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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覬覦的貴族Beta 陸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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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圍常

“夜色中獨自一人很危險的,尤其是你這樣位高權重的美人。”

肩上的手沒一點眼力見兒,秦知流轉過身,他身後的人麵戴白色麵具,一頭黑色長發沐浴在月光下,帶幾分神聖的光澤。

秦知流揚手扣上麵具,不知摁到哪個開關,直接把麵具摘了下來,他吐槽:“到底誰纔是美人啊。”

麵具褪去,露出毋庸置疑的俊美麵龐,他眉梢的笑意在月色下隱隱生輝,眼睛是一雙銀紅異瞳,銀色隻餘無機質的冰冷,深紅的眼眸卻深邃如海。

秦知流退開兩步,大大方方欣賞著。

拜托,誰能拒絕一個一米九三,寬肩窄腰極具力量感之美的alpha——在朦朧月色下衝你笑啊?

美人頷首:“看來大公子還算滿意。”

秦知流不跟他打機鋒:“陸上將深夜來此,為打聽什麼訊息?”

陸圍常緩慢眨了眨眼,一副傾聽狀靠近:“你說什麼?”

秦知流:“我說陸上將……誒!啊?!”

眨眼間腳下一空,腰間一股巨力將他拔地而起,失重感襲來的同時天地倒轉,秦知流隻聽耳邊“叮”了一聲。

五秒之內,他就被陸圍常扔進懸浮車裡。

秦知流:……

坐在一旁的陸圍常淡然非常:“這才幾年,戰鬥本能都忘了,還不如你病殃殃的時候機敏。”

秦知流蒼白辯駁:“……我沒有病殃殃。”

長發彆過耳側,陸圍常傾身湊近,掌心覆在他後腦勺揉了揉:“不錯,長高不少,發質也好了,比以前順眼多了。”

他們最後一次見麵,是秦知流還不滿十七歲的時候。

當時秦知流纔到陸圍常肩頭,beta的骨架生來就比alpha小上幾寸,加上少年人抽條,他隻長骨頭不長肉,臉色也不正常的白。

秦家人都是黑發,秦知流不僅發色,連一雙眼睛都漆黑無比,他隻靜靜地站在那,就宛若精美而易碎的墨色琉璃盞。

偏偏就是這樽琉璃盞,將貴族對帝國的掌控破出缺口,叫他們惶惶不安了三年。

“那是發育期正常的營養不良。”秦知流強調著,轉而又問,“你鬨什麼脾氣?”

扣他後腦的手又一施力,陸圍常勾著他肩膀往懷裡一帶:“叫我什麼?”

“因為這?”秦知流毫不客氣,悶頭就往他胸膛上一撞:“陸老師,陸老師——行了吧。”

他撞人挺疼的。陸圍常麵不改色鬆開手:“我還以為你要再躲幾年。”

“怎麼都這麼說?躲不了了,出事了。”秦知流撐著起身,忽然又趴回去,扒著他肩膀嗅嗅:“陸老師你買香水……不對,是熏香?”

衣料上附著著若隱若現的香氣,悄然蔓延開來的是冷冽微苦的味道,如同黃昏時窺伺的蛇,那冷意飄散,又繞著指尖化作一縷花香,彷彿小蛇也簪上一朵最豔的荼蘼花,變得暖意融融起來。

“喜歡?”陸圍常笑著問他。

“嗯!”秦知流晃他胳膊,“分我一份!”

恰逢此時,懸浮車再次“叮”了一聲——停在莊園前。

陸圍常不住在本家,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煩,他原本旁支出身,不住本家理所當然。

“閒來無事,這香料多製了幾份。”陸圍常替他開啟車門,悠悠道,“優劣混雜,大公子自己挑去罷。”

秦知流下車便熟門熟路地往裡走,嘴上還得理不饒人:“抓人上車就跑,陸上將,你這是拐帶未成年,犯罪的。”

“帝國法定成年年齡為二十歲。”陸圍常卸下袖釦,眼也不擡道:“據我所知,大公子已經二十歲零十天了。”

秦知流一哽,從善如流一轉腳步,忙湊去獻殷勤,替他解開另一顆袖釦:“老師關心我——”

陸圍常橫他一眼,將人薅進了訓練室:“十三歲就歸我養,若連這點小事都記不住,某人豈不要鬨翻天。”

十三歲,正是第二性彆和精神力分化完成的年紀。

人在出生時隻分女男,十歲才開始分化為alpha、beta、oga這三種性彆。分化後,纔可以檢測最初的精神力等級。

對於第二性和精神力來說,十歲隻是,在接下來三年內,abo性征與精神力等級會逐漸分化完成。

比如一個男性beta十歲測出精神力等級為b
,等到十三歲再次檢測,他的等級會增加,或保持不變,絕不會下降,所以初等級的檢測也十分重要。

但秦知流就是那個絕不可能的意外。

他在十歲時檢測的精神力為a
,十三歲再次檢測,隻堪堪達到a-,引起一陣嘩然。

家族也因此驚駭且大失所望,他本身又處於家主候選人的試煉中——何況他母親就是家主,更要避嫌,種種因由疊加,他被徹底放養。

好在秦知流不是個真·少年人,他用成年人的冷酷視角剖析利害,這種放養反而給他行了方便。

訓練室內擺放了一排複古香爐,儼然是為他準備的,秦知流挨個兒嗅聞,喜滋滋選了兩爐最喜歡的抱走,還沒捂熱乎,又被陸圍常截了胡。

陸圍常朝他一揚下巴:“進機甲,贏了就給你。”

秦知流一臉天崩地裂,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練習了!陸圍常的上將銜又不是白撿的,說什麼贏,還不是想找理由揍他一頓!

誰願意平白捱揍啊,秦知流不乾,於是瘋狂討價還價,最終變成撐過二百招就結束。

接下來漫長的四小時裡,秦知流花了一小時進入狀態,花了三個小時手段頻出,終於在體力耗儘之前迎來了曙光。

他把自己砸出機甲,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雙眼無神。

爹的,陸圍常是真不留手啊,他現在手指尖都疼。

“之前說錯了一句,雖然你戰鬥技巧疏忽,但反應力敏銳多了。”陸圍常在他身邊蹲下,用手帕抹去他額頭的汗珠,語氣稀疏平常:“精神力恢複了?”

秦知流不語,在氣氛陷入死寂之前,他忽然轉言道:“陸家也參與了,是嗎。”

他語氣肯定,陸圍常也不否認:“對。”

陸家參與其中,他沒阻止,便是預設。

星盜襲擊學校一事,背後是世家的操縱,若非如此,星盜怎會有深入首都星的資格。

陸圍常雙指按壓著秦知流太陽xue:“霍爾家,陸家,還有言家,以霍爾家為首謀劃此事,他們本想在你到場後發起動亂,能抓你或是殺了最好,若都沒做到,也能以這場‘意外’當做警告。”

秦知流閉著眼,語調懶散:“但是動亂提前,世家和星盜談崩了?”

“很正常,不是嗎。”陸圍常動作一頓,耐心拂開指腹纏繞的碎發:“在權力中心安穩太久,自以為可以操控萬物,被反噬是必然的。”

秦知流睜開眼,與那雙居高臨下的異瞳對視。

陸圍常聲線低沉而平淡:“他們拎不清,卻不知愚昧本身就是罪過。”

秦知流八風不動:“所以?”

陸圍常微微俯身,指腹在秦知流眼尾處流連輕撫,彷彿深深憐愛著這雙黑眸的純粹:“知流,你該收斂些了。”

秦知流拂開他的手,翻身坐起來,像是厭煩了:“我沒有退路,也必然不可退讓。老師,如果你隻想說這些,那我們沒必要談了。”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我敢退一步,必會被蠶食殆儘。”

談及往事,秦知流的目光沒有絲毫動搖:“當年在第一軍區……我從不後悔,沒有比那更好的機會了,換做今日的我,也依舊會那麼做。”

他們沉默對視許久,到底是陸圍常低歎一聲:“你和皇帝走的太近了。”

秦知流反問:“那你又守在陛下身邊做什麼?”

不等陸圍常反應,他繼續道:“陸上將,我雖然出身秦家,但某種意義上,我也算你的‘嫡係’。”

作為嫡係,他們永遠沒有劃清界限一說。

他二人對未儘之言心知肚明,陸圍常無奈敗退:“真是說不過你。”

秦知流高傲:“哼,武將。”

隨後高傲的雙頰被捏住,被掰著對上陸圍常似笑非笑的臉:“那也給我老實點,你那一家妹妹弟弟不管了?至少等皇帝收回第一軍區。”

“嘰道……嘰道了!酷愛鬆手!”

秦知流疼得齜牙咧嘴,死陸圍常手勁兒真大,他臉上的紅印半天都消不下去!

陸圍常看他這幅搞怪模樣,卻莫名想起往事,唇邊笑意更深了些。當年秦知流利用第一軍區的軍演,清剿了世家對軍區的掌控。

謀算,力量,執行力。

那驚鴻一瞥的場景,深深烙印在記憶中。

少年在夜色中穿梭,他駕駛著機甲,和一縷夜風,一滴露珠沒有區彆,卻在飄拂和滴落的瞬間劃開血光,一夜之間,清掃世家紮根第一軍區的所有暗棋。

從世俗角度來看,這幾乎是alpha都無法做到的事。

也許——正是因為他是beta嗎。陸圍常微笑著搖了搖頭。

他又點燃一爐香——沒被秦知流選中的一款:“除了進軍校的那誰,秦知劍?他太醒目,隻有這個世家不會動,其他人,大公子最好多留心。”

他意味深長:“畢竟……秦家不會是第二個盛家,所以他們纔敢放心圍剿你,也必須圍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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