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媽媽送去學乖後,我跟她繫結了母女情深係 001
??
1
回歸豪門的第三個月。
就因假千金汙衊我霸淩她,而被媽媽親自送去禮儀學校學乖。
他們讓我睡狗窩、吃泔水。
稍不如意便是毆打、電擊,甚至性侵。
那天我終於找到機會偷跑回家,哭著求媽媽救我。
她卻滿眼失望:“你真是在外麵野慣了,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學會撒謊了。”
“我是你親媽難道會害你嗎?”
我哭得撕心裂肺,她卻麵無表情地通知學校來接人。
麵色鐵青的劉老師剛把我塞上車,就狠狠踹了我肚子一腳。
這時,我的腦海中響起一道冰冷的提示音。
【共感係統繫結成功。從現在起,宿主受到的所有傷害,其生物學生母蘇婉女士,將百分百同步承受。】
【祝您們,母女情深。】
下一秒,剛轉身準備回家的媽媽就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
“媽媽!”
媽媽暈倒的瞬間,假千金蘇淼的尖叫聲幾乎掀翻屋頂。
傭人和管家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將媽媽抬回彆墅。
我趁著一片混亂,掙脫了愣住的劉老師,也跟著逃回了家。
可剛踏進家門,我那個名義上的哥哥蘇銘就紅著眼衝過來,抬腳狠狠踹在我肚子上:
“掃把星!你沒回來的時候媽一直好好的,怎麼你一回來就把媽氣暈了?!”
我被踹得踉蹌幾步,腹部一陣劇痛,卻咬著嘴唇沒有吭聲。
哥哥見我這副窩囊樣子,更是火冒三丈,揚手就要扇下來。
“噗——”
屋裡的媽媽卻又吐出了一口血。
整個家再次炸開了鍋。
七八個家庭醫生急匆匆地趕來,全副武裝的進了媽媽的房間。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手輕輕按在小腹上。
那裡還是火辣辣的疼,可我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弧度。
媽媽醒來的時候,我正在被哥哥罰跪在地板上。
她虛弱地睜開眼,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質問:
“你怎麼還在這裡?為什麼不回學校?”
可話音未落,她的目光突然定在我臉頰的紅痕和小腹那個清晰的腳印上。
與她記憶中自己昏迷之前感受到的疼痛位置一模一樣。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皺了皺眉。
“我在昏迷之前應該能看到。我動都沒動,是劉老師踹了我一腳,您就跟著吐血了。”
“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嗎?”媽媽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會魔法,還能操控我的身體?蘇靈,我真是小看你了,為了回家偷懶,你真是連什麼鬼話都敢說了!”
“這是實話,”我直視著她的眼睛,“您應該也聽到了那個聲音。從今往後,我們痛感相連,我受的每一分苦,您都會加倍體會。”
她愣了一下,似乎憶起了昏迷前那個詭異的提示音。
可很快她眼中的懷疑就被厭惡代替。
“您不信就算了。”我低下頭。
“鬼才會信,我看你是瘋了。”她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我早有預料,淚水卻不受控製地滑落。。
我抬手用力擦掉,看著這個賦予我生命、卻從未給過我信任的女人,淡淡的說:
“您總會信的。”
可她隻是更深地皺緊了眉頭,認定了我是胡言亂語。
她強撐著伸手,摸索到床頭的手機,用疲憊而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劉老師嗎?麻煩你們,現在就來把人接回去。這孩子需要更嚴格的管教。”
2
我又被抓了回去,雙手被粗糙的麻繩捆住,吊在了懲戒室的橫梁下。
蘇淼也在裡麵。
她站在我麵前,原本嬌俏的臉因憤怒而徹底扭曲。
“你這個賤人還敢跟媽媽告狀!”
“我告訴你,媽媽和哥哥最愛的永遠隻有我!彆以為你跟他們有血緣關係就了不起,你不配搶我的東西!”
“你為什麼要回來!要是你不在,家裡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怎麼可能會喪失繼承權!”
她越說越激動,還隨手從牆角拎起一根沉甸甸的鐵棍,在手上掂了掂。
動作間,她腕上那隻翠綠通透的玉鐲露了出來。
我的心猛地一刺。
那是媽媽在我認回家那天,本來要送給我的。
說是外婆留下的念想,隻傳給親生血脈。
可那場認親宴,我的禮服被人動了手腳,拉鏈很不穩固。
在媽媽向全場賓客介紹我時,我不知被誰從身後狠狠一扯,衣料嘶啦一聲崩裂滑落。
我狼狽地裸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所有人對我指指點點,媽媽的臉也瞬間黑了。
她當晚就收回了鐲子,冷冷地說:“等你什麼時候真正像個蘇家小姐,我再給你。”
可她騙了我。
這象征血脈與認可的傳承,她轉頭就給了蘇淼。
原來即便血脈相連,我也終究比不過她養了十幾年的女兒。
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悶痛得幾乎窒息。
蘇淼瞧見我失神的目光,得意地晃了晃手腕,眼神卻驟然一狠,揚起鐵棍,朝著我的小腿狠狠砸下!
“啊——!”
骨頭碎裂的劇痛瞬間炸開,我眼前一黑,幾乎暈死過去。
可她根本沒想停手。
一棍,又一棍。
我被打得皮肉綻開,鮮血浸透了褲腿,濺在地上。
甚至能聽見自己腿骨斷裂的聲音。
我發瘋似地嚎叫讓劉老師幫我,說無論蘇淼給了多少錢,我都付雙倍。
可她連猶豫都沒有就說絕不可能。
她為什麼要對蘇淼如此關心?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活活打死的時候。
哥哥的電話打了進來。
蘇淼動作一頓,看了眼螢幕,臉上立刻堆起甜膩的笑意:
“哥哥?”
可電話那頭蘇銘的語氣異常焦急:
“淼淼,你看見蘇靈了嗎?媽剛才突然抱著腿慘叫,說疼得受不了,醫生說是骨折!媽非要找蘇靈。”
蘇淼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她剛想撒謊說“沒看見”,我就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嘶喊出聲:
“哥我在這!我在懲戒室——!”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
緊接著,媽媽猛地搶過了電話。
她顫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像是壓抑著極致的痛苦: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的腿、我的腿怎麼會這麼疼?!”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蘇淼卻已經變了臉色,又是一棍子狠狠抽在我的腳踝上,厲聲道:
“你又耍什麼花樣?憑什麼讓媽媽和哥哥都圍著你轉?”
這一下打得極重,我的腳踝是徹底斷了,我發出一聲悶哼,
幾乎同時,電話裡傳來媽媽撕心裂肺的尖叫,以及哥哥驚慌失措的呼喊:
“媽!媽你怎麼了?!”
蘇淼舉著棍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剛顫聲喊了句“媽......”,就聽見媽媽在電話那頭幾乎崩潰地大喊:
“蘇靈你在底在乾什麼!你快給我滾回來解釋清楚,蘇淼你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要把蘇靈帶回!”
“半個小時後要是還沒回來,我要你們好看!”
說著電話就斷開了。
蘇淼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示意劉老師立即把我解下來帶走。
回到家後,媽媽的左腿已經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全是冷汗。
她一見到蘇淼,立刻掙紮著撐起身子,聲音急切:
“蘇靈呢?蘇靈在哪兒?”
蘇淼眼神閃爍了一下:
“在隔壁房間等著呢。”
媽媽深吸一口氣,緊緊盯著她:
“淼淼,你跟媽媽說實話......那個懲戒室,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真的有人打她?”
蘇淼立刻給旁邊的劉老師遞了個眼神。
劉老師會意,上前一步:
“顧夫人,您千萬彆誤會。我們學校是正規的國際禮儀培訓機構,這是我的資格認證。”
她熟練地調出手機裡的證書照片,又翻出幾張光彩照人的學生合影。
“您看,這些都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學生,如今個個舉止優雅,不少還嫁入了歐洲王室和豪門,生活得非常幸福。我們注重的是內在氣質的培養,絕不可能使用任何體罰手段。”
這時,哥哥也攬住媽媽的肩膀,溫聲勸道:
“媽,這個學校是淼淼親自跑了三個月,實地考察了十幾家才為蘇靈選定的。”
“她為這個妹妹付出了多少心血,腳都磨破了,您都是看到的。她那麼善良,怎麼會害蘇靈呢?”
蘇淼適時地低下頭,眼圈微紅:
“媽,我知道妹妹不喜歡我......可她也不能這樣汙衊我的一片心意啊。我隻是希望她變得更好......”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配合得天衣無縫。
媽媽眼中那剛剛升起的一絲疑慮,終於徹底消散。
蒼白的臉上此刻隻剩下被欺騙的怒火。
“蘇靈居然這麼惡毒,為了回家甚至不惜用自殘來傷害自己!”
3
雖然媽媽不相信我,但還是把我接回了家,連帶著劉老師也一同入住,美其名曰“繼續教導規矩”。
房門剛關上,蘇淼就露出了一個惡毒的笑:
“你又害媽媽受傷了。哥哥說得對,你就是個掃把星,回來就是為了禍害這個家!”
“像你這樣不懂規矩的災星,就該受罰。”
說著,她朝劉老師使了個眼色,我立刻被粗暴地綁在電擊椅上。
蘇淼緩緩調高電流強度。
電流竄過的瞬間,我全身劇烈痙攣,極致的痛苦激發出的力量竟讓我生生掙斷了手腕上的皮質束縛帶。
碎裂的皮革四處飛濺,手腕被磨得皮開肉綻。
與此同時,花園裡正閉目養神的媽媽突然渾身一麻,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從躺椅上滾落在地。
這熟悉的劇痛讓她想起了什麼。
她強撐著站起身,操縱著輪椅衝向我的房間。
她推開門時,正看見蘇淼拿著一條蛇要往我身上放。
“你們在乾什麼?!”
蘇淼慌忙將蛇摔在地上,撲進媽媽懷裡哭訴:
“妹妹剛纔好像瘋了,她太可怕了!不僅自己坐上電擊椅電自己,還要用毒蛇傷害自己!我好不容易纔把蛇搶過來......”
媽媽的目光落在我手腕崩開的皮扣上。
若我是被強迫綁上去的,為防止我掙紮,肯定會綁上束縛帶,可如今這皮扣是散開的,就意味著我沒有被強迫。
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蘇淼,她眼中的最後一絲疑慮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厭惡。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既然這麼不想學規矩,那就給我跪到院子裡去,現在太陽正大,什麼時候知錯了再起來。”
就這樣,我剛被電擊過的殘破身軀立刻被兩個傭人拖去了院子裡,在地上留下了一條血痕。
看到我跪在院中,媽媽才冷聲吩咐傭人推她回房休息。
然而她剛躺下,一股詭異的熱浪就席捲全身。
明明室內開了空調,還是覺得巨熱無比,汗水浸透了衣衫。
她腦海中不受控製地回響著我先前說過的話。
難道真如那孩子所說,此刻她的感受,正是因為那孩子正跪在烈日之下?
那個荒誕的共感係統,難道真的存在?
可即便是罰跪,這鑽心刺骨的痛楚也太過異常,彷彿有無數尖銳的碎片正紮進她的骨縫。
她心頭猛地一緊,下意識望向窗外。
蘇淼正悠閒地躺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神色複雜地吩咐傭人:“去把靈靈小姐扶進來。”
當蘇淼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時,那股莫名的恐慌才消散,膝蓋的疼痛也隨之減輕了大半。
她這才震驚地發現,我剛才跪著的地方,不知被誰撒滿了尖銳的碎玻璃和石子,有些已經深深嵌進我的膝蓋,鮮血正不斷滲出。
若真是自殘博取同情,何至於此......
她急忙喚來家庭醫生為我處理傷口,沉默地注視著因劇痛咬破嘴唇卻始終不肯出聲的我。
我的臉頰被烈日曬得通紅,水珠不斷從下巴滾落,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她凝視著我的模樣,眼神漸漸變得複雜,第一次,那目光中不再帶著厭惡與不耐。
良久,她輕輕握住我的手,聲音沙啞:
“靈靈,你跟媽媽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被人欺負了?”
4
聽到這聲久違的關懷,我的眼淚終於決堤。
所有的委屈在胸腔翻湧,幾乎要衝破喉嚨。
“媽,其實......”
“醫生你快給我看看,我的臉是不是曬黑了一塊,怎麼才能恢複啊!”
這時,蘇淼捂著臉衝了進來,在看到媽媽握著我的手時,立刻浮誇地捂住了嘴。
“天呐,妹妹你的腿怎麼了?”
她突然恍然大悟般瞪大眼睛,
“......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把自己弄成這樣,好讓媽媽心疼是不是?”
她一把扯過媽媽的手,聲淚俱下:
“媽,妹妹就這麼討厭我嗎?非要這樣陷害我?”
哥哥聞聲趕來,看見蘇淼梨花帶雨的模樣,立刻指著我怒罵:
“掃把星!你一回來就攪得家裡雞犬不寧!現在又裝可憐汙衊淼淼?”
“我告訴你,淼淼當了我十幾年妹妹,她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你趁早死了這個心思!”
我沉默地低下頭。
媽媽聞言,看著我又恢複沉寂的臉,眼中剛剛燃起的動搖漸漸熄滅。
這時,媽媽的助理匆忙跑了進來,帶媽媽和哥哥去參加一個晚宴。
媽媽頭也不回的就跟著離開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一寸寸沉入了冰窖。
我解釋又有什麼用?
她不信我,永遠會被彆人的三言兩語挑撥。
聽到汽車駛遠的聲音,蘇淼立刻反鎖房門。
她看著劉老師,語氣急切:
“阿姨,今天媽對這個賤人的態度有點不一樣了......”
“我們必須儘快解決這個賤人解決,畢竟她是親生的,要是她真的博取了媽媽和哥哥的信任,我的一切就全完了,”
她可憐巴巴地攥起阿姨的手:
“劉阿姨,你會幫我的對吧。”
劉阿姨看著她,眼裡充滿了慈愛,語氣很堅決:
“淼淼你放心!阿姨一定不會讓她奪走屬於你的東西的。”
蘇淼感激地點點頭,再轉向我時,眼中已滿是怨毒。
她一腳將我踹倒在地,高跟鞋狠狠碾上我的手掌。
骨節在鞋跟下發出脆裂的聲音,我痛得蜷縮起來。
“誰讓你回來的!你這個賤人,這麼多年沒找你你心裡沒數嗎?!”
她說著,又泄憤般踢了我好幾下,我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她踢斷了,呼吸裡都帶著血沫。
“你這張臉......”
她盯著我與媽媽相似的五官,更是怒從中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
“你這個賤人憑什麼長得像媽媽和哥哥!”
冰冷的刀刃貼上我的臉頰,我拚命掙紮起來,
“不......求求你......”
蘇淼卻充耳不聞,直接一刀劃了下來。
看著我精緻的側臉被鮮血染紅,她才滿意的停下手。
接著,她拿起粗糙的麻繩狠狠勒住我的脖頸。
我徒勞的蹬著腿,拚命的抓住繩子,卻無濟於事,
窒息感排山倒海而來,我的眼球充血凸出,大腦因缺氧嗡嗡作響。
“你放開我,我會離開蘇家......永遠不出現在你麵前......”
我艱難地哀求。
她動作一頓,突然鬆開勒在我頸間的繩子。
我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但下一秒,繩子又猛地收緊。
比之前更狠,更絕!
“你以為我會信?”她俯在我耳邊輕笑,“隻有死人纔不會威脅我。”
視線開始模糊,充血的眼球劇烈脹痛。
在意識即將消散的刹那——
“砰!”
房門被猛地撞開。
媽媽僵在門口,臉上也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她看著滿室狼藉,看著我血肉模糊的臉和頸間深陷的繩索,整個人劇烈顫抖起來。
“你們......在對她做什麼?!你們真的想殺了她?”
5
蘇淼觸電般鬆開繩子,踉蹌後退:
“媽、媽媽您怎麼回來了......”
劉老師慌忙擋在她身前,強扯出笑容:
“夫人彆誤會,是蘇靈小姐突然情緒失控,拿刀要傷害自己,我們是在......阻止她!對,是阻止她。”
我這才終於得以呼吸,像破布般癱倒在地,劇烈咳嗽起來。
每一次呼吸都扯動頸間傷口,鮮血順著鎖骨的凹陷往下淌,在地板上積成暗紅的窪。
媽媽的目光掃過蘇淼手上沾血的刀,掃過劉老師緊攥的麻繩。
“阻止?”她聲音陡然拔高,
“用刀劃爛她的臉?用繩子勒斷她的脖子?!這就是你們的阻止?!”
蘇淼撲通跪下,眼淚瞬間湧出:
“不是的!是妹妹她瘋了,她說要毀容讓您心疼......”
“閉嘴!”媽媽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蘇淼腳邊。
“你以為我是瞎子嗎?”
刺耳的聲響讓所有人渾身一顫。
她連自己臉上的傷口都不顧了,一步步走向我。
顫抖的手輕輕觸碰我頸間的勒痕,卻在碰到時猛地縮回,彷彿被燙傷般攥緊胸口。
“叫醫生!”她扭頭嘶吼,“現在!立刻!”
餘光裡,蘇淼和劉老師慘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
看到我被推進手術室後,媽媽才暈倒。
她醒來時,臉上已經包好了紗布,蘇淼正紅著眼眶給她擦身體。
蘇淼看見她醒來,立馬像被嚇到了似的跪在地上,什麼都不說隻是哭。
媽媽看著桌子上蘇淼親自給她做的點心,心裡一軟,
畢竟也是自己親自養了十幾年的,總有些感情。
她歎了一口氣,疲憊的閉上眼睛:
“算了,你回家吧,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要再出現在靈靈麵前了。”
我被包的像個粽子一樣,僵硬地坐在輪椅上,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望著裡麵溫馨的場景。
蘇淼坐在床邊削蘋果,媽媽輕輕拍著她的手背。
陽光灑在她們身上,像極了我夢中母慈女孝的畫麵。
可那扇門隔開了兩個世界。
她們在門內團圓,我在門外流浪。
我的心像是被萬箭穿過,徹底死了。
我從記事起就在大街小巷漂泊流浪,靠撿垃圾養活自己,一個人走了太久的路。
我以為找到親生父母,就能結束二十年的漂泊。
以為終於能有個家,有人在我痛的時候問一句“疼不疼”,在我累的時候說“回家吧”。
原來都是我的癡心妄想。
在這個所謂的家裡,我永遠是多餘的那一個。
可以被隨意犧牲,輕易放棄。
血緣關係抵不過多年陪伴。
就像童年時那個被遺棄在雨夜的布娃娃,終究等不到帶它回家的人。
她們嫌我沒規矩,但他們忘了,我也不是自願沒規矩的。
我看著手腕上猙獰的傷口,突然笑了。
我自己推著輪椅回了冰冷的病房。
不知道在病床上睜眼躺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色由明轉暗,暮色漸濃。
病房的電視裡正播放著財經頻道,畫麵中的母親坐在輪椅上,臉上雖用厚粉精心遮蓋卻仍能看出些許傷痕。
她對著鏡頭侃侃而談,舉手投足間儘顯從容。
我直接摔碎了桌子上的花瓶,用碎片毫不猶豫地割向自己的手腕。
幾乎在同一時刻,電視直播裡傳來一陣騷動。
畫麵中的母親突然捂住鮮血淋漓的手腕,臉上寫滿震驚與痛苦。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直播訊號被緊急切斷。
當媽媽衝進病房時,我正平靜地坐在血泊中,手中還握著那片染血的瓷片。
“為什麼?”她顫抖著問。
6
我躺在浸透鮮血的床單上,朝她扯出一個蒼白的笑。
醫生手忙腳亂地按住我不斷滲血的手腕,她卻突然明白了什麼,踉蹌著後退兩步。
“你真是瘋了!”她聲音發顫,“你到底想怎樣?”
我笑著,用指尖緩緩撕開剛剛包紮好的傷口。
鮮血頓時湧出,她痛撥出聲,捂住同樣滲血的手臂。
“靈靈…”她終於軟下語氣,顫抖著握住我冰涼的手,
“媽媽知道之前冤枉你了。你想要什麼?媽媽都答應你。”
“我要蘇淼坐牢。”
她臉色驟變,下意識地鬆開我的手。
我自嘲地彎起嘴角。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不過是個試探罷了。
我咳嗽了兩聲,改口道:
“那就把家裡所有傭人都解雇,特鄙視劉老師,把她趕走。”
“再安排保鏢二十四小時守著我,還要把蘇淼鎖進房間,彆讓我看見她。”
她看著我鮮血淋漓的手臂,又摸了摸自己脖頸上若隱若現的紅痕,終究敗下陣來。
電話接通人事部和安保公司時,我讓她開啟了擴音。
滿意地聽著她一條條重複我的命令,像個乖順的傳聲筒。
“立刻解雇所有傭人,劉老師第一個走。”
“安排六個保鏢三班倒,二十四小時守著蘇靈。”
“把蘇淼鎖在房間裡,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門,更不準出現在蘇靈麵前。”
半小時後,彆墅哭喊聲四起。
劉老師被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架著往外拖,她掙紮著尖叫:
“夫人!我可是淼淼小姐親自找來的啊!”
曾經對我頤指氣使的傭人們抱著行李哭作一團。
蘇淼的尖叫從二樓傳來:
“媽!你為什麼要鎖著我!放我出去!”
拍門聲震天響,連厚重的實木門板都在顫動,可沒有一個人搭理她。
這場鬨劇直到哥哥歸來才戛然而止。
他憤怒的衝進客廳,筆挺的西裝上還帶著宴會上的酒氣。
下一秒,一個巴掌就狠狠扇在我臉上。
“你這個禍害!”他目眥欲裂。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絲,抬頭對他微笑。
很好,這一巴掌,我記下了。
媽媽驚慌地拉住他:“彆這樣!是你妹妹...”
“我隻有一個妹妹!”他指著二樓的方向,“淼淼纔是我的親妹妹!這個瘋女人就是個災星!”
“你看她回來之後,家裡什麼時候安寧過!”
“她這麼粗俗額度怎麼可能是我的妹妹!我看那個親子鑒定都是她偽造的!”
我看著他們母子爭執的模樣,輕輕抬起受傷的手腕,在紗布上緩緩按壓。
媽媽頓時痛得彎下腰,哥哥慌忙扶住她。
“從今天起,”我輕聲說,聲音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客廳,“我纔是這個家唯一的大小姐。”
保鏢們齊聲應道:“是,大小姐。”
哥哥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徑直轉身回了房間。
7
這之後,我的確過上了一段難得的安生日子。
蘇淼從最初被關在房中的歇斯底裡,漸漸變得沉默順從。
起初她整日哭鬨,把房間裡的東西砸得粉碎,後來卻學會在媽媽麵前低眉順眼,甚至主動提出要“向姐姐道歉”。
媽媽見她態度誠懇,終於鬆口允許她在傭人陪同下出門活動,隻是明令禁止她靠近我所在的地方。
但蘇淼總有彆的辦法。
那天傍晚,我正坐在窗邊看書,忽然聽見庭院裡傳來爭執聲。
“媽,您為什麼總是偏袒她?”哥哥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淼淼都跟我說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她這些天以淚洗麵,您難道看不見嗎?”
“住口!”媽媽的嗬斥聲響起,“你再敢去找靈靈的麻煩,就彆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我輕輕合上書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樣的戲碼,這些天已經上演了太多次。
我這個哥哥,也已經被當槍使了太多次。
第二天清晨,哥哥果然又來了。
他衝進我的房間,一把將我剛從床上拽起來:
“你這個災星,到底給媽灌了什麼**湯?你知道淼淼最近多傷心嗎?你有必要對她惡意這麼大嗎?!”
他揚起手就要給我一個巴掌,卻被聞訊趕來的媽媽及時攔住。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哥哥臉上。
“我說過不準你碰靈靈!”媽媽氣得渾身發抖,
“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哥哥捂著紅腫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媽媽:“您為了這個外人打我?”
“她是你親妹妹!”
“我沒有這麼惡毒小肚雞腸的妹妹!我隻有一個妹妹,就是淼淼!”
哥哥怒吼道,轉身狠狠瞪了我一眼,臨走前還不忘重重推了我一把。
媽媽神色複雜地捂著自己同樣發燙的臉頰,我冷漠地轉身回了房間。
這件事後,媽媽在家裡加裝了更多監控攝像頭,從走廊到客廳,甚至庭院裡的每個角落都布滿鏡頭。
所有監控許可權都牢牢掌握在她一人手中。
但蘇淼的算計遠不止於此。
不知何時,她又暗中聯係上了被辭退的劉老師。
這天下午,哥哥被蘇淼叫到花園角落。
“哥哥,你能不能幫幫我?”蘇淼紅著眼眶,“我想和妹妹解除誤會,可是她根本不願見我。”
“這......”哥哥麵露難色,“媽說過不準你接近她。”
“她最近也很老實,沒有欺負你了。”
“所以我需要你幫忙嘛哥哥。”蘇淼壓低聲音,撒嬌似的拉住哥哥的胳膊晃了晃,
“你先把我監控許可權暫時要過來關掉,再支開保鏢好不好,我隻要十分鐘。”
哥哥皺起眉頭:“你要做什麼?”
“隻是想說幾句心裡話。跟妹妹接觸誤會”蘇淼的眼淚恰到好處地滑落,“如果姐姐還是不肯原諒我,我就死心了。”
哥哥猶豫片刻,終於點頭:“好吧。”
“你跟她千萬好好說,你們姐妹也該解開誤會了,我每次看到媽媽夾在你們中間為難的樣子都心痛。”
三天後的早晨,哥哥來到媽媽的書房。
語氣很誠懇。
“媽,我知道我過去對靈靈妹妹不好,現在知道錯了。”
“最近安保係統總是誤報,我想請技術人員來檢修一下。好更好的保護她。”
他狀似隨意地翻看著監控畫麵,“要是真出了什麼紕漏,我們後悔都來不及。”
媽媽以為他真的是為了我好,欣慰的揉了揉眉心:“你看著辦吧。”
“那先把許可權轉給我,檢修完就還您。”
哥哥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技術員說需要最高許可權才能徹底排查。”
媽媽不疑有他,將監控許可權轉給了哥哥。
然後,他又找到了守在我門口和院子裡的保鏢隊長:
“王隊長,媽說今天讓我看著靈靈妹妹,你們這段時間也辛苦了,休息一天吧。這裡交給我看著就好。”
保鏢們不疑有他,整齊列隊離開。
此刻的我正靠在躺椅上讀著一本詩集。
看著正入迷,忽然,一個蒙麵人破窗而入,一塊浸滿乙醚的手帕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
“唔......”
我拚命掙紮,指甲在對方手臂上劃出深深的血痕。
但藥物的效力很快發作,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最後映入眼簾的,是蘇淼站在門口的身影。
8
我醒來後,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蘇淼那張扭曲的臉。
她看見我睜開眼睛,就高高揚起了手。
“啪!”地重重給了我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在臉頰炸開,我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
“醒了?”她揪住我的頭發,強迫我抬起頭,“這才隻是開始。“
我環顧四周,這是個廢棄的工廠車間,生鏽的機器堆在角落,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和鐵鏽的氣息。
我被牢牢綁在一張破舊的鐵椅上,粗糲的麻繩已經深勒得我的手腕血肉模糊。
“沒想到還能再看到我吧賤人?”蘇淼蹲下身,狠狠掐住我的下巴,
“你以為有媽媽護著,我就動不了你?”
我冷冷地看著她,吐掉嘴裡的血沫,沒有說話。
劉老師從陰影裡走出來,臉上帶著得意:
“大小姐,這次可沒人能來救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