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兼祧兩房後,病弱大嫂重生殺瘋了! 第186章 王爺這麼確定嗎?
-
那趙利平說,他兒子曾親口所言,孫兒並非親生,乃是跟人苟合所生。
哪怕秦時闕已經確認此事,但聽趙利平的話,還是覺得一顆心沉甸甸的重。
那後來,秦時闕又故意灑了水,讓嬤嬤帶著姚蘭枝去換衣服。
也是那時,徹底確認了姚蘭枝身上的胎記。
原來他尋找了許久的人,就在眼前。
秦時闕眉眼深沉地看著她,一字一頓:“我知道這些話說起來,你大概不相信,但是,這孩子確實……”
然後,就被姚蘭枝打斷:“趙林舟說,當日與我苟合之人,是一個乞丐。”
她沉聲道:“當初,趙林舟為討好心上人,意欲毀了我的名節,所以將我藥昏迷之後,尋了個乞丐前來。但又貪圖我鎮國公府的勢力,在我醒來之前,又將我換了房間,躺在我身側。”
她將當初事情拆開講,毫無保留:“我昏迷並不知是誰。王爺,你就這麼確定,一定是你麼?”
那時她醒來後,隻見趙林舟躺在身側,且與她告饒。
渾身上下都像是被碾過,她疼痛又頭昏,更覺得羞恥。
這是寺廟,不敬神佛是大罪過。
所以那之後,她跟趙林舟還鬨過矛盾。
可後來才知道,那日根本不是趙林舟。
但姚蘭枝也並不能確定,就是秦時闕。
今日聽他的話,姚蘭枝隻覺得當日的事情再次被撕開,像是將她最恥辱的事情扒開來給人看。
姚蘭枝不能說半點都不在意,但是……這關乎趙明瀾。
所以姚蘭枝忍著羞恥,聲音嘶啞:“王爺若是喜歡賀兒,我並不阻止你們來往,他雖然父不詳,但不管是誰,母親總是清楚的。”
她道:“賀兒是我的孩子。”
所以,她會以性命護著她的孩子。
但若是秦時闕認了這個孩子,又懷疑他的血脈是否純正,那日後可還有趙明瀾的容身之地?
姚蘭枝字字都是愛子心切,秦時闕的眉眼愈發溫柔下來。
他聲音溫柔,跟人講:“我知道你的擔憂。”
秦時闕說:“我今日與你說這些,並不是要與你搶孩子,相反,我是想保護你們母子。”
他將事情掰開了說,跟姚蘭枝道:“且不說彆的,當日你對我便是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怕性命堪憂。”
秦時闕將證據都找齊全後,也大概推測出了當時的情況。
那趙林舟的確尋了乞丐,但是當時陰差陽錯,那乞丐去了之後冇尋到姚蘭枝的房間,反而被僧人看到。
那乞兒誤會是要抓自己,就先跑了。
這一點,四年前調查的時候,的確有此事。
那時秦時闕想尋那個女子,有僧人回憶,說有個邋遢乞丐鬼鬼祟祟,僧人原本是想詢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誰知道那人轉頭就跑。
一轉眼就跑不見了。
這事兒當時秦時闕冇在意,畢竟那乞丐的形容是個又老又醜的,還渾身邋遢臟汙,絕不可能是女子。
但後來再想,就對上了。
這人,應該就是趙林舟一開始尋的那位要羞辱姚蘭枝的人。
那乞兒雖然走了,但秦時闕卻誤打誤撞地闖進了那間房子,褻瀆了姚蘭枝。
等到後來秦時闕迷糊要清醒時,聽到寺內鐘聲,掙紮著跑了出去,就倒在不遠處的假山洞內。
而下人也在那之後,找到了姚蘭枝的房中。
見屋內一片狼藉,就以為是乞丐所為。
趙林舟嫌棄這屋子臟了,將姚蘭枝重新換了間房屋,並且毀去了一切痕跡。
陰差陽錯的,這事情竟然就這麼被隱瞞了四年。
秦時闕聲音很輕:“那時候……我犯病闖入,褻瀆了你。”
他說:“論罪,我乃是罪大惡極,當處極刑。便是你為了名節不追究,我也是帶罪之身,怎敢再謀奪你子?”
秦時闕的聲音很鄭重,內中滿是愧疚。
“對不起,我害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楚,自己卻半點不知,就連如今道歉,也是遲來的。”
他確實冇有想到,趙林舟竟然會這麼噁心。
當初他曾經看到名單裡有姚蘭枝,卻冇有在意,誰知道一個侯府世子,也能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姚蘭枝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受害者。
當初趙林舟害得她,怪不得後來姚蘭枝恨他入骨。
而自己,也冇有好到哪裡去。
他害的姚蘭枝名節毀了,孩子也揹負了罵名,哪怕如今彌補,也隻是亡羊補牢。
秦時闕不奢求姚蘭枝原諒自己,但道歉是一定要有的。
秦時闕鄭重得很,而姚蘭枝再一次失語。
她幾次想說什麼,可腦子裡一團亂麻。
乞丐不是乞丐,而是秦時闕。
她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趙林舟算計到底,最後倒是給趙明瀾找了個好爹。
隻是……
她看著秦時闕,問:“你現在,想做什麼?”
秦時闕毫不猶豫:“外麵的流言蜚語你可以放心,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害到賀兒。”
所以,他在知道那李大夫散播流言之後,就利用對方,殺死了趙利平。
那老畜生敢害賀兒,他該死。
而李大夫手裡染了人命,此生都捏在他的手裡,雖然秦時闕不願意多造殺孽,但也絕不會放任他們在外。
手段是不入流,秦時闕自認不是什麼好人,這些罪名他到了地府自有判決。
但活著的時候,無人可以害賀兒。
他說到這兒,又道:“當然,至於賀兒,如果你不想讓孩子認我這個父親的話,也冇有關係。”
秦時闕誠懇道:“護國寺內供奉的那盞長明燈,可以是賀兒唯一的父親。”
趙林舟做的孽,如今身死魂消,一盞燈而已,能給趙明瀾帶來好名聲。
如果姚蘭枝不想讓他相認,那賀兒這輩子都可以隻認那盞燈。
反正——
趙林舟的身軀都入了汙泥裡,回頭他再找三路作法,不管是僧還是道,都將他魂靈摁入地獄。
讓他做鬼都碰不到那盞燈!
秦時闕在心裡打定了主意,不想姚蘭枝卻啞然失笑。
“王爺倒是好打算。”
她本來又驚又急,往事重提,整個人像是在水麵上漂浮又被摁下去。
但秦時闕這句話,莫名又戳中了她的笑點,也讓她的一顆心突然鬆快了些。
一盞燈。
秦時闕倒是很說得出來。
姚蘭枝無聲歎了口氣,其實剛剛她跟秦時闕說的話,有一句是誠心誠意的。
不管父親是誰,至少母親是她。
賀兒是她的孩子。
眼下,看著秦時闕的模樣,姚蘭枝又問:“王爺隻問我的意思,那你呢?”
秦時闕立刻道:“我當然想……”
但話說到了一半,又覺得自己這話很不得體,立刻轉變了口風:“我想著,能不能讓賀兒認我當乾爹?”
不做親爹,乾爹總行吧?
這樣,活著的爹,賀兒隻有他一個。
秦時闕神情鄭重,倒是讓姚蘭枝的笑容微斂。
然後,姚蘭枝再次歎了口氣,輕聲說:“王爺總歸是要成婚的,你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
也許這就是父子之間的天性吧,從第一次見到秦時闕的時候,趙明瀾的表現就十分親近他。
後來更是粘著他。
秦時闕待他也是真心實意的好。
這一點,姚蘭枝半點都不反駁。
但是,秦時闕日後終究會成婚生子。
有這麼一個乾兒子在前,不合適。
“這對你日後的孩子,不公平的。”
而且若是他日後婚配的對象知道了趙明瀾的真實身份怎麼辦?
知道趙明瀾其實是親子,那他就會成為一個眼中釘。
秦時闕沉聲,說:“我這輩子不會成婚,也不會有孩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笑容頹唐:“旁人不知道,但你應該清楚,我這具身體,若是成婚,就是連累其他人。所以,我這輩子冇有成婚的打算。”
秦時闕眉眼裡都是淒然:“我這輩子,隻會有賀兒一個孩子。”
姚蘭枝瞬間愣住。
她冇有想到秦時闕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下意識道:“但是,王爺還很年輕——”
雖然她在心裡罵過無數遍,說秦時闕是個老東西,但也得承認,秦時闕如今也才26歲。
哪怕雙腿殘疾,但作為一個異姓王,朝中上下盯著他的人不少。
想攀附他,得到這門好親事的人也不少。
秦時闕不會缺妻兒。
但他不想。
秦時闕隻是注視著她,眉眼裡都是悲傷:“但我活不了多久了。”
他說:“上次救賀兒之前,我曾吃過藥。”
那些能讓他短暫站起來的藥物,可以讓他的身體不成為拖累,更好地暗中查案。
但那是毒藥。
飲鴆止渴。
後果就是加倍的反噬。
姚蘭枝呼吸都不穩,聲音艱澀:“王爺也不用這麼灰心,這世上的神醫何其多……”
但看著秦時闕的表情,她卻說不下去了。
她太清楚秦時闕的狀態了。
服藥之後,秦時闕甚至不太能抬手,簡直像是瀕死。
而那麼短的時間內,他竟然又服用了一次。
舊傷未愈就疊新傷,就算是鐵打的人也難以扛得住,何況**凡胎?
想起秦時闕當日跟自己的戲言,姚蘭枝就忍不住又氣又有些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