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貴妃配給太監當對食後 第572章 懸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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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榕寧瞧著拓跋韜竟是朝著那窗戶走去,當初設計這個閣樓的時候,便是將閣樓建在懸崖峭壁上。
又臨著懸崖開了這麼一扇窗戶,正對著對麵的瀑布。
這房子建的時候倒是驚險奇峻,也很美觀,可此時若是再往前走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榕寧忙站了起來,朝著拓跋韜撲了過去,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她臉都嚇白了,她不能再欠這個人的人情,隨即咬了咬牙卻是越過了拓跋韜便朝著窗戶邊走去。
榕寧苦笑道:“若是非要有如此極端的行徑才能保全你我,那便由我來吧,我也不知道欠了你多少條命,還不清了。”
“你給我回來!”拓跋韜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隨即暗自好笑怎麼也輪不到要以死明誌的絕境吧。
即便是他和沈榕寧待在一起,做了那見不得人的事又能怎樣?
生米煮成熟飯,他直接將她帶走便是。
拓跋燾想到此一把將沈榕寧拽住,抱進了懷中。
掙紮間突然外間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打鬥的驚呼聲。
二人頓時愣在了那裡,忙衝到了門邊,卻聽到外間傳來了北狄護衛的說話聲和慘叫聲。
拓跋韜臉上掠過一抹驚喜,狠狠踹了鐵門幾腳高聲道:“快將門打開。”
這機關設計精妙之處,門從裡麵打不開,從外麵卻能輕易觸動機關踹開。
此番那門被人從外麵狠狠推開,拓跋韜一個踉蹌差點摔到門外。
還未等拓拔韜和沈榕寧反應過來,不想從外麵卻是直挺挺倒進來一具北狄護衛的屍體,他此時胸口處中了一箭,血流如注。
他即便是倒下,手裡依然死死攥著一團浸黑的繩索還有綁在繩子上的機關。
拓拔韜眉頭狠狠皺了起來,眼睛都紅了,這是他身邊的親衛軍。
不多時又是兩個身影闖了進來,一個女人一瘸一拐闖進來後轉身死死將門關上。
鄭如兒此番驚魂未定,背靠著門大口大口喘著氣。
拓拔韜通過方纔的間隙,看到一個穿著黑袍的老嫗已然被他的護衛一劍刺死。
衝進來的北狄護衛為了保護鄭如兒,此番也是身受重傷,他直瞪瞪看著拓拔韜剛要說什麼,整個人卻直挺挺倒下,背部中了箭。
一切都已明瞭,蕭澤派人將這裡圍住,任何靠近這處閣樓的人都會被射殺。
鄭如兒之前找到了北狄護衛,那些人當真是瘋了,竟是帶著她從懸崖爬上來,硬闖這裡。
她剛平息了下來,卻看到已經癱倒在地昏昏沉沉的沈榕寧。
“寧兒!”純妃慌了神忙衝了過去。
沈榕寧此時身體裡的藥勁兒完全散開,她早已經分不清現實還是幻覺。
拓拔韜冇見過純妃與她不熟悉,忙將純妃一把扯開。
“彆動她!”
“走開,彆擋道!”鄭如兒冷冷看著麵前的拓拔韜。
二人正僵持間,外麵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純妃冷冷看著拓跋韜,卻是抬起手,狠狠給了拓跋韜一記耳光。
這下子倒是惹怒了拓拔韜,他剛要教訓教訓這個見麵就動手打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不想純妃死死盯著他咬著牙道:“你知不知道你出現在臥龍山給寧兒帶來多大的凶險?”
“她受了多少罪纔等來如今的日子,你全給她毀了。”
“蕭澤很快就來了,從門外走不脫,必須得從懸崖上邊用繩子將人放下去。”
純妃一邊絮絮叨叨罵罵咧咧,一邊彎腰拖起了地上的屍體,抬眸死死瞪著拓拔韜:“把你的人丟下去,用這根繩子將寧兒從窗戶口放下去。”
“下麵是冰河,她如今吸入了迷煙,泡進冰水裡倒也能解毒。”
“來之前,已經通知了你的人在河穀口接應,如今繩子隻能放一人下去。本來帶夠了的,可惜你的人都死了,隻剩下了這一根!”
鄭如兒狠狠瞪了拓拔韜一眼:“傻站著乾什麼,幫忙啊!趕在蕭澤來之前,屋子裡的亂七八糟,除了你我二人,其他任何多餘的人和物都不能有。”
拓拔韜頓時明白了鄭如兒的意思,看著眼前鎮定從容的女子,他心頭掠過一抹複雜。
隻有一根送人下沉離開的繩子,他們卻有三個人。
這一刻拓拔韜和純妃同時默契的將機會留給了沈榕寧。
拓拔韜彎腰扛起了自己護衛的屍體順著窗戶丟了出去。
隨即他彎腰抱起沈榕寧,沈榕寧此番渾身發抖,手下意識緊緊攀住了拓拔韜,滾燙的臉本能的靠近了拓拔韜。
拓拔韜眼神裡多了幾分溫柔,深吸了口氣將繩子綁在她的腰肢上,小心翼翼將她放到了視窗處,固定好了那機關。
正當他要鬆手,被山穀口的冷風吹來了一絲理智的沈榕寧,死死抓著拓拔韜的手臂。
“你……你先走……這……”她哆嗦著,話都說不成個調子。
卻看到了站在拓拔韜身邊的鄭如兒。
沈榕寧掙紮著喊道:“姐姐!放開我……我……”
鄭如兒看著沈榕寧笑道:“我雖說是錢家人,可姓的是鄭,鄭家早就滅族了,我孤家寡人一個,什麼都不怕了。”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替我好好活著。”
“姐姐!”沈榕寧眼睛都紅了。
外麵的腳步聲更近了幾分,拓拔韜咬了咬牙將榕寧順著崖壁放了下去。
“不,不要……”沈榕寧掙紮著想掙脫身上的繩子,她實在是不能再欠著這兩個人的情分了。
她欠了太多太多,穀口的風很烈,若不是有機關將繩子牢牢固定在岩壁上,沈榕寧怕是此番早已經粉身碎骨了。
她拚命朝上看去,窗戶前她此生最喜歡最敬重的兩個人漸漸離她遠去,化為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閣樓裡拓拔韜似乎用儘了全力,虛脫得癱在了床榻上,靠在了冰冷的床柱上。
一邊的純妃卻細心的脫下自己的大氅將地上的血跡擦乾淨後,丟出了窗外。
鄭如兒此時的腿更疼得厲害,也貼著床柱癱在了榻上。
拓拔韜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第一次審視身邊的這個來曆風行的女人。
“大齊後宮竟是還有你這等奇女子,委實佩服,今日的事情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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