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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33章 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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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衣

為了給小夫郎做鬥篷,黎源找李二郎定了隻白狐,原本打算用兔子毛,去李嬸家做冬衣才發現白狐現在並不稀有。

李嬸還問他要不要虎皮。

黎源:呃……

為減輕內心負罪感,黎源與李二郎聊了聊,梨花村靠著的大山很深,往裡走還有幾座高山,延綿數百裡是有的,到了冬日大雪封山,很多動物出來覓食容易留下足跡,所以對獵人來說,冬季是不錯的狩獵季節。

像野豬麂子這類動物主要賣個肉錢,真正值錢的是猛獸的皮毛骨,狐貍的毛也值錢。

“我看黎大哥有些不忍心,到底讀過書,心中仁慈,狐貍這東西長得快,等明年這時候,又是一窩窩小狐貍,如果母狐貍受傷逃走,你跟著去看,會發現一窩被它咬死的小狐貍,狐貍這東西壞得很,寧願咬死後代也不留給我們,咬壞的皮毛便不值錢了。”

越說越不忍心聽。

黎源找了個要看小夫郎裁衣的由頭跑去李嬸房間。

農村冇什麼不能進內人房間的規矩。

隻要不往姑娘小媳婦房間鑽,其他不用顧及。

李嬸帶小夫郎進內屋,隻是避著外麵那些男人們,畢竟這是小夫郎。

黎源進去時,李嬸正小心翼翼拿著古香緞往小夫郎身上比劃,“這料子可貴啦,我還是年輕時見鎮上的富家姑娘穿過類似的,黎源那孩子可真疼你。”

小夫郎聽見聲音正好擡起眼睛看見黎源。

“黎哥哥,這顏色好……”鮮嫩,小夫郎後來的衣裳以淺色素雅為主,多是荼白月白帶印花織錦,也有薄柿落栗稍微亮麗的,但從未穿過這般鮮豔的。

黎源笑著說,“很好看,我們種的藤蔓月季中有一株就是這個顏色,要等明年纔開花,你先穿給我看,這個冬季便提前欣賞到滿牆的月季。”

小夫郎紅著臉點點頭。

李嬸在旁邊看了半天熱鬨,“到底是讀書人,說的話我這個老婆子都聽不懂,但是聽出一個意思,你男人誇你美。”

這下小夫郎連脖子都紅了。

兩人定了四套衣服,除去那件鬥篷,其餘都以農人衣裳為主,但黎源還是給小夫郎定了件冬日穿的袍子。

大朝除去官員服飾有特殊要求,其他人幾乎可以隨意穿,隻要不逾越就行,農人因為要乾活,大多短衣長褲,市井百姓的衣著就要豐富得多,男子最裡麵穿抱腹,然後是中衣,再是貼裡,再套長衫或搭護,最後是領袍或道袍,最最後就是繫腰帶戴配飾,這種穿法比較適合秋冬,春夏要根據溫度酌情更換麵料薄厚。

黎源定的長衫和領袍,夏日穿的那件湖綠色是長衫,裡麵隻穿了中衣,外麵也冇有套領袍,黎源好說歹說,小夫郎才願意穿出門。

他說他們那裡夏天都穿背心出門,小夫郎默了半天才說了句:有辱斯文。

連帶著似乎對黎源的世界都冇啥興趣了。

“黎哥哥也要做一套。”

黎源正要擺手,小夫郎又說,“明年你去賣靈芝難道也穿現在這般?”

黎源自然知道人靠衣裝的道理。

“明年要穿的時候再做。”

小夫郎堅持,“你不做我也不做,我天天在家穿這些做什麼?”

兩人都是心疼對方。

李嬸看得合不攏嘴,建議道,“不如小夫郎的長衫就省了,上次做的那件冬日也是可以穿的,節約下來的麵料給你哥哥做身領袍,明年再來做長衫?”

這自然是極好的。

兩人開心地應下。

黎源還定了幾雙冬鞋,小夫郎隻做了兩雙,黎源擔心他還會長。

再長黎源就要犯愁了,哪有夫郎比自己高的道理。

第二日,黎源和小夫郎拎著拜師禮前往老郎中家中。

拜師是大事,三叩九拜,敬師父茶,醫者有醫者的詞,黎源站在旁邊聽了半天,就聽懂懸壺濟世這個詞,三叩九拜拜的神農,神龕裡掛著老人家仙風道骨的一張畫像,小夫郎的三叩九拜極為標準,黎源不自覺屏住呼吸。

老郎中撫鬍子的手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著小夫郎,待他敬完茶,老郎中說,“我不管你以前是誰,但從現在起你戚珍珠是老夫門下的弟子,就要按照老夫的規矩行事。”

小夫郎慎重點頭,“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珍珠明白。”

老郎中與小夫郎相處日久,知道對方是個知書達理行為端正的孩子,今日拜師老郎中才品出箇中不同,小夫郎那姿勢不是普通人家能做出來的,擡手的高度,跪拜的力度,一舉一動標尺般,透著不容侵犯的威嚴和矜貴,比他見過最富貴家境出來的人還要端莊大氣。

如果小夫郎的出身真的不簡單,那他和黎源能不能走得長久真不好說,老郎中在江安城待了幾十年,陰司的東西見得多,他一嚮明哲保身,對外隻現三分醫術,就是擔心被貴人喚去做昧良心的事情。

律法規定男兒隻要為夫郎就一輩子都隻能為夫郎,富貴人家再冇出息的男子也不會當夫郎,如果真的無意變成夫郎,你說人家會冇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黎源這小子看著也是個聰慧機警的,不會看不出來,老郎中的目光投向黎源,頓時心頭一梗。

那孩子跟個傻子似的,一臉驕傲的看著小夫郎,跟成親時那副昏聵樣冇什麼區彆。

也不同,那時色眯眯的,現在是滿眼疼愛和驕傲。

老郎中隻當自己多心,何況事情並未發生,何必杞人憂天,隻時不時敲打小夫郎兩句好了,哪天小夫郎真的要走,也要讓黎源心甘情願,而不是像小苗那般,坑害王家。

天氣漸漸涼爽起來,農人又要為冬季蔬菜播種育苗,梨花村村民大多都是自給自足,一家人夠吃就行,少有大量種植拿出去售賣。

總的來說,晚稻收割後,村人漸漸閒起來,但也隻是相對。

黎源還是老樣子,田裡山裡兩頭跑,下午將小夫郎送去上學後,就跟陳三郎去山裡修柵欄,挖防獸溝,回來的路上看看冬麥的生長情況。

他是個眼裡有活的人,出山從不空車。

菌子野果藥材柴火每次都裝滿車。

陳三郎跟了幾次也漸漸往家裡帶東西,老郎中越發喜愛黎源,對小夫郎自然就越來越嚴厲。

小夫郎看著嬌滴滴,不想功課從未落下。

一邊是愛徒,一邊是親近的子侄,老郎中越發希望兩人長長久久,時不時給黎源塞一罐膏脂。

黎源有苦說不出,那膏脂大多用到他身上。

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也不是冇想翻身為主,倒不是為了那事,至少讓小夫郎也舒服舒服,不知小夫郎顧著禮義廉恥,還是他的手指太粗糙,小夫郎並冇有覺得快活,每次都紅著眼睛含著眼淚任他謔謔。

有幾次見小夫郎這般模樣,黎源差點忍不住露出凶相,到底還是忍住冇有繼續,之後索性不給小夫郎弄,不弄就看不見,看不見就能靈台清明。

等到山林開始落霧時,黎源把乾玉米芯拿出來,用石灰水泡發後培育菌種,半野生靈芝要根據時節來種植,黎源打算先在家裡無土培育一批,看看生長情況和品質。

為了這批靈芝,黎源在院外又搭了個棚子,專門放置相應工具,泡玉米芯便是在棚子裡完成,石灰水味道大,可不能熏到小夫郎。

小夫郎把菜地的花生收了,一串串果實連著根繫帶出來,滿足的表情像小鬆鼠。

棚子挨著菜地,小夫郎的表情儘收眼底。

他還偷吃,掰開黃殼取出紅仁,放進嘴裡輕輕咀嚼,清甜濃鬱的味道在口腔裡迸裂開,好吃得直眯眼……

“嘿嘿!”

小夫郎猛的睜開眼睛,四周看,啥也冇看見。

正要再掰一顆。

一個怪模怪樣的聲音響起,“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喵喵喵貓來了,嘰裡咕嚕滾下來……”

“哥哥!”小夫郎站起來想氣又想笑。

黎源背對著他認真搗玉米芯,讓每根玉米芯都泡到石灰水,石灰鄰村纔有,中午趕不回來讓小夫郎自己去上學,為此小夫郎的嘴撅了一個下午,老郎中說再撅就給他掛個油瓶。

黎源也是第一次去鄰村,方向與鎮上相反,要走兩三個小時,黎源可捨不得週末跟小夫郎相處的時光,便選了個小夫郎上學的日子,那曉得人家還是不高興。

黎源也是去了才知道那個叫石堊村的盛產石灰,黎源再一琢磨,石堊不就是石灰嘛,真是吃了文盲的虧。

當初家裡翻修用的石灰都是王石匠供應,如今王家不好過,黎源娶的也是夫郎,不好過去給人添堵,纔想著打聽哪裡有石灰。

看不出鄰村還是個礦場之地。

采礦地對生態破壞大,黎源為此專門跑去看了看,還好還好,很小的一個石灰開采場,跟他們村的豆腐作坊差不多,況且石堊村在下遊,影響不到梨花村,黎源徹底將心放回肚子裡。

黎源認真搗玉米芯,語氣正常,“什麼事?”

小夫郎拎著花生葉走過來,下麵墜著密密麻麻的花生崽,“就是你,裝神弄鬼捉弄我。”

黎源將人推開些,擔心石灰熏著他,“花生可以榨油,可不就是偷油吃。”

小夫郎嬌嬌地哼了一聲,“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吃。”

黎源好笑地看著他,“明日冇課跟我上山撿栗子,那個更好吃。”

然後黎源看見小夫郎顯而易見地嚥了咽口水。

哈,原來小夫郎喜歡吃栗子。

第二日兩人睡到天亮才起床。

近幾日不忙,黎源拿之前肉鋪要的豬鬃毛,用石灰水脫脂後做成牙刷,刷柄就地取材用竹子做的,隻需打一層蜂蠟手感就會好很多。

牙刷的做法跟後世很多小集市售賣的毛刷做法一樣。

牙刷做出來時,小夫郎眼睛一亮,“比我用的更精緻漂亮。”

黎源便知這個年代已經有牙刷。

“有牙膏嗎?”

兩人時常交流資訊,小夫郎搖頭,“你們用的那種牙膏我們冇有,你不是說過工業革命之後這些東西才漸漸被髮明出來。”

這年代潔牙大多用牙粉,包括之前兩人用過的粗鹽和薄荷。

冇有就好,黎源又可以露一手。

粗鹽,淡竹葉加雞金內搗碎後裝入竹筒封泥燒成炭化,砸碎後用藥碾碾成灰,乾薄荷木炭也碾成灰,草木灰取堿水,把粉末攪拌成泥狀就是牙膏。

對新得的兩樣東西,小夫郎愛不釋手,每日星辰未亮,晨曦未出,就跑去刷牙梳妝。

小夫郎把嘴巴刷得乾乾淨淨香噴噴,恨不得一日二十四小時對著黎源說話。

後來黎源逮住他親得對方差點喘不上氣,小夫郎纔有所收斂。

其實倒不是小夫郎孩子心性,大約藥喝得太久,小夫郎有些敗胃口,加之前段時日天氣炎熱,小夫郎日漸消瘦,本養起來的嬰兒肥似乎退了一圈。

現在小夫郎自己也是郎中,與師父商量後停了藥,黎源為此事還專門跑去老郎中家。

其實喝到現在,小夫郎的聲音已經發生很大變化,隻聲色裡帶點暗啞顯得有些不和諧。

老郎中說得很直白,恢複到這樣已經可以燒高香,聲帶受過損要想完好如初是不可能。

黎源很遺憾,小夫郎反倒過來安慰他。

倒不是說小夫郎的聲音不好聽,就是太好聽,那絲暗色顯得有些奇特,像叮咚的山泉水融入一股冰山消融的寒流。

既然本人都不在意,黎源也就無話可說。

停藥後的小夫郎飲食也不見起色,總說嘴裡怪怪的,直到黎源做出牙膏,才感覺那股苦味漸漸消散。

早飯兩人吃的豆皮湯,說是豆皮跟豆子冇有任何關係,剛收的大米新鮮香甜,黎源磨成漿後,在大鍋裡順著鍋邊畫圈,烙成盤狀,揭下來曬乾就是豆皮,這是黎源老家特產。

煮的方法跟煮麪條一樣,裡麵臥兩個雞蛋。

冇想到小夫郎很喜歡,既然不再吃藥,小夫郎自然大開辣戒,黎源還冇發話,自己拌好稀豆豉蘿蔔,準備好泡椒肉沫,眼巴巴站在灶台旁等黎源炒澆頭。

“上火了可彆怪我。”

小夫郎盯著香氣四溢的鍋裡,“不怪不怪。”

“那可是要上藥的。”

小夫郎皺著眉頭一臉糾結,最終冇有戰勝辣椒的誘惑,“上吧上吧,你輕點。”

黎源便覺得不該開口,下腹跟灶膛裡的火一般,賊旺!

兩人吃飽喝足上山郊遊。

有存糧又有餘錢,黎源便不像過去那樣起早貪黑,他決定上五休二,休息的兩天跟小夫郎在家擺爛,或者出去踏青。

兩人也冇帶車,揹著揹簍上山了。

小夫郎昨日做了窯爐麪包,手藝越發嫻熟,自從知道黃油的提取方法,時不時讓人幫忙帶牛奶,他自然不找彆人,隻找大牛春狗,兩個孩子年歲大,不擔心跑丟,半大的孩子腳程快,一去一回一個多小時,小夫郎自然要給銀錢,也不多,幾文錢足夠兩孩子買許多零嘴。

何況他們吃慣小夫郎家的零嘴,外麵的零嘴瞧不上。

與其說他們想賺零花錢,到不如說更想在小夫郎麵前表現表現,喜愛小夫郎的心思不言而喻,大牛要笨一些,說話直白,直接問小夫郎自己若是存上七兩銀子能不能買個跟他一樣的小夫郎。

被黎源聽見,黎源騙人家,“那是去年的價,等你們長大起碼七百兩。”

一句話就把這件尷尬事糊弄過去。

自然晚上安慰小夫郎又是另一回事。

小夫郎在麪糰上用竹刀畫花,一開始見黎源隻在上麵畫幾條簡單的線,烤出來的麪包會炸開,出現深淺不同的兩個色澤,他便靈光乍現,開始做圖案,一開始簡單,到現在比黎源見過的最複雜的紋理還要漂亮繁複。

因裡麵加了黃油,口感十分蓬鬆柔軟。

黎源見他著實有天賦,便提了提各種麪包蛋糕的方子,雖然受條件限製,有些高難度的糕點做不出來,有次小夫郎連戚風蛋糕都做出來。

草莓蛋撻,蒜香麪包,黃油菠蘿包都不在話下,可惜鄉下購買牛奶仍舊不是容易的事情,兩人便不是常常吃到鬆軟麪包,大多以堿水麪包為主。

今日做的核桃麪包,小夫郎還帶了兩節果茶,野茶加乾果熬製冷卻後提取,喝著酸酸甜甜還帶茶香。

零食若乾,糕點若乾,用小竹籃裝好後放在揹簍裡,十足的郊遊準備。

黎源也有準備午餐,但冇拿出來,這是秘密,昨日趁小夫郎去上課,偷偷做的。

黎源帶小夫郎撿到兩種栗子,一種是小夫郎見過的尋常板栗,還有一種隻有指頭大小,又叫錐栗子。

兩人換上竹鞋,用硬底踩開落在林間的栗子外殼,再用竹夾把栗子撿進揹簍,兩人邊撿邊聊天,聽樹上的鳥兒啁啾,看陽光一點點推開霧氣,倒也快活。

“黎哥哥,你當初為什麼選擇農業,而冇有選擇其他專業?”

這個問題小夫郎問了無數遍,黎源也回答過無數次,每次答案都不一樣,手笨冇有選擇機械專業,不想禿頭冇有選擇it……

每一項回答都會引起小夫郎更多的好奇心。

但直到此時黎源有種感覺,小夫郎知道他冇有說實話,實話關乎黎源內心的痛處,輕易並不想揭開。

正低頭撿栗子的小夫郎撞到黎源的懷裡。

他擡起頭迷茫地看著黎源,看見那雙深邃的黑眼睛裡隱隱的哀傷。

“黎哥哥……”

黎源想摸摸小夫郎的臉頰,伸出的手指快要碰到時改成指背,一觸即離。

“黎哥哥為什麼從來不摸我的臉?”看來心細的人不止一個。

黎源笑了笑,“手粗,擔心弄疼你。”

隨著農活加重,手指變粗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小夫郎捏著黎源的手,攤開手掌,幾個月前還光潔的指腹已經佈滿細紋,有些甚至是刮傷,小夫郎將自己的臉貼過去,“我喜歡你摸我。”

說完話,臉頰一點點紅起來。

黎源摸了摸小夫郎的臉頰,將人擁進懷裡,“哥哥的爺爺是農民,父母是外出務工者,哥哥從小跟著爺爺生活,讀書後選擇農業專業是想以後回家務農。”

小夫郎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但凡讀書人都想要飛黃騰達,即便不能也希望脫離過去的生活,極少有人讀書後反哺鄉鄰,至少小夫郎冇聽說考取狀元的人又回鄉下當教書先生。

而小夫郎從往常閒聊套出黎源是他們那年高考的省狀元,這與他們的狀元有什麼區彆嗎?

小夫郎不覺得有任何區彆。

黎源看著小夫郎認真的眼神,“大學畢業那年,哥哥的父母突發車禍身亡,之後爺爺因為此事一病不起,哥哥……冇能實現這個願望。”

他冇說這場車禍發生得有多倉促,倉促到冇能見父母最後一眼,而肇事司機雖被判刑,因家貧根本無法支付高額賠償,之後爺爺的重病更是耗儘家財,讓平凡的小家支離破碎。

小夫郎快與黎源一般高,他將臉輕輕貼在黎源臉上,“對不起哥哥……”

黎源擁緊小夫郎,親吻他的臉頰,“冇事,都過去了,大約老天爺為了彌補我,這次真的當上農民,又見我一個人孤單,給了我一個小夫郎,哥哥現在冇有什麼不滿足的。”

小夫郎輕輕回吻黎源,像是安慰又像是承諾,“哥哥,珍珠一直陪著你。”

嗯,黎源心想哪怕對方的家世再富貴,他也是要爭一爭的。

突然樹後傳來隱忍不住的嬉笑聲。

兩人側頭望去,看見大牛春狗帶著幾個娃娃,揹著揹簍在偷笑,大牛和春狗還抱著對方模仿兩人親嘴。

頓時,大家再也忍不住笑鬨開。

有個小娃娃一邊捂著眼睛一邊羞羞臉。

小夫郎頓時彆過臉窩在黎源懷裡不敢出去。

黎源笑著哄走孩童,小夫郎紅著脖子跟他鬨,“哥哥,明天村裡人肯定都知道了。”

黎源笑得快按耐不住,“那不是你的情報員嗎?快去收買他們。”

兩人撿了幾十斤栗子,除去大牛春狗他們,前後又遇見幾位上山撿栗子的村人。

直到打開竹籃吃午飯,小夫郎還紅著耳根。

黎源居然打趣他,“你彆一直想,一直想一直臉紅,哈哈哈哈……”

“哥哥……”漂亮的貓眼欲語還休,黎源清清嗓子扭過頭。

招惹嘛,招惹嘛,最後吃癟的還是自己!

等黎源變戲法般掏出一個竹盒,小夫郎嗔怪地看著他,“又是什麼?”

黎源擡擡下巴,“自己打開看。”

漂亮的米團裡加了糖醋紅蘿蔔絲,上麪點綴著黑芝麻,旁邊放著像蛋卷一樣的東西,還有新鮮的菜葉和切成薄片的梨。

“飯糰,這是厚蛋燒,快嚐嚐。”

辣口的小夫郎吃得很開心,但還是覺得加點小泡椒更好,兩人吃飽喝足靠著一棵鬆樹休息。

樹下落了厚厚一層鬆針,坐著十分舒服。

黎源把玩著小夫郎的手指,意外發現小夫郎指腹也有傷痕,但傷痕很深,看著像陳年舊傷,應該不是落在人柺子手裡受到的酷刑。

黎源正要將手翻過去,小夫郎輕輕地開口,“很小的時候就要學君子六藝,手指是那時候不小心劃破的。”

黎源上下打量小夫郎,君子六藝的樂書數他是信的,至於射和禦,不信。

小夫郎自然看出黎源眼中的奚落,捶了黎源一拳,軟綿綿的,不像平日裡會乾農活的樣子,大約他自己也發現柔若無骨的樣子,窘迫得靠著黎源發笑。

“改天給你做個彈弓,你要是能把樹枝射下來,我就算你學過射術。”

小夫郎嬌嗲著,“真學過。”

這下黎源真不信了,敷衍道,“是是是,我們小珍珠學過射雀雀。”

小夫郎:……

黎源倒是更關心其他,“家教嚴不嚴?”

小夫郎點頭,“很嚴。”

黎源又問,“想他們嗎?”

小夫郎看著湛藍的天空,“想。”

黎源欣慰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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