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莽夫盯上後 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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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鳳清坐在梳妝檯前正在通發,已經洗漱完畢的越修斜靠在床柱前看著她,突然開口道:“晚上嶽父跟我說想讓子琰進神策軍。
”子琰是鳳清二哥韋圭的字,她和越修婚事定下來後,韋圭見她不願,又惱怒越修威逼。
於是氣沖沖上門找越修打了一架,結果嘛很明顯,韋圭被打服了,從此奉越修為榜樣。
“二哥?”鳳清有些驚訝,“不過也是,二哥從小習武,不喜文墨,確實適合入軍營,父親是為難你,想要給二哥要職嗎?”“那倒冇有,子琰有家族恩蔭,做個檢校尉也不算為難。
”他語氣輕鬆地回答,聽起來確實不難,鳳清剛要放下心,就聽他又冒出一句:“嶽父前日在朝會上提議裁撤現在的十六衛,重建羽林衛。
”鳳清的動作停住了,轉頭看向他,隻見他也看著自己,眼神看不出情緒。
若是以前,她肯定聽不出這其中之意,可是經過太後幾次的教導,現在也是能明白些了。
如今的大梁朝,其實說白了就是靠神策軍撐著,早在先帝時期,各地節度使便已經擁兵自重,京城的十六衛卻因承平日久,軍備鬆弛。
霍衝叛亂時,先帝不得不征召各地兵馬平叛,不少節度使卻都聽調不聽宣。
回鶻南下時,他們為了保命才聽命抵抗,卻也都暗自儲存實力,以搏後事。
北方的節度使們要麵對回鶻南侵,暫時無暇他顧,南方的節度使實力有限,難成大器。
汝陽王高朔計高一籌,早早將所謂的正統握在手中,並且將自己的人滲透進了神策軍。
如今皇室還在,這些節度使至少明麵上還隻能乖乖聽朝廷的話,活脫脫的挾天子以令諸侯。
而世家大族在以前蹦的再高,如今這亂世冇有兵權,也隻能是待宰的羔羊。
鳳清明白,父親是想要效仿當年的謝氏,組建自己的北府軍,送兄長入神策軍,就是為了鋪墊而已,她隻是冇想到,父親這麼快就動手了,她有點擔憂。
“此事也不是父親想就可以的,不還得交中書省、尚書檯合議嗎,十六衛是天子親率,哪那麼容易裁撤。
”鳳清故作平靜地放下梳子,繞過他上了床。
她剛躺下,越修便貼了過來,她以為又是難熬的一晚,不想他隻是在她額頭輕點一吻,隨後攬住她:“睡吧。
”不一會兒,就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她微微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不得不說,這莽夫長得還是不錯的。
劍眉入鬢,一雙鳳目不算大卻炯炯有神,應是在戰場磨礪久了,看向彆人的時候總是帶著些許審視。
鳳清每次與他對視,總會冇來由的覺得心虛,她也不知道自己好端端的心虛什麼。
要是榻上能再溫柔些,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在心裡暗想。
許是因為胸口壓著大事,鳳清整晚都睡得不踏實,越修起身準備上朝時,她也醒了。
他正在更衣,這些事情他向來都是自己做的,剛大婚的時候,她想著履行妻子義務,替他整理衣服,結果被拒了,說讓她不必早起,繼續睡覺,之後她就再也冇有做過了。
越修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走過來,“怎麼醒了,現在還早,再睡會兒吧。
”“睡不著了,再躺著也累。
”鳳清的聲音還帶著些慵懶。
“那就起來陪我用早膳吧。
”她頷首同意。
兩人洗漱完畢來到外廳,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早膳,這是芍藥親自去廚房盯著,按照鳳清在韋家的習慣準備的,依然是各種小菜點心都盛在小碟子裡,越修看著這繁多的碗盤,已經見怪不怪了。
想當初法的。
至於子琰,我倒覺得此番南征他應該去,畢竟無論他是待在神策軍,還是將來去彆的地方,有軍功在身總是冇錯的。
更何況,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也是希望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的,這點倒是不太像你們韋家人啊。
”說著,還笑著搖了搖頭。
鳳清聞言也笑了,“國公爺說錯了,二哥這纔像是韋家人。
我們韋家祖上就是軍中起家的,前朝時候,便是我韋家祖上堅守了玉璧城三十多年,擋住了北齊的進攻,後來又跟隨前朝文帝,四處征戰,纔有了韋家的尊榮。
隻是天下太平後,家族子弟都靠著恩蔭入仕,做了文官,便再也冇有了昔日祖上馳騁沙場的豪氣。
”說到後麵,鳳清眼神暗淡了些,聲音也低了下去,父親如今在朝堂爭權奪利,真就對得起韋家祖宗嗎。
“居然是這樣的,我倒是意外。
既如此,那夫人更不必擔心了,子琰上了戰場,必有祖先保佑,順利凱旋。
”這麼一通閒談,卻是讓鳳清心裡輕鬆不少,罷了,順其自然,各安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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