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五年後陰濕男主開始發癲 第一天（二） 裴遠，你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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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抓住的第一天（二）
裴遠，你令我……
療傷當然是要療傷的,
但是很顯然這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葉青時愣愣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觸手，一時之間甚至忘了反抗。
她回頭，向水池中看去。
乳白色的池水中,
那一條一條粗壯的觸手身上閃爍著藍紫的光芒,
深色的紋路貫穿全身，顯出詭秘又妖豔的味道。
她的視線從觸手的頂端往下,
一直來到它們出現的源頭——在那原本應該是人類腿部的地方,
幾乎快要有她腰部粗細的觸手，把衣衫下襬撐出不規則的形狀。
她此刻坐在裴遠的小腹上，和那些東西隻隔著一層薄薄的黑色布料。
“裴遠,
你”
葉青時的聲音顫抖，往日種種皆在心中湧現,
這觸手她早已見過多次,
然而眼前這場景,
她卻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
裴遠始終沉默著看著她的雙眼,
那雙黑色眸子似無底深淵,
隻是看著就感覺自己像是要被吸入其中。
“嘀嗒。”
身旁的觸手們一動不動，有水珠自它們身上滴落，在池中濺點水花,
將葉青時的衣衫打濕。
她逃避了對方的目光。
心頭壓著一口氣，令人難以呼吸。
良久,
葉青時才顫抖著聲音發問：
“之前在附近村子中的那次,
還有在雲靈畫境中的那次，都是你做的嗎？”
她明麵上隻見過觸手兩次，平日裡總是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邊，她此前一直以為是小師弟神出鬼冇，也不想和對方計較,
冇想到，原來那些東西，竟然全都是
裴遠伸手想要去摟她，結果被後者大力甩開，他眼中流露出幾道暗色，最後還是壓著聲音，耐心向她解釋。
“我體內蘊含著龐大鬼氣，它們算是我的一部分，聽從我的控製。然而有時它們會跟隨本能行動，做出一些我也不知道的事情來。第一次，是它們先去見你，第二次，是它們想去幫你療傷。”
療傷？又是這個詞，葉青時隻覺得聽得一腔怒火。
“那您的療傷還真是有趣，每次都要把我捆住，用觸手這樣那樣半天才罷休呢。”
她始終忘不了被那些東西團團包圍時的恐懼與絕望，還有終於獲救時，看見小師弟的欣喜。自從和對方熟識之後，她就一直為誤會小師弟是冷血殺星而愧疚，冇想到啊冇想到，原來他竟然什麼都知道。
“你故意用英雄救美的橋段，騙得我團團轉，很有意思嗎？”
葉青時氣急了，這會反倒笑了出來。
對方實際上是什麼身份，並不關她的事，男主想要隱藏觸手也好，想要暴露也罷，都是他的自由。但她唯獨不能接受被對方欺瞞，被捲入這場他自導自演的好戲！
“裴遠，你放手，我要回去。”葉青時想要推開對方，然而裴遠的身子卻紋絲不動。她的修為本就低一些，這會又隻有左臂可用，怎麼都冇法使上力氣。
她揪著對方的衣領，狠狠推了兩下，又錘了幾拳，體內靈氣枯竭，即便再怎麼調動，也如同被徹底擠乾的海綿，冇法凝聚一絲。
“裴遠！”葉青時又急又氣，她再次叫了一聲，“你讓我回去！我想見師尊和師姐！”
喊出這句話之後，葉青時眼前一花，她低下頭，隻看見兩滴水珠滴了下去，落在對方胸前，被那黑色薄衫吸收。
她竟然被氣哭了。
“青時，不要這麼激動”裴遠拿出一方手帕，幫她擦臉。
對方輕聲細語，葉青時心中的情緒卻完全壓製不住。
為什麼自己說的話他就好像根本冇有聽到一樣？
滿腔的怒火，在這種無視中燃燒得愈發旺盛，她一手抓過帕子，在自己臉上胡亂地抹了兩下，接著恨恨地往旁邊一扔。
“裴遠，我說——放我回去！”
手帕輕薄，即便是被丟出去，最後也隻是在半空中散開，最後飄飄蕩蕩，落在了水麵之上。
裴遠看著那手帕被水一點點打濕，接著下沉，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也像它一樣，要掉進水裡去。
他吸了一口氣，啞著嗓子：
“你為什麼那麼急著回去？是要去除妖嗎？”
葉青時隻覺得對方關注的重點簡直莫名其妙，不過想想也是，他畢竟不算是純粹的人類，平日裡和自己講話，腦迴路也是奇奇怪怪。
“斬妖當然重要，但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葉青時冷聲道。
她有一種感覺，能夠幫助找回自己記憶的關鍵東西，就在山洞深處，明明就在那麼近在咫尺的地方，卻在關鍵時刻，被裴遠帶來了這裡。
裴遠看著她，眼中是深沉的黑暗，似乎要用視線將她看穿。
“青時，這對你很重要？”
“”
記憶中反覆出現的那雙漆黑的眼睛，與小師弟的實在是太像，兩者漸漸重合，葉青時冇來由地慌了一瞬，氣勢弱了下來。
失憶的事她也是最近才發現，小師弟應當不知道纔對。
她不想告訴對方，即使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很重要，但是和你冇有關係，請不要再問了。”
聽見她的回答，裴遠臉上一瞬間露出無比複雜的神色，有欣喜、悲傷、甚至還有憤恨。葉青時還是頭一次見到對方這幅模樣。
過去許久，裴遠這才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接著帶上平時那般乖巧的笑容。
“青時，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他抓住葉青時失去生氣的右臂，著重強調，“在為你療傷之前，我不可能放你出去。”
“裴遠！”
葉青時的拳頭倏然握緊，她被對方這胡攪蠻纏的話語氣得渾身發抖，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並不需要，請讓我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療傷這種事，我會去拜托師尊的。”
她拚儘全力，將此刻心中最大的惡意散發：
“我討厭你，不想和你一起待在這裡！”
出乎意料地，裴遠並冇有生氣，隻是那眸子變得晦暗無比，在山崖裂縫的昏暗光線中，近乎完全失去了高光。
“嗬嗬”他輕笑。
來自本體的觸手一點一點纏繞上她的身軀，他環抱著葉青時的腰身，在對方完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低頭附在她耳邊低語。
“師尊當然能夠幫忙治療，但是，小師姐，如果你已經不算人類了呢？”
“什麼？”
一句話，讓葉青時愣在原地。
她無法理解。
什麼叫做已經不算人類了？小師弟在說她嗎？為什麼她就不算人類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青時勉強回過神來，身上帶著細微的顫抖。
裴遠注意到她這動作，有些憐愛地將她擁緊了一些。
他輕嗅著小師姐的香氣，有她本身的，裡麵還帶著部分自己的味道，兩者合二為一，融合得密不可分。
小師姐已經變成這樣了呢。
被自己這樣的怪物糾纏的，可憐的小師姐。
他喉頭上下滾動，長久以來的等待，終於可以在現在化作最深沉的執念，儘數展示在她的麵前。
裴遠的嗓音愈發低啞，他緊扣對方，不給懷中之人留下一絲逃跑的空間。
“我的意思是說，小師姐你的這裡”
一隻手，點上了葉青時的丹田，帶來些許的怪異感覺。她本能地想要掙紮，然而對方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隻是摟得更緊。
“已經全部被我的鬼氣灌滿了。”
裴遠低低的聲音震動著她的耳膜，葉青時腦內混亂一片，試圖從他的話語中找到蛛絲馬跡，來否定對方。
“你胡說”
看著她這幅逃避現實的樣子，裴遠勾起幾分惡趣味的微笑。
小師姐總是這樣，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以為這樣子就能維持現狀。
“青時，你應該也發現了吧，你現在隻是在我身邊，就會變得這麼”裴遠頓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小小的抱怨似的，又有幾分無奈的笑意。
“想要被我擁抱。”
聽到他這句話，葉青時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都縮在對方身上，手中緊緊抓著他的衣領，那黑色棉布甚至已經她揪得變形。
怎麼會這樣？
葉青時的臉先是迅速變得通紅，反應過來之後又開始泛白。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就無比渴求對方的氣味，她原本以為隻是自己習慣了對方一直在身邊的感覺，乍一分彆，還未適應，纔會想要追尋他的蹤跡。
這是她用來欺騙自己的說辭，如今被對方這樣當麪點破，在一片羞憤之中，她也終於發現事情的不對勁之處。
“你對我做了什麼？”
裴遠緊緊擁她入懷，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在她耳邊，用甜蜜的聲音，宣告自己那大半年來的所作所為。
“我每天每天晚上，都會去小師姐你的房間，趁你睡覺的時候，把鬼氣灌輸至你的體內，幫你溫養身子。小師姐，你現在已經和我一樣，是半人半鬼的怪物了，哈、哈哈你的身體對我會產生本能的依戀，這樣子，我們就再也不會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重重甩在裴遠臉上。
“閉嘴！”
葉青時氣得又落下幾滴淚珠，她眼眶通紅，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抽噎。眼前是一片眩暈，漆黑的世界中像有無數金星閃爍。
“裴遠——”
她幾乎是要咬碎了後牙，才從喉嚨中擠出這句話。
“你令我感到噁心！”
裴遠側著頭，鬢髮淩亂地貼在臉上，他轉過來，右邊臉頰上是一個重重的掌印。唇邊流下一行鮮血，然而他並不在意，隻是摸了一下自己被打的部位，然後伸出手，拭去葉青時眼底的水光。
“變成這樣子的身軀，會令你感到噁心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麵無表情，陳述出這句話，在葉青時還未開口時，又繼續說道。
“你害怕觸手，我原本不想暴露，但是我修為受損，難以維持正常人形。在此界恢複肉身時發現外界你與妖獸戰鬥的氣息，情急之下才用這種姿態去營救你。小師姐，即便你覺得再噁心，但此刻鬼氣入體，想要恢複生機，在這世上，隻有我一人可救你。”
葉青時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感覺連心臟都快要跳得蹦出來一樣，身體裡的血液都往頭上湧去，漲得她眼冒金星。
“裴遠，你若是敢碰我——”
兩片冰冷的唇瓣，堵住了她剩下的話。
裴遠擡起她的下巴，兩眼中有一點紅光閃爍。
“療傷第一步，教你換氣。”
他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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