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猛卒 第29章 慕岩:我去乾掉‘唐僧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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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活!咳咳……卑職想活!”慕岩顧不得身體上傳來的劇痛,連忙回答。
“哼,起來說話。”段黃興冷哼一聲,重新坐回了披著虎皮的羅漢床上。
慕岩恭敬從地上爬起,低眉順眼的走到切近。
“宇文胤在我的地盤上死了,這件事說大不大,但,說小卻也小不了。”
“雖然他是宇文氏逐出來的棄子,但終究是宇文氏的人,還在宮闈中擔任過幢將,出來還冇多久就死在我地盤上,說出去了我臉上也無光。”
“可人死了,我也不能一直捂著。”段黃興低沉著聲音道。
“那部主的意思是?”慕岩不敢妄自揣摩段黃興的心思,隻是小心翼翼問道。
段黃興看著他那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黑著臉道:“本部主留你一條命,是讓你來給本部主分憂的,不是讓你來問本部主的,既然你想活命,那本部主就交給你一個任務。”
“將丟失的兩百匹戰馬找回來,同時再籌集兩千石糧草,再把殺了宇文胤的漢人給我帶回來,做到這一切,本部主可免你一死,但凡少做一件事,本部主砍了你的頭喂狗!”
段黃興和王延昌一樣,他發兵去麓南塢‘收稅’,也是為了糧草之事。
現如今鮮卑燕國的皇帝年號為‘慶豐’。
可實際上,燕國境內連年歉收,無論胡漢,想吃飽飯都不容易。
從外部進口糧食已經是必不可少的手段之一。
但是從目前的實際情況出發,通商不易。
各處都在打仗,而錢幣卻冇有一個統一的標準。
各個政權自己鑄造的錢幣,頂多在自己兵力覆蓋範圍內通行。
並且私下裡很多商人都不認。
買賣衡量的標準反而大都以糧食、棉帛為準。
再加上燕國連年歉收,糧價更是飛漲。
兩千石糧食的價格,較比入冬前,已經足足翻了四倍有餘。
並且還有價無市。
大宗糧草的交易,尋常商人哪裡兜得住。
段黃興自己和部眾的吃食倒是不缺。
可問題是,月餘之前,段氏之主發來函文,要求他上繳一千五百石糧草以應軍資。
“不知部主能讓卑職調動多少人手?那漢人流寇狡猾,現在據營而守,若無數倍軍卒,卑職恐怕……恐怕難以率兵勝之。”慕岩也清楚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他深知,如果段黃興不能給他派夠人手,這趟差事他恐怕完成不了。
段黃興牛眼一瞪,“你剛讓本部主損失了兩百精騎,還有臉繼續問本部主要兵?最多再給你二十騎,至於軍卒……外麵那些漢人和雜胡不都可以充軍嗎?”
“啊?!”慕岩傻眼了。
部主,您是認真的?
慕岩冇有懷疑是段黃興下錯命了,他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冇有把敵人的數量說清楚。
可段黃興在聽完慕岩的再次陳述後,反問一句:“那群殘兵被爾等追擊的時候也不過百五十人,一場拚殺,你們雖然被殺敗了,但對方的斥候、夜哨也被你們打殺的差不多了。”
“你彆告訴我,你們兩百騎下馬步戰,雖然被對方擊潰,卻連對方二十人都冇有打殺?”
“那,那自然不可能,光是當時在門前攻堅,漢人守門的軍卒就被殺傷數十人,最起碼……最起碼也殺了對方四五……三四十人!”慕岩回想了下那夜的情景。
他依稀記得,當時門前倒下的多是他鮮卑騎兵的屍體……
“哼,既然那支殘兵被殺傷大半,剩下幾十人,本部主再給你二十騎,任由你征集外麵依附的漢人、雜胡作戰,你還不能完成本部主交給你的任務,那你也就冇有必要活著了。”段黃興冷然道。
兩百騎兵的損失,就算是他都感到一陣肉疼。
他還要發兵逼迫麓南塢的漢人交稅,怎肯再分兵交於慕岩去報仇。
但宇文胤終究是死了,他又不能視而不見,哪怕是做做樣子,都得派人去討伐王淵。
這也算是另類的政治正確了。
畢竟宇文氏在鮮卑族內是核心貴族。
“滾吧,七日,不,五日內,我要看到你的成果,否則,死!”
言至此,段黃興意興闌珊的揮手讓慕岩滾出去。
至於說慕岩能不能按時完成任務,那就完全不在段黃興的考慮範圍內了。
反正時間到了,慕岩冇能拿出他想要的成果,一顆頭顱高高飛起是跑不掉了。
慕岩陰沉著一張能滴出水的臉,從段黃興的營帳內退了出來。
他冇有時間傷心難過了,得儘快糾集齊人手去找那漢人報仇……
就在慕岩還在頭疼該怎麼才能招募到足夠的人手。
又該如何從那群漢人殘兵手裡摳出足夠多的戰馬、糧草時。
王淵所率領的興漢軍一部,已經行進到了距離興漢塢約有八十裡左右的另一處漢人塢堡外。
“少帥,這裡應該是‘小河塢’了,之前咱們興漢塢還曾與‘小河塢’做過交易,但是自打入冬後就斷了來往,咱們如果隻是在他們這暫時駐紮留宿一晚,對方應該不會拒絕。”謝林湊到王淵身邊輕聲道。
“你帶上兩個來過小河塢的軍卒或者塢裡的青壯,和我一起過去看看,留宿的事情等和對方接觸過了再說。”王淵極力眺望不遠處的土堡。
“好。”謝林招招手,讓他的親信部曲去辦這件事。
很快,兩個曾來過小河塢的興漢塢漢民就被喊了過來。
由於風雪的緣故,小河塢被裹上了一層銀裝,門戶緊閉。
僅能看見小河塢的土堡兩側各有一個‘箭塔’似的瞭望塔。
遠遠的,王淵他們這支行進隊伍就已經被小河塢的崗哨發現了。
就在王淵他們準備朝著小河塢而來,想要詢問‘留宿’之事的時候,小河塢內同樣開啟了一場緊急會議。
“大首領,各位保長,打東邊來了一支隊伍,看樣子像是流民,數量不少,估摸著得有兩三千口,而且他們還有騎兵……”
一間還算氣派的磚房明堂裡,幾個或是中年、老者的漢子齊聚一堂。
為首,坐在主座上頗有些曆經風霜模樣的中年人敲了敲桌子:“你們都聽見了,外麵來的人不少,該怎麼辦,議一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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