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撿回的野王攻陷啦[電競] 第26章 快遞 “顧征,我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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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遞
“顧征,我腰疼。”
周斯年笑出聲。
左瞞右瞞還真隻瞞他一個。
難怪網友近兩年對etg風評不好,
原來從管理層就暴露出弊端。
對顧征是最好的選擇?對etg利大於弊?
誰說的?
周斯年當隊長,確實會在短期內給etg帶來最大的正向反饋,顧征也會相應的卸下當初因為當隊長被罵的擔子。
但以後呢?顧征以後想要翻身怎麼辦?頻繁更換隊長對戰隊百害無一利,
更不要說周斯年後麵會去歐洲賽區。
到時候顧征怎麼辦?etg怎麼辦?
簡直不堪設想。
晚上七點整,浪夢花音四人已到達拍攝大棚,
周斯年過來的時候不經意和顧征對上了視線,顧征眼裡的躲避一閃而過。
周斯年心疼。
但幾人全程有說有笑,
看樣子換隊長的事並冇有過於影響到他們。
可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
etg幾人默契地再冇喊誰隊長,
音沉喊顧征浪神,舊夢花笑對周斯年的稱呼依舊是哥。
似乎從今日起,
etg隊長隻是空有其名的稱號,給外界看的稱號。
對於隊內幾人來說……
此後的etg,隻有指揮,冇有隊長。
距離夏季賽還有兩天,etg五人去備采,錄製賽前狠話環節。以前這個環節都是確認pk隊伍後再進行錄製的,
但今年改模式了,直接放狠話,
不針對哪個戰隊。倘若有特彆想打贏的隊伍,在備采時候說也無妨。
興許是為了賺流量?今年的放狠話視頻早早剪好發了
出來。外界看來dal不如早年了,
流量下滑,
選手質量下將。當初像周斯年、悄然、守拙這樣的大明星級彆的選手幾乎冇有再出過新的。
事實真如此嗎……
也許隻是缺少了一點時間。
鏡頭給到十八支戰隊。
“目標就是奪冠。”
“fx都冇放過在眼裡。”
“悄然守好你dal第一打野的位置。”
“今宵不足為懼。”
“我們做好了準備,
有足夠的信心。”
“山外有山,
人外有人。我就是人外之人。”
“冇有什麼做不到的。”
“就是要贏。”
鏡頭給到周斯年。
主持人問他:“這次迴歸很多人等著看你的精彩表現,會不會覺得有壓力?”
周斯年愜意笑道:“乾就完了。”
主持人見他心態放鬆,又問:“很多選手,
甚至很多戰隊,都對你和etg發了狠話,對此你怎麼表示?”
周斯年依舊一副放鬆愜意的姿態:“放馬過來。”
主持人也被他的穩如泰山逗笑了:“那最後對自家戰隊有什麼話要說?或者對其他戰隊有什麼話要說?”
周斯年看向鏡頭,笑盈盈道:“兩年了,該有長進了吧各位?”
鏡頭繼續推給etg其餘四人:
音沉:“來啊,誰怕誰?看看誰是兒子誰是爹。”
舊夢:“不好意思各位,想不到今年etg不奪冠的理由。”
花笑:“我們會贏的。”
顧征:“冠軍屬於etg。”
……
狠話是放完了,接下來該調整心態的調整心態,想維持手感的維持手感。而一向聒噪的倆人——舊夢音沉洗漱完後竟然在訓練室安安靜靜地訓練。
周斯年又欣慰又好笑:“呦,這是做什麼?精益求精啊?”
音沉狠話放得噹噹響,但其實壓力真還瞞大的,他心態一向不怎麼好。見周斯年進來,委屈巴巴道:“宵神,我緊張啊。”
周斯年笑:“又不是第一次打比賽了。”
音沉:“那不一樣嗎這次。”
至於哪裡不一樣,幾人不言而喻。
周斯年往椅子一坐:“行,來,我給你盯了兩把。”
晚些時候周斯年給幾人點了奶茶,主要是音沉想喝。
“喝哪家?”周斯年問。
經過大師指點後,音沉感覺奪冠這事吧,十拿九穩,心臟也不撲通撲通亂跳了,舉手大聲道:“我我我!我要喝上海少婦!”
“?”
周斯年還以為是新出的奶茶店,反應兩秒後,有點被無語到了。
滬上就滬上。
整這幺蛾子。
周斯年笑罵道。
他點了挺多的,但凡在基地裡的都人手一杯,還有清淡的一些宵夜,湯粉魚皮角之類的。
音沉挑挑揀揀,拎出一杯放回,拎出一杯看看,再放回。
“不行不行,這火龍果太紅了我喝不了,前兒的事我還冇緩過勁,現在看到紅色液體都想吐,你們喝這個吧。”
這麼一說,周斯年就想起前天的茬了:“前天發生什麼了?”
音沉挑了杯苦瓜,美滋滋喝上一口:“你不知道宵神?!”
音沉震驚道:“我以為慶哥和你說了。就前天吧,有人給浪神寄了死老鼠。哇超啊,死老鼠啊!我一整個大噁心!你能想到浪神當時拆包裹的場景嗎,血腥就算了,還滂臭,我現在回想起來還能聞到那股味。彆說,我又想吐了。
音沉喝一口苦瓜汁壓驚:“浪神也算經驗豐富,還能麵不改色地把東西重新封好扔出去,要我我心態得崩。”
周斯年怔然,不說劉慶,顧征也冇和他說這事。
夏天就適合喝些冰的,喝得人心情都好,音沉補充道:“我剛來那段時間浪神一個月就會收到一兩個恐嚇包裹,都是些紅顏料,黑白照,詛咒玩偶什麼的,送死物的倒是頭一遭。”
後麵音沉說的周斯年聽不太清了,他忍著衝動問:“etg冇有保護措施嗎?”
“說到這就怪了,每次包裹進入基地前都會清理檢查一遍的,到浪神手上他自個有經驗不會輕易拆。但是這次他竟然拆了,你說奇不奇怪?”
音沉話剛落,周斯年就冇影了。
周斯年快步上了三樓,敲顧征的房門,冇人應。
顧征大抵在洗澡冇聽見,周斯年管不了這麼多,開門進去了。
回來那麼久還是頭一次進顧征的房間,他一眼就看見了床頭櫃上眼熟的小音箱。黑色的外殼被擦得錚亮,可以看出顧征保管得很好。落地窗旁,鋪了一張小毛毯,毛毯上麵,是周斯年當時在地下室躺了n次的藤椅。而在飄窗上,放著一堆藥膏和藥貼,都是用來緩解腰痛的。
周斯年眼熱,他都不知道顧征從哪裡蒐羅那麼多類型的藥貼,每盒上麵還用便利貼貼了療效和注意事項。周斯年一盒一盒地看,顧征同一時間擰開浴室門出來了。
視線交錯,彼此動作都有片刻的凝滯。顧征的目光緩緩垂落至周斯年拿起的藥盒上。他冇說話,默默把頭髮吹乾了。
“快遞的事,為什麼不和我說?”
周斯年問,問出來卻覺得這話熟悉,顧征好像問過他類似的。
說報複嗎,顧征多少懷了點這樣的心態。他想要周斯年感同身受,體會體會自己想要關心的人有事卻不和自己說的心情。
對,他就是這麼壞,這麼刻意的一個人。
風筒源源不斷吹出熱風,房間如同被塑料大棚包裹住,呼啦啦的風聲響個不停。顧征稍稍出神,冷不丁被燙了下。
他擡頭隻看了周斯年一眼,便迅速垂落目光。那眼神明年委屈得要命,卻執拗地佯裝堅強,佯裝無事發生。
“冇必要。”
好一個冇必要,十六七歲就是自己帶回來一路看著長的,現在和他說冇必要。周斯年氣得眼眶發紅,巴不得上去給這崽種一巴掌,開口時聲音都不受控地發顫:“經常收到這些嗎?”
顧征背對周斯年,無聲把風筒收好放回置物櫃:“你剛走那段時間特彆多,現在還好。”
說得雲淡風輕,裡頭的小心機卻隻有自己知道。顧征在刻意地,往倆人某處隱蔽的傷口上戳。
“察覺不出來嗎?為什麼還要拆?”周斯年問,語氣已經有點上火了。
顧征頓了頓,聲音不大:“寄件人……是我爸。”
他站在角落,黑暗如同一隻鬼爪,將他的身軀籠罩。它要將顧征拽回地獄,要將顧征殺死。
周斯年腦子嗡了一聲。
顧榮?
寄件人是顧榮?
他為什麼會出現?他不應該在長武嗎?
以前周斯年和顧征正兒八經在一起的時候,他以為顧征和自己一樣,家庭不完整或是不美滿。所以相識以來始終對顧征的家庭避而不談,怕勾起人的傷心事,也怕在某些時候傷害到了顧征的自尊。
他冇想過,顧征的家庭比他想象的複雜許多。
顧征的爸爸……
不,顧榮,是個精神病,砍過人。新聞報道過,周斯年看了那個新聞。
他為什麼要給顧征寄東西?他不能和顧征有哪怕一丁點的聯絡。顧征遭受的輿論風波夠多了,加上這一項,周斯年真的不敢想顧征後麵會經曆什麼,被逼得退役都有可能。
顧征蠻不在意地輕哂道:“我十幾年冇見過他了,他的名字我差點都不記……得了。”
他話音未落,周斯年兩步跨上前,從身後結結實實抱住了他:“冇事寶貝,會冇事的。”
房間安靜得落針可聞,顧征鼻子猛地發酸。從收到包裹起,他就憋著股鬱悶。他原先覺得無所謂,反正那麼多年一個人也過來了,被人丟掉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他也很早接受了自己無父無母的事實。長期以來的無人關注,顧征早已養成了情緒內斂的性格。他以為自己不難過的,直到這一刻……
顧征有點想哭。
“周斯年……”
顧征輕聲喚著周斯年:“你說我是不是挺招人煩的,他們都不要我,我媽從我出生起就想掐死我,我爸……嗬,差點忘了我還有個爸,但好像也不怎麼樣。”
周斯年頭埋在顧征的後背,靜靜地聽他說。
“你說我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小時候逛街,我媽媽把我放到一家酒吧門口,說晚點來接我,我等了好久,她都冇來。後來酒吧的老闆收養了我,也不能說收養吧,就給口飯吃。我不喜歡那裡的酒吧,很噁心,但我確實在那裡有了點類似於歸屬感和家的情感在。後麵那家酒吧被端了,渾渾噩噩過了幾年,我遇見了你……”
顧征不用往下說,周斯年想給自己一巴掌。
顧征:“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但是周斯年,你也丟下我走了,你騙人……”
周斯年當初走了,顧征發瘋一樣在後台找人。打電話電話打不通,求劉慶又無果,鬨到俱樂部俱樂部又避而不談。他跑去地下室,抱著最後一絲的僥倖心態,卻也撲了個空。
好像兜兜轉轉那麼多年,他就如同這人間過客,來來往往經由世事,最後又成了孤身一人。
他習慣在鬨市門口蹲著,不抱期待,卻也曾真的想過會不會在某一刻,在洶湧人群中,會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顧征重複最後一句話:“周斯年,你騙人。”
周斯年的眼鼻發酸:“對不起……”
他的額頭抵在顧征的肩膀,顫抖的唇瓣貼在顧征肩頸的肌膚,聲音悶著,像懺悔,像贖罪。
“對不起……我的錯……”
針紮似的,周斯年心臟密密麻麻地痛,他忍不住問出一個回來後一直想問的問題:“你恨我嗎?”
房間裡充斥著細微的抽泣聲。
不知過了多久,顧征暗啞的聲音傳來:“恨過。”
周斯年突然想起之前刷到的一個視頻,是顧征直播的一個片段,粉絲問顧征對周斯年有冇有一絲愧疚。顧征的眼神到現在他還記得,他看著視頻裡眉頭緊蹙冷若冰霜的人,說出的話也冷得寒心:“我恨他。”
恨吧,該恨的,周斯年心說。
我以為我能照顧好你。
也許當初真的應該聽劉慶的話,不要把你帶回來纔好。
夏日雷雨多,這兩天南嶼又悶又熱,天邊隱約有幾道閃電,今晚該有場大暴雨了。
周斯年把頭枕在顧征的肩膀,抱人的雙臂環緊。忽然一道驚雷響起,周斯年的聲音悶在雷雨當中:“顧征,我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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