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賣進宮,小宮女拿捏冷硬大督主 091
表明心意
時間一轉,又過去十餘日,再有一日便是花朝節了。
半兩這會在書房練大字,隻沒一會她便寫不下去了。
手筆一放,扭頭看向甘草時,耳上綴著的東珠耳飾隨之一晃。
“甘草,你給我念話本子聽吧。”
半兩近日迷上了話本子,覺著上邊寫的故事可吸引人,就是她識的字還不多,看起來磕磕巴巴的,便讓甘草念給她聽。
至於話本子哪來的,謝長意特意搜羅來給半兩解悶,挑的都是些正經的話本子。
為了不讓半兩沉迷話本子,謝長意還每日給她佈置了練大字的任務。
甘草放下墨塊,“夫人,主子讓您今日寫滿三板大字,纔可以聽話本子。”
“已經寫了一板了,來得及的。”半兩指指桌案上她寫的那板大字,又道:“甘草你就給我唸吧,我保證隻聽一回,聽完就寫。”
看著半兩有些圓潤小臉,一雙大眼撲閃撲閃的,甘草抬手,想像以前那般摸摸她頭,又連忙給忍住了。
點頭應了聲“是”。
半兩一喜,忙拉著甘草走出書房,甘草看著她又高了些的身影,無聲笑了起來。
按這個勢頭,不出半年應是能長得正常身量了。
半兩躺上搖椅,將放在一旁的話本子遞給甘草,“甘草,接著昨日的念。”
甘草笑著接過,翻到第十回,“卻說那姚書生與朱小姐......”
半兩聽得如癡如醉,時不時晃兩下躺椅,忽地一愣。
“甘草,我與大督主這般,可是不對?”
她雖這般問著,心下卻是已經知曉。
半兩被謝長意帶在身邊教了快一月,已不是先前那般不知事。
甘草一愣,再看自己剛才唸了什麼後,暗道一聲壞事了。
前幾回都挺正經的,怎的這回就是窮書生搭救落水小姐的戲碼了。
被救了,得以身相許。
抱了,得負責到底。
她念著念著也入了迷,竟給念出來了,真是真是......
甘草還沒真是個什麼出來,半兩又開口了,“大督主,並未將我當乾閨女是與不是?”
這話甘草不能回,“夫人,這事您......”
“我知道了。”半兩看著自己已經看不出被磋磨過的雙手,“大督主,將我當做嫣兒了。”
甘草:???!!!...
甘草猛翻話本子,就在兩頁前,‘再說那嫣兒年輕貌美,被劉老爺養在了外頭,成了劉老爺外室;”
“劉老爺對嫣兒百般寵愛,日日抱著伺候著,喚著嫣兒夫人,可嫣兒又哪是劉老爺明媒正娶的妻子,不過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喚她夫人不過是哄她高興罷了。’
甘草猛地合上話本子,“夫人,此事主子最有話語權,您且等著,奴婢去看看主子可回來了。”
說罷,腳步生風離開了寢屋。
也是巧了,甘草才關上門,就見著謝長意身影,忙快步上前,“主子。”
謝長意聽後,目光看向向甘草手上的話本子,伸手接過。
《民間勵誌群像合集》
是他挑的話本子。
翻開第一頁,角兒目錄。
第二頁,角兒生平。
第三頁,楔子,寫得正經又勵誌。
第四頁,第一回,俊俏寡.......
謝長意薄唇緊抿,合上話本子——
“燒了。”
—
謝長意一進屋,便見得半兩坐在搖椅上,低垂著腦袋,雙手放在膝上向上攤開著。
“半兩。”謝長意走近,輕喚了聲。
躺椅上的人一動不動,沒有看向他,也沒有軟軟喚他大督主。
謝長意蹲下身,伸手去握半兩小手,半兩猛地後縮。
謝長意手僵在原地,眸色轉深,也沒有收回手,說話聲音放柔“半兩,你不是嫣兒,我也不是劉老爺。”
說到這,他加了句,“你也不是我乾閨女,我也不是你乾爹。”
“那我是誰。”半兩抬頭,直視謝長意,下一刻眼淚湧出。
半兩猛地抬手一擦眼淚,她不想哭的,隻是,隻是一看到大督主,她便忍不住落淚。
謝長意長臂一伸,將她擁入懷,輕哄著:“不哭了好不好?”
他越是哄,半兩眼淚落得越凶。
謝長意冷硬俊顏帶著柔色,抬手輕拭半兩臉上熱淚,緩緩將從未宣之於口的話語,細細說與半兩聽:
“你是半兩,是我心儀之人,原想著等你再長大些,再教與你,說與你聽......”
“半兩,你可也心儀於我?”
心儀,半兩知道,她還知道怎麼寫,大督主前兩日便教了她。
是喜歡的意思。
心儀,喜歡大督主...嗎?
半兩垂下眼,應是心儀的。
她先前想的,等到了年歲放出宮,便如蘭姐姐那般一個人過活。
不知什麼時候,便改變了想法。
想著若是那時能遇到如大督主一般的男子,成親嫁人,也是極好的。
“半兩,你可心儀我?”謝長意遲遲等不來半兩回答,又問了一遍,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顫。
半兩腦袋一動,將眼淚糊在男人衣裳上,這才開口:“有一些的。”
“嗯。”謝長意低笑出聲,有一些便也是有,總歸不再將他當成乾爹。
再等一年,待小貓兒及笄...
謝長意也沒說互表情意之後的事,而是說起:“明日便是花朝節,帶你出宮玩,嗯?”
“出宮?”半兩從他懷裡退開,“不用等年歲到了?”
“年歲到瞭如何?”謝長意寒眸微眯。
半兩想也不想便答:“如蘭姐姐那般,一個人過活。”
話音剛落,謝長意便是一聲輕笑,“嗬。”
原是這般。
“刺繡可是她教你的?”
半兩點頭:“嗯嗯,蘭姐姐先前是宮裡的繡娘,刺繡便是她教我的。”
“一個人過活也是她教你的?”謝長意又問。
半兩搖搖頭,謝長意也沒再繼續問,指尖輕輕一碰金環東珠耳飾,“往後想出宮玩了,直接與我說。”
“好。”
—
最後一日期限,也不用三皇子派人來催,李太醫背著藥箱送上門。
“三皇子,微臣已找到解治之法!”李太醫臉上掛著恰到好處激動。
顧懷瑜受了近一月折磨,整個人消瘦了一圈,他這會溫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有勞李太醫為本殿解治。”
李太醫拱了拱手,從藥箱拿出銀針包,“還請三皇子褪去衣物,微臣好為您施針解治。”
顧懷瑜示意小順子為自己寬衣,而後躺在榻上。
李太醫默默移開目光,拿起銀針下手快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