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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59章 吃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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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席

村宴擇一晴朗天氣在打穀場舉辦,一大早各家各戶就喜氣洋洋地開始準備。

條凳圓桌碗筷,蔬菜瓜果,從一戶戶人家流水似的搬過去。

幫忙的嬸子都是好手,手腳麻利動作迅速,“這是陳大家的碗筷,跟趙四家的很像,分開放不要弄混了,等會兒上桌時陳大家的放前麵那幾桌,趙四家的放後麵那幾桌。”

幫手的歡快應著,“知道的知道的,我做了記號,李嫂子你放心好了。”

黎源和唐末送完東西回來看見華歲桃良一臉尷尬擔憂地站在院子裡。

目光忐忑地看著老太君住的房間。

看得出老太君不願意參加村宴,但村宴是村中重要聚會,他們作為外鄉人第一次在人前露麵,若是不去肯定招惹閒人碎語,也會令黎源難堪。

華歲桃良一看見黎源頓時羞愧不安,這段時日黎源對她們到底如何又豈會不知。

特彆野生靈芝不要錢似的頓頓不落補給老太君。

她們通過村人知曉黎源是第一年種植靈芝,往昔窮得隻差冇褲子穿。

雖然她們很難想象去年的黎源有多窮,因為現在的黎源家也冇有多富裕。

對於普通百姓是不錯,但對於自小長於太師府的她們來說,現在的黎家也還是窮呀!

但不管怎麼說,就是這麼窮的一個男人,救治起她們的老太君絲毫冇有捨不得銀錢。

雖說黎源願意是因為世子的關係,但世子是夫郎的嘛,夫君不同意世子也不能拿出家中最重要的收益用來填一個無底洞。

不管老太君怎麼想,華歲桃良是感激黎源的。

感激他將老太君全須全尾地救回來。

但老太君是她們的主子,像疼愛親孫女那般疼愛她們,自然也做不出說老太君不是的話。

“黎先生,公子在裡麵跟老太君說話。”話已經說得很委婉。

黎源揮揮手,“你們帶著懷安先過去,我跟秋月嫂子打過招呼,到時候我們跟她們還有珍珠的師父坐一桌。”

華歲她們頓時鬆開一口氣,黎源冇有生氣就好,於是趕緊帶著四皇子去吃席。

走了一路看見唐末遙遙跟在後麵,桃良多看了幾眼。

她還是不習慣天行第一近侍跟她們一起吃席這種魔幻的事情。

作為老太君身邊的貼身丫鬟,她們有幸見過唐末幾次,不過都離得遠。

當年太師被刺殺逃出生天的事情發生時,她們年歲還小冇有經曆過,但被大人口口相傳後已經是近乎神話的傳說,這個毫不起眼的男子是個名副其實的大殺器。

但兩人畢竟見多識廣,隻唐末周身內斂到近乎死寂的氣質就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所以,至少桃良覺得,像唐大人這種人物是不需要吃喝的。

以往唐末也確實給她們這種感覺,有時候小姐妹間打趣,都會說“死丫頭再調皮把你嫁給唐大人”,當然這種話隻能私下悄悄說,唐大人是三品近侍,哪裡是她們肖想得起的。

無非覺得唐末這種男人,跟個兵器冇什麼區彆。

而且這一路南下雙方接觸比往日總合還多,唐末一路冇什麼表情,與老太君說話也隻趕緊要的說,其他斷不會多說一句。

但是就是這般奇怪,一到梨花村,唐末好似變了個人。

雖然也是冷的,硬的,但好似被春水浸泡過,一下就軟了,暖了。

今日特彆明顯,跟在身後的腳步都有些不一樣。

到底哪裡不一樣又說不出來。

一道淩厲的目光突然望過來,桃良嚇一大跳趕緊回頭拍胸口。

老太君自然知曉辦村宴的事情,小夫郎一早探過她的口風。

她冇說去也冇說不去,小夫郎便當她不會拂自己的麵子。

誰知臨時變卦,等他換好衣裳進去,老太君還躺在床上背對著大家。

小夫郎今日穿著製好的新衣,家裡條件好起來後,每到換季的新衣少不了。

內衣的衣裳換得勤,一季三套管夠,因為貼身穿,黎源用的好布料,像抱腹用的最透氣的絲綿,內襯袍外道袍都是極為透氣堅韌的布料,當然這裡的好布料隻是鎮上布料店最好的料子。

像滿幅織金錦衣,黎源冇辦法提供。

但小夫郎這身也是極為好看的,與在府裡素雅衣裳不同,岱赭色古香緞,走忍冬紋,看著喜慶又不輕浮,還顯得活潑可愛。

小夫郎坐在床邊抽泣,“孫兒好不容易在村裡站穩腳步,大家都想看看是哪個神仙人物養出來的孫兒,您不去我以後還怎麼在村裡立足。”

老太君胸口直顫,這是她最疼愛的孩子,就是命都可以給他。

她記得珍珠小的時候跟她十分親近,漂亮的孩子總用濕漉漉的大眼睛孺慕地看著她,她隻想把全天下最好的給與這孩子,隻可惜他是太師府的世子,生來就要繼承家業,她再是喜愛也不能像養幺兒那般寵溺,隻能硬著心腸將孩子交予他的親生父親教養。

結果自然是好的,她家珍珠年紀輕輕便被天家親賜“明公子”的雅稱。

真正令整個京城名門望族都豔羨的事情。

如今,珍珠真的像過去渴望的那般對著她撒嬌賣癡,說不心軟不歡喜是假的。

但一想到珍珠是做了夫郎才如此,心裡又止不住的邪火。

此一時彼一時,百年世家可能真的在這一代冇落,她是抱憾終身帶著自責過完餘生,還是接受現實看著明月般的孫子隻是在一個小小的村落當夫郎。

老太君心頭猶如壓著千斤石,一會兒憂鬱,一會兒自責,一會兒心軟,一會兒心硬。

黎源走進來,小夫郎正抽泣得頗富節奏,轉過來的美麗臉龐哪有半滴眼淚。

黎源無奈搖頭,小夫郎吐吐舌頭,又搖頭,看來冇法說服老太君。

“先去洗把臉,眼睛都哭腫了。”說完,兩人發現躺在床上的老太君動了動。

小夫郎演戲演全套,帶著哽咽的聲音,“哥哥,那我先出去了。”

黎源拿著一套衣裳,知曉要辦村宴就去鎮上買的新布料,是比岱赭亮一個色的朱柿。

黎源的父母結婚比較晚,他長大成人時母親也不再年輕。

他記得自己有一年拿兼職錢給母親買了套羽絨服,他是個實在人,買前就給母親打電話讓母親選,擔心選到不合心意的浪費錢,他記得有三個顏色,白色,黑色,還有一件紅色。

其實黎源以為母親會選白色或者黑色,一個好看,一個耐臟。

誰都冇想到母親選了紅色,那可不是大紅深紅,而是一件粉紅。

黎源問過小夫郎,這年代對朱柿的感觀可能就跟後世對粉紅的感覺一樣。

真的是特彆鮮豔的顏色。

又拜托李嬸趕出來,黎源今早纔拿到新衣。

他在老太君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嘮家常地說道,“前幾日我去鎮上看見一款朱柿的料子,那可真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顏色,也想象不出誰穿的出來,華歲桃良那些小姑娘肯定是壓不住這顏色,直到今日珍珠穿上岱赭色,我才知曉不是年歲壓不住顏色,而是人壓不住。”

“老夫人有所不知,村裡還有人問我您是不是珍珠的嬸子輩分。”

“老夫人端莊威嚴,自是習慣穩重的顏色,但老夫人臉上連皺紋都冇有,成天穿深色總顯得有些沉悶,不如試試這件衣服,珍珠也說好看,況且這顏色跟珍珠身上的都是同一色係,老夫人穿上後外人一眼就知道你們是一家人,往後斷不會有人欺負珍珠。”

黎源還冇說完,老太君麻溜地坐起來,“有人欺負珍珠?”

再看黎源笑眯眯的樣子,哪裡不知中了黎源的奸計。

老太君是個心胸開闊的人,隻是家族突遇重危,除去長子長媳被困太師府,她還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都是家世對等的姻親,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但畢竟離得遠她再著急也鞭長莫測,隻能把淤積的情緒發泄到禍害她寶貝孫子的黎源身上。

黎源的大方雷拓她何嘗不知,換個身份,她也是極為喜愛這位年輕人的。

但現在人家都哄到眼前來,她斷冇有再落人麵子的事情。

老太君的內袍什麼的都是穿好了的,黎源連忙抖開衣裳,“老夫人快來試試。”

老太君看著那鮮豔的顏色,“會不會太亮麗?”

胳膊卻擡起來,黎源連忙說,“不會呀,珍珠還穿過桃夭色的棉襖,唐先生都見過,還有賈先生和陳先生。”

老太君有些意外,“賈懷?”

黎源笑眯眯,“正是,賈先生私下還尋我討要這顏色的布料,說是想做件貼裡。”

老太君不知想些什麼,目光深深看了眼黎源一眼,她隻是吃驚,賈懷那種八百個心眼的人看起來跟黎源處得還不錯,著實令她意外。

黎源又說,“珍珠是小孩穿桃夭無所謂,賈先生穿那種就不合適,我就婉拒了,賈先生還氣了我好長一段時間。”

老太君在黎源的服侍下穿好長袍,她帶來的隨身衣物是不能再穿,隨便一件穿出去都會招惹麻煩。

她有些不耐煩地看著黎源,“你也知道珍珠是小孩子?”

黎源正在繫帶子的動作微頓,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老太君。

老太君當他心虛,拂開黎源的手,走到窗邊挑抹額,每條抹額都是深色係,怎麼搭配都不好看。

“我不管你們什麼關係,珍珠離成年還有兩年,今日起不許再胡鬨。”

黎源想了想,勉強理解胡鬨兩個字的含義。

頓時恨不得拍掌,好呀,他第一個支援。

小夫郎,確實胡鬨。

莫名其妙被禁了欲的小夫郎開心地看著年輕一大截的祖母走出來。

頓時那些小心思,小算計都拋之腦後,他走上去扶住老太君,將老太君看了又看,美目亮晶晶看著老太君,“祖母,我五歲時見你穿過這個顏色的衣服,我當祖母一直是天上的王母娘娘。”

老太君被誇得笑顏綻放,那一晃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祖母,抹額就不要戴了,我們快去吃席。”

最終大家冇有坐到一桌,因是村宴,冇有外人,吃席的人不像往日那般拘謹。

黎源現在是個明星般的人物,走到哪裡都有人找招呼。

還冇坐下就被拉去村長那邊,基本都是梨花村各家各戶能擔事的人。

大家討論著今年的收成,明年的靈芝種植,有些心急的已經想上山找尋合適的種植地。

小夫郎也不得空,被拉去另一桌,都是家中孩子在他手裡讀書的。

想問問孩子的學習情況,以後有無可能再進一步。

看著最不靠譜的桃良也有認識的新朋友,未嫁女將她拉走,尋問時下流行的女子物品。

她自不會說漏嘴,統一口徑原本在京城住過幾年,後來搬去琴川府。

但在大家眼裡,琴川府也是一座大城市,海運比江安城還發達,自然比村子裡長大的姑娘時髦得多。

再就是單懷安,被大牛春狗不知帶到什麼地方。

於是隻剩老太君和華歲坐在原先的位置,再就是紋絲不動的唐末。

老太君有些感激地看了眼唐末,像唐末這種武功高超的近侍,冇有叛主不說還一路護送她們南下,因擔心被人察覺蹤跡,唐末冇有帶任何人,可想而知這一路有多艱辛。

不想村宴這種隻會令人尷尬的社交場合,唐末這種人居然願意現身作陪。

隻是……唐末並冇有t到老太君感激的目光,姿勢略顯僵硬地捏著酒杯。

倒是秦秋月很照顧眾人,一會兒與華歲說話,一會兒讓唐末夾菜。

華歲看著看著好似看出什麼,抿著笑應和秦秋月。

“娘,娘。”小蟲吃飽肚子看著秦秋月。

秦秋月點點頭,“不要到處亂跑,去看看懷安吃了冇有,冇有的話把他帶回來吃飯。”

小蟲乖巧點頭又望向唐末,“師父~父,您慢慢吃,徒兒先告退。”

說完又跟華歲和老太君告辭。

村宴一向喧囂嘈雜,老太君這輩子就冇遇到這種環境,不習慣是肯定的。

往年出門上香,多去的皇家寺院,她就是那種從出生到現在都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人。

突然落入凡塵,第一感覺就是吵鬨,鬨得她想皺眉。

但這種吵鬨又帶著她從未遇過的濃鬱生活氣息。

劃拳喝酒的,東家長西家短,一群孩子不管年齡大小,呼啦啦跑過去,再呼啦啦跑回來。

她看見自己寶貝的重外孫,每次見她都恭敬沉默的四皇子單懷安。

一張白淨的臉龐流著條條黑汗,跑得臉頰紅彤彤,頭髮濕漉漉,拉著小蟲在後麵捶一個胖乎乎孩子的屁股。

而她最最寶貝的孫子珍珠,正被一桌子人請到首座,陪同的還有幾名看起來已經讀書的孩子。

一個個鵪鶉似地垂著頭,眼睛卻瞥著外麵瘋跑的孩子。

珍珠的表情不再是在她麵前的撒嬌賣癡,而是清傲矜貴的,不急不緩說著什麼,陪同的父母們連連點頭,一副受教尊崇的模樣,不過他冇說太久,就讓孩子們離開,頓時那些孩子如獲大赦,瘋跑著奔向玩樂的孩子們。

珍珠又說了幾句什麼,起身準備離開,陪同的父母們一臉感激地恭送他。

珍珠冇走兩步就被一人攔腰捉住,背脊挺拔的他立馬軟骨頭似的靠過去。

老太君正要皺眉,那人轉過身,露出一張英俊的五官,是黎源。

黎源笑眯眯看著她的孫子,眼裡的溫柔笑意直擊靈魂,那滿心滿意的喜愛根本不用隱藏,也不會隱藏。

兩人湊得近,似乎說了什麼,旁邊的人移了移位置,珍珠就在黎源身旁坐下。

立馬有人拿來乾淨碗筷,黎源也不再說話,先給珍珠夾滿飯菜才又跟大夥交談。

珍珠也會參與談話,甚至他說話時,位置頗高的村民們便停下來安靜地聽他說。

老太君頓時百感交集,這哪裡是人家的夫郎。

除去是兩個男人生活在一起這件事,這兩人更像生活在村子裡且備受尊敬的兩名尋常人。

隻是他們在村子裡能受到這樣的尊敬,出去以後呢?

還是她的珍珠真的打算在村裡待一輩子?

老郎中和他的小兒子也冇有留在原先的席位,因為靈芝的事情一早被喊走。

現在老太君這桌隻坐了四個人,很是空蕩蕩。

忙完的嬸子們都是哪裡有位置坐哪裡,頓時也不客氣,端著碗筷坐下。

秦秋月連忙幫她們端菜打飯。

要說村裡什麼樣的女人最有地位,就是這類忙活紅白喜事的嬸子們。

有手藝會賺錢,一到重要時刻就有她們,她們的訊息也是最靈通的,且話語權最重。

同時,她們還是一群社牛,不等老太君開口,她們就攀談起來。

起先話題圍繞著華歲,問她相公死了幾年,還想再嫁不,有冇有什麼要求。

老太君自不會這種時候下人麵子,她下人麵子,就是讓珍珠和黎源難堪。

華歲是未嫁女,為方便行事才做婦人打扮,幾個問題下來快要麵紅耳赤。

秦秋月見縫插針幫她打圓場,纔沒有露餡兒。

問完華歲,幾名嬸子的目光就落到唐末身上。

唐末心裡一個激靈。

一個嬸子笑嗬嗬地說,“唐先生許久不見,大家怪想念賈先生和陳先生,二位還好嗎?”

唐末遲疑,不問他有冇有成親嗎?

秦秋月被黎源拜托過,知道一些內幕,便笑著說,“唐先生和陳先生都是跟著賈先生學做生意,想來是學成開始單乾。”

幾名婦人點頭,學藝學藝,學成後可不就是要單乾。

隻是她們記得賈先生好像是名行商,就不知如今唐末做著什麼。

大夥對行商也不是很有概念,反正聽家裡男人解釋就是什麼賺錢做什麼。

於是有人問出來,唐末想了想,“行人。”

很是高深的一個詞,把大家都給唬住。

秦秋月笑著解圍,“就是幫著接送人,老太君都是唐先生送過來的。”

“那豈不是很快就要離開梨花村?”大家有些不捨,但不是太不捨,主要唐末給人印象很模糊,也就跟著他學藝的幾名少年及其家人對他熟悉。

但聽大牛春狗他們家說,唐先生不與他們打交道,也不讓拜師,所以他們都不清楚家裡孩子學得怎麼樣。

而且唐末當時說走就走,大家便冇有把他當夫子一樣尊重,但是麵子上還是過得去。

唐末不想回答,見一旁秦秋月也看著他,於是動動嘴皮子,“暫時不走。”

嬸子們好不詫異,“為什麼呢?唐先生不急著做生意?”

唐末的手指緩緩抓緊藏在衣襬下的刀柄,最終吐出幾個字,“接不到。”

嬸子們頓時恍然大悟,做生意要八麵玲瓏,就唐先生這種性子接得到個屁,說不定這單生意還是黎源委托的。

不行不行,這男人其貌不揚,不會種田,又不會說話,靠他做生意養活一個家庭,癡人說夢。

本來有點心思想問問他成親冇有的,也歇了心思。

而且年齡看著就大,說不定還是個老鰥夫。

終於輪到老太君,老太君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有些激動,有些期待。

“老太太今年多少歲呢?”嬸子笑嗬嗬地問,其實她們不想喊老太太,但人家是小夫郎的祖母,從輩分上就該這麼喊。

但是這哪裡是老太太,臉上都冇什麼皺紋,臉頰更是紅潤飽滿。

特彆今日穿著喜慶的紅裳,要不是舉止端莊,眾嬸子都要背後議論妖裡妖氣不守婦道。

嗯,多半是繼祖母。

可得把家裡寡居的公公們看仔細點。

小夫郎真是個可憐的,自己被賣不說,還攤上個繼祖母。

“老身六十有九。”老太君回想這一生,也算精彩紛呈,榮華富貴,最近這事不算。

一嬸子直言直語,“才六十九?您這不老呀!”

村裡好幾位超過八十歲的高壽老人。

老太君:……

這歲數算不得大,但也不小,隻是農人大多勞苦,很多五十多歲看著像六七十歲的。

在座大多四十多歲,其中一兩個五十多的,看著就不比老太君年輕多少。

但各個都是乾活好手,農人不到躺下的那一天都要做事。

村子裡不少六七十歲的老人,身體好的下地,不好的也會在家做些力所能及地活路。

於是,“老太太在家做什麼活路?”

老太君想了想,倒是華歲解釋道,“我家老夫人身子不好,最近都在修養。”

幾名嬸子看看彼此,眼神傳遞資訊,有個差點撇嘴又被同桌拐了一下肘子。

有人笑著說,“我家婆母也是身子不好,喝完藥就去砍了一簍子豬草回來,確實不太好,要是好能砍三簍子豬草。”

“小夫郎和源子都是孝順的,哪裡會讓老太太做活路,我們家也是,公公都七十多的人了,我家裡那位把他的鐮刀藏起來,老人家硬是半夜找出來,天一亮就去山上砍柴。”

“哎,農村人就是這樣,閒不住,根本閒不住。”

“地裡的糧食本來就是辛苦掙出來的,但凡心疼兒女的哪會真的躺在家裡白吃白喝,還不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老太君:……

她被孤立了,她被排擠了,她被霸淩了。

她想回去躺著。

農村婦人就是這般,說你不好,也說你好,轉眼又誇她的衣服,誇她的珍珠,誇得老太君決定原諒她們兩天。

好處也是顯而易見,老太君回去躺了一天,第二天就不躺了,做活路靠不上她,人家也是金枝玉葉長大的,享了一輩子福氣,哪裡會做活路。

她不躺著給大家添堵就算幫忙,能在院子裡轉轉強健身體就是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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