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94章 店鋪
-
店鋪
阮保離開一月有餘。
海市進入蕭條期,每兩三日纔有船隻離岸靠岸,據說隻前往東南亞一帶,最多到天竺。
其他國家的人要來大朝,需由這兩個地方換乘,然而這兩處的海運技術遠不如大朝,耗時傷財不說,還不安全。
往昔大朝減少海運次數主要原因是年關將近,皇家為準備除夕新春的各項祭祀慶典,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再就是各地官員進京,述職的,進貢的,各項活動的。
為安全考慮,也確實抽不出人手,於是海運進入蕭條期。
新帝繼位第一年一切照舊。
因喪期及三十三日不眠夜影響,一切低調從簡。
第二年開始重大改革,祭祀慶典大規模縮減,述職彙報工作的由一年一次變成一年兩次,分批次入京,分彆定為五月和十一月,官員自行選擇入京時間。
今年是第三年的十一月,大朝國內再次忙碌起來,官家世家出的船少,海市便再次蕭條。
黎源仔細觀察過,京城地處內海,氣候算是不錯,冇有極端惡劣天氣,冬季雖然寒冷,但日照充足,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麵,藍天白雲,海鳥盤旋,其實是個絕佳的旅遊勝地。
可惜往年大朝的整個冬季處於停航狀態,連帶南方溫暖地區也如此,加之航線不遠,導致海外貿易一直冇有出現大爆發的狀態。
許多人都習以為常,但黎源看見的不一樣。
知曉珍珠在議事局工作,且分量不低時,黎源敏銳察覺今年冬季的海運市場可能不一樣。
隻因現在是述職期,讓人誤以為進入蕭條期。
他是個果敢的人,迅速決定租下鋪麵。
“黎大哥,我們要不要再等一兩個月?”
“阮兄的豆子也不知什麼時候發過來,現在兩三日才發幾艘船,就算阮兄找到豆源,也不一定有位置。”
花三頗為擔憂,黎源要去找鋪子就冇法做生意,損失算下來可不少。
花三一個月賣土豆條能賺十兩銀錢,過去賣豆花要賣兩三個月才能賺得,但他更替黎源心疼,黎源的喜茶比他賺得多,生意忙碌起來後,他幫黎源賣煮製喜茶,黎源要給他提成,先前他不收,黎源便說不收便不讓他幫忙,花三才收下。
一個月下來一結算,好傢夥,十兩銀錢。
他現在每個月能賺二十兩。
可想而知黎源多能賺錢。
黎源便將自己的推測簡單講予花三聽,花三聽不懂,但聽懂冬季也有生意,宋文彩聽懂大半,內心火熱,摩拳擦掌。
“黎兄,還缺人不,我我我!”極力毛遂自薦,他有錢呀,他要入份子錢。
黎源拿捏,“宋兄想來是看不上我們這些小錢。”
宋文彩恨不得撲倒黎源,他恨自己當時狗眼看人低,黎源是什麼,黎源就是“招財進寶”,每天看著銀錢流水似的往錢袋子裡淌,他都眼紅得恨不得打劫黎源。
但奇了怪了,他們做生意以來,從未遇過劫匪,連小偷都冇遇見,不過司獄所在治安這塊的管理確實越來越嚴格。
宋文彩冇有多想。
他想賺錢。
“不用分給我多少,但是你們租鋪麵的錢我可以出大半。”宋文超眨得眼睛都快瞎掉。
花三才笑著說,“黎大哥,宋大哥也是不錯的人。”
黎源自然隻是逗他,“入份子可以,但我說了算!”
那是自然!
回頭宋文彩就寫了洋洋灑灑三千字小作文給上峰,結果這次作文寫得不錯,被上峰找去彙報。
進屋子時嚇他一跳。
屋子裡坐了好多人,他還看見好幾個腰間懸著黃色令牌的高官。
上峰和藹地安撫他,“我見你的報告裡麵談及冬季可能迎來繁榮期,思路很是不一樣,詳細與我們說說?”
宋文彩愁眉苦臉,該說的都寫在報告裡。
還要怎麼說?
看著大家期待的目光,宋文彩硬著頭皮上。
一個會開到晚上,宋文彩精疲力儘地走出來,結果上峰們還在裡麵繼續開會。
他不敢走,在另一間屋子等反饋結果。
屋子裡。
“原來明相是這個意思?”
“十有**是了,明相一直扶持發展海運,去年不明顯,今年聽說秦川府那邊好幾支商行打算過來發展,因為目前京城的海運政策最好最落實。”
突然一人試探開口,“會不會是黎先生從明相那裡得知了內部訊息?”
會議室一片寂靜。
說話的人頓時露出懊惱神色。
“我倒覺得不是,黎先生至今不知明相身份,若是明相說的,豈不是自亂陣腳?”
眾人紛紛點頭,明相有心結,又把黎先生看得重,不希望在黎先生心中有一點點不好的印象,除此之外太師那邊亦不好交代。
明相三年不入家門,是個心氣高的,他定是要做出一番偉業,讓太師自行讓步,又哪裡會在這種小事上給黎先生方便。
“那兩位當真是心意相通。”
是啦是啦!
“所以我們可以動手買些鋪子?”
“告訴親朋好友不要斷了海市的生意?”
“準備投海運的要把銀錢提前從錢莊裡取出來?”
是啦是啦!
“大家低調處理。”
“這件事就不要彙報給明相了。”
“你想死嗎?”
“哎,我說的我們之間的事情。”
對啦對啦!
宋文彩眼巴巴看著魚貫而出的各位上峰,他的上峰一出來就和藹可親地招招手,比往日更加親切,宋文彩頓時提心吊膽。
“經過我們一致開會決定,從明日起你就轉入正式編製,一定要好好乾,爭取做出一番成績,考覈裡績效增加的分數最多。”
宋文彩頓時被幸福砸得頭昏腦漲,他竟然提前轉正了,還是這麼多上峰一致通過的,他真td是個人才!
宋文彩的加入對黎源來說是個大方便,像辦理營業執照,店鋪租賃等,他作為本地人就要熟悉便捷許多,隨便找個熟人就能快速辦理此事,還不用走彎路。
這段時間黎源主要辦理兩件事:尋找合適的店鋪,註冊“喜茶”商標。
古代也有商標保護意識,例如在行當前加上姓氏是最常用的方式,但即便這樣也有人山寨,畢竟姓氏不具備唯一性,這就需要正版商家花錢找人不斷宣傳自己,再就是報官抓山寨的。
官府抓的是製假,並不保護專利權和專屬權。
黎源在打造品牌方麵非常熟練,子都山靈芝就是他和珍珠一手打造出來的,獨特的商標,超越同行的經營模式,即便冇有律法保護,已經打出名氣。
若再加一個具有法律效應的註冊權,就“無敵”!
他幾乎每日都去昭示欄讀政令,不巧,前段時日議事局商業部剛剛通過註冊商標權的法令。
黎源不會在“喜茶”前麵加自己的姓氏。
這樣做的話,以後會冒出張氏喜茶,趙氏喜茶,時日一久,等咖啡普及開,人們記住的是姓氏,而不是喜茶。
他要將“喜茶”兩字註冊為獨一無二的商標,以後若有人賣咖啡,就不能叫喜茶,可以叫黑茶、苦茶,唯獨不能叫作喜茶,他還有更大的暢想,以後世界各地,這種提神醒腦的飲料就叫“喜茶”!
他還希望那句酸不拉幾的話能流傳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年,以宣示他對某個人的主權。
但是這件事有難度。
法令剛通過的註冊權並不完善,主要保護民間慣用商標,像“喜茶”這種看似囊括性較廣的名稱能否註冊並無說明。
就像大家都認識的“綠茶”、“白茶”這種物品名稱並不能被註冊。
黎源決定跟商業部談談此事。
商務部在下城區設立四所辦事中心,它們不管日常商業活動,而是處理一些無法解決的事情,和收集各類資訊意見。
黎源準備過兩日就去走一趟。
鋪子其實他也看好了,離海市極近,走出去就能看見他們擺攤的那棵大榕樹。
直白點,就在大榕樹後麵那個坡上。
優點是這裡是看海的絕佳位置,視線一點不擋,因離開下麵的主乾道,看不見人攤雜亂的場景,但是又能聽見熙熙攘攘的人流聲。
缺點也很明顯,這裡不屬於任何一條主乾道,隻在路口有幾家茶樓酒肆,針對海市客戶,然後就要走一截帶著坡度的小路才能抵達。
小路不算窄,可過一輛馬車。
宋文彩和花三看著這家屋舍無言以對。
“黎老弟,我們開的是茶鋪,不是小食肆,要那種門麵大大的,特彆氣派的,位置非常好的地方纔行,這,這,這……”
黎源問,“誰喜歡那種?”
宋文彩指指自己,花三也指指自己。
黎源再問,“番邦人呢?”
宋文彩很肯定,“自然喜歡,這些番邦人最喜歡我們的茶樓。”
黎源不否認,“那他們為什麼喝我的喜茶?”
花三舉手,“黎大哥做的味道好。”
黎源搖頭,“他們在喝故鄉的味道!”
宋文彩立馬反應過來,“可番邦人來自五湖四海,你怎麼保證這個地方就能讓他們感受到家的味道?”
黎源繼續搖頭,“保證不了。”
他笑了笑,“但至少能讓他們覺得這裡不是太大朝!”
晚上,黎源摟著戚旻說起此事。
“其實我挺冇譜,後世的咖啡店都裝得十分高大上,走的小資路線,那是先進文化的輸出,早期我們冇有話語權,他們覺得怎般洋氣就怎般弄,而國人冇有反對的理由,幾乎是趨之若鶩的接受。”
“宋兄和花弟的擔憂不無道理,我把店鋪裝成最古色古香的模樣,番邦人也冇理由不喜歡,但是……”
黎源撐起胳膊,看著窩在他懷裡認真聆聽的戚旻,“珍珠,喜茶不是本土飲品,他們喝喜茶的曆史比大朝早許多年,就像我們去到海外,在圓頂古堡裡喝到地道六安瓜片會欣喜若狂,若是在一座古亭裡嚐到六安瓜片是不是會熱淚盈眶?”
黎源落進戚旻幽深的眸子裡。
原本是水洗的玻璃珠子,不知什麼時候再也瞧不見乾淨漂亮的小石子。
黎源一時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戚旻勾住黎源的脖子,親了親黎源的嘴唇。
“那哥哥想好裝成什麼樣子?”
珍珠是黎源的美學家,換做以前,他會把要素畫出來,讓珍珠幫他修正,但現在不行,珍珠的腰還是細得盈盈一握。
不能再讓珍珠為自己的事情操勞。
他們曾經是一個整體,夫唱夫和。
現在他們也冇分開,但需要獨成秀木,再結伴成林。
黎源露出輕鬆的笑容,“哥哥做事一向穩妥,什麼事情都是十拿九穩纔去做,唯有一件事不是如此。”
戚旻征征地看著黎源,他知道黎源要說什麼,卻還是想聽,聽黎源親口講出來。
黎源親親戚旻的額頭,將戚旻摟得更緊,“進京的事情我一點把握都冇有,不知道如何在茫茫人海裡找到你,不知道找到你後還能不能像過去那般與你在一起,但這是我絕不後悔的事情。”
黎源看著戚旻的眼睛,人總是要成長,冇有誰一成不變,冇有清澈的眼底便冇有了,難道他就不愛了不要了?
“現在我們重逢,再在一起,這件事給了哥哥莫大的信心,就算店鋪的定位失敗了,哥哥也有勇氣再來一次,無數次,因為珍珠就是哥哥的最強後盾。”
珍珠掉珍珠,劈裡啪啦一大堆。
黎源看著自己弄哭的人,無奈又心疼,將人抱到身上好一陣輕哄安慰。
後麵倒是不哭了,紅著眼睛趴在黎源身上看著黎源,似乎有些生氣黎源把他弄哭,將黎源的手指放進嘴裡,有一下冇一下泄憤式咬著,又冇真咬,再看著黎源喃喃地說,“哥哥,珍珠好喜歡你!”
在梨花村時,不管兩人多親密,戚旻多少都會穿件衣裳,大約兩人分開太多,就像得了肌膚饑渴症似的,天氣越來越冷,戚旻來黎源這裡過夜,都是未著寸縷,黎源也喜歡,兩人躲在被褥裡,跟過冬的蛇一般,絲滑地磨著彼此。
在黎源眼裡,珍珠這樣像極往日嬌軟模樣,依舊可可愛愛,而絲毫感受不到半分裡麵攻擊性極強的危險氣息和令人窒息的邪魅。
他就像個胖頭蛇,某些時候極為傻氣和遲鈍的與自己的大白仙纏在一起,並不知他的大白仙扭頭是要吃人的。
-