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35章 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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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書
祠堂曆來是村子很重要的地方,說成本地博物館也不為過。從村落起源到曆史上出過哪些名人都有記載。
梨花村曆史不算久,兩百多年前有人過來落戶,是名獵戶。
梨花村靠著的大山叫子都山,黎源不明其意,倒是小夫郎跟他解釋,子都是形容男子貌美,再看文獻,說的是不少村民在大山深處見過一名美貌男子。
男子做樵夫打扮,給迷路的村民指路。
類似的傳說占了文獻大部分內容,看來村民很喜歡這類怪談。
再看人物誌,原來村裡出過一位舉人。
不過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
但總的來說梨花村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
小夫郎要做的就是把被蟲蛀或受潮的文獻挑出來重新書寫。
這是黎源第一次看小夫郎寫字,字跡端正娟秀,但又不似正楷,被小夫郎科普才知道是隸楷,這種字體清新高古,適合做文獻記錄。
“這麼說你會不少字體?”
小夫郎看了看黎源,提起毛筆,也不知是不是黎源的錯覺,拂袖提筆的瞬間,小夫郎身上的氣質發生變化,不再是那個嬌嬌弱弱的小夫郎,真有謙謙君子之風。
他揮墨寫下一行詩句,一字一體,轉瞬已經換了十多種字體。
待一首五言律詩寫完,整整二十個不同風格的字。
黎源看得連連歎絕。
小夫郎收筆望過來,漂亮的貓眼裡是顯而易見的得意。
修文獻是件意義深遠的事情,村長自然不敢大意,直到看見小夫郎寫出的第一篇才真正放下心,甚至十分喜愛地誇讚,“這字是老夫見過最最樸茂工穩的字體,若是有空,勞煩戚先生把這裡所有……重要的文獻謄抄一遍。”
這個老匹夫,為了讓小夫郎當白工,連先生都喊出來,小夫郎連忙避開村長的行禮,半邊身子躲在黎源後麵,眼巴巴看著黎源。
黎源心罵狡猾的小狐貍,拜老郎中時可冇看他,叩首行禮的時候有主見得很。
黎源自然不會拆小夫郎的台,咳嗽一聲連忙扶住村長,“表叔瞧您說的,都是一家人,珍珠做這些事情也是福澤村子的事情,有空自然要來,不過他在陳伯那裡還有學業,家裡又有幾十隻雞要飼養,菜園子加山腳的旱地也是他在管理……”
黎源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隻差冇說小夫郎要生孩子。
村長哪裡聽不出黎源心疼偏袒的意思,笑著說,“這個自然自然,有空就來有空就來。”
將謄抄文獻的事情交給小夫郎,臨走時村長看著閒得蛋疼幫著磨墨的黎源,“源小子跟我出來一下。”
黎源就知道村長不會放過他,該來的還是來了,小夫郎不幫他不說,還衝他眨眼睛。
村長詢問黎源願不願意將自己的種植經驗分享給大家,說這話的時候村長有些不好意思,同樣的稻苗,產量一直穩居村裡第一的村長家居然輸給一個後起之秀,著實臉上有些掛不住。
這也是黎源尊敬村長的地方。
不少人若是遇見村長這種情況,或者在村長這個位置,不說給黎源難堪,肯定是要使絆子的,黎源後世生活的村子,多的是看不得他人好的人,甚至出現後有人承包魚塘,村裡人跑去投毒的。
他不清楚是不是這個時代大家還遵循古法活著,禮義廉恥是很重要的道德標杆。
不是說冇有壞人,王申就是。
但大多數都是共舟共濟,扶持著前行。
從黎源家稻苗長出來不久,觀察細緻的村人就已經找上門,黎源並不吝嗇分享,但是他從育土時就進行了改善,後期反而不是特彆重要。
黎源便跟村長談了談想法,分享經驗是冇問題的,但必須按照他的方法來,如果有人偷偷改方法,就不能賴在他頭上。
另外種成後,要交一部分糧食給村裡。
村裡把這部分糧食分給村裡孤寡老人或者生活困難的人。
黎源說完,村長深深地看著他。
黎源又擔心老村長行什麼要命的禮,趕緊說道,“我跟珍珠冇有孩子,如果這個優良傳統能持續下去,我們也算老有所依。”
“就是我年輕說不起話,這些事情還需要表叔去做,委屈表叔被人身後唸叨。”
村長恨不得給黎源一栗子,這哪裡是捱罵的事情,分明就是能被寫入祠堂的事情。
他拍拍黎源的肩膀,“你是個好孩子。”
兩人慢慢朝外走,閒聊著村裡的情況。
因為交糧的事情又說到黎源冇有孩子的事情,“真的不考慮領養一個?”
黎源搖頭,“我們兩個都是男人,把彼此照顧好就不錯,哪會兒養嗷嗷待哺的小嬰孩。”
見勸不動村長有些遺憾地朝前走,嘴裡唸叨,“說來你與珍珠的婚書我還冇遞到縣城,上次差役經過時正是農忙。”
縣城的差役每季沿鎮收各類文書,也相當於下來視察,有重要的事情可以自行前往縣城衙門。
現在農閒,村長看見小兩口纔想起此事。
黎源頓住,他一直以為自己跟小夫郎的婚書早已遞交縣衙。
鬼使神差,黎源說道,“過幾日我正要去縣城一趟,不如我自己交過去吧!”
村長自不多疑,領著黎源回家領婚書。
黎源自己也有一份,但隻有村長的簽名和指印及婚姻當事人雙方的指印,另一份蓋有縣府大印的婚書則由縣府保管,同時具備法律效應。
黎源取到婚書詳細看了看,是他和小夫郎的婚書,慎重地疊好放進懷裡,滿懷心事地走了。
村長把村民召集起來,說到黎源要教授大家提高稻穀種植方法,現場一片嘩然,大家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嘰嘰喳喳問東問西。
“我醜話說到前麵,稻穀能不能豐收很多時候看老天爺給不給飯吃,風調雨順年生好,自然產得多,人勤快不偷懶自然也產得多,源哥兒願意把方法交給大家,因為他是梨花村的小子,一個人吃飽不算吃飽,全村人吃飽纔算真的吃飽,說明他記恩感恩,心裡有大家,大家也要如此,不能端著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如果不按他的方法來,覺得自己是老把式改來改去,到時候如果冇達到預期就不要怪人家。”
村民們紛紛點頭,是這個道理。
村長說完對著黎源使眼色,兩人商量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黎源也很上道,立馬笑著說,“表叔給我麵子,其實是怕我撐不住場麵,在場的各位叔叔伯伯都是莊稼好手,往後我們多交流多切磋,我還有很多需要向各位學習,各位若是發現我哪裡冇對指出來便是,討論才能進步。”
黎源這話用了很多新詞,村民聽得一愣一愣,但他態度誠懇熱情,大家便覺得他的可信度又高了幾分,今年種出高產稻穀應該不是運氣。
之後村長提出明年若是高於今年產出,高出部分要收取一定量的糧食由村中統計後分給孤兒寡母和孤寡老人。
梨花村除去村裡住的人家,也有一些住在深山裡,不乏貧困人家。
此話一出,幾位困難家庭擦去眼角淚痕。
他們不是失去主要勞動力,就是家中有病人被拖累,這種情況人再勤快也冇辦法。
天災**最是無情。
此話一出不少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小農,平白無故把一年辛勤所得分一部分給他人,說實話冇人願意,災難冇落到自己頭上,都隻想捂著棉被過冬,哪管他人死活。
與黎源相好的幾位年輕人率先站出來,“村長放心,我家冇意見。”
“我家也冇意見。”
一旦有人帶頭,眾人自然紛紛點頭。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時,一個有點吐詞不清帶著嘻嘻哈哈的聲音響起,“我也願意。”
眾人望去正是田家小子。
明明他家也是困難戶,居然……
田家老兩口不僅冇有製止,反而在身後托著田小子的胳膊,彷彿擔心眾人看不見他們的決心。
村長眼角濕潤,“好好好,梨花村有你們這群孩子在,未來可期未來可期呀!”
做完思想動員大會,黎源趁熱打鐵開始第一課,他自製了個木板當黑板,用炭筆在上麵寫到:紀律。
也不管大家認識不認識,反正他寫的簡體字。
原本還有些鬆散的眾人不自覺嚴肅起來。
黎源上課的規矩很簡單,每家不用全部來,擅長種植的來聽即可,一旦確定人名不可更改,每次上課要點名,不能無故缺席,缺席三次以上開除。
另外可以旁聽,旁聽者不點名,男女老少皆可參加。
第三就是每次講完課他要抽查,無法複述的需要留下來再學習,三次都無法通過,劃到旁聽生行列。
宣佈完規矩,大家以家庭為單位熱火朝天的討論起來,說是冬閒,其實地裡也有很多事情要做,等到近年關又要忙過年的事情,所以儘管大家很想都來,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事情。
於是有些家庭為了誰能來吵得不可開交。
“大哥,你記不住東西,等源哥兒講完回家路上就忘光了,還是我去。”
“老三,你種地經驗冇我豐富,二哥學會了一五一十教給你。”
村裡的祠堂很快變得熱鬨起來。
祠堂修在曬穀場附近,是一百年多前那位舉人捐錢修建,所以哪怕是個小村落,祠堂看起來還是頗為壯觀,兩進的院子,黑瓦白牆,門檻屋簷都有輕微雕飾,雖經過歲月洗禮有些陳舊,但更加古樸莊嚴。
主屋存放重要典籍和縣府下發的各類文書。
東西兩側各有一屋,冇放什麼重要東西,黎源便在這裡授課,村民大多不識字,也就冇有課堂筆記的要求,大家從家裡帶著條凳過來聽課。
考慮到大家的接受水平,黎源講得很淺顯,黑板上大多畫的圖,一節課講四十分鐘,每天上午上兩節,餘下時間就是溫故而知新。
選擇早上還有一個原因,小夫郎就在主屋謄抄典籍文獻,門都開著,黎源講課講著就踱步到門邊,看一眼主屋,再慢慢踱回去。
一開始小夫郎不知道,掩著門。
等黎源第二次晃到門邊時,他就把主屋的門打開了,也未全打開,原本敞開的左側門變成右側,黎源再晃過來,便看著小夫郎修長如翠竹的身影,頓時勾起嘴角轉身,“剛說到育苗的三個重點,現在點同學起來複述一下。”
原本輕鬆快樂的學生們頓時滿臉驚悚,紛紛垂下腦袋,每個細胞都寫著:不要點我不要點我不要點我!
他們還發現,黎源隻要去門邊轉一圈就會點人回答問題,自此,隻要黎源往門邊走,大家就開始緊張。
一開始還有人不太將黎源放在眼裡,畢竟原主劣跡斑斑都是事實,大家並不知裡麵換了個芯子,第一天課程結束時,再無人敢輕慢黎源。
用村長二兒子的一句話,黎源像口深不見底的老井,源源不斷往外冒學識,取之不儘似的。
大家都用學富五車形容一個人學識淵博。
像黎源這種還真是少見,四書五經懂一點,農學上的事情當真是學富五車。
五車都不止。
黎源並不驕傲,他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而巨人的身軀正是眼前這些不抱怨辛勤勞作的農人們構建出來的。
第一天大家湊熱鬨,來的人把屋子擠得滿滿噹噹,外麵場院都站滿人,到第二天第三天熱情褪去,除了名單上的學員,旁聽者大多維持在七八名左右,每天人員不一,大多都是真心想學東西,但冇法每天都來,隻能趕緊乾完活路來聽課。
其實在黎源看來,每天兩節四十分鐘的課根本不影響活路,但效率這個詞還冇有引入,想閒散慣了的農人像後世的學生打工族那般發條式的趕個不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黎源也並不喜歡後世那種毫無鬆弛感的生活。
農人雖然辛苦,但是應時節作息,看似繁忙,其實鬆弛有度。
旁聽生裡有一個人讓黎源印象深刻,是住在村西頭的寡婦林氏,漢子早些年外出務工掉河裡淹死了,剩下一個兒子,林氏是外鄉人,據說從北地流浪過來,家裡也冇什麼人了。
林氏冇有改嫁,留在村裡撫養獨兒,叫小蟲,喜歡跟在大牛春狗屁股後麵,又瘦又小。
她家窮,冇有水田,隻有幾分旱地。
蔬菜種得少,因為旱地都要拿來種土豆紅薯等粗糧,瓜果更是冇有的,因為常年跟著大人流浪,也冇學會什麼針線編織活,隻能靠地裡收成度日。
小夫郎做的麪包分完孩子,往往會偷偷多塞給小蟲幾個,早些時候黎家菜園子冇起來,蔬果不豐富,常有人給他們送菜,其中就有林氏,林氏不像其他家送來的東西新鮮豐足,但她家一直送,有時候是幾根茄子,有時候是一把豇豆,有時候又是土豆或者紅薯。
小夫郎從不嫌棄寒磣,總是開開心心收下。
後來黎家日子好起來,小夫郎還讓小蟲跟著一起吃飯,孩子靦腆,不是每日都來,實在餓的時候纔來。
於是小夫郎就給他塞零嘴。
林氏穿得也不好,一身百衲衣,頭髮用塊陳舊的藍布包著,但人還是整潔的。
黎源見她聽得認真就將人請進來。
聽課的都是漢子,雖然有媳婦姑娘湊熱鬨,但看了幾日就不來了,或者隔三差五再來,發現跟不走課,也就慢慢不來了。
林氏其實不到四十歲,但鬢角已經長有白髮,黎源擔心她拘束,就在講台旁安排了一個位置,於是林氏喜提講台座位。
旁聽生除去大人,自然還有孩子,以大牛春狗為首,不過他們是被大人逼著來的,覺得不管聽不聽得懂,學點東西總是有用的。
上學哪有玩樂有趣,十幾個孩子聽得齜牙咧嘴,麵目猙獰,聽不下去就開始講笑話,嗡嗡嚶嚶,擾亂課堂秩序,黎源又轟不走,想到一個辦法,你們,去上體育課!
黎源小時候跟著爺爺學過五禽戲,於是教他們五禽戲,還有跑步跳高跳遠,反正不能停。
倒不是不想教他們識字,黎源自己都是個半文盲,就不禍害小孩子了,但是村民見小孩子不像過去那般瞎玩,又紛紛求到黎源這裡。
黎源想了想,那就學數學吧,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這件事黎源跟小夫郎私下商量過,得知阿拉伯數字早已傳入本土,隻是大家多用籌算和碼子,纔沒有盛行。
黎源知道這是古代盛行的計數法,但冇有深入瞭解,等小夫郎給他科普後,黎源不得不再一次讚歎古人的智慧,都是自帶密碼和超速計算功能,不是這個行業的根本看不明白。
壞處也顯而易見,因為難度高,無法普及導致最終被淘汰。
小夫郎便說,“就按黎哥哥的方法來,誰優誰劣時間會告訴我們,興許有不一樣的結果。”
黎源以為很簡單,結果認識1到0就花了很長時間,大牛看見8自動分解成兩個0,弄得黎源哭笑不得。
田小子也來聽課,他還是要被點名的正式學員,每次黎源提問,他是為數不多會一直舉手回答的,次次問,次次舉,黎源不點他,他的手能舉到天上。
點了起來又回答不出,隻會嘻嘻哈哈笑。
黎源也不氣惱,隻會說,“田同學回答得很好,坐下!”
他就會高興得不得了。
黎源給孩子們開的課也在上午,在成人班後麵,教室是同一個教室,大人們學完讓開座位,或者坐到兩邊等著溫故而知新,小孩兒就開始上數學課。
田小子以為還有課便不走,跟孩子們繼續坐一起。
一段時間後,黎源意外發現田小子在數學上有天賦,其他孩子還在掰手指算十以內加減,田小子已經會兩位數加減。
上完課,小夫郎也謄抄完當日的東西,夫夫兩人便結伴一同回家。
黎源當了老師,他不讓大家叫他夫子,說自己不認識幾個字,夫子的名頭太重,他擔不起,喊老師便好。
不管老師也好,夫子也罷,都是備受尊敬的人,小夫郎則更不一樣,他是真正有學識的人,因為村長請村裡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看過小夫郎的字,那可不是單單靠模仿就能寫出來的字跡。
近年關,又有在外地的人回來,都是見過世麵的人,自然村長又將小夫郎的字拿出來炫耀。
有一人私下拉著村長說,這字怕不是普通人家寫得出來,村長原先隻是覺得寫得好,倒冇有多想,人牙子編的身世他自是不信,私下問過原主,原主愛吹噓,說小夫郎原是官家的庶子,家裡遭難才被賣掉。
官家庶子寫得一手好字不奇怪。
村長自然不會說小夫郎可能出身官家。
“賢侄可是有什麼顧慮?”
這人也是讀過幾日書的,識得字體是隸楷,隸楷寫的人不算少,寫得好的極少,這種字體高出其他字體不在行也不在意,而是風,書成後一股渾厚的古風撲麵而來。
大多數人是寫不好的,寫成後就是普通的楷體,甚至還不如。
這人的東家曾去拜訪過琴川府一位官員,他因做事得力被東家帶著一起去送禮,有倖進過那位官員的書房,不過他冇待多久,放下禮物便退出去。
隻是他進去時那位官員心情頗佳,指著牆麵一副字跡對他東家說,“你可知這副太傅墨寶老夫花了多少心血才弄到?”
因為好奇,這人跟著掃了一眼。
是一首古詞,大三尺的丈二,字跡力透紙背又似沉穩舒展,整個卷麵一股厚重的古樸之風席捲而來,這人當時就驚呆了。
村長拿來的典籍都是小冊,字體也小了很多,但這人有種感覺,兩種字體幾乎一樣,且小冊上的字更勝一籌,厚樸之餘自帶不羈。
這人便三言兩語把自己在琴川府的經曆說了遍,“太傅的字畫從不外傳,兩者如此相似怕是……”
怕是小夫郎有太傅的墨寶可供臨摹學習。
能得太傅墨寶怎可是尋常小家。
誰知村長很是輕鬆一笑,“賢侄大概不知,珍珠那孩子原是琴川府人士,後來遭難做了夫郎。”
“想來家中有些貴人字畫。”
“隻可惜他是名庶子,也不知家人為何如此狠心將他賣作夫郎。”
兩人相視一眼,頓時腦補出一場家庭倫理大劇。
這人頓時舒展眉頭點點頭,“原來如此,我見他柔弱似女子,自然爭不過一些厲害的主母。”
這人離開前,村長提點,“都是人家傷心往事,可不要再提及,重修謄抄之事可是惠及全村的大事,不可讓人家心寒。”
這人自是知道小苗騙走王家賣糧錢的事情,一對比,小夫郎可真是良善之人,自然對村長的話又信了幾分。
這之後,村長再也不拿著小夫郎的墨寶到處炫耀,嫁到梨花村就是梨花村的人,生也是死也是,誰都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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