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賣進宮,小宮女拿捏冷硬大督主 024
孤臣
翌日。
文武百官們上朝時,發現大督主麵色比平日還要冷上幾分,都不由心下犯怵。
這奸臣該不會又要血濺金鑾殿了吧?
百官心中都不由劃過這個念頭,下意識往後退了退,更加遠離那道身影。
而何丞相一黨的官員更是直接縮著脖子,就怕自己下一瞬身首異處。
看著這一個個縮頭烏龜,何丞相心中暗罵:
一群廢物!
謝瘋狗不過麵色冷了幾分,就懼成這般,不如扔下烏紗帽回鄉種地去算了!
一眾官員: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最不怕死。
大督主這奸佞是不會動你這個丞相大人兼國丈,可我們還不是他想殺就殺。
高興了,殺一個。
不高興了,殺一群。
“皇上駕到!”大總管一聲高喝,一道明黃身影出現在金鑾殿上方。
群臣跪下,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包括何丞相都俯首跪下,隻有謝長意還立於殿中,如鬆如柏,巋然不動。
而這時,謝長意和眾人的位置也顯露了出來。
隻他一人立於百官之前,且和百官之間隔著一段距離。
如此景象,當孤臣也。
何丞相略微抬頭,看向前方那道高大身影,暗自咬牙。
他孃的,謝長意這瘋狗站在百官和自己麵前,好似自己跪的人是他一般。
真是氣煞他也!
顧景帝坐於龍椅之上,視線掃過百官,又不著痕跡在那道身影上停留一瞬,轉而收回視線沉聲開口:“眾愛卿平身。”
心下卻忍不住嘀咕:這小子今日怎的了,難不成是憋壞了?
他就說這尚方宮裡清一色男的不行吧,怎麼著也得陰陽調和一下。
通政使陳大人手裡捧著本奏章,第一個出列躬身啟奏:
“啟稟皇上,今早收到的北境巡撫急奏,北境多地發生雪崩,百姓死傷無數流離失所,且因道路受阻嚴重,已經出現斷糧跡象。”
說到這,陳大人身子又低了低,“另,鎮北將軍急報,北蠻人得知北境雪崩,正集結大軍準備攻打北境,敵人來勢洶洶......”
此話一出,群臣嘩然。
若隻是雪崩缺糧尚好,偏偏北蠻人蠢蠢欲動。
立即有大臣站出來,“北蠻人真是賊心不死,這是想趁北境雪崩道路受阻,糧草運送不及時,趁機拿下我北境。”
“皇上,北境百姓此時斷糧流離失所,應立即撥款放糧,否則恐出內亂,造成內憂外患之勢。”
又有武將出列:“皇上,此事刻不容緩,末將願率領大軍前往北境,與鎮北將軍一同抵禦北蠻大軍,捍衛北境!”
龍椅上的顧景帝眉心已然高高擰起,朝大總管福公公看了眼,福公公趕忙走下去接過陳大人手中奏章,又快步交給顧景帝。
奏章中所述更為詳細,也更為嚴重。
自聽到北境雪崩,就不曾舒展過的眉心,這會更是皺得能夾死蒼蠅。
顧景帝合上奏章,抬了抬手,下方朝臣見此紛紛噤聲,等著其定奪。
“就按眾位愛卿所言,王將軍,朕命你即刻帶領二十萬大軍,帶上糧草,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北境支援。”
“末將領命!”方纔出列的武將再次出列,單膝跪地領命,隨即大跨步退出金鑾殿。
隨後又點了戶部侍郎,負責北境百姓糧食一事。
等戶部侍郎出列領旨後,顧景帝纔看向戶部尚書,“從國庫調取三十萬白銀賑災,此事,戶部尚書你親自去辦。”
被點到的戶部尚書沒有第一時間領旨,而是先朝何丞相看了眼,待得了後者眼色後,方纔躬身領旨。
顧景帝在上方將二人小動作看得清楚,心中冷哼,麵上卻當沒看見。
現在還不是時候,總有一天...
思及此,顧景帝眼中劃過一抹狠厲,以及悔恨。
這時,吏部尚書沈大人上前,“皇上,除諸位大人所言,還需派遣欽差前往北境。”
立即有朝臣響應:“沈大人所言極是,萬不能少了欽差坐鎮北境。”
不說若沒有欽差坐鎮,這糧食及災款不定有多少能落入百姓手中。
就說這二十萬大軍前往北境,可不是小事,即便是為了抵抗北蠻人。
顧景帝要想睡得安穩,就必會派遣欽差前往北境。
果然,顧景帝目光看向了,從始至終沒開過口的謝長意。
謝長意無疑是他最屬意的人選,再者,北境還有那人在,謝長意應是也想回去見見的。
何丞相見此,暗道一聲不好,就要出列舉薦自己的人,顧景帝已經一錘定音。
“欽差及監軍一職,便由謝愛卿擔任,務必處理好北境一事!”
“是。”謝長意語氣淡淡,顧景帝沒能從他神情瞧出絲毫欣喜動容,不免在心裡歎了口氣。
這邊,戶部尚書和何丞相又開始了眉眼官司。
國庫出去多少錢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此行欽差是誰。
顧景帝指派誰都好說,是他們一黨的朝臣最好,不是,亦可力爭改變聖意,偏巧是謝長意。
思及此,何丞相眸色暗了暗。
那就隻能換個法子了。
也好,正愁治不了謝長意,北境一行,能出手的機會就多了。
以防萬一,還是得兩手準備,就算要不了謝長意的命,也不能讓其輕鬆解決北境一事。
權臣鬥法便是這般,從不在乎底下百姓如何,亦不會低下頭顱,垂眸去看民間何態。
思緒不過轉瞬間,何丞相朝戶部尚書微點了下頭。
後者心領神會,再次出列,滿臉為難與躊躇,“皇上,現下國庫實在是拿不出三十萬兩白...”
吏部尚書沈大人擰眉,正要出列與其唇槍舌戰一番,有一人更快。
謝長意看也不看,直接抬手,手中金龍杖劍出鞘,一道寒芒在戶部尚書脖間劃過,又再度飛回他手中。
速度極快,不過轉瞬間。
杖劍杖劍,合為杖,分為劍,視為杖劍。
戶部尚書聲音戛然而止,嘴巴大張,雙目圓瞪,脖間緩緩滲出一條極細血線。
眾人還疑惑戶部尚書怎的不繼續往下說,皆朝其看去。
下一瞬,就見戶部尚書屍首分離,隨著“瞪的一聲悶響,鮮血四濺。
而始作俑者謝長意,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方巾帕,這會慢條斯理擦著沾了血的劍身。
“戶部尚書說沒錢,那就是貪了,當殺。”
語氣散漫,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殺個人助助興吧。
群臣驚駭嘩然,看向謝長意的眼神更是帶著萬般驚懼。
他們先前猜這廝會殺人,但沒想到會真殺啊!
隻有何丞相臉色陰沉,戶部尚書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纔安插提拔上去的,就這樣被謝長意一劍削了頭顱。
他如何不驚,如何不怒。
謝長意,老夫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何丞相咬牙切齒想著。
對此,顧景帝隻淡淡說了句:“謝愛卿所言有道理。”便將此事揭過,看得一眾朝臣更是兩股顫顫。
就是這般,就是這般,才讓謝長意這個奸佞越發有恃無恐,想殺誰就殺誰。
哪怕朝臣心中想法頗多,但這會誰也不敢彈劾進言,恐下一個人頭落地的就會是他們。
隨著一聲“退朝”,顧景帝離去。
何丞相眼神陰狠朝謝長意看了眼,便第一個轉身出了金鑾殿。
其餘人心有餘悸散去,有腿軟的,三兩相互攙扶著才走出了金鑾殿。
以吏部尚書沈大人為首的中立派,等出了皇宮,纔有人小聲開口:“沈大人,你說這大督主......”
沈萬書抬手,止住那人繼續往下說。
雖說他也不讚同謝長意此舉,但那戶部尚書也不是個好東西。
短短數月不知貪墨了朝廷多少銀子,在北境如此嚴重一事上,竟還想使絆子!
隻能說,殺得好!
那人見此,也不再多言。
眾人又聊了幾句,便互相告辭上了各自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