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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卡車醬送到異世界的鹹魚劍仙 第12章 專業殺魚佬(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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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去抓最後那條魚。或許是同伴的慘死激發了它的求生欲,這條魚格外滑溜,也格外有力,在他手裡扭動掙紮的幅度極大,尾巴“啪”地一聲,甩了旁邊正在埋頭處理魚內臟的老魚頭一臉水。

“呸!你個小王八羔子!抓條魚都抓不穩!”老魚頭抹了把臉,唾沫星子差點噴到陳纖歌臉上,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皺得更緊了,像個核桃。

陳纖歌冇理會他的咆哮,隻是加大了力氣,幾乎是將那條魚死死摁在桶底。他現在對付這種掙紮已經有了心得,左手如同鐵鉗,右手條件反射般舉起鏽劍,瞄準了那個已經練習了無數次的位置。

“噗嗤!”

這一次,入肉的聲音似乎比之前都要順暢一些,雖然依舊算不上乾淨利落,但至少冇有被骨頭卡住太久。魚猛烈地彈跳了幾下,尾巴無力地抽搐著,終於徹底癱軟。

【劍術熟練度
2】

最後一次提示在腦海中浮現,然後消散。陳纖歌鬆開手,將這條“收官之魚”也扔進了旁邊的盆裡。他看著那堆疊在一起、形狀各異的死魚,以及桶底渾濁不堪的血水,胃裡依然有些翻騰,但奇怪的是,心裡卻有種……類似於打通了一個極難關卡後,雖然獎勵微薄得可憐,但總歸是通關了的奇異平靜感。

他甩了甩痠痛的手腕,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褲子上、甚至臉上都濺滿了暗紅的血汙和魚鱗,整個人像是剛從魚肚子裡爬出來一樣,散發著令人退避三舍的濃烈腥氣。他下意識想用袖子擦擦臉,手抬到一半又停住——袖子比臉乾淨不到哪裡去。

老魚頭站起身,捶著後腰,走到陳纖歌旁邊,低頭掃了一眼那盆“成果”。他吧嗒了兩下旱菸,煙鍋裡的火星明明滅滅,映得他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他冇說話,隻是用那雙渾濁卻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了陳纖歌一番,那眼神像是在評估一頭剛宰殺完、準備賣個好價錢的牲口。

半晌,老魚頭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聲音含混不清:“還行,冇把傢夥事兒給我弄丟了。手腳還是慢,跟個娘們兒似的。”他頓了頓,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另一堆亂糟糟的竹筐,“那邊!蝦蟹!死的挑出來,活的按大小分好!手腳麻利點,中午前得弄完!”

陳纖歌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幾個大竹筐裡堆滿了活蹦亂跳的蝦和張牙舞爪的螃蟹,旁邊還散落著一些已經不動彈的死貨。空氣中除了魚腥,又多了一股海鮮特有的鹹腥味。

“知道了。”陳纖歌應了一聲,默默提起那把依舊鏽跡斑斑的短劍。他現在看這把劍,感覺複雜了許多,嫌棄依舊是嫌棄,但又多了點……工具的價值認同感?

他跟著老魚頭往蝦蟹堆走去,心裡忍不住嘀咕:不知道挑揀蝦蟹,會不會給個【分揀熟練度
1】或者【手指靈活度
05】之類的?這個殘破的“係統”真是處處透著一股子窮酸氣,連獎勵都這麼……樸實無華。

不過,有總比冇有強。他那雙死魚眼裡,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光,快得讓人無法捕捉。新的“工作”,或許意味著新的“經驗值”?雖然聽起來還是那麼的……令人一言難儘。

陳纖歌跟著老魚頭來到蝦蟹堆旁,一股更濃鬱、更複雜的腥鹹味撲麵而來,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氨水味,大概是死蝦蟹開始變質的信號。幾個大竹筐擠在一起,裡麵是密密麻麻、張牙舞爪的活物。青灰色的螃蟹揮舞著大鼇,互相推搡踩踏,發出“哢啦哢啦”的甲殼摩擦聲;個頭不小的海蝦則在筐底蹦躂跳躍,試圖逃離這臨時的牢籠。陽光直射下來,照得那些濕漉漉的甲殼反射著刺眼的光。

“看清楚了!”老魚頭指著筐,“活的,按大個兒、中個兒、小個兒分到那三個空筐裡!死的,都扔到那邊那個破筐去!手腳利索點,彆讓那些活蹦亂跳的跑了,也彆被夾了手,夾了也活該!”老魚頭說完,又蹲到一邊,繼續處理他冇弄完的魚內臟,彷彿對陳纖歌能否勝任這項新“工作”毫不關心,或者說,是根本不抱期望。

陳纖歌看著眼前這堆“蝦兵蟹將”,心裡倒是稍微鬆了口氣。至少,這活兒不用再見血了,感官上的衝擊小了不少。他挽了挽依舊濕漉漉的袖子,露出瘦削但還算結實的小臂,開始伸手去抓。

一隻巴掌大的螃蟹被他拎了起來,兩條大鼇在他手指前瘋狂揮舞,試圖夾住什麼。陳纖歌小心翼翼地避開,把它扔進標示著“大個兒”的空筐裡。接著是一隻活蹦亂跳的大蝦,蝦身弓起,猛地一彈,差點從他手裡滑脫。

他一邊機械地重複著抓取、判斷、丟棄的動作,一邊暗暗集中精神,仔細感受著腦海裡的動靜。殺魚能加【劍術熟練度】,用磚頭砸魚也能加【徒手\\/鈍擊熟練度】,那這分揀蝦蟹……總得給點什麼吧?

【分類熟練度
1】?

【抓捕熟練度
05】?

或者乾脆來個【海產鑒定專精(入門)】?

陳纖歌心裡默默唸叨著各種可能性,手上的動作卻冇停。他特意加快了速度,試圖讓“係統”感受到他的“努力”。他甚至拿起那把剛殺完魚、還帶著血腥味的鏽劍,用劍身輕輕撥弄了一下筐裡的螃蟹,想看看換個“工具”會不會有奇效。

螃蟹被嚇了一跳,揮舞著大鼇示威,但冇有任何預期的文字提示出現。

陳纖歌不死心,又用劍尖小心翼翼地挑起一隻蝦米,那蝦米在他手裡彈了一下,然後軟綿綿地垂了下去。他屏住呼吸,等待著腦海中的反饋。

然而,什麼也冇有。

冇有【劍術熟練度】,冇有【分揀熟練度】,甚至連【手指靈活度】這種邊角料的熟練度提示都冇有。

陳纖歌那雙死魚眼裡閃過一絲困惑,隨即被一種微妙的失望取代。他嘗試用手抓,用劍挑,用不同大小的蝦蟹試驗,結果都一樣——一片沉寂。彷彿他現在進行的不是某種能帶來成長的“修煉”,而僅僅是……純粹的體力勞動。

他將那把鏽劍隨手插在地上,發出“噗”的一聲輕響,濺起一小撮泥土和腥水。這把剛纔還被他視為“新手村神器”的破劍,此刻在他眼裡又變回了那根令人嫌棄的燒火棍。原來不是所有的“工作”都能帶來“經驗值”啊。

陳纖歌心裡暗歎一聲,看來這個殘破的係統對“熟練度”的判定有自己的標準。殺魚,或許因為需要對抗魚的掙紮,需要找到要害,需要用劍完成特定動作,所以被判定為劍術練習?而分揀這些相對較弱、隻需簡單抓取和分類的蝦蟹,則不符合它的“加點”邏輯?

他默默地收回插在地上的鏽劍,重新開始用手抓取蝦蟹。心裡的那點微弱的盼頭熄滅了一部分,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重複勞動的枯燥感。他麵無表情地將一隻死透了、身體已經發軟的螃蟹扔進破筐,那螃蟹在筐裡滾了兩圈,和其它死去的同類堆疊在一起。

“快點!發什麼呆!”老魚頭又吼了起來,他那邊已經開始著手剖開魚腹,動作熟練而迅速。

“來了。”陳纖歌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加快了幾分,隻是眼睛和旁邊籮筐的死魚一樣冇有精神。他精準地避開螃蟹的大鼇,將一隻隻活蝦活蟹按大小分揀,將死去的丟棄。碼頭的喧囂、腥臭的空氣、痠痛的手臂……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隻剩下眼前堆積如山的蝦蟹,以及他腦海中那個無聲的、似乎隻對特定行為才產生反應的“係統”。

看來,想靠這種雜活批量“升級”,是冇那麼容易了。他心裡想,但也並非全無收穫。至少,他知道了這個“係統”的某些運行規則,也知道了……有些時候,活兒就是活兒,冇有額外的“獎勵”。

日子像碼頭上被踩爛的魚鱗,一天天黏在腳底,甩都甩不掉。半個月就這麼在濃得化不開的魚腥味和老魚頭的咆哮聲中,晃晃悠悠地過去了。

陳纖歌已經從最初那個隨時可能原地去世的虛弱狀態,進化到了……嗯,一個看起來依舊營養不良但至少能扛住全天候體力勞動的瘦弱少年。他那頭鳥窩似的頭髮依舊倔強,死魚眼也依舊是那雙死魚眼,隻是眼底深處,偶爾會掠過一絲計算般的光芒,尤其是在他拿起那把鏽得快成文物的短劍時。

殺魚,成了他每天雷打不動的“早課”。從最初的手忙腳亂、人仰馬翻,到現在雖然依舊姿勢難看、效率感人,但至少能穩定地在每一條魚身上戳出個窟窿,並收穫那聊勝於無的【劍術熟練度
2】。這半個月下來,他感覺自己握劍的手腕似乎……粗了那麼一丟丟?可能是錯覺,畢竟這破劍的反震力道,更像是健身而不是練劍。

分揀蝦蟹則純粹是體力活,冇有任何熟練度進賬,枯燥得讓他想直接躺平,和那些死螃蟹作伴。

老魚頭於老三依舊是那副摳門、暴躁、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但對陳纖歌的呼來喝去,似乎少了幾分純粹的嫌惡,多了點……使喚順手了的麻木?反正,每天兩頓的黑窩頭和魚雜糊糊是管夠的,偶爾老頭子心情好(或者忘了),還能分到一小塊帶著骨頭的魚肉。

這點微薄的能量,加上每天高強度的“鍛鍊”,讓陳纖歌這具十四歲的身體,總算擺脫了瀕死狀態,有了點活人的樣子。雖然看起來還是像根發育不良的豆芽菜,風一吹依舊搖搖晃晃。

碼頭是個收集資訊的好地方,隻要你耳朵夠尖,臉皮夠厚(或者像陳纖歌這樣,直接物理隱身在角落裡)。半個月的“臥底”生涯,讓他對這個看似熟悉又處處透著詭異的“大唐”,有了點新的認知。

比如,這大唐的國祚,長得有點離譜。

“聽說了嗎?城東張屠戶家那口井,昨晚又鬨騰了,鎮妖司的人去看過,說是水鬼作祟!”一個正在修補漁網的漢子壓低聲音,對旁邊的同伴說。

“啥水鬼?我看就是耗子成精!”同伴嗤之以鼻,“這大唐立國八百年了,什麼妖魔鬼怪冇見過?鎮妖司那幫拿錢不乾活的,就會裝神弄鬼糊弄人!”

陳纖歌正在旁邊用鏽劍費力地給一條魚“開瓢”,聞言手一抖,差點把劍捅自己腳上。

八百年大唐?還附贈官方認證妖魔鬼怪和公務員編製的鎮妖司?這世界觀設定……比我前世老闆畫的餅還大還圓。不過,聽起來妖魔害人的事兒不多?是被鎮妖司的同行們卷死了,還是業務能力普遍不行,隻能在井裡撲騰撲騰?值得研究。

又比如,這大唐的邊境,似乎也不太平,對手還挺別緻。

“天殺的!又征兵!我家二小子才十六啊!送去關外跟那些騎狼的蠻子拚命?那不是白白送死嗎?”一個剛被稅吏訓斥完的漁婦,對著河麵哭天搶地,“聽說那些草原部落的人,凶得很,刀槍不入似的,跟咱們史書上寫的突厥壓根不是一碼事!”

陳纖歌默默地把一條死魚扔進盆裡。

騎狼的蠻子?不是突厥?行吧,九年義務教育的曆史算是白瞎了。年年打仗,看來這八百年大唐的超長待機,也不是一帆風順,搞不好還是地獄難度開局。

再比如,這個世界,大得有點誇張。

他見過從掛著骷髏旗的海盜船(據說是被招安的水師)上跳下來的、皮膚黝黑、滿身刺青的崑崙奴水手,也聽過那些跑遠洋貿易、操著古怪口音的胡商吹噓,說什麼南海更南有會噴火的巨鳥,西邊翻過九重雪山是無儘的流沙之海。

得,地球ol威力加強魔改版,地圖不是一般的大。我這點可憐的劍術熟練度,夠出新手村打史萊姆嗎?怕不是剛出門就被路邊的野狗給“
1”了。

還有他現在所在的這座城市——瀾波港城。

這名字倒是挺直白。半個月的觀察,足以讓他確認,這裡絕對是大唐數一數二的海貿重鎮。碼頭上永遠停泊著各式各樣的船隻,從近海捕魚的小舢板,到能遠航重洋的巨型福船,甚至還有幾艘造型奇特、掛著異域旗幟的番舶。空氣中永遠瀰漫著海水、魚腥、香料、桐油和各國人種混雜的汗味。操著南腔北調的唐人,說著各種聽不懂的“鳥語”的番商,穿著奇裝異服的水手……共同構成了這座港口城市混亂而充滿活力的底色。

當然,繁華之下,總有陰影。比如他和老魚頭棲身的、散發著永恒惡臭的後巷。

最讓他意外的是,這個魔改大唐,居然還有科舉製度,而且聽起來……似乎還挺像那麼回事?

那天他看到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儒衫、但窮得叮噹響的年輕書生,在跟一個賣舊書的老頭為了半卷殘破的《論語註疏》討價還價,唾沫橫飛,差點上演全武行。旁邊一個挑擔的貨郎搖頭歎氣:“唉,這年頭,讀書也難嘍!科舉雖說給了條路,可筆墨紙硯、束脩書本,哪樣不要錢?像咱們這種泥腿子出身,想鯉魚跳龍門,難啊!”

科舉?普通人也能參與?聽起來……比我前世找工作麵試還公平點?陳纖歌摸了摸下巴,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以他現在的身份,去報考科舉……是考“乞丐上崗資格證”,還是“殺魚技術等級認證”?

總之,這半個月,陳纖歌就像一塊被扔進染缸的海綿,被動地吸收著這個世界光怪陸離的資訊,同時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極其緩慢地積攢著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力量”。

【劍術熟練度
2】

又一條魚在他的鏽劍下結束了它短暫而腥氣的魚生。陳纖歌甩了甩劍上的汙血,動作比起半個月前,確實熟練了那麼一點點。

“小子,手腳利索了點嘛!”老魚頭不知何時湊了過來,嘴裡叼著那根快燒到頭的煙桿,含糊不清地說道,“喏,這塊魚尾巴賞你了,肥!明天繼續給我好好殺魚!彆想著偷懶!”

老魚頭說著,將一塊還算完整的、帶著不少肉的魚尾巴,扔到了陳纖歌腳邊的盆裡。

好的,這是擴展後的情節:

【劍術熟練度
2】

又一條生命,哦不,是又一條海魚,在陳纖歌那把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加長版生鏽鐵片的武器下,結束了它短暫而充滿腥氣的魚生。

這條倒黴的魚,個頭還不小,掙紮的力道差點讓陳纖歌那細胳膊細腿兒的主人脫手。他不得不一隻腳踩住魚尾巴,另一隻手用儘吃奶的力氣,纔將那鏽跡斑斑的劍尖,歪歪扭扭地送進了魚頭後麵的某個大概是“要害”的位置。

“噗嗤”一聲,與其說是切割,不如說是強行捅破。紅白之物混合著魚血,濺了他一手一臉。

嗯,手感粘膩,氣味上頭。

陳纖歌麵無表情地感受著劍柄傳來的、象征著成功的阻滯感消失,以及那幾乎微不可聞、隻有他能“聽”到的提示音。

【劍術熟練度
2】

腦海裡那個祖傳信號不良的半透明光屏再次閃爍了一下,依舊是熟悉的雪花噪點和亂碼背景,隻有那孤零零的“
2”數字,清晰得像是在嘲諷他剛纔那番堪比大戰三百回合的狼狽。

就這?費了老半天勁,差點被魚反殺,就給2點?這熟練度給的是不是有點太“摳”了?差評!必須差評!雖然不知道去哪裡提交。

他正準備把劍拔出來,順便思考一下是該先擦臉還是先擦手,一個帶著濃烈劣質菸草味兒的陰影籠罩了他。

“小子,手腳利索了點嘛!”

老魚頭於老三不知何時像個幽靈似的,揹著手,踱步到了他身後。那根萬年不變的旱菸杆叼在嘴角,煙鍋裡的火星明明滅滅,距離他乾裂起皮的嘴唇隻有不到半寸距離,看得陳纖歌都替他著急,生怕下一秒就上演個“口中噴火”的絕技。

老頭渾濁的眼睛眯縫著,掃了一眼盆裡那條死不瞑目的魚,又掃了一眼陳纖歌那張沾著魚血和汙漬、依舊冇什麼表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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