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露絲曆險記 第10章 大頭與十九
成為草原狼，無法帶莎莎。
變身成人，雖然可以捂住莎莎的口鼻，隻是自己的遊泳會更加困難，而岸上，鼠群在等待……
走！
老大心一橫，用手臂夾住莎莎的身體，用手捂住莎莎的口鼻，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胸前。
深吸了一口氣，手鬆開，身子慢慢的下沉。
“嘎……吱……”
下沉中的老大，好像聽到了開門聲，抬頭向上，黑暗的洞穴中，有光芒在隨著水流閃爍。
有人？
有人！
老大雙腿立刻不斷擺動，身子向上方遊動。
“嘩啦。”
老大抱著莎莎躍出水麵，隻見一顆發著微弱光芒的綠色寶石懸在空中，而寶石的旁邊，猛然出現了一個蒼老的大腦袋，一雙直勾勾、圓溜溜的大眼睛，顯得陰森而詭異。
就算老大膽大包天，這一次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他嗆了一口水，帶著莎莎再次下墜。
“哦吼吼！”
下落的老大聽到了一聲驚恐的喊叫聲，以及玻璃落地的清脆響聲。
老大隻能再次往上遊，而這次，發光的寶石已經看不到，不過從地上發出的光芒，也讓老大看清了周圍。
這裡應該是一個地窖，空間不大，有一道向上的台階，台階上一道門，開啟著。
而一位與戈爾達一般蒼老的地精，弓腰駝背的站在不遠的地方，他的腦袋又大又圓。
確定真的有人之後，老大鬆開了莎莎的口鼻，不過她繼續昏睡，老大隻能將她攬在懷裡。
老者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老大懷裡的莎莎，用蒼老的聲音說著地精語。
老大搖了搖頭，說道：“聽……不懂。”
老者猛然睜大了眼睛，輕輕的說道：“啊！人類。”
老大說道：“開啟。”
老者有些激動的問道：“啊，你們是來解救我們的嗎？”
“你們來了多少人？”
“我們有救了！”
老大再次說道：“開啟。”
老者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地方確實不是一個適合聊天的地方。
他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隻聽一陣金屬的碰撞聲，過了好一會，老者才抱歉的對老大說道：“生鏽了。”
不過他緊接著說：“稍等一會……我去找人……”
還有其他人？
老者一手扶著腰，一手慢慢的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嵌著綠色寶石的鐵器。
老者用力的撐腰，讓自己站直，然後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上了台階，再慢慢的消失在門外。
地窖又變成漆黑一片。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老大已經感覺自己的肌肉已經痠痛的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他才從地窖的門外，看到有光在晃動。
老大將莎莎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兩隻手同時抓著柵欄，來回替換，讓自己能稍微舒服一點。
光線越來越亮，老大也聽到了兩人的聊天聲。
不過都是他聽不懂的地精語。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時高時低，好像在吵架一般。
又過了好一會，老大纔看到兩個蒼老的地精，兩人手中各拿著一個寶石燈，各出一隻手，共同拎著一把雙刃大斧的斧麵，而斧柄托在地上。
兩位地精歲數有些大了，一起搬運一把斧頭，就已經快要讓兩人精疲力儘。
兩人都有很多話，嘰裡呱啦的說個不停。
又用了一段時間，兩人才走下台階，來到柵欄前，兩人共同將斧子立起，一人扶著，一人伸頭去看向柵欄的一邊，然後兩人共同瞄準，一起鬆手。
“鐺”
斧頭落地，發出了金屬碰撞的巨響。
兩人低頭去看，又是相互埋怨了幾句，再次將斧頭立起，這次換人，由剛才扶斧子的人去瞄準。
“鐺”
兩人一同低頭去看，負責瞄準的人立馬站直了身子，用手指著另一人，趾高氣揚的說著什麼。
而另一人則低聲的回話。
“嘎……吱”
鐵柵欄被從一側掀起。
老大奮力的將莎莎扔出洞穴，自己幾乎是用最後的力氣，雙手撐在洞穴邊緣，上半身趴在地上，支撐著身體往前爬。
他真的已經精疲力竭了。
兩個地精，看著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老大。
好像在讚歎什麼，不停的上下打量他，時不時的發出一聲讚歎。
老大休息了一會，大腦袋地精來到莎莎的身旁，掰開莎莎的眼皮，拿著寶石燈在她的臉前晃了晃，點了點頭，對另一人說著什麼。
另一人拍了拍老大，說了一句話，然後兩人一起架著莎莎就站了起來。
老大稍微恢複了一些體力，他顫抖著站起，看到走在前麵的兩位老人，架著莎莎，他伸出大手，一把將莎莎抓起，扛在肩頭。
要不是兩位老人有些太老了，老大怕傷到他們，他更願意扛著他們走路，兩位老人走路實在太慢了。
大腦袋地精用人類的通用語說道：“我剛才隻想著去找你拿工具了，把這事忘的乾乾淨淨。”
另一人問道：“什麼事？還有，你為什麼突然說通用語？”
大腦袋地精說道：“就是這個事，這位人類的朋友，不懂地精語。”
他說完，轉頭看向老大，說道：“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是榮耀的皇家衛隊成員，我叫……”
他呆立了一會，向另一人問道：“我叫什麼來著？”
另一人說道：“你叫大頭。”
大頭一聽，立刻暴跳如雷的說道：“那個不算，那是彆人起的外號！”
另一人回道：“彆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從認識你到現在，隻知道你叫大頭。”
大頭跳到一旁，指著另一人，抬頭看著老大，說道：“他叫少根筋，還叫剁手，還叫十九，還叫……”
另一人把大頭的手一拍，說道：“你還是叫我十九吧。”
老大點了點頭，說道：“我叫……阿爾伯特。”
大頭說道：“先走吧，我們可以坐下來聊。”
老大沒有回話。
大頭對著十九喊道：“我們要不要用斧頭把洞口堵上？”
十九說道：“堵上做什麼？你還害怕有老鼠進來把你吃了？”
大頭說道：“身為衛隊成員……”
十九連忙搖手說道：“好！好！好！”
兩人一起來到大斧前，費勁的想要把大斧拉起來。
兩位老人家估計都有些腰疼，大頭說道：“你慢點。”
十九皺著眉頭說道：“以前怎麼沒感覺，這東西這麼沉的嗎？”
大頭憋得臉通紅，不過還是不服輸的說道：“一點不沉！想當年……我一手一把。”
十九立馬就不樂意了，他質疑的說道：“你淨吹牛，我怎麼沒見過你一手拿一把。”
大頭：“你那時候還小，你比我晚加入好幾年呢。”
十九覺得有道理，大頭確實比自己早加入，他“哦”了一聲。
兩人齊心協力，將大斧的斧刃抬起，慢慢的挪動，“桄榔”一聲，大斧重重的砸在鐵柵欄之上。
兩人一起用手托著腰，能聽到骨頭發出“嘎巴嘎巴”的脆響。
大頭一揮手，說道：“走吧，我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老大跟在兩位老人的身後，慢慢的走出了地窖的門。
這門隻有一米多高，老大是蹲著出來的。
出門左轉，門外是一條長長的、帶著弧度的走廊，而走廊也隻有一米五左右，老大雙手托舉著莎莎，自己弓著腰，跟在兩人的身後。
走廊兩側每隔幾米，就有一扇木門。
周圍靜悄悄的，隻有腳步聲在周圍回蕩。
一直走到走廊左側的儘頭，一道鐵柵欄豎立，一扇一米多高，半米多寬的鐵門開啟著。
不過他們沒有出門，大頭推開了距離鐵門倒數第二間的木門，走了進去。
老大再次矮著身子進來。
一個不大的小屋，高不過一米五，麵積隻有四五平。
一扇帶著鐵柵欄的小窗在對麵，窗下一張一米多一點的小床，一張木質小桌子擺在床邊，其下是一把小凳子。
在門口的左側，整齊的擺放著一杆縮小版的長槍，一把匕首，一個鐵質小圓盾，最裡麵擺放著一身皮質衣服和一雙小鞋。
物品擺放整齊劃一，房間被打掃的很乾淨。
老大將莎莎放到床上，自己頹廢的坐在角落裡。
大頭對十九說道：“你準備些吃的。”
十九嘴裡說著老大聽不懂的地精語，白了大頭一眼，走出了房間。
大頭也累壞了，坐在老大的身旁，問道：“你們來了多少人？”
老大回答：“一個。”
大頭立刻詫異的問道：“一個？隻來一個人就想打敗龐卡？”
老大疑惑的問道：“打敗？龐卡？”
大頭直接站了起來，震驚的問道：“你不是來拯救我們的？”
老大回道：“不是。”
大頭：“那你來乾什麼？”
老大：“尋找……精靈。”
大頭歎了一口氣，好像突然遭受了什麼打擊，坐在地上，低著頭，不再說話。
老大見大頭不再詢問，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莎莎。
他想要站直身子，奈何小屋隻有那麼高，他上半身直挺挺的，但是雙腿彎曲，他緊閉雙眼，好像在蹲馬步，又好像在拉粑粑。
不一會，十九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盤中放著一塊肉和一杯水。
他將盤子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大頭的旁邊，輕輕的問道：“他在乾什麼？他不會再拉……”
大頭一拍他的腦袋，說道：“閉嘴，看著就行。”
老大正在冥想。
雖然這裡是地下洞穴，但是薇薇安說過，隻要他的腳踩在大地之上，就可以獲得自然的力量。
成為德魯伊多年，他不止一次的感悟過自然魔法，但是沒有哪一次有這次這麼困難。
溶洞是一個生命力並不旺盛的存在，老大感知的很困難，不過雖然少了一些，不過還是能感悟到。
漸漸地，開始有微弱的淡綠色光芒在老大的腳下彙聚，順著老大腳下的樹根，向上移動著，一部分流入了老大的身體，一部分彙聚在老大膝蓋處一個臃腫的根莖的頂端位置。
不過，這些都隱藏在老大黑色的長袍之下，大頭和十九是看不到的。
他倆隻看到老大蹲了半天，臉通紅，雙腿顫抖。
隨著綠光的彙聚，臃腫的根莖越來越大，最後根莖破裂，一顆發著綠光的橡果慢慢的冒了出來。
正常情況下，這根根莖會生長出來，將橡果送到老大手裡，但是這裡的能量實在太少，橡果也沒有以前結出的那麼圓潤。
老大體力消耗實在太大，他並沒有好好的休息，能結出這一顆，已經是他的全部力量了。
橡果慢慢長大，從根莖上脫落，“噔”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而已經呆呆看了半天的十九，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低頭看著在地上滾動著的綠色果實。
橡果落地，老大這次真的是精疲力儘，直接往後一坐，靠在牆上。
十九驚恐的指著橡果，大聲的用地精語呼喊著什麼。
大頭又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道：“閉嘴。”
老大無力的說道：“給……她……吃。”
十九靠近了橡果，沒有用手拿，而是用力的聞了聞周圍的味道。
不僅沒有奇怪的氣味，橡果還散發著一股讓人暖暖的香味。
大頭將他推到一邊，說道：“讓你無聊的時候多讀書，你就是不聽，這位人類明顯是一位拉哈。”
“拉哈！”十九有些不敢相信。
大頭不再理他，從地上撿起橡果，走到莎莎麵前，他看了看莎莎的情況，用力的捏著莎莎的鼻子，說道：“她還在昏迷，這橡果也不小，怎麼喂進去？”
大頭剛說完，莎莎竟然“嗯”了一聲，自己悠悠的醒了過來。
她隨手把大頭捏著自己鼻子的手推開，快速的坐起身，從大頭手裡接過橡果，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老大麵前。
老大就算坐在地上，也比莎莎高出一截，莎莎抬著頭，激動的問道：“拉哈！這是什麼啊？”
老大腦袋一根筋，他沒有問：你一直昏迷，怎麼會知道這是我的東西？這個問題。
他慢慢的說道：“吃了……可以……療傷。”
莎莎一聽，直接將橡果填入口中，嘎嘣嘎嘣的咬著。
而隨著莎莎的咀嚼，一股幽幽的清香，從她的嘴裡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