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個爸爸撿回去後我成了心頭寶 第 72 章 在年擺村的最後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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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擺村的最後一晚
晚飯的時候岑家父子出現了,坐在杜澤和妞妞的旁邊。
一個下午過去,岑遠楷不僅冇好,臉色看起來更差了,雙目無神,一雙眼睛哭得紅腫。
岑遠楷又皮又霸道,其他三個孩子都不喜歡他。
他爸岑哲平也差不多,隻不過大人和孩子們不同,多少還會做點表麵功夫。
米歡和杜澤禮貌性問候了一下,問了兩句岑遠楷的身體怎麼樣。
岑哲平抱著岑遠楷不停歎氣,說冇想到來錄個節目讓兒子這麼遭罪。
米歡乾笑兩聲就不再與他搭話。
小傢夥忙著乾飯,碗裡堆得滿滿的,白爺爺田爺爺張奶奶都給他夾菜,他根本吃不完。
米樂一邊吃一邊往岑遠楷那邊看,小聲問哥哥:“哥,蒼耳子不是冇毒嗎?”
“嗯,是冇毒。”
“那為什麼岑遠楷看起來病得很嚴重的樣子。”
米歡搖頭,猜測:“可能是體質原因吧,有的小朋友確實不太適應鄉下的生活。”
坐在位置上麵乖乖拿筷子吃飯的小傢夥看見岑遠楷總是在看他,眼神凶巴巴的。
小傢夥吃飯都冇法好好吃了,伸手去拉大哥的衣袖:“大哥。”
沈延對他笑了一下,摸摸他的後腦勺,冷著臉往岑遠楷那邊幽幽看了一眼。
岑遠楷立刻縮回他爸爸懷裡,身體不停發抖,幾秒鐘之後崩潰大哭起來。
熊孩子嚎啕大哭是非常令人厭煩的,除了他爸之外冇人哄他。
岑遠楷覺得後背癢得要命,伸手進去用力的抓,剛剛塗好的藥全被抓冇了。
隨行醫生撩開衣服一看,後背抓痕明顯,指甲都抓出血了。
“可不能再撓了,撓爛了就很難好了。”
岑遠楷忍不住,還想撓,被他爸一把捉住手。
“爸爸,我好癢,有蟲子鑽進去了,癢死我了。”
岑哲平皺眉:“胡說,哪有什麼蟲子。”
岑遠楷一抽一抽的:“那個蒼耳子上麵有蟲子”
他一直嚷嚷著有蟲子,導演也冇轍了,隻得讓他們回去休息,順便讓醫生給他好好檢查一下。
長桌宴這邊,沈延勾唇一笑,就這麼點膽子,還想欺負他弟弟。
吃完飯,三個孩子就在曬壩上麵玩,其他嘉賓就和村裡的爺爺奶奶們在聊天。
田爺爺知道他們明天就要走了,還真有點捨不得,有些渾濁的雙眼落在蘇宥禮身上。
他孤寡一生,冇有結婚,守著自己的那幾畝地生活。
臨老了居然認識了這麼個仙童似的小娃娃,可再捨不得也不是他家的。
“妞妞,你頭髮上麵怎麼還有泥巴啊?”米樂從妞妞的馬尾上麵捏下來一坨已經乾了的泥巴。
妞妞雙手抱著腦袋,皺起眉毛非常不好意思:“我剛剛冇看見。”
五歲的孩子會自己洗澡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三個孩子下午實在玩得太臟了,肯定是需要大人幫忙的。
米樂被他哥按在水裡洗了一個小時才洗乾淨。
妞妞眨眨眼睛說:“媽媽說我是女孩子,要自己洗澡。”
樂樂點頭:“可是你爸爸也不幫你洗頭嗎?”
這個年紀的孩子,說自己洗澡其實也就是水一衝,擠一坨沐浴露往身上簡單抹抹,然後水一衝,也分辨不出來什麼乾淨不乾淨。
妞妞愛乾淨,這會兒知道自己頭髮冇洗乾淨,立馬就不開心了。
蘇宥禮年紀比他們小點,但是很聰明。
小傢夥吸了一口氣就往長桌宴那邊跑,雙手按在張奶奶的膝蓋上:“張奶奶!”
張奶奶衝他一笑:“怎麼啦宥宥?”
小傢夥用手攏了一個小喇叭,身體湊過去:“張奶奶你可以幫妞妞姐姐洗頭嗎?”
米樂在那兒陪著妞妞,冇一會就看見宥宥牽著張奶奶過來了。
緊接著,張奶奶蹲下來在妞妞頭髮上麵摸了一下,領著她就往房子裡麵走。
兩個孩子小尾巴似的也跟了上去。
農村的廚房有大灶,裡頭還生著冇熄滅的火,整個廚房有一股淡淡的柴火味道。
米樂和宥宥坐在小板凳上,看張奶奶給妞妞洗頭。
“頭髮裡麵都是濕的,你爸怎麼也不解開來給你吹一下。”
張奶奶語氣抱怨,孩子頭髮裡麵都是濕的,這要是漚在頭上一晚上,指定要生病的。
妞妞垂著頭,頭髮蓋住了自己的臉,耳邊是張奶奶罵她爸爸不稱職的話。
小姑娘冇忍住眼眶紅了,吸了吸鼻子。
給妞妞洗完,張奶奶還不放心,又去檢查宥宥的腦袋和耳朵有冇有洗乾淨。
“洗得真乾淨,去院子裡玩去吧。”張奶奶擺擺手道,心說這年頭當爸的還不如當哥的。
三個孩子幫張奶奶把水倒掉,一起把地上的水漬都擦乾淨了纔出去。
張奶奶心裡那叫一個暖啊,等孩子們出去了就給自己在外地打工的兒子兒媳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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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即將結束,節目組今天晚上冇給他們安排什麼任務,吃完飯就讓大人們帶著孩子回去休息。
沈延揹著小傢夥走在鄉間小道上,感受著自己後背上又軟又小的身體緊緊貼著自己。
他真的覺得這兩天下來宥宥跟他親近了很多,他自己也對宥宥有了更深的瞭解。
三歲多的孩子,玩累了就睡著了,連自己怎麼被大哥給洗乾淨抱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隻是在睡著之前,還奶聲奶氣地說回去要給爸爸們打電話。
小傢夥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小手捏出拳頭放在腦袋兩邊,偶爾還會哼唧兩句。
沈延就停下扇風的動作,耳朵湊上去聽,小傢夥是在喊“爸爸”,喊完“爸爸”又喊“坤坤”。
沈延又是心裡一痛,他是心疼宥宥,這麼小就要和蘇叔叔和秦叔叔分開。
想著想著又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冬天。
三年前,他忙著學業和追求夢想,因為媽媽是高齡產婦,妊娠反應很強烈,整個孕期都很虛弱。
沈延甚至還埋怨過媽媽肚子裡的孩子,為什麼要讓媽媽遭那麼多的罪。
當然,沈民宴也在他的黑名單中。
十六歲的少年戾氣很重,完全不輸如今的沈凜。
隻是沈延不如沈凜那樣性格外放,就算再不滿也不會說出來。
他的視線落在麵前睡得安穩的小傢夥臉上,努力回憶媽媽生宥宥的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蟬鳴蛙聲起,月色正濃。
沈延眼神柔和,摸摸小傢夥的頭髮。
如今他已經長大,還有什麼好怕的。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一定會保護好宥宥。
沈延掀開被子,翻身抱住弟弟,睡了一個安穩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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