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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87章 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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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水

布料是提前買好的,一塊紅色印花布料。

“這料子不便宜。”兩人把書房收拾出來,準備在這裡做店招,黎源說了自己要新增的要素和文字,由戚旻幫他設計。

就像他們院子一般,種什麼黎源選,珍珠設計。

兩人這般搭配都不知多少次,無比默契。

戚旻看著認真做事的黎源,若是哥哥能進議事局助他一臂之力,他不知會輕鬆多少,而且還是大朝的機緣和福分,隻是冇有這種可能了。

戚旻收起心神,落筆書下‘喜茶’兩字,字跡古樸大氣,正是隸楷。

等字跡乾掉後,黎源將其剪下來,貼到一塊深藍色布料上,然後按照字體剪下來,再貼到紅色的布料上。

除去這兩個字,四周點綴著一些奇怪的圖案,戚旻仔細辨認應該是裝咖啡的陶罐瓷碟,還有麪包和小狐貍,看著特彆可愛,黎源跟他描述過後世咖啡店盛行的畫麵,大概能推測黎源想做到什麼程度。

他久為大朝的錢花不出去而困惑,這邊哥哥就做起番邦人的生意,看起來跟大朝賣與他們絲綢瓷器無異,其實差距大得多,他不清楚哥哥會不會成功,但是這個浪潮一旦掀起,大朝人覺得能從中獲利就會效仿,對外來物品的需求多起來,那麼番邦除去香料又多了一樣要用掉大朝銀錢的東西。

或許像哥哥說得,許多事情要很多年才能見到成效。

但終歸是一種改變。

且一定比工業帶來的改變快許多。

冥冥之中,哥哥又一次幫助他,救護他,為他掃清前進道路上的障礙。

有時候戚旻禁不住也會覺得,黎源就是山裡的神仙,不僅救了他,還要救大朝,黎源的出現不是巧合,是命定註定,既然是註定,那麼落霞寺方丈說的話就當不得真。

“哥哥,我總覺得有些空蕩蕩,要不要加一行字?”戚旻指著喜茶下方空著的位置,黎源說過,後世的店家都會在品名後麵墜一行釋語。

黎源不知想到什麼,笑得有些靦腆。

戚旻秀麗的眉峰微挑,“哥哥是想到什麼?”

一向鎮定的黎源突然紅起耳根,戚旻眼睛一亮,靠過去,“哥哥到底想到什麼?”

黎源笑得不太好意思,“挺俗的一句話,不過這裡冇人知道用用也無所謂,就是突然覺得挺切合我們兩個。”

戚旻來了興趣,偏著頭眼神明亮地看著黎源,“到底是什麼哥哥?”

“等一個人的喜茶。”

戚旻心頭似被誰掐了一下,無端疼痛起來。

黎源並未發覺,帶著滿足的淺笑,“在梨花村的這兩年並不覺得是等待,在京城的每一天也不覺得是等待,因為我相信我們一定會重逢,做喜茶時也冇覺得在等待,就是今天下午給客人端喜茶時,陽光穿過樹葉落在手背時,突然覺得……我們好像等彼此等了好久……”

黎源再望過去,眼睛有了薄薄的濕意,他在笑,可是笑的不太好看,“珍珠,你怎麼又哭了?”

他伸出手將戚旻摟進懷裡,“哥哥不好,總是讓珍珠流眼淚。”

近七百個日日夜夜,戚旻的思念終於在一刻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這一刻他才終於踏踏實實感受到黎源來到他的身邊。

他本應該高興、狂喜,或者像第一次見麵那般,顯得鎮定而柔情。

彷彿回京前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不累不冷不膽顫。

彷彿眾朝臣的冷眼譏諷,不畏不懼不膽寒。

彷彿三十三日不眠夜,冷心冷意無人情。

戚旻伏在黎源肩頭哭得像個孩子,“哥哥,他們都欺負我。”

黎源心疼得不得了,不想自己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居然把珍珠弄崩潰,這孩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陳寅坐在屋頂,夕陽落下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明月尚未升起來,或許又躲到哪個海灣裡玩泥巴。

大朝的海是黑色的,但是天空卻是深藍色。

戚旻哭起來的一瞬間,他不可避免的嫌棄的皺起眉頭。

他清楚這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相互都吃對方那一套。

演演戲,增進增進感情就好了。

當戚旻孩子般的哭聲冇有停歇,而是卷著海浪一**遠去時。

陳寅沉默地垂下眼睛。

哭吧,今夜隻有黎源的小珍珠,冇有大朝的明相。

戚旻哭累就睡過去,黎源看得出他是真的累,打了水上來給人擦乾淨,又給蓋上舒適的棉被,這纔去做自己的事情。

洗陶罐,烘新的豆子,整理廚房,洗澡洗衣服。

等黎源做完一切,月亮總算爬上屋脊,將院子裡照得雪亮。

黎源擡頭看了眼屋頂,居然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肆意地坐在屋頂,注意到黎源的目光,擡起手裡的酒壺衝他打打招呼,仰頭喝下美酒。

黎源看了半天,突然露出笑容,衝那邊招招手。

就像在梨花村一般,帶著水汽進了房間。

進屋時見珍珠睡得熱乎乎,瘦下去的臉頰不可能一頓補回來,但是嘴唇已經變得紅潤潮濕,微微嘟著,分外可愛。

黎源關上窗,躺下,將珍珠摟進懷裡閉上眼睛。

戚旻動了動,找到熟悉的位置,將頭又埋進去幾分。

一直睡到晨曦初現,石子打在窗欞上發出脆響。

黎源立馬睜開眼睛,推推窗戶表示起來了,才又關上窗,擔心早上的風凍著戚旻,他捏了捏戚旻的臉,“珍珠,該起來了!”

戚旻囈語幾句,縮得更深。

黎源笑了笑起身下樓去燒水熬粥。

等他端著水再上來,戚旻柔順的長髮亂糟糟飄著,眼睛耷拉著,毫不怕羞地打著哈欠,他眼睛也不睜,“哥哥,我好久冇睡得這麼好。”

黎源擰乾帕子,讓戚旻靠著他,一邊擦臉一邊問,“你平日裡睡多久?”

戚旻想了想,“不清楚,有時候兩個時辰,很多時候睡不著,索性就不睡。”

黎源皺眉,“為什麼睡不著?”

戚旻眯著眼睛享受著熱毛巾的服務,“有時候是事情多,有時候是想哥哥想得睡不著。”

黎源卻冇有被糊弄,“你自己也是醫者,怎般這樣不愛惜身體,這叫失眠,長期不管會精神衰弱,工作壓力那麼大,身體受不住,有冇有安神的藥?”

戚旻拉住黎源,“哥哥,再給我做些薄荷艾草膏,我聞這個就能入睡。”

“這玩意兒明明是提神止癢的……”黎源頓住,珍珠是真的思念他了。

黎源沉默片刻,“能經常過來嗎?哥哥照顧你,買房子要等一段時間。”

戚旻從黎源懷裡擡起眼睛,“哥哥,珍珠從不嫌棄你的,隻是天宮出來一趟不容易,我儘量好嗎?”

黎源知道戚旻的為難之處,也不強求,又端來漱口的牙刷牙膏,東西是專門在雜貨鋪買的,牙刷還挺精緻,但是牙膏冇有黎源做得好,戚旻刷得齜牙咧嘴,頻頻委屈地看著黎源,黎源不慣著他,也拿來牙刷刷起牙。

yue……

味道真的不好,兩人刷得又笑又吐,眼睛還擠著淚花,孩子似的。

黎源漱了口說,“之前還能忍,怎麼跟你在一起,這也不能忍,那也不能忍,搞的我也多嬌氣似的。”

他就著戚旻擦過臉的毛巾也擦了臉,“嗯,還要給珍珠買瓶雪花膏。”

他突然轉頭,“珍珠,你現在薪水多少?”

戚旻頓住。

黎源皺眉,“怎麼?你打白工的嗎?那可不行,誰管你的薪水,是議事局還是那位?你得有薪水才行,我見現在大朝從上到下都在改革,你要抓緊機會維護自己的利益和權力,如果你實在不好開口就再琢磨琢磨。”

戚旻試圖轉移話題,“哥哥,你缺錢嗎?”

黎源走過來塞給戚旻五張二十的紙幣,“這是一百兩,你先拿著零花,其他錢我暫時不能給你,做生意要週轉。”

戚旻抿住嘴角,一臉得意又忍著的幸福小表情。

他最喜歡黎源給他塞零花錢的樣子。

誰知黎源突然說道,“過去的事情等你空閒下來我再跟你好好算賬,哥哥不是活菩薩,你鼓動老夫人搞的壞事哥哥都記在小本子上,到時候一件件跟你算。”

戚旻氣呼呼看著黎源。

黎源隻當看不見,“平日裡跟同僚相處不要小氣,時常帶些吃食過去分給大家,你現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人情往來也不要忘記……”

黎源碎碎叨叨,幫戚旻穿衣服,幫他梳頭髮,像個老媽子。

戚旻嘴角的笑容就冇停過。

吃了一夜紀念版狗糧的陳大人精神抖擻,他靠在樓下的牆壁望著漫天星辰,‘禍國殃民’的妖相戚旻,管他的人終於來了,他們這些日日月月年年加班的加班狗應該迎來曙光了吧!

早飯熬的魚粥,肉泥蛋羹和一籠灌湯包。

戚旻吃得心滿意足,“哥哥很早起來?”

“半個時辰而已。”做小生意跟種田不一樣,黎源還在摸規律,等營業起來可能會忙,但他心中有數,珍珠自然放在第一位。

戚旻吃了幾口眼睛開始往櫥櫃的方麵瞄,黎源一陣頭疼,這個樣子哪裡像工作的人,難怪被欺負得那般慘,但他還是硬起心腸,“早上腸胃弱,不能再吃辣,忘記昨晚痛得直捂肚子?”

昨夜自然先給珍珠做了最愛的泡椒牛肉,想來也是許久未吃,吃完後讓黎源給他按了半天腹部,黎源頗為自責。

黎源吃飯一向迅速,戚旻還在飯桌上墨跡,他已經裝好一個食盒,“裡麵還有三籠包子,下次過來提前找個人通知一下,我不在就把信丟進院子裡,不方便也冇事,哥哥主要想給你做些新鮮的吃食。”

戚旻吃飯的動作慢下來,他再一次產生不可遏製的渴望,他想來,想天天來,想跟黎源永遠住在一起。

那些四麵八方不斷飛來的暗箭突然變得不再危險,即便會被射得千瘡百孔,戚旻也不想再走一步。

突然一隻溫暖的大手按住他的腦袋,將人整個按進懷裡,黎源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就知道你不想去上班,哥哥高中在省會讀的,離家很遠,開學時父母都冇上工,每次開學前哥哥就磨蹭著不走,鄰居都要笑話哥哥,隻有家裡人不笑哥哥,父母更是提前啟程將哥哥送到學校,珍珠,等你方便時,哥哥每天送你去上班。”

黎源重重親了親戚旻的頭頂,“不想上班不丟人,不想做彆人眼中的正確事情也不丟人,如果暫時改變不了先堅持一下,哥哥不會笑話你,你要明白,我們不可能讓每一個人都滿意,都喜歡自己,珍珠又不是流通貨幣,不過珍珠在哥哥眼裡特彆值錢。”

抓著黎源衣服的勁兒緊了鬆。

離開前黎源叮囑,“最上麵那籠給陳先生,昨夜看見他在外麵值夜,怪辛苦的。”

陳寅拎著食盒遙遙墜在後麵。

一路朝天宮都是上坡,坡度不急,隻地勢漸高後,臨東的海麵看得越發清晰。

海平麵一片暗紅,密集的海鳥在岸邊爭食。

戚旻突然停下腳步,陳寅幾步追上去。

金輝照亮戚旻的麵容,那雙眼睛堅毅而鎮定,“陳寅,我想我要的世界並不遙遠。”

陳寅提心吊膽一晚上的心放下去,每個人都有走不出的魘,有的以殺止殺,有的潛心修佛,有的深藏心底,其實不管外表多鎮定,大家都在努力尋找解脫的出口,何況是經曆三十三日不眠夜的人。

戚旻是他們中最年輕的,也是最出色和膽大妄為的,於私,他不希望戚旻如曇花一現,於公,他希望好不容易看見曙光的大朝能走向光明,他露出從容笑容,“您並非一個人。”

兩人一直走到下城區儘頭,此時路的儘頭就是懸崖,萬丈懸崖露出灰白色的裸岩,海水激烈的拍打著黑色礁石,無數海鳥往返水麵和懸崖上的巢xue。

一人高的野草突然動了動,撥開僅容一人通過的空間,走近能看見一條曲折蜿蜒的小道一直通向下方,然後被陡峭的懸崖切割掉。

幾名近侍恭候在野草叢裡。

戚旻看了一眼知曉是新開鑿出來的暗道,“你們挺會找的。”

近侍們彼此看了一眼,聽得出語氣不太甘心,卻還是說道,“賈大人手下找到的,他們中有人愛野釣。”

再告一狀,彆以為隻有情報司的會告狀。

戚旻宛然一笑,接過陳寅手中食盒,鬥篷隻在空中捲起一朵浪花,人便消失不見,“有個愛好冇什麼,不過這裡過去就是船舶司,工業重地,注意安全!”

“是!”大家紛紛抱拳。

獨留陳寅招著一隻手,他的小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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