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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賣進宮,小宮女拿捏冷硬大督主 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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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嬌兒

卻有一人,在見到謝長意後,下意識看直了眼,卻又露出憎惡神情。

“哈哈哈!”

在一片噤若寒蟬中,一道笑聲突兀響起。

眾人驚疑,這個時候哪個腦子缺點的還笑得出來啊?!

尋著笑聲看去,哦,是皇上啊,那沒事了。

皇後偏頭,看著顧景帝帶笑側臉,並未從中看出驚訝或欣喜之情,心下頓時明瞭。

她還道為何會給一個‘死人’留位置,原是早已知曉謝長意還活著。

博弈未到最後,誰又知道誰纔是贏家呢?

是吧?我的,太子哥哥。

皇後收回視線,看嚮明顯處於狀況外的沈夫人,笑著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笑過後,顧景帝朗聲開口:“謝愛卿來遲了,可要自罰一杯。”

隨即一個眼神看向福公公,後者無奈暗歎。

陛下喲,您又何苦自找沒臉。

還自罰一杯,督主不將酒水潑您臉上,那都是督主嫌臟了手好吧。

福公公硬著頭皮走下台階,來到最靠前的席位前,給桌上唯一的酒杯滿上溫酒。

又朝已經走近的謝長意彎了彎身子,纔回到顧景帝側後方。

謝長意瞥了眼酒杯,抬手,拿起。

顧景帝眼皮忽地一跳。

這小子不會往他臉上潑吧?

潑就潑吧,他高興就行。

顧景帝身體坐直,又拉拉身上龍袍,做好了被潑酒的準備,也為謝長意接下來的舉動想好了說辭。

謝長意拿著酒杯轉身麵向眾人,在諸多各異目光下,將酒杯高舉過頭頂。

而後手腕微轉,大手一劃,地麵出現了三道水痕。

“祭,北境一戰中死去的將士。”

“祭,北境雪災中死去的百姓。”

“祭,北境因官員而死的百姓。”

說罷,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頭也不回大步離去,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沈萬書輕歎一聲後,端起酒杯將剩下的大半杯酒一飲而儘。

有皇後上元佳節大設宮宴。

也有督主為死去將士百姓劃酒而祭。

高下立見。

高下立見個屁!

王將軍此時一臉的豬肝色,若說看到謝長意突然出現,王將軍隻是震驚乃至驚駭。

在謝長意這番舉動後,就隻剩滿腔的怒火。

此次雖說是上元宮宴,卻也有為自己北境一戰凱旋慶功的意思。

謝長意突然出現當著他麵,當著皇上的麵,當著眾人的麵,祭北境一戰死去的將士。

他呢?

作為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那個將,卻在此與同僚把酒言歡,在同僚吹捧中洋洋自得。

謝長意這是在祭死去的將士嗎?

這是在打他的臉!

感受四周不斷投來的異樣目光,王將軍銀牙都要咬碎,又滿眼怨怪看向何丞相。

怎的不直接將謝長意殺死!

看著越走越遠的謝長意背影,顧景帝眼中有滿意有欣慰也有感慨。

太傅將他,教得極好。

一眨眼,掩去眼中情緒,顧景帝大笑三聲,“哈哈哈!”

“好!天盛有謝愛卿,乃天盛,乃百姓之福!”

說罷,拿著酒杯站起身,如方纔謝長意那般,劃下三道酒水。

然,所祭之人是誰,隻有顧景帝自己知曉。

宮宴繼續,眾人卻都沒了心情,本也接近了尾聲,很快宮宴便結束了。

一出集英殿,沈夫人下意識尋找那道身影,瞧見後,忙激動拉了拉身旁丈夫衣袖。

“老爺。”

沈萬書跟著看去,不像沈夫人那般激動,反而蹙了蹙眉。

隻見和沈夫人有六分相似的宮女,正和皇後身旁的綠茵姑娘有說有笑的,兩人一看就極為熟稔。

是皇後宮裡的人?

還是湊巧和皇後身旁的大宮女認識?

亦或者,此為皇後所設的局。

想到這,沈萬書收回目光,拍拍沈夫人手背,“先回府再說。”

沈夫人有些遲疑,心知眼下不是找人說話的好時機,便點了點頭。

然而不等回到府中,沈夫人剛上馬車便迫不及待壓低聲道:“老爺,那定是嬌嬌兒,一定是她。”

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見著與自己如此相像的少女,尤其那雙眼睛。

一定,那宮女一定是自己的嬌嬌兒。

她的嬌嬌兒啊......沈夫人忍不住落下淚來。

沈萬書忙輕拍她後背安撫,又動作輕柔拭去她臉上淚水,“夫人莫急,為夫定會查清。”

沈夫人沒留意他說的是“查清”,點頭,“嗯,老爺可一定要帶回嬌嬌兒!”

“會的。”沈萬書眼中閃過鋒芒。

若真是他們的女兒,不論如何他也會帶她回家!

另一邊,顧懷瑜和何丞相一前一後來到無人處。

不等站定,顧懷瑜就猛地轉身,臉上也沒有溫和笑意。

“丞相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隱隱有問罪之意。

何丞相臉上陰雲密佈,又覺臉上火辣辣的,咬牙說道:“馬兒還有失蹄的時候,更何況人。”

謝長意是有九條命不成,這般都要不了他的命。

又想到自己如此大費周章,折損了大半人馬之多,何丞相雙眼陰鷙異常。

顧懷瑜眯著眼看他,片刻後緩了神色,稱呼也改了:“外祖父,隻要謝長意還在一日,我等就沒有安生之日。”

何丞相如何不知,甚至最為清楚不過。

閉了閉眼,“殿下放心,我與娘娘已有應對之策,殿下......”

想到什麼,何丞相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屆時,還望殿下不予餘力。”

開枝,散葉。

畢竟,皇上可就殿下一個兒子了啊。

母後已有計劃了?

如此,甚好。

顧懷瑜臉上重新露出溫和之色,“本殿定會不予餘力。”

兩人沒再多言,一前一後離去。

謝長意還活著沒有死的訊息,傳得比當時說他死了時還要快。

不過半兩卻是第二日才知曉的。

宮女談論起這事來,不像之前那般遮遮掩掩,半兩剛一出寢舍便聽到了。

“大督主真的沒有死?”

“那還能有假,昨兒宮宴那麼多人都瞧見了,活得好好的,沒缺胳膊少腿的。”

“那命真大啊,要換旁人早被凍死了。”

“可不是。”

半兩眨眼,又眨眼,再眨眨眼。

大督主沒有死?

還活得好好的?

那自己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個願望!

半兩直到用早膳還苦著一張小臉,向來用膳最積極的她,都顯得有些食不下嚥。

她這般,想讓人不注意都難,何況阿杏和甘草就在邊上。

前者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用膳。

後者輕蹙英眉,想到大夥都在談論的大督主一事,放下了筷子。

“半兩。”

“昂?”半兩側頭,“怎的啦甘草?”

甘草湊近掩唇,壓低了聲問,“可是因著那被褥?”

見半兩明顯沒反應過來,她又提醒,“大督主的被褥。”

哦哦,大督主的被褥啊。

半兩腦袋點到一半頓住,眨眨眼。

被褥是大督主的,大督主還活著,元哥說的話便做不得數。

那,要將被褥交還給大督主?

可被褥已經被自己......

半兩瞬間皺起小臉,比剛才還要苦惱。

看她神色如此變幻,甘草心知,是了,大督主還活著,被褥一事那尚方宮的管事便說了不算。

抿了抿唇,坐正身子重新拿起筷子,卻久久沒動筷。

此事不能再牽連半兩了,待夜裡再了結吧。

到底,
還是活不到被放出宮了,甘草露出一抹苦笑。

這邊阿杏見她們兩人說悄悄話不帶自己,心下有些不舒服。

起初是她和甘草最為要好,後來多了個半兩,她們三個之間也是有什麼便說什麼。

現下,甘草卻和半兩最好,還有了自己不知曉的秘密。

想到這,她‘噌’的起身,“我吃飽了。”

然而甘草和半兩都沉浸在各自思緒裡,也沒給她個反應。

阿杏咬咬唇,拿起碗就走,背影看起來都氣呼呼的。

上值鐘聲響了,半兩和甘草早膳基本沒怎麼動,這會也來不及吃了,放著就趕去上值。

半兩心裡想著事,乾起活來心不在焉的,賴公公喊她好幾聲都沒聽著。

後者皺著眉走過來,在她身後站定,提氣:“半兩!”

聲音大得,周圍宮女太監都看了過來。

半兩整個人嚇得直接跳起來,小心臟都停滯一瞬。

回頭:“賴,賴公公?”

“不然還能是誰!”賴公公雙手叉腰,“我說你怎的回事?喚你好幾聲都沒聽著?”

半兩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這會小心臟劇烈跳個不行,讓她有些難受。

聽著賴公公問,想也沒想便答:“奴婢方纔耳背。”

現下不耳背了?

賴公公都要忍不住笑了,隨即狐疑打量半兩兩眼,問:“可是身子不舒服?”

不等半兩回答,又說:“身子不舒服便告假。”

省得回頭出了錯。

告假?

半兩雙眼忽得一亮,然後點著小腦袋,“嗯嗯,賴公公奴婢不舒服,想告假半日。”

賴公公也沒故意為難,擺擺手,“去吧。”

“多謝賴公公!”半兩道謝後就直接跑走了。

看她跑得比兔子還快,賴公公愣了下,嘀咕著:“不舒服?瞧著比我還精神呢!”

半兩直接回了寢舍,將折得整整齊齊的墨色被褥,從自己枕頭底下拿出來。

看了下,也沒甚的東西裝,便先放到一旁。

隨後把自己那床被褥抱到甘草床鋪上,又掀開底下的褥子,將銅板歸攏做一堆,再用之前的那塊布包好。

現下,隻剩大督主的被褥了。

半兩站著看了會,視線落在她自己的那張褥子上。

有了!

她兩下將褥子折成大布塊,把墨色被褥放上去,又把那包銅板放上去,快速打了兩個結,一個用褥子做的包裹就出現了。

半兩背起包裹就走,剛走到門口就“呀”了聲。

“忘了拿路線圖了。”

她趕忙回頭,從被褥裡拿出路線圖,貼身放好,這才快步出了浣衣局。

隻有半日假,可得快些。

她這邊剛出浣衣局沒多久,蓉姑就來尋她了。

看了一圈也沒見半兩人,蓉姑心下莫名有些慌。

她就是聽著大督主還活著,擔心半兩這丫頭,又傻乎乎為了被褥的事去尚方宮。

這不剛忙完手頭上的事,就趕緊尋來了,哪想沒見著人。

見著賴公公,蓉姑直接上前問:“賴公公,你可有瞧見半兩?”

賴公公先“嗨”了聲,這才說:“那丫頭不舒服,和我告假了,跑得比......”

他話沒說完,蓉姑已經轉身快步離去。

“兔子還快。”賴公公默默說完剩下的話。

又暗暗嘀咕:這緊張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娘呢。

聽到半兩告了假,蓉姑眼皮子直跳,哪還等得聽賴公公說完,趕緊直奔半兩所住寢舍。

等到了,蓉姑抬手敲門,沒人應,她直接推開門。

屋裡空無一人,哪有半兩身影。

“這沒腦子的蠢丫頭!”蓉姑咬牙低罵了句。

然而心下卻十分焦急,關上門就打算追出浣衣局。

自己腳程快,想來能將人攔下帶回,就怕半兩這傻丫頭先到了尚方宮。

蓉姑腳步急切,不等她走出浣衣局,身後有宮女叫住了她。

“蓉姑姑,王公公找您。”

蓉姑真想當沒聽著,閉了閉眼,還是停下腳步,轉身往回走。

罷了,結果如何,都是那丫頭的命。

再說半兩這邊。

因著是白日,她看起路線圖來要快些,走得自然也要快上不少。

一路倒也沒遇著女官之類的,都是些宮女太監。

宮女太監隻好奇看上一眼,便匆匆路過。

半兩又走到一個宮道路口,開啟路線圖低頭看起來,然後往右拐去。

她沒發現,在左邊宮道上,有一人正看著她,眼中還露著凶光。

等她走出一段距離後,那人才抬步跟上。

嗬,小丫頭片子,今日終於撞自己手上了,他倒要看看她這般是要去作甚。

若是半兩此時回頭,便能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人,正是之前故意撞她的那個太監。

太監跟了一路,直到來到尚方宮前的宮道,看著半兩身影拐進尚方宮地界,他那雙吊三角眼狠狠眯起。

小丫頭片子無事來尚方宮作甚?還背著個包裹......

定是在尚方宮裡有相熟之人!

有相熟之人好啊,誰不知三皇子和大督主不對付,若是自己去稟了這事,小丫頭片子還能落得好?自己也能賣個好,說不得還有賞,真是一舉兩得。

想到此,太監臉上忍不住露出奸笑,而後轉身快步朝某個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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