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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趕出家門後,在天災戰亂中求生 第5章 他不死,就是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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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宋鈺猛地向刀疤男臉上揚出一把黃土。

趁機,借男人手臂的力量抬腳踏上車板,淩空一躍直接攀上了刀疤男的肩頭。

刀疤男被迷了眼,隻覺得脖子一緊彷彿被巨蟒纏繞,想要揮刀去砍又投鼠忌器生怕傷了自己。

宋鈺卻沒有給他猶豫的時間,手中彎刀被她雙手攥握,自上而下直接刺穿了刀疤男的喉嚨。

但還不夠!

她生生將刀身橫過來,鈍刀子割肉,鉚足了力氣硬生生豁開了男人的脖頸。

滾燙的鮮血噴了宋鈺滿手,也染紅了她的雙眼。

既然你殺了他們一家,那便去給他們陪葬吧!

鮮血從刀疤男口中湧出,滿臉的黃沙被鮮血衝出道道溝壑。

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最慫包的一個,出手卻如此狠辣。

「砰!」的一聲。

笨重的身體狠狠砸在地上。

黃土四散。

已經耗儘氣力的宋鈺也被帶倒在地,她被這一下拍的眼冒金星,卻不忘將滿是鮮血的短刀握在手中。

宋鈺可沒忘記,在這不大的殺戮場上,還有一個旁觀者。

兩步外,目睹了這兇殘一幕的女人臉上早已沒了可憐兮兮的表情。

之前因得逞而興奮的表情在刀疤男倒地後轉為了恐懼。

她看著宋鈺,顫抖著從地上撿起刀疤男掉落的長刀。

被鮮血浸泡的刀柄很滑,她握了幾次都差點脫手。

「你……」

「你不要動!」

「不然,不然我殺了你!」

女人刀尖直指宋鈺,聲音顫抖,腳下卻沒停,一點點挪動向宋鈺靠近。

看到那狠辣的殺人方式,她本能的想要逃走,但又不敢。

因為逃了沒有糧食她是個死,回到同夥聚集地也是死。

但若是她將這女孩綁了,連同糧食一道帶回去那就是大功,她不會再被玩弄,也能飽吃一頓……

更重要的是,她看出來了。

這女孩……

沒力氣了。

宋鈺的確沒力氣了,握刀的手因為脫力止不住的顫抖著。

可她並沒有打算束手就擒。

她比誰都明白,被抓回去的下場是什麼。

與其被囚禁淪為性奴、儲備糧,不如蓄一絲氣力,激怒眼前的女人,生死左不過一刀的事兒。

隻可惜,宋鈺沒能等到這最後一搏。

女人還未靠近,身形便出現了一瞬的僵滯。

手中長刀砸落,女人下意識垂頭,隻見大腿處破開一條血洞,血花四濺。

身體被慣力帶著,直直跪到了宋鈺麵前,又直愣愣的撲到了地上。

而那帶血的箭矢幾乎是擦著宋鈺耳朵呼嘯而過,顫抖的箭尾甩出溫熱的血來,濺了宋鈺滿臉。

一切不過瞬息之間,宋鈺沒想到這半日都見不到一個活人的荒野,眼下跟聚會似得,不斷湧出人來。

她不信什麼神從天降,隻愣了一瞬便轉身躲到了板車後麵。

透過木板的縫隙,她看向箭矢射來的方向。

眼下天光還未散去,夕陽下墜的紅光將遠處的山巒勾出金色的描邊。

來人逆光坐於馬上,剛將手中高舉的長弓放下。

一聲長哨響徹天地,男人翻身下馬。

眼前蜿蜒的黃土路被鮮血截斷。

木板車車轅斷裂,男人、女人、孩子……

一地的屍體儘未涼透。

他目光掃視一圈,最終落到了板車後那露出的一截帶血的衣裳上。

而後,那衣裳就一點點的移動,縮到了板車之後。

「出來吧。」

魏止戈開口,卻並無人應聲。

「咳咳。」

「板車後麵躲著的那個,你躲進去的時候我看到了。」

宋鈺:……

宋鈺沉默一瞬,從那板車後慢慢爬了出來,隻是出於防備,並未離開板車太遠。

魏止戈看向那人,身材矮瘦,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灰土和血斑。

身上的衣裳很大,將她罩了個嚴實,同樣臟汙不堪。

唯獨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卻分外的大而圓,看向他的眼神似是裝滿了委屈與悲痛。

與這一地的屍體不同,這女娘雖然看起來瘦弱卻能一眼辨出不是流民來。

她雖狼狽,卻身形挺拔脖頸修長。

一頭長發黑墨一般。

農家的孩子哪個不是從小做慣了農活的,手指粗短,就連個頭都會被日益勞作的疲累壓得彎折。

更何論這一路逃難下來,唯有的精氣神兒也早被磨了個乾淨。

「姑娘,在下姓魏,是路過這邊的商人。」

「可否能告知,這裡發生了什麼?」

魏止戈觀察宋鈺,宋鈺同樣也在觀察他。

自來到這個世界,宋鈺見到的人個個都是皮包骨頭大頭窄身子的火柴棍模樣。

反觀眼前男子,看起來十分年輕,二十來歲的模樣,劍眉深目,鼻挺唇薄。

主要的是,人雖瘦,臉頰卻是飽滿的。

麥色麵板,內裡卻透著健康氣色。

而且他還有馬,可見不是流民,也不像食人奪財滿身暴戾之氣的流匪。

見這等慘烈的殺戮場不但不心驚退卻,竟然還獨自過來一探究竟。

想必不是腦子有病,就是當真有些自保能耐。

眼前這人,想必是後者。

一家三口皆死,宋鈺沒了指路人,她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運氣再等來一個活人,隻能將希望轉移。

扶著板車緩慢起身,想著原主日常與人說話時的口氣:

「魏郎君,我與這一家結伴而行,是要去清水縣的。」

她指向被射了一箭不知死活的女人,和撲在地上死的透透的刀疤男。

「這兩人是一夥的,女人是誘餌,男人趁著晴娘一家被吸引了注意力,將人儘數砍死。」

魏止戈聽完宋鈺所說,走到幾具屍體前看了一圈。

男人,孩子和婦人的死因基本和少女說的一致,隻是這殺人的大漢……

這人雖然衣著破爛,滿身臟汙。

但人卻並不似一般流民那般瘦骨伶仃,甚至可以說他頗為健壯。

隻是此刻那健壯的大漢,脖子被割開一半,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折向一邊。

那血肉外露之處,幾乎能看到白色的頸骨。

在場沒有其他人,這一家皆被這大漢所殺,那殺這大漢之人……

魏止戈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看似無辜可憐的小女娘。

這是多大仇怨,才能將人的頭切下一半來。

末世教給宋鈺的最多便是警惕心,在男人蹙眉看向他的那一瞬她就明白了大半。

知道對方對自己生疑,她乾脆遞出手中短刀:

「他不死,就是我死。」

少女言語乾脆,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

魏止戈沒想到這女娘年歲不大,倒坦誠的很。

他看了眼女孩手中形狀奇特的短刀,莫名來了一句:「姑娘力氣不小。」

驀的想起前不久路過的荒村,村內茅屋內被一刀封喉的流匪。

魏止戈突然問道:「想來大柳村茅屋裡的流匪也是姑娘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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