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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賣進宮,小宮女拿捏冷硬大督主 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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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景帝:半兩身份低微

半兩還在想自己說錯了呀,應該說會刺繡做衣裳的,不知還能不能重說一次。

小臉懊惱糾結著,就聽男人淡淡問話聲傳來:“方纔那宮女喚何名?”

她下意識應答:“甘草。”

“嗯,她因著伺候你是有用之人,而你......”

謝長意拿過她另一隻小手,抬眸,對上半兩視線,接著未完的話:“留在尚方宮,可有用處?”

‘尚方宮不留無用之人’,男人方纔所說在腦中炸響。

半兩一急,脫口而出:“有用的,我有用的,我也會伺候人的。”

“哦?”男人劍眉微挑,似不相信她所說。

半兩狂點著小腦袋:“會的,我會伺候人的。”

進宮前學規矩時,也是有學如何伺候人的。

端茶倒水,捶腿揉肩,收拾更衣,聽主子話。

謝長意看她一眼,複垂下眸,繼續手上動作,“既會伺候人,今晚便到我房中伺候。”

半兩還點著小腦袋,忽地一停,“大督主,月俸多少呀?”

問著身子還往謝長意那湊近了些,杏眸一瞬不瞬,盯著對方高挺鼻子下的薄唇。

也是很關心期待了。

“大督主?”見男人不語,她又給喊了聲。

淡香縈繞,謝長意吸了口氣,薄唇開合:“得看你伺候得如何。”

半兩重重點頭,視線從男人唇上收回。

那可得好生伺候了,若是伺候好了,大督主一高興,說不得給自己一兩銀子一月。

那一年下來便是十二兩,十二年下來便是......

半兩算不出,開口問謝長意:“大督主,一年十二兩銀子,十二年,一共是多少銀子呀?”

謝長意收手,半兩雙手和腳踝都換好藥了。

起身,看著視線隨自己而動的小貓兒,聲音很冷,“想出宮?”

半兩小小搖了下頭:“現下不想的。”

等到了年歲放出宮再出宮,屆時也如蘭姐姐那般,手中有銀子自個過。

那便還是想。

謝長意抿緊唇,沒再言語,彎身抱起半兩往外走。

“大督主,且等等。”半兩小手揪了揪謝長意衣襟,將人拉停。

後者垂眸看她,半兩指指軟榻。

等拿到放在枕邊的玉笄後,她直接遞給謝長意,“大督主,呐,這是您昨夜借我的發簪。”

謝長意垂眼看她片刻,心中憋著的那股氣,散了。

小貓兒還小,什麼都不懂,往後帶在身邊,多教教便是。

教她識人心,教她知世故,也教她...懂情事。

抬手接過:“這是玉笄,為男子所用,並非發簪。”

“哦哦。”半兩點頭,又道:“大督主我記下了。”

“嗯。”謝長意抱著人轉身往外走,視線落在半兩發髻上。

微蹙眉,竟是忘了,到底是沒養過人。

視線又移下些許,發髻擋著了。

謝長意抬手,直接摸上半兩耳垂。

半兩覺著有些癢,給躲了下,“大督主?”

“嗯,無事。”謝長意捏了捏小巧耳垂,方纔收手。

來到屋外,見甘草候在一側,開口吩咐:“不用你......”

話音一收,看向來人。

“主子。”繡一朝男人恭敬頷首。

繡一隻喊人沒說事,那便是眼下不便說。

謝長意收回視線,先將半兩抱回寢屋。

“有事直接吩咐元盛,還有那叫甘草的。”

“乖乖等我回來,嗯?”

見半兩沒反應,謝長意摸上她耳垂,輕輕捏了捏:“聽著了?”

半兩點頭:“嗯嗯,我聽著了。”

她聽著了的,隻是以為大督主還有話沒說完。

大督主真奇怪,不是摸自己脖子就是摸自己耳朵。

半兩抬手,分彆摸了摸這兩處,收手。

她摸不出來有何好摸的。

候在門外不小心聽完對話的甘草,忍不住捂著嘴笑。

大督主和半兩,好像要外出的丈夫叮囑在家的妻......

察覺頭頂投來的冷厲視線,甘草趕忙收起笑,手也放下,恭敬等著吩咐。

自己沒法陪著半兩,她就這麼開心?

謝長意寒眸微眯,又瞥了甘草一眼,開口,語氣可就沒有對半兩的溫和了:

“看著她些,莫讓她積食。”

半兩喜甜,元盛備的果脯又多,這吃起來停不下,容易積食。

“是,奴婢知曉。”等謝長意離去後,甘草才轉身進屋。

謝長意和繡一一前一後朝外走。

“主子,鳳棲宮那位下令,讓李太醫務必在一月內,治好三皇子。”繡一落後半步,恭敬稟報。

花朝節,是個好時節。

謝長意聲音淡淡:“讓李太醫拖到最後一日。”

“是。”繡一應聲,又說起另一件事:“主子,皇上讓您去一趟禦書房。”

“嗯。”謝長意聲音更淡,也更冷。



顧景帝好不容易憋到下朝,不等他開口留下謝長意,謝長意便已轉身快步離去。

想著謝長意應是著急回去陪人,顧景帝便先回了禦書房處理奏摺。

福公公這會不在,顧景帝又不習慣旁的人伺候,也就沒處理奏摺。

當然顧景帝也沒閒著,摸出了聖旨,空白的。

這回也不用人伺候了,他自己就上手研墨,而後筆走龍蛇。

因還不知曉人姑孃家名諱,名字那欄便空著。

又恐是個名字極長的,顧景帝給預留的位置便多了些。

數了數,也能寫上七八個字。

一番筆走龍蛇後,顧景帝滿意收手,想到什麼又摸出好幾道空白聖旨。

這小宮女身份低微,可得抬抬身份。

也不好一上來便給個大的,還是一級一級往上升的好。

也能多賜些東西,畢竟是......

最後,顧景帝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笑了。

福公公剛進禦書房,還沒來得及向顧景帝回稟複命,便瞧見了禦案上擺著的好些道聖旨,腿一軟。

不兒,陛下您彆看著聖旨傻笑了,您看看老奴。

老奴不信您瞧見老奴佝僂的身子,下拉起皺的臉皮,渾身透著的老氣,您還能兩眼空空!

“小福子快來,瞧瞧朕給長意的賜婚聖旨寫得如何。”顧景帝見著福公公連招手。

給督主的?

那沒事了,尚方宮離得近。

福公公腳步變得輕快,待湊近了,還沒看清上邊寫的啥,便起聲誇讚:

“陛下您這字寫得真好,瞧瞧這筆鋒,瞧瞧這走勢......”

“讓你看朕寫的內容,不是看朕寫的字!”

自己寫的字還用得著小福子誇,以前......

顧景帝思及此,神情變得傷懷,又很快收起,笑問福公公:“如何?”

福公公連點頭,“陛下寫得極好,如此女子,當配得督主。”

顧景帝聽後卻擺擺手,“配不配的,那小子喜歡便好。”

待用過午膳,顧景帝讓福公公去請謝長意到禦書房一趟。

媳婦也該陪夠了。

福公公將人帶到後,他也沒進禦書房,關好門給守在了外邊。

“聽說你那尚方宮新添了位小宮女?”謝長意一進禦書房,顧景帝便笑著明知故問。

從進門便沒看他一眼的謝長意,這時冷冷看來。

淡漠到極致又像是帶了利劍般的眼神,看得顧景帝忙收了臉上的笑。

謝長意隻一眼便收回,轉身欲離開,顧景帝“噌”的站起身。

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謝長意背影:“整日跟冰塊似的,話也不多一句,彆是連小姑娘歡心都不會討!”

好不容易有喜歡的人,彆最後給人弄得受不了跑了!

謝長意欲離去的腳步頓住,卻也沒轉過身。

顧景帝沒想著竟是將人給留住了,大喜,忙將經驗侃侃相授。

說到最後口都乾了,拿起茶盞喝了口,忙放下,又低頭去拿寫好的聖旨,“朕......”

再抬頭,哪還有謝長意身影。

“這小子!”顧景帝笑罵一聲。

這時福公公進來,臉上笑眯眯的。

他在外頭雖聽不到禦書房裡都聊了些什麼,但這還是督主在陛下這兒留得最久的一次。

想來陛下很是高興欣慰。

抬頭看了眼,嗯?

顧景帝正看著手上聖旨出神,整個人看起來格外落寞。

良久過後,福公公小心翼翼喊了聲:“陛下?”

顧景帝回神,緩緩坐下,話說得有氣無力,“小福子,將這些都燒了吧。”

還是太過高興得意忘形了,忘了長意恨他了。

福公公也沒多問,將聖旨都扔進了火盆子裡。



謝長意出了禦書房,沒直接回尚方宮,而是去了趟宮外。

繡衣坊掌櫃正劈裡啪啦打著算盤,聽著謝長意來了,忙進去後院。

主子又來,莫不是早些拿的衣裳不合身?

若是不合身,派人再來取便是,哪需得親自來。

思索間的功夫,後院已經到了,繡衣坊掌櫃輕敲響房門,待得到回應後推門進屋。

“主子。”繡錦恭敬喊道。

繡錦是繡衣使者裡唯一一個女的,專門負責謝長意私下產業,繡衣坊便是其中之一。

謝長意轉過身,“衣裳鞋襪等按今早的尺寸再多備些,那緗色衣物......”

說到這,他頓了頓,複開口:“再小上一些。”

繡錦明白謝長意為何要親自前來了,這事確實不大方便交給旁人。

她今早想著十三四歲的大姑娘了,哪怕身量小了些應還是有一點,才沒按著十歲左右小姑孃的拿,沒想......咳咳。

主子這,怕是得養個一兩年。

想著,繡錦下意識往謝長意大手看了眼。

又忙收起心神,恭敬應聲:“是,屬下這便去。”

出門後,繡錦忍不住嘀咕了句:“繡二這八卦說得也太不到位了。”



謝長意離開後,半兩也沒甚的事做,就想著將小衣給改了。

剛要起身進去寢臥,又想起謝長意交代的,便看向了甘草。

“甘草,我想將小衣改了,你幫我拿一下好不好?”

到底是第一回當‘主子’,使喚起人來,也還帶著請求口吻。

“我這就去。”甘草點頭,又想和半兩說些什麼,一琢磨後,作了罷。

像這些,想來主子並不希望有除了他以外的人,教與半兩。

剛走了兩步,回身:“半兩,你小衣放在何處?”

半兩指向裡邊寢臥,“在矮榻上的被褥蓋著了。”

大督主那速度可快了,不知曉的還以為拿的是燙手山芋。

半兩想了想,又道:“那個綢袋子裡應是還有的。”

甘草一聽是在裡邊寢臥,哪敢進去,說了聲,“半兩你等等,我去問問元哥。”便出了門。

半兩歪了歪頭,不明白甘草隻是去拿個小衣,為何還要先問元哥。

是大督主給她買的,要問也應該問大督主呀。

元盛忙完,照常坐外邊台階上,小狼崽趴在他在身後,時不時朝元盛背影齜牙。

都是這個人類,老是動不動將狼狼關起來。

破壞狼狼和主人,還有香香人類貼貼的壞人類!

小狼崽耳朵動了動,站起身看向門口,瞧見不是半兩,“咻”的一下跑進屋去。

香香人類,狼狼我來啦~

元盛扭頭,見著是甘草,邊起身邊打比劃。

甘草看不懂,但不妨礙她將事情問了:“元哥,半兩有些東西要拿,我可能進主子寢臥?”

元盛點了下頭,既然主子應允了讓人伺候半兩,這寢屋乃至寢臥,便是都可以進的。

這甘草倒是個謹慎不莽撞的,甚好甚好。

“元哥,這兒可有針線?”甘草又問。

元盛搖頭,針線沒有,杖劍倒多得是,一劍斬斷頭顱那種。

且尚方宮都一群帶/把的,哪有人會針線活。

他們身上穿的蓋的,壞了都是直接丟,繡衣坊每隔一月都會送來新的。

主子愛乾淨,繡衣坊給送的就頻繁些,一月得有兩次。

元盛衝甘草比劃了下,而後快步離去。

甘草想著對方應是去找針線了,便轉身先進屋和半兩說一聲。

半兩這會正抱著小狼崽,一下下揉摸著。

剛小狼崽直衝過來時,半兩還想跑來著,因著腳踝疼小狼崽速度又快,沒來得及。

好在小狼崽並不是為了咬她,一湊近便直蹭她腳。

“狗狗,你毛發長得真好,摸起來好像我脖子上戴的頸裘。”

——————

謝長意輕拭半兩眼角滑落的淚:“哭什麼?不是說會伺候人?嗯?”

半兩抽抽噎噎:“不,不是這種伺候的。”

又一日。

半兩問謝長意,“大督主,您今兒怎的這般溫柔呀?”

“怕你受不住,怎的?還想要?”

半兩狂搖頭:“不要不要,都兩次了。”

動作再溫柔,也累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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