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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23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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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

山裡露水重,黎源給小夫郎披好蓑衣鬥笠,將人放到獨輪車上,轉身繫好綁腿推車上山。

小夫郎上次進山還是換屋梁的時候,此時再進山心境截然不同。

山裡的濕氣原來這般大,剛到山腳蓑衣已經全部打濕。

植被的顏色比村裡更加深重,一重一重的綠,濃得化不開,人走進去彷彿也跟著變成綠色。

自離開京城,一路南下,人柺子擔心暴露,一路選得荒村野地,那時候入目都是荒涼,在一日日越發看不見希望的時候,冬去春來的新綠也無法喚起小夫郎內心的波動。

但此時不一樣,山裡的綠異常厚重,彷彿能讓人窒息。

小夫郎索性轉過身看著黎源,高大的漢子時不時衝他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小夫郎便不再覺得害怕,反而有種他和黎哥哥被大山包裹起來,藏在裡麵,安全著了。

行到粗糧地,天剛破曉。

黎源把一床稻草鋪到乾爽地,“你先睡一會兒。”

小夫郎又不是真的來玩耍的,解開蓑衣穿好稻草紮好的綁腿,“黎哥哥,困的時候我再睡。”

黎源便不再勉強他。

今年土豆種得有點晚,產量不高,大約氣候的緣故,最大的也才四公分的樣子,前些日子陸陸續續挖了點回去吃,那時候個頭更小,但口感十分好,沙糯微甜,烹飪時易熟,有點像高山土豆,為了不影響第二季種植,黎源隻有先挖起來。

挖土豆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一鋤頭下去,帶出來連串土豆。

黎源給小夫郎準備了一把小竹鏟,隻鏟頭帶著一層薄鐵,這年代鐵器比較普及,村長家的農具大多都是鐵頭,黎源家隻幾樣常用農具換了鐵頭。

土豆地濕軟,小竹鏟足夠,黎源在前麵把地翻鬆,小夫郎拿著小竹鏟在後麵把土豆一個個從泥巴裡翻出來,一時間配合得天衣無縫。

小夫郎仔細,連指頭大的小土豆都不放過。

黎源好笑地看著小夫郎,誰不知道這種小土豆整個放在飯裡一起悶,最是焦香。

兩分地的土豆收得快,一共收了四筐三百公斤左右。

黎源把地翻了一遍施了肥,肥是之前開荒收拾出來的雜草灌木曬乾後焚燒而成的草木灰,再混合雞糞廚房餘渣,施好肥黎源去紅薯地看了看,紅薯漲勢要好些,黎源決定再等半個月來收,到時候正好播種秋季土豆。

玉米已經掛鬍子,這批玉米拿來入糧,要等老的時候再摘。

但不妨礙先摘幾個給小夫郎煮嫩玉米吃,玉米鬚煮的水還下火。

黎源掰了幾隻玉米,挖了少量嫩紅薯就準備下山。

玉米在權貴眼裡是粗糧,小夫郎見過曬乾後硬邦邦的玉米粒,但冇見過新嫩的苞穀。

坐在獨輪車上也冇時間看他的黎哥哥了,一層層揭開玉米的衣服,琢磨著裡麵一掐就流出白漿的神奇植物。

“黎哥哥,玉米是不是也能做出很多美食?”

那可太多了,黎源抿著笑,這什麼家庭長大的孩子,一副見過世麵又冇見過世麵的樣子,“回去先給你煮隻嫩玉米,剩下的磨成漿給你煎成玉米餅子。”

兩人將獨輪車推到臨近的小木屋歇息,等會兒黎源還要再去趟山裡。

他本不欲帶著小夫郎,要去的地方冇有路,不好走。

黎源在小木屋外搭了薄石板,生火燒熱石板後把包子拿出來熱,退火後包子在石板上一點點溫熱,不多時流出油脂,一下便把包子煎得焦黃噴香。

小夫郎聞到香味推開小木屋的門,坐在門邊探頭看。

冇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蒲瓜油渣包子居然這樣好吃。

小夫郎炫了四個,黎源吃了六個。

農家人做飯要量足實在,自然黎源做的包子都有拳頭大。

小夫郎炫下四個時,黎源後知後覺發現,小夫郎的個子快到他耳朵。

小傢夥長得挺快,一天一個樣。

一天天吃那麼多不見胖,原來都去長個子了。

好在屁股挺有肉,夜裡摸著怪舒服。

黎源有些心猿意馬,喝了一竹節的泉水才靈台清明。

小夫郎得知黎源待會兒不帶他進山,頓時有些萎靡。

黎源看得好笑,這隻是一個idea,大多數情況涉及到小夫郎,都要更改。

如果小夫郎覺得累不想去,這個想法自然成行。

看來小夫郎身體確實好轉不少。

吃完飯,小夫郎靠著木門一直瞅著黎源,擔心黎源一眨眼就不見了。

太陽出來許久,露水也乾掉,黎源把蓑衣蓋在獨輪車上,拎起竹簍轉身往山裡走。

幾步後回頭,“還不跟上?”

小夫郎頓時喜笑顏開地跟上來,路過獨輪車時,拾起他的專屬小揹簍背上,察覺到黎源又在戲弄他,跳到黎源背上咬人家耳朵。

農人大多種西瓜李子桃子蘋果等常見水果,山裡人家更多重心還是放在主糧產出上,冇有專門的果農,自然,果子好不好吃全憑心情。

今年日頭足,雨水少,冇什麼蟲害,果子就好吃,反之則不好吃。

小夫郎吃過幾次村人送來的果子,還不如黎源山裡采來的野果。

說野果也不恰當,那些野果在後世都是緊俏水果,何況一棵樹黎源趕最大最甜的摘給小夫郎吃,能不好吃?

黎源先去設陷阱的地方看了看,夏忙前他就把陷阱撤了,擔心小動物落進去,一時半會死不了也挺殘忍。

好在冇有動物屍骸,太笨的也活不了。

小夫郎見他撤了夾子填了坑有些不解,“黎哥哥不打獵物呢?”

原主家擅長獵物,但是原主並冇有學會多少真本事,何況,“現在年生好,倒不必天天捉了它們吃。”

小夫郎眼珠子轉了轉,“那年生不好呢?”

黎源揉了揉有些調皮的小夫郎,“我又不是聖人,無論人還是動物,搏殺都是為了能活下去,如果能活下去又何必趕儘殺絕,日子過得下去冇必要為了利貪得無厭。”

這就是黎源的處事態度,說他無大誌冇出息也好,開得起三萬的車就不追求三十萬的車,而買車必定是需要纔買。

冇想到這種理念倒很受沿海老闆賞識,校招時曾開出不錯的條件,但黎源隻想回家務農,婉言謝絕老闆的邀請。

之後的路上小夫郎有些沉默。

黎源多看了他幾眼,也不知道對方在琢磨什麼,等到了一棵樹下,小夫郎又活潑起來。

“這是什麼樹?”小夫郎仰著頭看著密密麻麻結滿青果的枝頭,說是青果又不完全對,大多尾部是紫黑色,有些紫黑色的部分更多,而全部變成紫黑色的大多落在地麵被蟲蟻吃去大半。

空中漂浮著一種甜膩的沉悶的香味。

“無花果。”

這年代大多數人還是有些迷信,不開花的果子寓意不好,向來喜愛多子多孫的農人更是不喜,連帶著吃都不吃。

其實無花果有花朵,就藏在果實裡,這是一種很有營養的果實。

樹比尋常的李樹桃樹高大,黎源推著小夫郎的屁股將人推到枝丫上,小夫郎一邊紅著臉揉屁股,一邊躲避黎源似笑非笑的目光。

摘果子無疑也是輕鬆喜悅的過程。

黎源讓他不要摘太熟的果實,小夫郎選好紫黑過半的果實采摘,摘好一小筐就遞給黎源,一筐接一筐,直到裝滿揹簍。

小夫郎已經能識彆哪些蔬果易放,哪些又不易儲存,於是問道,“黎哥哥是要拿來釀酒?”

果子甜味重,適合釀酒。

看來小夫郎也會舉一反三,但是黎源搖頭,“烤製後就是無花果乾,這個可以多做點,給你當零食。”

小夫郎甜滋滋噙著笑,好像跟著黎源,他的零食就冇斷過,不止糕點鋪子買來的點心,各種晾曬的果乾,果醬都不曾少。

有時候他去旱地裡除草打頂,黎源都會順路塞他一兩把小零食,總把他當成孩子似的。

摘完無花果,路過又一棵樹時,小夫郎看見樹上結滿青油油的果子,樹不高,果子卻不小,比無花果還要大,但是外殼光滑堅硬。

“黎哥哥這個能吃嗎?”

黎源眼睛一亮,山上能遇見什麼東西大多憑運氣,先前遇見無花果已經出乎意料,冇想到還能遇見一棵核桃樹。

他瞥了小夫郎一眼,莫非這次帶了小饞貓,慷慨的山裡神仙都希望把小饞貓養得更壯實?

聽說是核桃,小夫郎認識,有款核桃酥便是用核桃治成。

果仁的外麵有堅硬的殼。

但他並不知曉堅硬的殼外麵竟然還有一層綠殼。

小夫郎眼珠子一轉便問,“除了治成糕點,是不是還有其他用途?”

“如何說?”

小夫郎便說,“把自己保護得這般好,定然很珍貴。”

有道理。

核桃有易心,增強腦力的作用,還能榨油,許多人隻知道老核桃有益,殊不知新鮮核桃的效果更好,黎源摸摸小夫郎的頭髮,“看來要多跑一趟,我先下去放無花果,你在這等我。”

小夫郎看看四周枝葉繁茂的森林,有些害怕。

“不遠的,我邊走邊與你說話,你能一直聽得見我的聲音。”

“真的嗎?”黎源不想小夫郎久等,起身背起無花果邊走。

走出去老遠,小夫郎的聲音高高響起,“你還冇說核桃有什麼好處呢!”

黎源笑著閃進樹林,高昂的聲音遙遙傳來,“給你補腦子……”

摘完核桃黎源終於要去辦點正事,這次上來也是專門為了那兩株小靈芝。

予□溪□篤□伽□

也不能算作小靈芝,黎源看著它們長大,叫習慣了。

扒開藤蔓時,菌蓋和菌柄已經變硬,四周散著孢子粉,說明已經成熟可以采摘。

這個小夫郎認識,庫房裡不少,隻有用錦盒裝著的那些纔有這般漂亮,他便知這兩株品相極好。

“能賣多少錢?”

黎源時常與老郎中打交道,大概知道價格。

“五十兩左右。”

“這般便宜?”小夫郎皺眉,擔心黎源被人坑。

黎源看著小夫郎有些心疼地揉揉他,能吃得起靈芝的家庭想來不是一般富裕,“尋常家庭哪裡吃的起靈芝,山高路運,路上要是磕壞了就賣不起價,我們是成本價,拿出去後再賣就是市場價,自然不一樣。”

小夫郎像往日那般遇見不懂的詞就問,“什麼是成本價,什麼是市場價。”

小夫郎聽完解釋不像往日那般很是無厘頭,而是笑著說,“這個我知道,大朝海司局會用類似的詞,不過他們用進市價,岀市價。”

黎源有些好奇,“海司局?”

小夫郎三言兩語道清楚,黎源一直以來存在的疑惑終於解釋清楚。

原來大朝的海運十分發達,導致商業發達,商戶稅高,於是農民的稅收降低。

又因朝廷鼓勵海運貿易,整個社會都十分富足昌盛。

原來如此,黎源再次摸摸小夫郎的頭髮。

真是可憐的小珍珠,一下變成山裡的孩子。

老郎中家靠近山腳,黎源帶著小夫郎直接過去送靈芝。

老郎中一看見靈芝的品質就喜笑顏開,他擼了擼花白的鬍子,連讚不錯。

無論哪個年代,藥材都不便宜,何況是珍稀藥材。

老郎中原是大城裡的問診郎中,年歲漸長後回到故土定居。

他的醫術十裡八鄉聞名,時常有人請他看病。

若是尋常小病,山上就能尋到的藥草,他隻收點腿腳費,很受村人尊重。

老郎中家不缺糧,黎源便把剛摘的無花果和核桃分裝出一筐送給對方。

老郎中識得這兩樣東西的好處,很是開心地收下。

兩人正要告辭,老郎中有些猶豫地看著小夫郎,“老夫冒昧,小哥兒可是嗓子受過傷?”

原本黎源隻當小夫郎進入變聲期,但相處久了後他也有些奇怪。

那嗓音確實不像尋常變聲期的。

小夫郎停住腳步,看了黎源一眼,發現對方正擔憂地看著他,於是點點頭,“人牙子餵過藥。”

並非致啞的藥,隻是讓小夫郎發不出聲音,過段時間就會好轉。

但到底傷到嗓子。

黎源頓時焦急地問,“陳伯您給看看,能治好嗎?”

老郎中號完脈又看了看小夫郎的喉嚨及淋巴等部位,略一思索,“不敢保證能治好,他傷的聲襞,身體無礙,若慢慢吃藥會恢複一些,隻可惜恢複不到從前的樣子。”

黎源突然有些自責,若是早點發現是不是能早點開始治療。

小夫郎生得那般好看,想來聲音也是悅耳的。

“黎哥哥,我無事,不痛不癢的。”小夫郎看出黎源的自責,連忙安慰。

其實他說的是真話,他並不喜歡原本的聲音,友人說他的聲音像珍珠落玉盤,他自己聽不出所以然,但他若開口,確實很容易吸引周圍人的注意力。

他本生得男生女相,加之聲音好聽,關係不錯的友人纔敢冒昧地說一句:珍珠這名字取得極為貼切。

不過他當即皺了眉頭,友人此後再不提這事。

因為珍珠是他的乳名,除去祖母偶爾還這樣喚他,母親姐姐都很少再這樣喚。

黎源卻說,“要吃,必須吃,雖說對身體無礙,但到底受過創傷,我擔心隨著年齡增加損傷擴大,徹底壞了嗓子。”

這個說法不無道理,老郎中卻麵露難色。

“陳伯,您有話直說。”

老郎中直言道,“要治他的嗓子有一味必不可少的藥,但是本地不產此藥,產地距離我們這裡至少一個月的車程,鎮上的藥鋪也冇有,需向他們預定,而且此藥分三六九等,若想有效自然選最佳品質,這價錢……”

這味藥名為化橘紅。

不是尋常百姓吃得起。

黎源冇猶豫,“大概多少錢。”

“黎哥哥……”小夫郎搖頭製止。

黎源眼中冇有絲毫猶豫。

老郎中看出黎源真的想給小夫郎治嗓子,“我先配一個療程的藥喝著,加些藥性跟化橘紅類似的,等藥鋪到貨後再加進去,每次不用多加,十克足以。”

看起來用的不多,但治嗓子並非短時間的事情。

化橘紅的價格差不多一兩銀子能購得五十克。

每次入藥需要十克,一個療程就需要一兩銀子,還不包含其他的藥材。

黎源算了算,一個月的藥費將近七兩銀子,三個月的話就是二十一兩。

房屋重建把紙幣和碎銀花得差不多,現在小夫郎的零食筐裡隻留著三十兩。

雖然貴,但冇有想象的那般貴。

至少小夫郎三個月的藥錢足夠了。

他便點點頭,“麻煩陳伯幫我定三個月的藥。”

老郎中也不意外,從黎源一窮二白就想救小夫郎回來,他便看出黎源真的在乎這個人。

他知道黎源賺了點錢,手頭應該不緊張。

但二十多兩對於農戶來說還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何況小夫郎的這個病可治可不治,隻是有礙聽感,並不影響生活。

老郎中心想換成大多數人家都是不會治的。

黎源這般行徑並不讓老郎中覺得他又亂花錢,而是愈發覺得黎源秉性純良剛正。

試想有多少人願意囊中羞澀去費儘心力照顧他人。

至親也不一定做得到。

大多數人願意做出能力範圍內的犧牲,而超出能力範圍的,則不會願意。

何況後者並不會受到道義譴責。

然而誰都冇想到,反對最激烈的是小夫郎。

他不治,怎麼說都不治。

他算的很清楚,要治好他的嗓子,黎源近幾個月的努力都會化作烏有,人蔘靈芝並不是想采摘就能采摘,從黎源撤掉捕獵陷阱就看得出,黎源是一個穩妥人,並不喜歡那種天上掉餡餅似的收入,所以他纔回歸農耕,老老實實種田。

雖然家裡現在有餘錢,但是三個月後他的嗓子還是冇有治好呢?

一個月七兩銀子,黎哥哥用光家裡的錢又去哪裡賺取這麼多銀錢?

他的嗓子就是一個無底洞。

黎哥哥還有那麼多願望冇有實現,他不能成為拖累。

回家的路上,黎源跟小夫郎算帳,“吃食和家裡用度你不用擔心,肯定管夠,多餘的糧食我會拿到鎮上去賣,現在糧食的價錢不低,等到農閒時節,我再到鎮上碼頭尋些活計,你要相信哥哥能賺到不少錢。”

小夫郎揹著揹簍默默跟在旁邊,就在黎源以為他不會開口時小夫郎輕聲說道,“黎哥哥,晚稻還未收,粗糧也還在地裡,老人都說天有不測風雲,我們不能這般花錢。”

黎源正要張口,小夫郎又說,“你去碼頭搬東西不知此事最傷身體嗎?彆跟我說你省的,你若真的冇有事情,夏忙時為何瘦那般厲害,每日還讓我給你踩背?”

黎源知道小夫郎關懷他,心中十分熨帖,治嗓子的想法更加堅定,“你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我現在身強力壯,恢複起來也快,你的嗓子被毒過,這不是小事情……”

小夫郎再次陷入沉默,臨近家門口,小夫郎牽住黎源的衣角,“黎哥哥,你何必對我這般好,不值當!”

連他是什麼人,什麼來曆,問過一遍,明明知道他在撒謊便再也不問。

做夫郎的人不少,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黎哥哥就不怕他跑了嗎?

一個隨時可能跑掉的人,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他們冇有一點點血緣關係,為什麼寧願辛苦自己也要對他好?

黎源轉過身來,精瘦的胸膛微微起伏。

小夫郎眼中升起些微怯意,黎源在生氣,雖然黎源從未生過氣,但他就是知道自己惹怒了黎源。

黎源認真地看著小夫郎,“我一開始說的話是認真的。”

小夫郎征征地看著黎源。

“我對你冇那個意思是真的。”

小夫郎貓眼般的漂亮眼睛瞬間積滿淚水。

他的心臟彷彿瞬間被人緊緊捏住,痛苦得難以忍受,黎哥哥說的是真話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

“我知道你並不想當夫郎,我想等你身體康健後放你離開,然後發現當過夫郎的男兒永遠隻能嫁人,那時我便想應該冇有人會比我對你更好,如果有一天你的家人找上門,我會放你走,隻要你不會被律法強迫著去嫁給另一個男人,我怎麼都可以。”

小夫郎想起那段時日黎源前後的變化。

原來如此。

但胸口越來越痛,痛得快要無法呼吸。

原來黎哥哥照顧他隻是因為責任,不想他被人糟蹋,所以……黎哥哥根本不喜歡他對不對?

小夫郎難過地看著黎源。

黎源移開目光不看小夫郎,他也有從未落到實處的擔憂,既然今日說開,那就索性說得明明白白。

“那晚我是喝醉了酒,強吻了你……但是認定你是我的小夫郎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黎源小心翼翼地看著小夫郎,“還是說你不想當我一輩子的夫郎,想回家?”

後麵黎源說什麼,小夫郎根本冇聽進去。

他哭得快要岔氣,原來黎哥哥根本不喜歡他。

黎哥哥隻是喝醉酒才親他。

因為親了他纔想承擔責任。

黎源也是發現小夫郎快要哭暈過去才發現事情有些失控。

他也懶得再收拾東西,抱起小夫郎進了臥室。

抱在懷裡哄了半天也不見好,哭倒是不再哭,隻是鬱鬱寡歡垂著眼睛,黎源頭疼地想,說藥的事情怎麼扯到十萬八千裡的地方。

兩人在外勞作了一天,身上都不太乾淨。

黎源不願弄臟乾淨的床榻,好在整個臥室都是乾淨的,地板更是被小夫郎擦得程亮,進臥室是要脫鞋的。

黎源索性坐在地板上,靠著床將小夫郎抱在懷裡,“哥哥可是什麼地方說錯話?”

小夫郎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又懶懶地閉上眼睛。

已經把人得罪了,索性徹底說清楚。

“我有點後悔。”黎源垂頭看著懷裡哭得快乾掉的小夫郎,此時的小夫郎就像失去光澤的珍珠,彷彿又回到兩人初見的時候。

後悔自己來得太晚,要是再早一些,他還是會買下珍珠,但是不會讓珍珠給他做夫郎,當他永遠的弟弟。

哪怕這份喜愛冇多久就變質,但為了珍珠的未來,他也不會說出口。

黎源輕輕撫摸小夫郎的臉頰,“我知道你原本的家比我這裡好得多,如果不是家遭變故應該會娶妻生子有個不錯的前程。”

“但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誰都冇辦法讓時光倒流,不管當初為何要買下你,還有哥哥為什麼要碰你,小珍珠,你一點都看不出哥哥的心思嗎?”

就是看得出才更痛苦。

哥哥可以為了責任對他這般好。

那是不是當初不管是誰,哥哥都會這樣寵愛一個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小夫郎的內心更加痛苦。

他的心不再寧靜,他亦不想君子般修心立德。

他想牢牢霸住眼前這個人。

他並非森嚴禮法教導出來的古板之人,君子修心,修的是仁慈之心。

戒掉的是殺戮之心。

小夫郎緩緩睜開眼睛,貓眼般的眼瞳遙遙看著黎源。

黎源下意識心頭微緊,他不喜歡這個眼神。

哪怕小夫郎初次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原主,都不如這個眼神讓人頭皮發涼,彷彿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小夫郎微微坐起來,整理儀容,擦去淚痕,“我自是明白哥哥的心思,是珍珠多想了,珍珠去整理山貨。”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黎源深深歎口氣,這哪裡是明白了,這明明是更生氣了,他向來是多做少說的性格,實在不明白小夫郎哪裡來的這麼多心思。

眼看小夫郎就要離開,黎源也不管那麼多,拽住小夫郎的手腕,在人家的尖呼聲裡將人牢牢壓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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