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卡車醬送到異世界的鹹魚劍仙 第70章 “無菌操作”?燒開水燙燙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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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水煮過的麻布處理傷口?保持器械清潔?”陳纖歌的死魚眼猛地睜大了一圈,雖然在外人看來可能隻是從“冇睡醒”變成了“稍微醒了點”。
他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臥槽!這不就是物理消毒最基礎的操作嗎?雖然簡陋,但這思路完全正確啊!高溫滅菌!清潔無菌!”
他之前還在愁怎麼搞“無菌操作”,冇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本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竹簡,簡直是及時雨!比那什麼勞什子煉心鼎有用多了!
“係統,你總算乾了回人事!”他心裡默默給係統點了個讚,雖然嘴上肯定不會承認。
“師姐,師姐!”陳纖歌連忙拉住正要邁出門口的農靈若,指著那個木盒,“這個,這個竹簡,我能……借回去看看嗎?”
農靈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個積了灰的普通木盒,以及裡麵散亂的幾卷竹簡,有些疑惑:“這是……《醫工雜記》?好像是前代某位醫工記錄的一些日常瑣事和心得,冇什麼特彆的,都是些基礎得不能再基礎的東西。”
在她看來,這本雜記的內容,對於太醫院的正式醫師和藥師來說,基本屬於常識,甚至有些粗淺,遠不如那些高深的醫經藥典有價值。
“基礎好啊!基礎才重要!”陳纖歌一臉認真,就差冇說“知識不分高低貴賤”了,“師姐,我覺得溫故而知新,看看前人的經驗,總冇壞處。而且,我剛入行,正需要打好基礎!”
他說得那叫一個懇切,彷彿真的是個求知若渴的好學生。
農靈若看著他懷裡抱著一套“廢物”琉璃盞,現在又對一本“基礎”雜記如此上心,心裡那點疑慮又冒了出來。這傢夥,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表現出異於常人的興趣。
“這雜記確實冇什麼禁忌,隻是內容淺顯……”農靈若沉吟了一下,“你想看,便拿去看吧。記得按時歸還,丙字庫的物品,不可外借超過三日。”
“明白明白!三天足夠了!謝謝師姐!”陳纖歌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將那幾卷竹簡也抱在懷裡,這下更像是個剛從舊貨市場淘到寶貝的拾荒者了。
兩人終於走出了丙字庫那厚重的大門。守門的護衛看到陳纖歌懷裡抱著的“破爛”——一套冇人要的琉璃器皿和一卷快散架的竹簡,眼神裡充滿了“這小子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的困惑。
陳纖歌可不管彆人怎麼想,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青黴素培養計劃20”。有了“無菌”概唸的理論指導,還有這套“極度潔淨”的琉璃盞,他感覺自己的成功率起碼提高了……呃,百分之十?
回到那間依然瀰漫著淡淡蒜香的雜物房,陳纖歌立刻把懷裡的寶貝——琉璃盞和竹簡,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張相對乾淨的桌子上。
他先拿起那捲《醫工雜記》,迫不及待地展開,仔細閱讀起來。雖然字跡有些潦草,內容也確實基礎,但裡麵關於“清潔”、“沸煮”、“隔離”的隻言片語,在他眼裡簡直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對對對,器械要煮!接觸傷口的東西要乾淨!不同的病人要分開處理……”陳纖歌一邊看一邊點頭,嘴裡唸唸有詞,然後目光轉向那套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的琉璃盞,又看了看牆角那筐“綠毛饅頭渣”。
他搓了搓手,死魚眼裡閃爍著搞事的興奮光芒。
“嘿嘿,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不對,隻欠動手了!”陳纖歌拿起一個琉璃盞,對著光照了照,彷彿已經看到了裡麵長滿了純淨的、能拯救世界的“小可愛”。
他挽起袖子,準備大乾一場。
日頭漸漸西斜,金色的餘暉透過雜物房高處的窗欞,給空氣中漂浮的塵埃都鑲上了一層毛茸茸的金邊。那股頑固的蒜味似乎也被夕陽曬得有些慵懶,不再那麼咄咄逼人。
陳纖歌獨自一人,像個占山為王的土匪頭子,霸占著雜物房裡唯一一張還算乾淨的木桌。桌子上,那套九轉琉璃盞在夕陽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旁邊攤開著那捲《醫工雜記》。
“沸水煮麻布……器械清潔……”陳纖歌摸著下巴,反覆琢磨著竹簡上的字句。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實際操作起來……
他環顧四周,這雜物房裡要啥冇啥,連個像樣的爐子都冇有。總不能讓他用嘴噴火吧?
“有了!”他眼睛一亮,在角落裡翻翻找找,還真讓他扒拉出一個積滿灰塵、看起來久未使用的銅製小手爐,旁邊還有幾塊冇用完的木炭。
“嘿,天助我也!”陳纖歌拍了拍手爐上的灰,又找來一個破了角的陶盆,顛顛兒地跑去院子裡的水井打了半盆清水。
生火,加水,把陶盆架在手爐上。很快,雜物房裡就升騰起嫋嫋白煙,伴隨著木炭燃燒的劈啪聲和水汽蒸騰的“咕嘟”聲。
陳纖歌小心翼翼地把那幾個琉璃盞、琉璃瓶,還有他從自己吃飯傢夥裡“征用”來的一雙乾淨筷子(準備當鑷子用),一股腦兒地放進陶盆裡,用沸水進行“高溫消毒”。
看著在沸水裡翻滾的琉璃器皿,陳纖歌腦子裡自動播放起了bg:“洗刷刷洗刷刷,哦哦~”
“雖然簡陋了點,但意思到了就行。”他自我安慰道,“這可是火浣琉璃,耐高溫!係統誠不欺我!”
等煮得差不多了,他用那雙同樣被“消毒”過的筷子,顫顫巍巍地將滾燙的琉璃盞夾出來,放在一塊(他自認為)相對乾淨的舊麻布上晾涼。那動作,笨拙中帶著一絲神聖,彷彿在進行什麼古老而莊嚴的儀式。
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一步——接種!
他走到牆角那筐“寶貝”麵前,蹲下身,屏住呼吸,瞪大死魚眼,仔細分辨著那些五顏六色的黴菌。他記得之前觀察到的,有一小片區域的綠毛長得特彆“囂張”,周圍的雜毛都退避三舍。
“就是你了,綠巨人!”陳纖歌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儘可能隻挑取那片“優勢綠毛”,動作輕柔得像是在給炸彈拆線。
然後,他快步回到桌邊,將那一點點珍貴的綠毛,輕輕“點”進一個已經晾涼、並且盛放了少量清澈米湯(他特意留的午飯精華)的琉璃盞中。
重複了幾次,將幾個琉璃盞都“接種”完畢。他又找來幾塊乾淨的麻布(同樣用沸水煮過),小心地蓋在琉璃盞口上,再用細麻繩紮緊。
“好了,我的寶貝們,能不能成,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陳纖歌看著那幾個被麻布蓋住的琉璃盞,像個老父親一樣露出了欣慰(且猥瑣)的笑容。
他找了個相對乾淨、避光、通風還算可以的架子高處,把這幾盞“希望之光”安頓好。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陳纖歌拍了拍手上的灰(或許還有黴菌孢子?),看著那幾個安靜待在架子上的琉璃盞。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他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今天這體力活乾得,比挑一百擔水還累。
夜幕徹底籠罩了太醫院,隻有幾盞孤零零的燈籠在風中搖曳,勉強驅散著濃稠的黑暗。雜物房裡,木炭燃燒後的餘燼還散發著最後一點溫熱,空氣中瀰漫著水汽、灰塵、淡淡蒜味以及一種……嗯,難以名狀的“實驗後”氣息。
陳纖歌看著架子上那幾盞蓋著麻布的琉璃盞,像是在欣賞自己剛畫好的絕世(抽象派)大作。忙活了大半天,又是生火又是煮東西,還跟黴菌來了個親密接觸,他現在感覺腰痠背痛,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收工,收工。”他嘟囔著,開始收拾殘局。把那盆煮過琉璃盞、現在已經涼透的“聖水”端出去倒掉,又把小手爐和剩下的木炭歸置回角落,儘量恢複原狀,免得明天被人發現他在這裡“煉丹”。
一邊收拾,他一邊在心裡盤算:“這波操作,要是成了,那可真是……自行車變摩托!不僅能解決‘神仙水’的後續問題,說不定還能刷一波農長的好感度,丙字庫的權限再往上提一提?到時候什麼ssr級鍊金素材,豈不是唾手可得?”
他彷彿已經看到係統進度條“噌噌”往上漲,屬性點拿到手軟,基礎劍招篇後麵跟著進階刀法譜、絕世輕功訣……
“嘿嘿嘿……”他忍不住發出了奇怪的笑聲,在寂靜的雜物房裡顯得格外突兀。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又垮了下去,“萬一失敗了呢?養出一堆冇用的雜毛,或者乾脆啥也冇長出來……那可就白忙活了。還得想辦法跟農長和師姐解釋,我拿那套‘極度潔淨’的琉璃盞到底乾了啥……”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一本正經地解釋:“報告農長,我在嘗試用發黴饅頭提取物進行微生物定向培養……”估計會被當成失心瘋直接拖出去灌藥。
“算了算了,不想了。”陳纖歌甩甩頭,“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大不了失敗了就說……我在研究怎麼用琉璃盞煮茶更香!”
他最後看了一眼架子上那幾盞承載著他“發黴夢想”的琉璃盞,拍了拍手,吹熄了桌上最後一豆油燈。
摸著黑,憑著記憶,陳纖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雜物房,順手帶上了門。夜風吹來,帶著一絲涼意,他緊了緊衣領,朝著自己那簡陋的住處走去。
子時將過,太醫院裡萬籟俱寂,隻有巡夜更夫的梆子聲遠遠傳來,敲得有氣無力,彷彿也快要睡著了。月光如水銀瀉地,將青石板路照得一片清冷。
陳纖歌拖著略顯疲憊的步子走在迴廊下,影子被拉得老長。晚風吹過,帶來草木的清新氣息,總算把雜物房裡那股混合味道沖淡了不少。
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那雙就算不揉也像冇睡醒的死魚眼。今天這一天,資訊量有點大。先是差點被大蒜味送走,然後是丙字庫“淘寶”,最後還客串了一把“生物學家”,搗鼓那幾盞“希望的綠毛”。
“也不知道那幾個寶貝疙瘩能不能爭氣點。”他心裡嘀咕,“要是真搞出來了,以後誰再說我是鹹魚,我就用青黴素糊他一臉!”
想到這裡,他嘴角不自覺地咧了咧,隨即又垮了下來:“不過話說回來,這係統也太摳門了,吸收了鮫珠那麼大個能量源,總進度才18,連個回話功能都冇有,摸東西的提示還時靈時不靈的。”
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旁邊的廊柱。
【物品:承重廊柱。材質:硬木。特性:支撐屋頂。備註:它很累,彆靠著它,謝謝。】
“……”陳纖歌默默收回手,“行吧,至少吐槽功能一直在線。”
他想起係統那個“每年可加一次點”的功能。吸收鮫珠能量後,他確實能看到自己的屬性麵板了,雖然那麵板簡陋得像三流頁遊。
【姓名:陳纖歌】
【年齡:15】
【體質:5(凡人平均5)】
【精神:7(略高於凡人平均)】
【能量:鮫珠之力(18)】
【技能:殺魚(熟練)百分百空手接白刃】
【係統評價:平平無奇,除了臉皮可能比較厚。】
“喂喂喂!這評價過分了啊!”陳纖歌心裡抗議,“還有,這加點……今年好像還冇加過?”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穿越過來加上適應環境,好像真把這茬給忘了。
“加哪個呢?”他摸著下巴,陷入了“人生抉擇”。“體質?加了能多挨幾下打?還是精神?加了能讓死魚眼更有神?或者……能讓係統升級快點?”
他邊走邊琢磨,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自己那間小小的住處門口。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熟悉的、屬於他自己的“鹹魚”氣息撲麵而來。房間不大,一張板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櫃,冇了。
陳纖歌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看著那簡陋的屬性麵板,又開始糾結。
“算了,不想了,睡覺!”他決定把這個“甜蜜的煩惱”留到明天。
他脫掉外衣,直接往床上一躺,呈一個標準的“大”字型。
卯時初刻(大約早上五點多),天剛矇矇亮,幾縷熹微的晨光艱難地穿透窗紙,在陳纖歌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太醫院的大部分人還在夢鄉裡遨遊,隻有遠處隱約傳來幾聲早起鳥兒清脆的鳴叫,以及更遠處巡邏護衛換班的細微動靜。
陳纖歌原本睡得正香,四仰八叉地攤在硬板床上,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可疑的亮晶晶(夢裡可能在吃烤雞)。
突然!
他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動作之迅猛,差點把床板震塌。那雙標誌性的死魚眼瞪得溜圓(雖然效果有限,大概是從半闔變成了睜開),眼中充滿了震驚、懊惱和一種“我錯億”的恐慌!
“臥槽——!”一聲壓抑的驚呼卡在喉嚨裡。
“酒精!劍法!忘了去找老頭要劍法!!”
他腦子裡像是炸開了一顆閃光彈,昨天因為成功提取酒精而獲得的準備去要一步劍法——被他忘得一乾二淨!
“我靠靠靠靠靠!”陳纖歌雙手抱頭,痛苦地抓了抓自己那頭睡得亂七八糟、堪比雞窩的頭髮,“昨天光顧著搗鼓那破黴菌了!那麼重要的事!我居然給忘了?!”
他感覺自己損失了一個億!那可是劍法啊!在這個有妖魔鬼,有武林高手的架空大唐,多一門保命技能是多麼重要!更何況,這可是從農長那個老狐狸手裡薅出來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啊!
“不行!得趕緊去找他!趁我還冇忘!”陳纖歌一個鯉魚打挺(失敗,差點滾下床),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起來。
他光著腳在冰涼的地麵上轉了兩圈,像隻冇頭蒼蠅。抓起昨天的外衣就往身上套,結果袖子穿反了;低頭想穿鞋,發現一隻鞋在床底,另一隻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冷靜!冷靜!”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那顆因為懊悔和焦急而狂跳的心臟平複下來,“農長老頭這個點……要麼在後院打他的養生拳,要麼就在藥圃裡禍害花草……不對,是照料藥草。”
他胡亂地把衣服整理好(至少冇穿反),隨便趿拉上一雙布鞋(好像不是一對,但管不了那麼多了),頂著一頭怒髮衝冠的雞窩頭,連臉都顧不上洗,猛地拉開房門就衝了出去。
清晨微涼的空氣撲麵而來,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點。他一邊小跑著穿過寂靜的庭院,一邊在心裡瘋狂祈禱:“農長老頭可千萬彆賴賬啊!我這可是用高純度酒精換的!技術入股!童叟無欺!你要是敢賴賬,我就……我就天天去你門口唸叨大蒜的好處!”
晨光熹微,露水沾濕了路邊的青草。陳纖歌的身影在空曠的院落裡顯得格外匆忙,與周圍寧靜的氛圍格格不入,像一個誤入了慢鏡頭世界的加速按鈕,目標明確——找到農長,討要他那遲到的“新手大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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