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五年後陰濕男主開始發癲 我們借一步說話 我長耳朵不是為了聽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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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借一步說話
我長耳朵不是為了聽這……
鬱雪早就佈下隔絕他人探查的結界,無人注意到這邊的對話。
雲伯被鬱前輩這麼一說,臉上閃過震驚、糾結、後悔、痛心等等等等複雜的情緒,放下手中的事情,轉頭看向彆處,一副逃避現實的模樣。
鬱飛靈則是始終氣定神閒,帶著那副華貴的微笑,泰然自若地看著她。
“阿雪啊,那我們就先迴避一下。”
葉青時拉拉鬱雪的衣袖,伸出手指在自己和師姐之間遊移,小聲道。
眼下的劇情,從自己想象中的豪門恩怨,突然變成了法治在線,葉青時那被吃瓜熱情占據的大腦也清醒了下來。
這段時間聽到的大宗門軼事實在太多,如果自己有個吃瓜係統,按照含金量給修為什麼的,這會少說也能原地升上一個大境界。
“無妨,這都是陳年舊賬,冇什麼好避諱的。而且此事說來也和我之前跟你說的很重要的訊息有關,你們聽一下或許會更好。”
在來之前,鬱雪就已經提前聯絡過葉青時說除了青蚨蟲的事情,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對她講。
葉青時問了半天,但鬱雪始終神神秘秘,隻說見到了再說。
既然這是當事人的意願,那就冇什麼問題,葉青時和師姐二人手裡拿著靈劍宗的介紹冊子,特作隨意地翻看,實則耳朵聽著那邊的對話。
雲伯始終沉默,鬱飛靈笑了笑,又道:
“你原先不是很討厭煉器的嗎?怎麼,這些年不見,你反而成了煉器大師了?”
雲伯看看她,又看看旁邊靈劍宗弟子,微微歎了口氣。
“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商鋪的二樓有設置專門的待客室,三個小輩在軟榻上排排而坐,一副等著聽故事的模樣。
李季雲,又或許該叫雲恒散人,一揮寬大的衣袖,桌上那些茶杯便自己漂浮,為眾人添好茶水。
他看向鬱飛靈,表情糾結。後者此刻正坐在接待室的主座。一隻手撐在扶手上托著自己的臉頰,麵帶意味深長地笑容,看著他。
李季雲移開視線,身上靈氣湧動,有淡淡的白色霧氣浮現。當那霧氣再消失時,他的麵容已經與先前有些許不同。
長滿皺紋的臉龐,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一副劍眉星目的模樣。
哇,是白毛帥大叔。
變回原本容貌的李紀雲與鬱飛靈隔著一個座位坐下,三個小輩的視線實在是明顯,他眉毛一跳,終於還是開口。
“此事實在是說來話長。”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講故事都要用這個開場白,不過這到底是多年前的事情。時間跨度上就已經不短,葉青時一邊聽著當事人的講述,一邊結合鬱雪的補充,終於明白了事情經過。
幾十年前,修為和閱曆都尚淺的鬱大小姐外出曆練,深陷險境時被路過的隱世散修弟子所救。
那散修弟子隨師尊隱居多年,鮮與外人接觸,性格死板又不知變通。
鬱大小姐被族人寵溺,從小就被眾星捧月的她,實在是受不了這散修弟子的木頭腦袋。而散修弟子覺得她脾氣古怪,也總是出言不遜。鬱大小姐療傷恢複期間,二人總是吵吵鬨鬨。
當鬱大小姐傷勢恢複之後,準備離開時,散修提出了一個請求。
他覺得自己這徒弟也應該出去見見世麵,希望鬱大小姐能帶他他同去,在外對其關照些許。
鬱大小姐知恩圖報,即便討厭對方也應下了這請求。那弟子原本有些不情不願,但在看到鬱小姐收拾好行李,隻對自己發出邀請的時候,他的心中突然萌發了奇異的感覺,竟鬼使神差的也答應了下來。
二人就這樣一路在外遊山玩水,遊曆多年。如同所有的集合冒險與戀愛要素的故事一樣,他們經曆了或危險或溫馨的時刻,感情持續升溫,最終都變成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然而一帆風順的故事總會迎來轉折,二人曆練時偶遇一個未被探明的秘境,原本隻想進去檢視一番的二人,未曾想秘境內部有一種名為鏡妖的上古妖獸。生死關頭,散修弟子動用師尊教導的禁術,以自身存在為代價,殺死鏡妖,帶著鬱大小姐逃出秘境。
鬱大小姐並無大礙,但散修弟子本人卻失去幾乎全部修為,而且世上所有人都忘記了與他有關的記憶,就連他自己也是如此。
二人自此,相忘於天涯。
故事似乎就要這樣走向悲劇。
不過到底是青雲宗的大小姐,即便失去了記憶,鬱飛靈也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她手中有許多自己完全不記得來曆的物品,經過一番調查,她找到秘境,看到了裡麵遺留下來的戰鬥痕跡。
族中長輩見識廣泛,辨識出曾經有人在此使用禁術的跡象。
鬱飛靈用時數年,終於找到瞭解除禁術的辦法。在家族勢力的幫助下,後續發展一切順利。
她回憶起了曾經和那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回憶起了自己心中那份重要的感情。
她滿懷期待,希望那個人在恢複記憶後能夠找到自己。
然而花開花謝,潮起潮落,那個人始終冇有出現。
鬱飛靈曾以為對方或許是傷勢太重,尚未痊癒。於是在王朝各處都發出公告,提供聯絡的條件。
但再次過去數年,那個人依舊是杳無音信,就連散修師尊以及曾經認識的那些人,也從來冇有收到過他的聯絡。
最後的最後,鬱飛靈隻等來了一封放在散修師尊門前,委托他轉交的道彆書信。
這時她才明白,原來不是禁術解除失敗,也不是那個人傷勢未愈無法聯絡,而是他從此再也不想見到自己。
聽完這個故事,場上四位女性齊刷刷地盯著李季雲。
他講述的版本完全冇有提到自己的個人視角,也就是說,眾人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失憶之後發生了什麼。
鬱飛靈的右手在扶手上點了兩下,屬於上位者的氣場全開,屋內的空氣瞬間變得沉悶,連葉青時都感覺有些被壓的喘不過氣。
“繼續。”短短兩個字,讓李季雲汗流浹背。
“飛靈,我”他欲言又止。
“誰允許你這麼稱呼我的,嗯?”鬱飛靈尾音上揚,臉上雖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過現在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顯然是在發怒。
站在她的角度想想,被這樣的方式不辭而彆,肯定不好受。換做是葉青時自己,遇到同樣的情形,說不定早就一個大耳刮子甩上去了。
“你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有什麼事都悶在心裡,從來不與我說。”鬱飛靈語氣嘲諷,“原來你還長了嘴會說話呀,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李季雲沉默許久,終於開始講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失憶以後在外流浪多年,最後來到這靈劍宗安頓了下來,以煉器過活。某天我突然回憶起了許多東西,包括你的事情,秘境的事情,還有師父的事情等等。現在想來或許就是你解除禁術的那個時候吧。”
“我”他停頓了一下,“我在恢複記憶之後,第一反應當然是去找你,但是”
他扭過頭,神情隱忍,看起來又有點頹廢。
“此時的我已是廢人一個,根骨被毀,經脈寸斷。你是青雲宗眾星捧月的大小姐,跟我這種廢人打交道,隻會有損你的形象。”
鬱飛靈眉毛一擰:“雲恒,你”
她的話還冇說完,李季雲就將她打斷。
“飛靈,我當然知道你要說些什麼。但是那是我當時的想法,在那之後我總算是想通,覺得既然你我相識一場,不論如何總歸是要給你一個結果。所以我後來還是去了青雲宗。”
“那你為何冇來見我?”
李季雲看著她,眼神平靜,接著將視線轉到鬱雪身上。
“因為我看到了她。”
突然被點名,鬱雪一頭霧水。
還有我的事呢?
李季雲冇有在意她的反應,而是繼續說道。
“我來到青雲宗。看見你抱著年幼的她,見到她的容貌我就明白了。”
“飛靈,”他深吸一口氣,“既然你失去關於我的記憶,在那之後另覓良人,或許是更好的選擇。但是你過了這麼多年為何還要再來尋我?”
他小心翼翼試探著問了一句:“是他對你不好嗎?”
鬱飛靈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是因為這個,所以纔要跟我道彆?”
李季雲冇有說話,隻當是默認。
屋內氛圍微妙,鬱雪左看右看,決定在這個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她站了起來,清清嗓子,示意二人看向自己。
“雲恒前輩,”她故意拉長語調,“你說,有冇有一種可能旁邊的這位女性是我的小姨?”
“啊?”
鬱雪一拍手:“誰讓我們青雲宗宗主生了兩個女兒呢。”
“啊,那、那”李季雲喃喃自語,他表情呆滯,似乎還冇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鬱飛靈歎了一口氣,極其無奈。
“真是服了你了,竟然能因為這種事情誤會這麼多年,阿雪是我姐姐的女兒。”
“啊哦,好的。”李季雲現在渾身僵硬的像一塊木頭,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眼神遊移,突然之間想到剛纔鬱飛靈問自己的話。
“飛靈,你說我偷了你的東西,這段記憶我還是想不起來,我到底偷了你的什麼?”
鬱飛靈還冇開口,鬱雪聞言卻是臉色大變,活像見了鬼一樣。
她趕緊扭頭,對葉青時和秋絲雨二人做出捂住耳朵的動作。
然而她始終還是慢了一步,當葉青時意識到自己聽到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偷了我的心。”
葉青時:“”
我長耳朵不是為了聽這種東西的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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