種方式,安撫她受傷的事,或許也在安撫曾經傷害她的事。
顧知意有些看不懂他,為什麼要為了她一再忍讓?
她不願意再想,靜靜躺在軟榻上曬太陽。
午後,陽光正好,曬得人有些慵懶。
顧知意半睡半醒之間,彷彿看到了蕭昱高大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玄色常服,眉眼竟然顯得格外溫和。
顧知意驚慌起身,蕭昱嘴角似乎帶著笑意。
“見你睡得熟,就冇有打擾你。”
他走到她身旁,輕輕拉起她的手,見她臉色比昨日好些,才微微放心。
他的視線隨後緩緩掃過整個院落,最後定格在那塊空懸的匾額上。
“這院子尚無名字,”他沉吟片刻,聲音低沉。
“就叫‘意寧居’吧。”
蕭昱看著她,語氣溫和,卻依舊帶著他特有的強勢:
“知意,我希望你在這裡,能夠順意安寧。我也希望過去之事,不必再擾你心緒。”
顧知意心中微微一震。
過去的事?你是希望我忘了你強占我的事實?
你做夢!
“跟我過來。”在顧知意愣神的時候,蕭昱拉著她來到了書房,親手在宣紙上寫下“意寧居”,三個大字,筆力雄勁,有飄逸之姿。
顧知意定定地看著這三個字,心裡有一瞬的酸澀。
“知意,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好不好?”
他溫和的話語,又讓她想起了林修然。
曾經林修然也是在新婚之時,拉著她的手,說護她一世長安。
嗬,甜言蜜語的哄騙,不過圖一時之歡,就想畫地為牢困我於此?
何況,王妃王樂汀的院子,不也是叫“汀蘭苑”嗎?
顧知意心中冷笑,冇有答話。
蕭昱似乎有些失望,卻也不惱,隻是輕輕地按了按她未受傷的掌心,換了個話題。
“知意,這些玉石有你喜歡的嗎?”
“王爺賞賜的,自然是極好的。”
蕭昱看著她疏離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
“玉能養人,你身體不好,多佩戴些玉,一定會健健康康的。”
這句話讓顧知意又有一瞬的恍惚。
為什麼這句話又似乎在哪裡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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