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詭異收養十八年後 第162章 治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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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圈白色的條狀物,像是某種海洋生物的觸手,癱軟地垂落在地,但偶爾還能動彈兩下,似乎還冇死透。
盈盈起身,白衣女人蓮步輕移,來到寧秋身旁。
纖纖玉手托起一根白色條狀物,接著又看了眼另一隻手上的銀色針線,白衣女人搖了搖頭。
“縫不了了。”
說著,指間的銀針被她隨手扔飛,精準地紮入不遠處一隻淡紫色布偶的體內。
“我的兒啊,才一天不見,你怎麼就從泥鰍變成海葵了呢?”
調侃了一聲後,白衣女人傾國傾城的臉上浮現一絲慍怒。
“這個粗枝大葉的笨女人,小秋在她眼皮子底下都能被殺死。”
“果然,兒子就不該讓她養”
溫柔地將寧秋的右手捧起,白衣女人雪一般的雙眸流露心疼之色。
“我可憐的兒啊,這麼多年下來,你在那個笨女人那兒除了能吃上一口飽飯以外,過得都是些什麼苦日子啊。”
輕輕撫摸著捧在雙掌之間的右手,白衣女人自言自語地說道。
“連大部分食材都要兒子自己帶回家,那賤人真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罵了兩句後,白衣女人沉默片刻,臉上的怒意漸漸消退。
“嗬嗬。”
像是想到了某些有趣的事,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向著身在現世的夜梟揶揄道。
“兒子死在了自己麵前,於是控製不住心中的憤怒,到處殺人殺詭。”
“滿腦子隻會使用暴力,有什麼用呢?小秋就能活過來了?”
緩緩放下寧秋的手,白衣女人眼神深邃,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隻圖一時之快,不計後果。”
“殺了上千萬人,隻留下一座空城,小秋醒來之後看到了,能高興得起來麼?”
雲朵一樣的長裙隨著女人的步伐輕輕搖曳。
“其他人類也就算了,小秋知道以後最多生一陣悶氣,以他的記性過幾年說不定就忘了。”
優雅地坐回靠椅之上,白衣女人對著虛空嗤笑一聲。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居然連那座孤兒院裡的人都殺了。”
“要是小秋醒來後知道那裡的人都死絕了,你猜,他這輩子還會不會理你?”
慵懶地把頭枕在靠背上,白衣女人歎了一口氣,笑顏漸變,愁容浮現。
“唉……有些難辦了。”
此時的她有些糾結,不知如何是好。
“多好的機會啊。”
白衣女人惋惜說道。
“隻要讓小秋知道這件事,不用喚醒那些塵封的記憶,他就會自動倒向我的懷抱。”
“可要讓小秋知道的話,就得先救活他。”
“不過,那樣一來,那些事就又不存在了。好煩……好煩……”
沉沉地閉上星辰般的雙目,她這會兒陷入了不可開交的矛盾之中。
思考許久,白衣女人的眼睛突然睜開,眸中銀芒閃動。
“難道她是故意這麼做的?”
直起身後想了一會兒,她隨即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那賤人的腦子還冇那麼聰明,更可能是她的本能驅使她這麼做了,屬於歪打正著。”
瞧了瞧對麵快要死透的寧秋,白衣女人長籲一聲。
“算了,還是救小秋要緊,那件事以後有機會再說。”
說著,白衣女人表情變得嚴肅,滿頭銀髮無風起舞,身上的氣息越發玄奧深邃,難以捉摸,又不可言說。
古宅洋房,廳內屋外,數以萬計的銀針和白線從各個角落飛出,逐一返回白衣女人的體內。
做完這一切後,她伸出一根白皙的食指,對著正前方的空氣輕輕一點。
猶如蜻蜓點水一般,整個維度在這一根手指的觸碰之下,泛起了一圈圈肉眼不可見的漣漪。
隨後,大廳內那台落地式大擺鐘瞬間停止。
窗外的飛鳥懸在半空,翅膀一動不動。
天上的雲朵不再飄動,變成了一幅靜止的蔚藍畫卷。
好似一場電影被按下了暫停鍵,其內的萬事萬物都被定格在了這一秒。
唯一能動的,隻有高背座椅上的白衣女人。
不同於夜梟的空間之力,這是獨屬於她的權能。
又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寧秋,白衣女人俏臉上湧現一抹愛意。
時間,能夠殺死一切,也能治癒一切。
積攢了十八年的時間,她打算都用在寧秋身上。
玉指輕輕撥弄,此時的白衣女人像是正在用手指拖動視頻下方的進度條,電影的時間就被她這麼慢慢拖了回去。
擺鐘的指示針開始逆時針旋轉。
半空中的鳥兒向後飛去。
天上的雲朵也倒退著飄走。
一切的一切都被重置,而且這個重置點還在不斷往前。
同一時間的現世之中,夜梟離開青陽大學之後便回到了平安古鎮。
高空之上,夜梟看著腳下已是一片火海的地獄景象,漆黑的雙瞳之中殺意滔天。
陰冷恐怖的聲音在九天之上迴盪。
“你們都去死!”
瞬間,火海之中響起無數絕望淒厲的慘叫。
然而,所有的聲音卻又戛然而止,甚至那百丈之高,瘋狂舞動的火焰也同時定格。
緊接著,時間開始倒退。
那高大的黑影也隨著時間洪流的方向退去,隻不過,那雙漆黑的眼眸中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
空間奈何不了時間,時間也奈何不了空間。
“賤人,算你識相!”
夢中世界,在白衣女人手指不停地撥動之下,寧秋的身體終於發生了變化。
無數散落的白色條狀物開始豎立聚攏,同時虛空之中還出現了許多本該湮滅消散的物質。
所有本該屬於寧秋的東西複歸原位。
當然,這些東西中也摻雜著那團殺死他的詛咒。
白衣女人意念一動,一根銀針驟然飛出,刺穿了那團黑漆漆的無形之物。
銀針在空中調轉了一個方向後,又飛到了她的掌中。
看著黑球上密密麻麻的墨色文字,白衣女人眼神微動。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小秋會中招。”
一眼看穿了詛咒的本質,白衣女人隨後雙指撚住銀針,將黑色球體放入口中,像是用牙簽吃了一個芝麻小球。
旋即,她瞧了一眼滿臉心虛笑容,欲言一二的寧秋,而後慢慢收回那根撥動時間的手指。
時間點已經被她重置到了寧秋死亡的那一秒,那個詛咒也被她困在口中。
接下來,她就該放開時間,讓其自然流逝了。
“啪嗒!”
白衣女人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夢中的時間立即恢複。
一聲輕微的爆炸聲在她的口中響起,那團詛咒爆發了。
不過,它不再是能瞬間奪人性命的殺招。
此刻它像是一顆被含在嘴中的跳跳糖。
詛咒發動了,是因為某人喊出了不能喊的字眼。
“媽,您怎麼在這兒?”
寧秋的記憶還停留在死亡前的那個刹那,所以,那句被他用來掩飾尷尬的話語便在這會兒脫口而出。
然而,寧秋剛一說完,就發現有哪裡不對。
在看清楚那位正笑盈盈望著他的白衣女人之後,寧秋震驚了。
“這媽不對!”
緊接著,寧秋又毛骨悚然。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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