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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賣進宮,小宮女拿捏冷硬大督主 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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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晦氣(二合一)

浣衣局。

甘草正埋頭漿洗著衣物,她這會肚子疼得厲害,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說起來這兩日還要多虧了半兩,蓉姑給她的那個湯婆子,半兩第二日就拿去還了,蓉姑卻說嫌棄她用過不要了。

半兩見此就拿回了寢舍,也沒自己用,而是轉手把湯婆子給了甘草。

非但如此,連灌進湯婆子的熱水,都是她每日下值後去問蓉姑姑給的。

甘草夜裡用湯婆子暖著肚子,纔好受許多,白日裡也能正常上值。

這會眼看著天色暗下來,一日就快要過去了,甘草咬牙堅持著。

正當這時,木盆裡被人扔進一套墨色被褥。

甘草抬頭看去,就見一宮女臉色十分不好,“我與你換換。”

說罷也不管甘草作何反應,拿起她身旁放著的被褥就走。

真是晦氣!

大督主死了還將他的東西送來洗,這不是讓人沾晦氣嗎!

宮女這幾日挺倒黴,不是磕著就是碰著,剛才還被洗衣棒打到了手指,疼得她沒跳起來。

宮女越發肯定是因為自己洗死人東西,所以才會這般倒黴。

甘草不知這是誰的被褥,也不知宮女為何要和自己換,不過無所謂,總歸洗哪樣都是洗。

但還是存了防人之心的,她將被褥仔細翻看過,確定沒損壞後才放心漿洗起來。

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

也不知是真有點說法,還是怎的,甘草剛洗到一半肚子就一個劇痛,她手上也正好使勁,整個人往前撲去,手裡被褥頓時“嘶啦”一聲。

甘草都沒能聽著聲音,實在是太疼了,等她緩過疼勁坐回矮凳準備繼續漿洗,才見著被褥上撕裂了道,一個手掌長的口子,斷開的墨色絲線在水裡浮蕩著。

她腦子頓時‘轟’的一下,本就發白的臉色更是慘白。

完了......

知曉自己此次躲不過,甘草一咬牙,決定將此事告知蓉姑。

蓉姑聽後沉著臉訓斥,心下卻是不急的,畢竟還有半兩。

交代甘草將被褥拿到自己寢屋後,轉頭就去尋了半兩。

等帶著半兩回到寢屋,甘草已經在門外等著了,手裡還拎著個木桶。

蓉姑先往木桶裡看了眼,就是這一眼讓她頓時眼前一陣陣泛黑,險些沒站穩。

要命的東西!

定了定神,扶著門板將房門開啟,而後衝甘草一瞪眼,“還不快進去!”

蓉姑語氣實在好不了,甘草趕忙進了屋,半兩跟在後邊,眼睛直往木桶裡瞧。

黑乎乎的,上邊還泛著層亮光,怪好看的。

蓉姑將屋門關上,見甘草還乾站著,又沒好氣道:“還不快將被褥拿出來!”

甘草趕忙將被褥拿出,又在前者示意下將被褥放到桌麵,而後翻到撕裂的那道口子。

蓉姑已經走了過來,見著被褥上的長口子,一口冷氣倒抽。

現下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半兩身上了。

“半兩快瞧瞧,可能補上?”

甘草在一旁,掐了掐自己手上被冷水泡到發白的開裂口子。

她瞧見蓉姑神色了,這被褥的主人,怕是個地位極高的,自己......

這邊,小半兩手摸上被褥,忍不住抓了抓,感歎手感真好,摸起來真舒服。

隨即看起撕裂的口子來,片刻後搖頭:“補好了能瞧得出來的。”

她這話一出,或者說,是在她搖頭的時候,屋裡另外兩人就齊齊變了臉色。

甘草慘然一笑,許的願到底是不靈的。

“蓉姑姑去稟告吧,後果如何,我一人受著。”

本也是她自個的問題。

她這不哭、不求饒坦然接受的模樣,倒是讓蓉姑高看她一眼。

蓉姑猶豫片刻,還是道:“這是大督主的被褥,你自己來個痛快更好。”

到了繡衣使者手裡,還不知會受何折磨。

更何況,還是在大督主已死的情況下,甘草倒不如自己瞭解來得痛快。

這會半兩纔想起弄壞衣物被褥會如何,不等她露出什麼反應,就聽到了蓉姑說的話。

她歪頭看著被褥,杏眼眨巴眨巴的。

這是大督主的被褥?

可大督主不是已經死了嗎,自己還許願他投個好胎呢,怎的人死了還要洗被褥呀?

他也蓋不著了呀。

等離開蓉姑寢屋,甘草沉默往前走著,半兩小跑追上去,又抬頭去看甘草,就見對方臉色比剛才還要慘白。

“甘草。”半兩小手拉著甘草衣袖輕輕晃了晃,“你莫怕,我有法子的。”

說著還拍了拍自己平坦小胸脯。

甘草卻沒露出欣喜神色,停下腳步,抬手摸摸她小腦袋,“嗯,我不怕。”

左不過一死。

半兩卻以為她這是信了自己,露齒一笑,而後拿過甘草手裡的木桶,臉上透著股堅定。

等下值了就去一趟尚方宮,她不會讓甘草出事的。

這會半兩全然忘了才答應過小常子不去尚方宮。

待夜裡下值,半兩先拿著湯婆子去找了蓉姑,又返回寢舍把湯婆子交給甘草。

這才摸到藏進被褥裡的路線路,以及晚膳時回來裝好的銅板,因著時間不夠,她隻來得及將銅板用布包著。

將兩樣東西抱在懷裡,又躬著身子假裝肚子疼,和甘草說了聲去茅廁後,就小跑著出了寢舍。

浣衣局不設門禁,畢竟宮裡有宵禁,沒誰會在宵禁時間隨意出去。

嗯,除了半兩。

半兩這一路也順利,一路都沒遇著人,倒是快到尚方宮的時候,從她頭頂簌簌飛過許多黑衣人。

她正好站在暗處,這些黑衣人倒也沒發現在他們腳下,有個小宮女正仰著腦袋直看著他們。

這些,也是大督主的人嗎?

等黑衣人都飛過後,半兩一拍腦袋。

呀,忘了讓他們捎自己一程了。

低頭看了看路線圖,嗯,離尚方宮不遠了。

何丞相見前一晚派去的人一個沒回,便知都回不來了。

他不知尚方宮每人都會武,那些太監也不是簡單的太監,隻以為自己派去的人,都是年前回來報信的繡四殺的。

是以今夜又加派了人手,至於北境那裡,自然也派了不少人去。

不過結果也一樣便是了,繡衣使者哪是那麼好殺的。

而對於顧景帝對此不聞不問的態度,何丞相也給找了理由。

因為顧景帝知曉繡衣使者不好殺,想著以此消磨他們的人手!

哼!他倒要看看,是他何問天的人先死絕,還是繡衣使者先進墳墓!

(↓為新增內容)

尚方宮裡正在廝殺的時候,從宮門走進來一個小宮女,離得最近的黑衣人注意到了,當即就要衝過來將小宮女殺了。

下一瞬,就被繡四一劍捅了個對穿。

繡四飛快抽出劍,又一個閃身來到半兩身前,將她視線牢牢擋住,同時不忘將不斷往下滴血的長劍藏於身後。

一切不過轉瞬之間,半兩都還未看清裡頭發生了什麼,就被人擋住了視線,隻能聽到聲響。

她上一次來尚方宮,是見過繡乙和繡丙切磋的,這會也隻以為是有不少人在切磋。

至於悶哼聲?那定是被打著了,疼了就喊出來了呀。

重物落地聲?被打倒在地了呀!

抬頭,見是自己沒見過的男子,對方又冷著一張臉看自己,半兩心下害怕,往下縮了縮脖子。

想到這裡是尚方宮,且這兒的人心地都好,就又大著膽子開口:“奴婢來尋管事元哥。”

等了會,也沒聽著麵前男子吭聲,對方也還站著不動,半兩又抬頭看去,眼裡閃爍著清澈的疑惑。

難不成也是個有啞疾的?

這時,身後動靜弱下去,繡四轉過頭,“找元哥。”

咦?原來是會說話的啊。

哦哦,她知曉了。

方纔對方不吭聲,想來是同自己一樣,認生。

繡四:不,說話隻會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繡四,你方纔突然站這兒,是......喲!是半兩啊,你怎的來?”

半兩二字,繡乙特意說得大了點聲。

後頭繡甲聽著,給眾人打了個手勢,而後朝後殿飛去。

看見繡乙,半兩放鬆了些,將來意又說了一遍。

“奴婢來尋管事元哥。”

“找元哥啊。”繡乙說著,直接拿過她手上的路線圖,隨即將路線圖往她頭上一圈,再收緊。

突然被矇住腦袋,半兩:?
o


管事元哥用被褥裹她身子,繡乙用路線圖裹她腦袋,心地好,卻也奇奇怪怪。

半兩被蒙著腦袋進了前殿,外頭眾人加快速度清理打掃。

繡甲將元盛送到,就去清理了。

元盛一進殿,就腳步急切衝向半兩。

這可是主子給他們留的遺物啊!

若是半兩有半點閃失,以後到了地底,自己有何臉麵麵對主子。

也怪自己粗心,竟是忘了讓人知會半兩,讓她往後都彆來尚方宮了。

這會見半兩沒有皮外傷,人瞧著也不像是看見了外頭場景,元盛長舒口氣。

當即和繡乙比劃起來。

繡乙抿了抿唇,去拿了被褥。

還是前兩次裹半兩的那張。

半兩一見,狂搖腦袋,“奴婢不走。”

“不走也得走!”繡乙直接上手。

半兩不傻,哪能乖乖站著任對方將自己打包送走。

但她反應慢啊,想要跑的時候,已經被褥加身了。

半兩欲掙紮,繡乙三兩下裹好,挽了個結,就要抓起快步出門,被元盛擋下。

“不是要立刻送走?”繡乙不解。

元盛都懶得說他,外頭血淋淋的,能讓半兩瞧見嗎?若是嚇出個好歹,可如何向死去的主子交代。

忘了,他有啞疾,說不得。

準備去拿個布條給半兩眼睛蒙上,就聽半兩喊,“壞了。”

嗯?

元盛回頭,什麼壞了?

繡乙也低頭看她。

半兩:“被褥壞了。”

“沒壞啊。”繡乙說著還拎著半兩轉了兩圈。

半兩被轉得有些暈糊,元盛已經去拿布條了,等眼睛被蒙上才緩過來,趕忙道:“真的壞了,奴婢不小心弄壞了,好長一道口子。”

說著還想比劃,但身子被包裹得緊緊的。

繡乙一臉驚奇,“原著你會說這麼長的句子啊。”

元盛一拍他後背,隨即也反應過來了,半兩口中的被褥怕是送到浣衣局漿洗的那些。

半兩得了自由,立馬將一直抱在懷裡的銅板遞出去,“這是賠被褥的錢,不夠,不夠等奴婢發了俸銀再送來。”

銅板被布包著,東凸一塊西凹一塊的,瞧著還以為是銀子。

元盛詫異,半兩哪來的那麼多銀子。

等開啟包布,看清裡頭的銅板,元盛沉默了。

繡乙也沉默了。

合著是銅板啊,比上回拿來的還多,這是將碎銀也換成銅板了?

為了甚?聽個響?瞧著多?

繡乙不解,但大為無語。

元盛將銅板包好,又遞回去。

“不,不要嗎?”半兩白了臉。

似乎是已經看到甘草被帶走,然後再也回不來的畫麵。

最後竟有落淚的趨勢。

元盛哪看得這個,當即比劃:被褥壞了就還了,不用賠,回浣衣局吧,往後都莫來了。

繡乙代為轉達,半兩聽後吸了吸鼻子,“那,那奴婢會有事嗎?”

元盛擺手,不過是區區一被褥,哪能和主子留下的遺物相提並論。

半兩鬆了口氣,想到什麼,又問:“被褥可還要送回?”

元盛又一擺手,都壞了,還送回來作甚,況且......

想到謝長意再回不來了,元盛這會也想哭,趕忙按了按眼,比劃了兩下。

“不用,丟了。”繡乙說後,又拿起被褥。

這次半兩乖乖站著,等到了外頭,一升空,有風吹來。

半兩動了動小鼻子,大晚上的尚方宮殺這麼多雞作甚?

想到來時看到的那些黑衣人,半兩懂了,這是準備的夜膳啊。

嗯,有些餓了,不知明兒浣衣局可也會做雞肉?

回到浣衣局,剛開啟門,就見著蓉姑和甘草站在院中,二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蓉姑姑?甘草?”

蓉姑姑將人仔細打量,而後鬆了口氣,又忍不住罵:“你個死丫頭,你跑哪兒去了!”

這個娘,她是半天都不想當了!

甘草在一旁,同樣焦急。

半兩說去茅廁,結果許久未歸,她頓覺不妙趕緊去茅廁尋人。

結果哪有人,又在浣衣局找了一圈,也沒見半兩身影,就跑去找了蓉姑。

蓉姑聽後,又急又氣,心道就沒一天是省心的。

想出去找,可偌大皇宮去哪找,且宮內還宵禁,隻能在外頭乾等著。

中途,甘草想起半兩說的她有法子,頓時心下一咯噔,若是半兩衣因為自己出了事,她如何能心安。

趕緊將事情和蓉姑說了,蓉姑聽後眼前就是一黑。

這傻丫頭怕是去尚方宮了,那尚方宮是好去處?

真是...真是!

蓉姑已經想好給人收屍了,結果半兩安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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