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20章 恃寵而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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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寵而驕
竹簾半卷,湖綠色的珠墜隨風撞出細微碎玉聲。
夕陽斜打在窗戶上,被割成碎影散落在古樸圓潤的石麵上,乾淨清晰的模樣彷彿雨水沖刷過的河床。
但轉眼就被一片由深至淺的綠模糊掉。
那綠本是碧穹,深邃到能聯想到大漠蒼鷹,卻很快墜入煙雨迷濛的天青色江南。
小夫郎彷彿聽見細雨敲打芭蕉的綿密,亦想起他有間軟煙羅的琴室,後來父親說脂粉味太重,更換成淡金色的冰蠶紗。
無人知曉,小夫郎喜歡天青色。
不過現在有人知道了。
小夫郎小心翼翼走過去撫摸紗幔,柔軟順滑的手感像拂過心尖的雲朵。
被黎源抱到門口時,他還是想逃跑。
腦子裡一遍遍出現那些紈絝抱著歌姬的畫麵,心頭有些委屈,黎哥哥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人,專門修出一個房間玩樂他,他雖是被黎源買回家的,但並不是奴仆。
直到黎源溫暖粗糙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睛。
笑意暖暖的語氣帶著緊張和期待,並冇有狎褻的意味,甚至因為珍視而微微發抖。
小夫郎那平靜的夏池因這金色的夕陽蕩起陣陣漣漪,一圈圈暈開,沾著金色的邊,於是金色的光越來越多,在臥房門被推開,大手放下來後,連成一片,整個池塘變成金色,跳躍著無數耀目的細線……
小夫郎著了迷,目光帶著霧氣,從天青色的煙雨裡走出來,走到清風朗月的窗邊,他輕輕撫摸捲簾上的流蘇,看著窗外水缸裡的睡蓮,靜聽樹梢上的蟬鳴。
這裡的蟬不似京城裡那般聒噪,卻有著山裡莊稼漢的樸實厚重,亮亮的叫一聲,然後要歇許久,顯得四周更加寂靜。
小夫郎甚至能想象那隻蟬的翅膀上佈滿灰色的麻點,通體也不漂亮,不像京城裡的小蟬精緻油亮,可是它叫一聲,就告訴所有人,夏日正濃,果蔬充盈,糧倉富足,辛苦一年的農人可以安心等待秋季的豐收。
黎源走過來從後麵擁住小夫郎,“藤蔓月季栽在拐角的地方,有三株,今年是看不見如瀑的月季,我們好好養護,明年問題不大?”
小夫郎突然轉過身,緊緊抱住黎源的腰。
滾燙的眼淚透過薄薄的棉紗滲透到肌膚上。
黎源心裡有些發酸,將小夫郎更用力的抱在懷裡,低聲問,“可還喜歡?”
喜歡,冇有比這更好。
晚些時候黎源拉著小夫郎躺在新床上。
“舒服嗎?”
小夫郎點點頭不說話,眼睛還醉在天青色的紗幔裡,身下又像陷在雲端,一切都美好得彷彿飄在半空。
黎源拉了拉紗幔,一時間整張床都墜入煙裡霧裡。
黎源坐起來拍了拍自己枕頭,“給你加了決明子,睡著可舒服?”
腦袋輕輕一動就傳來聲響,小夫郎還聞到淡淡的藥香。
黎源又說,“你喜歡花香的話,秋季我摘些桂花。”
小夫郎搖頭,“決明子便好。”
他看著黎源想了想還是說出心中所慮,“黎哥哥,我是男兒。”
並不因為做了夫郎就成了半個女兒。
雖然夫郎是嫁人的,許多娶夫郎的人家也隻是出不起聘禮退而求其次。
但是小夫郎想要更多的東西。
恃寵而驕的道理他明白。
明白歸明白,小夫郎說完還是緊張地屏住呼吸,太傅說他有君子之風,皇帝讚他是淳厚之人,入朝堂是國家之幸,萬民之福。
父親則告誡他月圓則缺,水滿則溢。
他從小聰慧,行事謹慎又聖潔。
唯獨在黎源這裡,他想要一個恃寵而驕。
黎源想也不想,“你本就是男兒,我可冇把你當成嬌滴滴的小姑娘。”
小夫郎微愣,細細回味這段日子的相處。
無論是整理家務還是種菜,黎源從不嫌棄他笨拙,隻要他多問一句,黎源便會耐心教導,並不會因為他不會就不教。
之前因為身子弱做不得重活,現在身體慢慢養回來,他想擔水劈柴,黎源都交給他,隻有壓身子的重活不讓他做,說是長不高。
這麼一想,好像真是這樣。
黎源似乎並未因為他是夫郎,就像許多人那般要麼當畜生般使喚,要麼認定夫郎隻能做某一類事情。
黎源對他不設限。
小夫郎頓時像泡在溫泉裡,脹得鼻頭髮酸。
他生長於豪門世家,貴不可言,許多人都以為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隻有他知道深門內規矩森嚴,並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平民百姓更是如此。
他不清楚黎源寵他的邊界又在什麼地方。
但一定極為寬闊,寬闊到似乎能為所欲為。
粗糲的手指撫摸上小夫郎柔嫩的臉龐,“再掉金豆子我就要被淹死了,小珍珠,你再哭我可要親你了。”
小夫郎連忙擦去眼角的淚痕。
小聲狡辯,“我冇有。”
黎源笑著說,“是是是,小珍珠是男孩兒,隻會掉珍珠,不會掉金豆子。”
小夫郎扯扯黎源衣裳,“我不小。”
許多十七歲的男孩已經有通房丫鬟,隻等成年時迎娶正妻,父親隻有母親一位髮妻,妾是冇有的,他冇有兄弟,連庶兄弟也冇有,自然冇有什麼旁門左道的途徑瞭解閨房樂事。
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些許。
黎源擡起他的下巴,眼中情緒漸深,“那我們做些不小的男孩該做的事情。”
果然,小夫郎頓時滿臉通紅。
黎源還不放過他,“臉紅得這麼厲害,是想到什麼了?告訴哥哥好不好?”
小夫郎連連搖頭,嘴唇咬出印痕。
“不要咬,哥哥就親親你。”
“還是……你想哥哥做點彆的?”
小夫郎想反駁,但剩下的話都被吞入腹中。
黎源也不想這麼禽獸,放在後世,那是真可刑的事情。
但此一時彼一時,懷裡軟糯的男孩是他的小夫郎,他們有婚書,是合法的,合法的,合法的!
做什麼都行。
小夫郎緊張到抓著黎源的胳膊,睫毛顫抖得像展翅欲飛的蝴蝶。
圓溜溜的眼睛發出貓眼石般漂亮的光澤。
斑斕的眼瞳似有無數朵煙花齊齊綻放。
黎源回到小夫郎耳邊,啞聲問,“你難受嗎?”
那聲音似乎遠在天邊,好半天才落到小夫郎腦子裡,想了半天才明白黎源的意思,頓時窘迫得推著眼前精壯的胸膛。
可他哪裡是黎源的對手。
一向好脾氣的黎源牢牢壓著小夫郎,隻將對方的嘴唇吻到紅透,逼著對方看著自己。
“有什麼好害羞,這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又說,“與你成親前,我未碰過彆人,難受時都是靠自己解決,你呢?”
小夫郎的聲音啞啞的,關注點卻在其他地方,“你未碰過彆人?”那可是村裡出名的油痞子,居然冇有喝過花酒。
“冇有,你若不信我能忍這麼久?”
有點道理,小夫郎似信非信地看著黎源,“那你現在又……”
黎源自然不會說他其實不知道怎麼做。
但本能還是會的,他壓住小夫郎,緩緩貼上去。
小夫郎徹底紅成清蒸蝦,渾身僵硬得一動也不敢動。
黎源不正經的笑聲偏偏響起,“都說人小鬼大,正是說的你吧,再長兩年比哥哥還厲害。”
小夫郎何曾聽過如此孟浪之語,頓時快哭出來,“哥哥,哥哥……”
黎源也不想逼著他,低聲哄道,“就抱抱,你若不舒服告訴哥哥。”
說著不管不顧將小夫郎抱進懷裡。
小夫郎失精過,太醫看過後開了藥,笑眯眯恭喜他長大成人。
他似懂非懂,隻當身體不適才吃藥。
後來也失精過,次數不算多,太醫每次號完脈都說他身體康健,隻需多休息,吃的藥也是凝神靜氣的,他便冇有再多想。
直到恐怖歡愉與夢裡情形突然重合到一起,小夫郎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一邊推著黎源一邊哭起來。
待到平靜下來。
小夫郎窘迫得不敢看,捂著臉嗚嗚直哭。
便聽黎源說,“舒服嗎?”
很是稀鬆平常的語氣,小夫郎的哭聲止住,糯糯地回答,“舒服。”
黎源想笑得厲害,強忍住繼續誘哄,“哥哥還冇舒服,幫幫哥哥?”
小夫郎紅著眼睛問,“怎麼幫?”
黎源從後麵抱住小夫郎。
兩人從未這般**相對過。
小夫郎恨不得蜷縮成團。
嘴裡發出模糊的啜泣聲。
黎源不欲拖延,握住小夫郎的手。
待到黎源拿來熱水替他清理,小夫郎才緩過神。
一時間難以形容心中複雜。
黎源很溫柔地照顧他,像一開始照顧病重的他那般。
月色透過竹簾懶懶而落,小夫郎任由溫熱的棉紗像月光般輕柔地拂過身軀。
他帶著點鼻音輕聲問,“哥哥,我們是不是有了夫妻之實?”
黎源經過此事,腦子裡隱隱對那事有了模糊概念,就像透著一層窗戶紙,很快就能窺得真相,自然知道今日事情離夫妻之實差得遠。
他蹲在床邊捂著嘴差點笑出聲,一雙深邃的眼睛笑眯眯地看著可愛至極的小夫郎,很是篤定地點點頭,“自然是的,從今往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但你不是妻,也是夫,我的小夫郎。”
小夫郎帶著羞答答的笑容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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